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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场上死去的两位天骄,吴南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往昔他的家族还算兴盛,传有稀世功法游鱼变,以各种灵鱼为铸道圣物,在生死危机时可以肉身化鱼,水法威力激增。正是因为有此功法,吴氏才兴盛起来,几乎每一代都有人以成就天水修士。”
“可惜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有人发现,吴氏族人在修为达到守境后,会凝练出鱼形人源,而这就是导致数百年来吴氏从辉煌世家跌落的原因之一。”
林小远哑然,如果面前有鱼形人源,他会接受吗?
他不敢深想。
只希望在他吃下后,没人告诉他那是由人炼制的就行。
林小远不是好人,但某些时候,还是想装作是个人的。
项杨轻轻捏了捏眉心,像是很疲惫,声线慵懒,哑声接着讲述:
“一旦吞噬掉吴氏鱼形人源,那么会增加成就天水修士的机会,甚至修有点水法会自成法灵。”
“天权贵为国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露出这个消息,引得很多人关注。然后有黑手从中做局,搅|弄风云,为吴氏传递情报,说谢求凰修有稀世化龙术,觊觎吴家游鱼变良久。”
“于是,就有了这桩惨案的发生。”
林小远只能听,但不能问话,于是睁大迷糊的双眼,看着项杨,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幕后黑手的目的显然达到了,无论是小天灾还是定风波,抑或是化龙术与游鱼变,只怕都被得到了。”
“不愧是国师啊,希望他的钻营心机真的能为旧土。”
林小远在脑海中听完这句话之后,瞬间明白了,为何没有人敢阻止。
吴南越深知此局幕后黑手权势滔天,他无可奈何。
只能在今日庙会上,以三寸游鱼身斩落蛟龙,以死明志,还家族公道。
“吴家真的只剩下他一人了吗?”林小远轻问。
项杨摇头,目光深沉,道:“他既然敢在今日为家族讨公道,国师也不敢不理,毕竟我和摇光再加上场上的天玑都看得见。”
林小远点头,前不久闪过的悲悯和哀伤被抹去。
在他小时候,垒高墙,麻木自己,隔绝外界的质疑和嘲讽。
现如今,他道心坚定,遗憾按需排序,悲剧按心意消除。
这是他自愈的手段,先顾好自己,再考虑其他。
至于之后项杨如何去做,林小远并不关心。
他志不在此。
当下还是努力修行吧。
不然迟早也会沦为棋子,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只有努力修行,才有机会逆风翻盘。
如果吴南越足够强大的话,是可以笑到最后,拿回公道的。
所以项杨才会说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
但是至少,他挽救了其他吴氏族人的性命。
某种程度上,吴南越所背负的不比阿狗少,可惜他既没有阿狗的天子,有没有阿狗的机遇。
棋子知局却无逆天术,只得以小换大,未尝不是一种胜利。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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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对死亡有所敬畏的。
可惜在这里并没有。
两位天骄的死并没有给观战的众人太多触动。
吴南越舍己身,纵身一跃,如同落石砸河,也不过是激起一片涟漪。
往事被砸出水面,又被因为河域太过广阔,被无声抚平。
值得吗?
为了给族人留后路,他命运的独舞已是绝唱。
除了几位当权者,观战的人们一直是唏嘘几声,无力回天。
项杨在手中捏出一只银白色丑鸽,林小远仅是看到一个丑不拉几的屁股,鸽子就飞没影了。
“走吧,听说一次的唱衣有些来头。”项扬开口,轻轻拍了拍林小远的肩膀。
“唱衣?”林小远很疑惑。
“害——几百年前的说法我的还记得,老古董了我!”项扬咧嘴直笑,看了好一会儿林小远依旧茫然的眼神,才出声解释道:“按现在的叫法,拍卖会。”
林小远恍然大悟。
“只是这拍卖会跟十三街那些有何不同呢?”林小远又问。
“当然是东西比十三街上的多得多啊,捡漏很难,但宝贝真有!”项扬表情浮夸,跃跃欲试。
“以你的家底,会缺宝贝?”林小远不信。
项扬一脸无语,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林小远,道:“瞧你这话说的,宝贝谁还嫌多啊?而且拍卖会上的东西绝非只有新朝产物,东隅,西沙,南辰,北海,那四处也有货商来此,只不过那种规模的拍卖会十年一见,这次咱们赶巧了!”
林小远吃惊,眼睛睁得老大,满目的不可思议。
咱们不是跟那四方地域势同水火吗?怎么还有商业往来?
虽然没问,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写出来了。
“新朝并不会闭关锁国,只有对那四方地域足够了解,日后才好收复失地。”
项扬的话又传入林小远脑海。
显然这些话不能在人群密集的场所说。
林小远了然,跟着项扬离开了演武场,径直走到了一处古庙外。
“如今佛教在旧土式微,但拍卖会依旧在这举行,若是有机会,你还能在这得到你最想要的雷属性功法。”
项扬拿出一块银白木牌,古庙流动一股柔和的光辉,将项扬和林小远容纳进去。
又是一处小洞天。
没有人接引,向阳对此处很熟悉,轻车熟路。就走到了一处座位。
林小远向外望,只看到无尽的金色佛文弥漫虚空,向前也只是一处厢房。
“这里是没办法和外界交流吗?”林小远发问。
“等到拍卖会开始,每个房间的隔阂将会被打破,到时候就可以交流了。”项扬满脸激动,看来这一次真有宝贝,不然项杨绝对不会这么期待。
项杨儒雅的面容上看到猴急,林小远孜孜不倦地欣赏这种强烈的反差。
“你瞅啥?”项杨抬眼,满是警告。
林小远也发现自己戏谑的目光太过直白,便生硬地转移话题,有些不好意思,道:“杨哥,万一我有看重的,能不能借我点?”
项扬直接躺在舒服的藤椅上,很是敷衍地回道:“好说好说!”
林小远撇嘴,但还是安静地盘坐,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