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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晋松在闹钟持续不断的吵闹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累——这是程晋松醒来后的第一感觉。昨天晚上沈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仅反常地要求在上面,而且还一连来了两次……可怜程晋松本来在下面就不熟练,再被沈严这么一折腾,现在是腰酸背痛,四肢无力,下面那个有点被过度使用的地方更是无比酸爽……程晋松扶着腰慢慢坐起身,一边适应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在脑中开始思索:沈严昨天到底怎么了?他嘴里没有酒气,应该不是喝酒了;难道是被人下药了?也不应该啊!他们昨天应该没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吧?再说,就算去了,以沈严的机警也不会中这种套儿啊!更何况,他言语正常,也不像被下药的样子。难道是昨天查案子的时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正在程晋松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沈严从外面走进了卧室。看到程晋松,他下意识地顿了顿,脸色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沈严轻声地说,见程晋松在用手揉腰,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还很难受么?……”
“没事儿。”程晋松将手从腰上撤下,抬起冲沈严招招,“沈严,你过来。”
沈严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走向程晋松。
程晋松拉着沈严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而后温声问:“告诉哥哥,你昨天到底怎么了?”
沈严脸上瞬间现出几分不自然。程晋松接着说:“你往常不是这个样子,昨天肯定是有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沈严嗫嚅着。其实昨天做完后,沈严就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了。以往两人亲密的时候,程晋松从来都很注意节制,毕竟纵欲伤身,而且两人的工作性质又比较特殊,说不准什么时候有案子了一跑就要一天,如果身体不适很影响工作。然而昨天自己打翻了醋坛子,不但强逼着他做了零,而且还任性地一连做了两次……两次之后程晋松累得倒头就睡了,沈严看到程晋松那疲累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程晋松今天一定累坏了。早上他和自己一样出现场取证,然后就回到警局开始做物检。物检的工作虽然不像排查那样到处跑,可是需要精力高度集中,做时间长了一样很累人。而且他下午还往外跑过至少两次,然后还赶回家里给自己做饭,吃完又负责收拾……自己可倒好,不但回家就吃现成的,还吃完了就直接把人家按在床上做了两次……而且,过后想想,自己这飞醋吃得实在是莫名其妙,程晋松不就是和夏楠一起吃了个饭么?谁说就是有暧昧了?自己怎么就因为秦凯和程海洋那两个家伙的几句玩笑话就醋劲上头,这么任性地耍起脾气来?和程晋松在一起两年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么?他处处关心你照顾你,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没有信心?!你这样配得上他的好么?!……
沈严在心中展开了强烈的自我批评。他下床打水拧了毛巾,帮程晋松做了事后清洁,然后今天早上又特意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希望可以将功赎罪。沈严一直鸵鸟地希望程晋松不要问他,可是心细如程晋松,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沈严昨天的反常?……
程晋松等了一阵,没等来沈严的回答,便继续说:“沈严,咱俩不是说过的,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相互隐瞒么?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了?”
程晋松这话说得沈严更加羞愧,他哪里好意思说出真实的原因,只好编了个理由道:“没什么,就是昨天调查死者的时候,听他秘书讲了些他和他妻子的事。秘书说他俩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结果没几年就发生了这种事……我就觉得,两个人能安安稳稳过到老真的挺不容易的……”
沈严这话说得半假半真,程晋松想起昨日见到的郁心媛那痛不欲生的模样,竟也心生了几分感慨:“是啊,能白头到老是种幸福啊……”
沈严本是随口搪塞,但听到程晋松这么说,心中也忍不住一动。他抬眼看向程晋松,程晋松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微笑道:“怎么,又担心咱俩的关系会走不到头啦?”
沈严被说中心事,连忙转开眼摇摇头——在两人的关系问题上,沈严一直有点小小的不自信。毕竟程晋松之前是直男,两人在一起,严格来说是自己“掰弯”了他。所以沈严心中始终有种隐隐的不安全感,担心自己和程晋松会走不到头。昨天沈严之所以会被秦凯程海洋的两句话刺激,多多少少也与此有关。程晋松笑笑,他握住沈严的手,微笑着说:“放心,咱俩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俩今后肯定会顺顺当当白头到老的。”
“嗯。”沈严看着程晋松含笑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这一番话,彼此心情都好了许多。程晋松慢腾腾地起身,沈严连忙过去扶住他。
“行了我没事儿。”程晋松微笑着摆手,见沈严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程晋松忍不住打趣道:“小样儿行啊!还连来两次,哥哥差点儿被你做到下不了床。”
沈严一听更羞愧了,从脑顶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程晋松见状,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两人吃完早饭便开车上班,到达警局的时候正好八点。下车时沈严还不放心地叮嘱程晋松:“你今天别出门了,在办公室多歇歇,有什么事我让我们组的人替你去办。”
程晋松摆摆手:“不用,你们组的事儿也不少,而且我们今天也没什么要外出的了。哦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查出了一些可能有作案动机的人么?一会儿咱们两边对一下,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嫌疑对象。”
“好,那先去我那里吧。”
“行。”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重案组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程海洋、方礼源和江厉已经都来了,此刻三人凑在一处,程海洋正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讲些什么。见到程晋松进来,程海洋眼睛一亮:“诶,正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嗯?说我呢?”见程海洋手指自己,程晋松有点意外。
“当然是你!”程海洋一脸兴奋地跑过来。他看着程晋松,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程晋松同志,组织上现在有事情要问你,你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晋松一看程海洋这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了。不过他和程海洋本来关系就不错,而且说实话程晋松也有点好奇自己有什么事能让对方这么兴奋,于是他微笑着说:“好吧,程警官请问。”
“我问你,昨天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期间,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昨天下午?”程晋松回忆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的事,他忍不住好笑,“你小子,又在这儿给我编排什么故事呢?!”
“什么叫编排故事?昨天我们可都瞧见了,头儿当时也在场!”程海洋抬头冲着沈严招呼,“头儿,你说,咱们昨天是不是看到晋哥和那个夏楠约会来着?!”
程海洋这么问本来是想拉着沈严开程晋松的玩笑,他哪里知道沈严现在最怕的就是程晋松知道这件事。所以程海洋这一句话问出去,根本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程海洋还想再提示两句,不想头上却狠狠挨了一下子。
“那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程晋松收回手,正色纠正:“不叫约会。你小子别乱说!”
“现在是普通朋友,将来可就不一定了啊!”程海洋揉着头暧昧地眨眼,“当初礼源和美薇嫂子一开始也是‘普通朋友’呢!”
程晋松看着程海洋那贱笑的模样,再看看一旁含笑的方礼源和江厉,只觉脑门处一片黑线——自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小子开玩笑也不注意一下场合,沈严还在这儿呢,万一他……
等等!
刚刚,小海说什么来着?……他说“沈严也看到了”,所以,难道说……
思及此处,程晋松立刻转头去看沈严,却正好看到沈严慌忙地转开头的模样。
原来如此……
这下,程晋松算是彻底明白了。肯定是他们几个昨天碰巧看到自己和夏楠吃饭,然后这货——不对,应该还有秦凯那个活宝——就开始脑补过度,胡说八道,然后这些话就全被沈严听了个正着。难怪昨天沈严会那么反常,原来就是这小子闹的……
一想到害自己昨天晚上遭罪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程晋松看着程海洋的眼神瞬间黑化了几分。他刚想开口说话,但偏偏就在这时,沈严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听电话响,屋内几人瞬间安静下来。沈严走进屋内接起电话,听到第一句脸色便变得严肃:“王局。”
局长的电话?……
几人都没了说笑的心思,他们看着沈严的举动,只见沈严并没怎么说话,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然后也不知王局说了些什么,就见沈严转过头来向几人这边望了望,并再次点了点头。几人相互看看,不知道沈严刚才那一眼看的究竟是谁。
很快,沈严便挂断了电话,他走出来,冲程晋松开口:“局长让咱们俩过去一趟。”
程晋松见沈严这模样,就知道一定是有正事,于是他点点头:“好,走吧。”
两人出了办公室一起上楼,程晋松寻着一个没有外人的机会,凑过去低声问沈严:“我说,你昨天晚上那个样子,是不是因为刚才小海说的那事儿?”
沈严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嘴,脸上微微有点泛红。
一看沈严这反应,程晋松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不禁觉得好笑:“好啊,还骗我说什么看人家两口子不容易,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说沈严,你不是连这种没影儿的醋都吃吧?”
沈严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听到程晋松最后那句有点忍不住了,他索性开口道:“如果你和夏楠只是普通地吃个饭的话,为什么昨天晚上我问你的时候你没说?!”
“你昨晚问过我?……”程晋松对此完全没有印象,问道:“你昨天问我什么了?”
“我……”沈严刚想说话,不巧就在这时有人走进楼梯间,两人只好暂且止住了话头。抬眼一看,十楼已经到了。
沈严白了程晋松一眼,而后正色走向局长办公室。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局的声音:“进来。”
沈严推门而入,意外地发现屋内还有别人。在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五十来岁,沈严并未见过;但那个女人沈严却非常熟悉,正是他们刚才在谈论的夏楠!
见到夏楠,沈严表情一怔,程晋松也露出几分意外来。
今天的夏楠依旧是一身职业妆扮,只是表情并不如昨天在西餐厅中见到的那么轻松随意。见程沈二人进来,她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哦,你俩都来了。”王局说着起身,沙发上的那两人也都站了起来。王局指着两人,对沈严和程晋松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市国an局的邵政委,这位夏楠主任,你们之前都认识的了。”
国an?程沈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之色。国an的人为什么会过来?而且,夏楠又为什么会和国安的人在一起?……
邵政委显然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在和两人握完手后,他便开口解释道:“今天我和夏主任过来,是来跟你们说明一个情况。你们正在查的那个外国人遇害的案子,那个死者,其实是我们之前计划接触的一个对象。”
?!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沈严下意识地开口:“你是说伯兰德?!”
邵政委点了点头:“就是他。其实我们更感兴趣的是他的父亲老伯兰德,他是法*用飞机制造方面的专家。只是老伯兰德很少出国,我们很难有机会能接触到他。但是他儿子却被汽车公司分到了中国区,还来到了咱们市。我们调查过他一段时间,发现他本人对中国很有好感,而且还娶了一个中国妻子,所以我们就决定和他试着接触一下。正好咱们市要搞这个中法交流周,而他们公司和市政府之间又要有合作项目,于是我们就让夏主任以外事办主任的名义和伯兰德进行接触。”
所以,夏楠也是国an的人?……
两人同时看向夏楠,夏楠点点头,接着邵政委的话往下介绍:“我是从大概一个月以前开始以外事办主任的名义和伯兰德进行接触的,不过我们才刚开始有些熟悉,他就被人杀害了。”
“所以,你们怀疑他的死可能与你们有关?”沈严皱起眉头。
“我们是有过这种念头。”邵政委实事求是地讲,“尤其一开始夏主任告诉我说,伯兰德是死于枪伤的时候。但是综合评估后我们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太大。毕竟夏主任才刚刚开始和他接触,对于他我们尚处于考察阶段。而且,夏主任的身份也是秘密的,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说到这里,邵政委含笑看向程晋松,“但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夏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好像有人发现她的问题了。”
沈严有些意外地看向程晋松。
那边,夏楠也看着程晋松开口:“我自己觉得和伯兰德的接触做得还是很低调的,所以昨天你跟我说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
“其实不是我发现的,我觉得大概是伯兰德他发现了你有问题。”程晋松说,“在伯兰德的手机里存了好多条你们的通话录音和消息记录——只是和你的。我当时以为他是对你有意思,但是现在看来,他到底是对你有好感还是觉得你可疑我就说不准了。”
夏楠了解地点点头。
那边,邵政委继续开口:“昨晚夏主任跟我说明了情况后,我们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们,毕竟咱们都是维护国jia社hui安全的;而且,就算我们不说,你们再接着往下查,迟早也会发现,还不如我们积极一点,直接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能早点查出真凶,我们也就可以早点知道真相了。”
此言一出,程沈二人及王局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邵政委见几人点头,冲夏楠一使眼色,夏楠会意,从包中取出一个档案袋:“这是我们之前调查的关于伯兰德的一些资料,你们可以看一下,希望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好的,谢谢。”沈严致谢接过。
那边,程晋松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开口对邵政委道:“邵政委,夏主任身份的事,还有谁知道?”
邵政委是个明白人,一听到程晋松这么问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于是开口道:“夏主任虽然是两个月前才调到外事办的,但她之前的身份也是驻外人员,不会有问题的。她的事情我们局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这两天也在进行自查,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及时告诉你们。”
听到邵政委这么说,程晋松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见事情完成,邵政委和夏楠便也准备告辞。王局和沈严程晋松全都起身送客,王局和邵政委走在最后,夏楠则和程晋松、沈严走在前面。夏楠微笑着对程晋松说:“怎么样,程警官,我这个解释能让你放心了吧?”
“诶呀你快别提了!”程晋松一摆手,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是职业病,看过太多类似的事了,所以就想歪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进国an了,保密工作做得是真好啊你。”
“工作需要。”夏楠笑笑,“我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对外说我签了外jiao部,其实那时真正招我的地方就是国an局。然后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执行任务,去年才回国。”
“行啊!真挺厉害!”程晋松赞许地点点头,“有机会咱俩吃顿饭好好聊聊吧,我也听听你的英雄事迹。”
听到这句话,夏楠忍不住莞尔:“程警官,你这次请的可不是鸿门宴了吧?
“不会不会!”程晋松也哈哈大笑起来,“上次的事真是误会,下次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看到程晋松爽朗的笑颜,夏楠心中有丝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她眼波流转,微笑道:“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二人送邵政委和夏楠上车离开,沈严这才看着程晋松问:“所以你昨天请夏楠吃饭,是为了查案子?”
“不然呢?”程晋松好笑地反问,“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是追她去了?”
沈严被程晋松说得脸上发烧,他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程晋松看到沈严这模样,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不好意思了。遇到这种机会程晋松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见旁边无人注意,他凑近沈严耳边,低语道:“说!昨天你误会我,还把我做成那样儿;现在我证明自己清白了,你该怎么补偿我?”
沈严抿抿嘴唇,没有出声。
程晋松愈发觉得有趣,继续低声调戏:“沈队,你不是一个知错不改的人吧?”
沈严脸色更红了几分。他纠结了片刻,最后他心一横,开口道:“晚上回家你就知道了。”
说罢,沈严转身就走。看着他那红到耳根的背影,程晋松露出一个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