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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太久没见,还是因为连着死了两个S级,他终于坐不住了?”
男人止不住地哀嚎着,脸色因剧烈疼痛而瞬间煞白,一时间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司予弯下腰去,正想多逼问出点儿东西,就在这时,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浑身的肌肉瞬间条件反射似的紧绷了起来。
……啪嗒、啪嗒。
他倏然抬眼,巷口透出的微光下,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答错了,这确实不是司寒弈的作风,是我自己忍不住,想回来看看你。”
另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对方语气带笑,一边说,一边不徐不疾地走进了这条深狭的长巷。
“让手下的废物在你这儿现眼了,真不好意思。”
听到这个声音,司予那双一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眼里,第一次闪过了两分货真价实的杀意。
他一掌将面前的男人劈晕过去,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对上了来者的视线。
对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深色的大衣,看上去斯文有礼,干净精致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与这堆满杂物的漆黑暗巷格格不入。
他连半分目光都没分给躺在地上的男人,摊开双手,看向司予的眼里笑意逾深:“好久不见,想我了么?
“我亲爱的……‘病原体’宝贝儿。”
两天后。
秦夺刚在房间里做完一组力量训练,房门便被人敲响了。云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吗秦夺,有事找你。”
秦夺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汗,走过去开了门:“什么事?”
门外云梧的神情少有的凝重:“你能联系得上司予吗?”
秦夺皱起眉:“怎么了?”
“自从前两天你送他回家后,他就失联了。这两天的时间里,宋小棠给他打了十六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云梧道,“你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秦夺的眉心越皱越紧:“我不知道。”
他顿了两秒,拿下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打算出门:“我大概知道他家在哪,我先去那附近看看吧。”
“等等,”云梧叫住了他,“让任泽序跟你一起去,他手里有最新研究出的血液追踪技术,我听叶仲微说,上次你们采集了司予的血液样本,应该用得上。”
秦夺应了声“好”,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追踪显示他现在在滇州市,”任泽序坐在秦夺的车上,手里端着杯奶茶,语气随意,“我说你们会不会神经过敏了啊,没准人家只是单纯地出去旅个游度个假呢?”
“不会,”秦夺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宋小棠对司予的情感依赖度很高,在宋小棠和协会建立起稳定的信任关系之前,司予不会轻易离开昀山,即便真的有事要走,也不会这样一声不吭。”
任泽序偏头看了他一眼:“啧,你这语气,听起来就跟你们已经认识了好久,你很了解他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秦夺没有吭声。
任泽序一无所觉,嘬了口奶茶,继续道:“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滇州离这儿有一千多里呢,你不可能这就这样追着去吧?”
秦夺:“去机场。”
任泽序:“……哈?”
他头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险些被奶茶里的一颗珍珠呛到。
秦夺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上车前我刚买好两张去滇州的机票,如果你不想去,一会儿红绿灯可以下车。”
他顿了顿,在任泽序发表意见前补了一句:“要走的话把追踪器留下。”
任泽序:“……”
愣了不知道多久,才见他皱起眉头,目光复杂地看了秦夺一眼:“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是发现自己老婆出轨,准备去捉奸的。”
秦夺淡淡道:“所以你去不去?”
“去啊,公费出差这么好的事,谁不去谁傻子。”任泽序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有些好奇地再次开口,“不过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们这次都那么紧张司予啊?你倒还好说,毕竟一起经历过两个病毒世界,司予的惊艳表现我也有所耳闻;可是会长他好像就跟司予见过两三面吧?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司予那么厉害,一般人应该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两天没回电话也不算太严重,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是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秦夺这次终于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后,才说:“之前我跟云梧有过一个推测,你听过么?”
“是老叶跟我说过的那个吗?他说你跟会长认为宿者彼此之间存在着联系,并非是单打独斗,说不好还像我们一样,已经形成了组织。”
秦夺“嗯”了一声。
“所以呢?”任泽序道,“难道你们怀疑这次司予的失联和宿者有关?”
秦夺:“协会成立至今,目前能够确认的S级宿者一共有十个,而现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间接死在了司予手里。
“如果你是宿者组织的内部人员,你会坐视不管么?”
良久的沉默后,车厢里才再一次响起了任泽序的声音,听上去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那毕竟只是一个推测啊。毕竟如果你和会长的推测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敢说,我之前一直觉得在病毒世界里,宿者就像是缔造出一个世界的‘神’一样,所有被卷入病毒世界的人,都要遵守‘神’定下的规则,生杀予夺,都掌握在神的手里。
“这本身已经够可怕的了,如果宿者内部真的还存在组织……我甚至不敢想象我们在对抗的是什么怪物。”
“确实很可怕。”秦夺一把将车倒进了车位,转头看向任泽序,目光平静而冰冷,“但很遗憾,之前我们已经从宋小棠那里得到了证实——或许我跟云梧的那个推测,的确是真的。”
听完这句话,任泽序整个人都僵在了座位上,秦夺解开安全带,毫不停顿地打开了车门:“到了,下车。”
从昀山到滇州有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午后,飞机上的航班餐吃得人想吐,然而两人眼下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自己的胃。
秦夺下飞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定位显示在滇州的什么地方?”
任泽序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追踪器:“在西郊,好在离机场不算太远,打车过去半小时以内能到。”
滇州的冬日不似昀山那般湿冷,天色瓦蓝,道路两旁栽满了常绿乔木,是有名的旅游胜地。司机师傅大抵以为他们也是来这儿旅游的,十分热心地问副驾驶的秦夺:“帅哥,你们去西郊是要去那个废弃监狱拍照吗?我看你长得像模特。”
任泽序的情绪调节能力一向很强,一趟飞机的功夫,已经强行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闻言,他笑着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啊师傅,他长得像模特,我长得就像摄影师吗?”
“你长得也像模特,特别是这个发色,好看!两个小伙子都很帅气!”
司机师傅天生长了一张笑脸,又颇会说话,可惜刚夸到一半就被“秦模特”毫无感情地打断了:“废弃监狱?”
“是啊,西郊不就有个废弃监狱吗?”司机轻易就被带走了话题,“不过如果你们真要去那的话,还是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秦夺皱起眉:“怎么了么?”
这位师傅显然是个喜欢唠嗑的,对于各种都市奇谈也储备颇丰:“你们外地来的没听说过吧?那地方邪乎得很,就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发生过两三起命案了!
“而且网上有传闻说,那个地方啊,好像还有很多‘丧尸’游荡呢!”
任泽序和秦夺二人都敏感地从他这话中察觉到了什么,前者愣了一下,故作紧张地问道:“真的吗?那间废弃监狱真的有丧尸?”
“真的啊!”司机师傅信誓旦旦,“就今天一大早,我还送了另一个客人去呢,他说他就是去看丧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