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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拍卖会结束。
场中人们鱼贯而出，一个个没入金色屏障，消失不见。
“杨哥，咱们带个面具？”林小远有些激动，他深知项扬与其他四域的敌对关系，暗戳戳地想劫财。
“想啥呢小子，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况且新潮律法严禁抢劫和杀戮，除非公开约架，否则一旦违背律法，无论你是天子还是诸侯，与庶民同罪。”项扬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解释道。
林小远立马抓住了漏洞，“那我去找那两个公子哥约架可好？”
“只要你能打得过！”项扬被气笑了。
“你以为能来新潮的都是弱鸡吗？他们至少在天道总榜上排名前五十，前几届来这里的一个人我全力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项扬脑海中，想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光芒万丈的人。
曾经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去新世界，结果看到那样的对手他胆怯了。
有些人他就算是奋力追赶，依旧越追越远。
他是天才，但并不是天骄。
所以他认命了。
林小远看到项扬有些落寞，轻声开口安慰道：“总有些人大器晚成，杨哥我相信你。”
“可惜在旧土，实在是太难了。”项扬闷压着嗓子，很快平复好心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守境七层天吊打你吗？”
林小远摇头。
“先前我压制修为，与你同境界打斗的时候，你都应对得很吃力，因为我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各种神通。”
“我驻守旧土一百五十载，送别了十四任人族英杰，自然见识了太多太多各种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神通秘术了。”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新朝北斗七星，每一位星君都有独自的秘术，六合增一定元神只是其中一种，向先前的贪狼星君生死双身也是其中一种，战力可以叠加，可以被桃夭钻了空子。”
林小远点头，“那我跟那两个公子哥差距大吗？跟东隅那个小姑娘呢？”
“嘁——”
项扬毫不掩饰对林小远的鄙视。
“北海和南辰的两小子应该都是初入守境八层天，太弱的肯定不会让他们来这里献丑，至于东隅那个小姑娘，差一线守境九层天。”
林小远又一次倒吸一口冷气。
“一旦突破守境九层，又一位当世天骄啊，可惜不是我新朝人。”
项扬悲叹，又一次想到了阿狗。
可惜已经远去。
“杨哥，书院在哪？阿狗哥说那里是我的腾龙处。”林小远目光澄澈。
他不想当弱者。
他要堂堂正正站在江水儿的身前。
不是当场认大姐。
而是以强者的身份，让少女正视自己。
可惜项杨并不知道少年的心思，请摇着头，懒懒回问：“新朝的书院海了去，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处？”
“我不相信杨哥你不知道。”林小远皱眉，似乎不太理解项杨此时的装傻充愣。
项阳回头，定定地看着林小远，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新朝一宫四学五院，再加上新城十三街背后的天商庙。”
林小远并没有继续询问，他知道，一旦项杨开了头，那么就不会说半截话。
“宫为：泮宫，是专门培养三十六路日夜游神和七大星君及其候选的地方，只有背景足够雄厚的孩童才能有资格入学，我当年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项杨顿了顿，“你虽然口头上为开阳隐星一脉，但我不能推荐你入学，理由你知道，未来你会去上界，不能跟我牵扯过密。”
林小远点头。
“依附泮宫，仍有四学。南学为「成均」、北学为「上庠」、东学为「东胶」，西学为「西雍」。”
“四学的学生，多为泮宫童生的伴读或者有天赋的家仆，也会有一些落魄世家来此。像之前的游鱼吴氏当代传人吴南越就曾在四学馆修行过。新潮的守卫军和天子直属的紫薇近卫兵均从中挑选。虽然资源稍差那也比没落世家的家学好一些，所以竞争更为激烈一些。”
“五院为五大书院，分属五行，即‘金木水火土’，锐金书院，枯木书院，恶水书院，野火书院和垒土书院。”
“这五处书院虽然以五行命名，但教学内容涉及面不单单只限于某一种属性，兼容并包，但又不够强大。”
“我师叔虽然有些时候蛮横无理，但多数情况下还算是好人，毕竟五行书院最初的创办人之一就是他，宣传的是有教无类。这五处书院是针对那些有志于修行但不愿被贵族或世家子奴役的平民百姓准备的，其中的学生多为书生外出游学选中的天资聪颖或者无家可归的孩童。他们最终的去处，如果足够优秀，能金榜题名者便可得天子提名，成为日夜游神候选或七大星君备选。”
“最后一个天商庙，是第一届天玑星君创建的，她的商会遍布旧土各地，就连东隅南辰北海西沙都有经营，甚至跟上界都有些关系，所以其中修行者最终大都会被分配到各地做生意，这个庙学不设门槛，只要有能力，无论是口才还是修行天赋，均可入庙，只不过最后能不能成就难说了。”
“杨哥，我那个村子里有个典当铺，有一个囚徒老者在里面困了至少三十年，会不会？”林小远迟疑问道。
“如果天玑能手眼通天到这个程度，我们旧土早就统一了。”项杨白眼一翻。
“那书院会是哪一个呢？我要不要把那五行书院都试试？”林小远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项杨撇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自然可以前去试试。”
“泮宫及其附属四学并不适合你，天商庙一旦你进去了那以后脱身就难了。至于开阳一脉的典籍等你去小南山之前再对你开放，所以现阶段可以去五座书院试试，我晚点跟师叔说一声便是。”
“会不会不方便？”林小远迟疑。
项杨的师叔项天歌，前任开阳星君的师弟，硬生生把项杨按在旧土一百多次的古怪老人。
前不久林小远更是险些杀了项天歌这一次的爱徒项南华。
念此，林小远低语，“太麻烦就算了，我先把其他功法掌握纯熟了再——”
可惜林小远的“推己及人”和“低眉顺眼”被项杨的一声“呵”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