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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婉晴扫到了靠窗坐着的江昕月,顺势冲她点头笑了一下。
“婉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张的妹妹江昕月。”程澈说道。
“你好,我叫婉晴,很高兴认识你。”婉晴很自然的伸过手去说道。
她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是上次一见面很是尴尬,江昕月吃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那只洁白纤长的手,出奇的一脸不高兴,出于礼貌,她勉强的笑了一下,迎上手去。
“你好,也很高兴认识你。”
介绍完后,几个人就闲聊了起来,得知婉晴也是去往吴州,她说是出差,本来不是她去的,结果她的同事生了病,领导就让她顶替上了。
江昕月看着他们有说有笑,自己别过头去望着外面。
程澈很识趣的让婉晴坐到他的位子上,为了避免尴尬,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副纸牌,然后冲着张青林挤了挤眼,让大家一起玩,一路上,车厢里热闹的很,后来,刚到晚上,就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突然,火车一个不大不小的晃动,把本就睡得头昏脑涨的张青林给晃醒了,他缓缓坐直,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车厢里的灯也有些昏暗,他看了一眼四周。
只有江昕月靠在窗户边上睡着,座位上的婉晴不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程澈也没在座位上。
揉了揉眼,张青林又接着睡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摇醒了,睁开眼一看是程澈。
程澈说他们现在有卧铺住了,拉着他和江昕月向卧铺车厢走去,婉晴补了卧铺票,四个人舒服的坐到了吴州。
到了吴州,天已经黑了,婉晴说她在这边提前订了酒店,晚上不安全,让他们住一晚上,明天再去县城,就算现在想去也没有直达的汽车了。
张青林他们跟着婉晴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价格也算是合理,就又订了两间房,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大家都很累,进了房间就都早早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婉晴就过来敲门,她说早上有一趟大巴车是到思月县的,然后张青林就去叫江昕月,结果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反应。
程澈和婉晴也走了过来,当服务员把门打开时,里面已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江昕月也不在里面。
“昕月是不是已经去县城了?”程澈看着房间里面问道。
“昕月妹妹怎么一个人提前走了呢,一个女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怎么办?你们先别着急,我让我这边的朋友帮忙找找。”婉晴说道,随后转身拿出电话来。
“谢谢你婉晴,程澈,我们去汽车站。”张青林说完,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程澈跟婉晴道了别,跟着张青林往汽车站走去。
张青林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像婉晴说的那样,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危险怎么办。
如果江昕月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江叔交代。
张青林和程澈坐在这辆驶向思月县的快速大巴车上,车速确实很快,一颠一颠的,现在都要把他们已经翻滚的心给颠出来了。
不到40分钟,车就进了思月县区域,远远就看见县城东面环山,西面平原绿野,还有几座凸起来的古建筑,汽车停到了思月县东面的汽车站。
张青林他们下了车,望着若近若远的大山,张青林仿佛置身于那片山林中。
两个人打了一辆三轮车,按着包裹上的地址找去。
张青林看着道路两边破旧的房屋,旧式的衣着,不禁感叹,思月县距离吴州也就四十六公里,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陡壁路18号是在一条不是很宽的巷口里,那巷口也就能并排过两个人的样子,路面是坑坑洼洼的土道,三轮车不好走。
张青林和程澈就在巷口边下了车,巷口里两边都是石砌的墙面,有两米多高,连续过的三家都是砖红大门,每家相互间距有三米左右远,而且门口上都镶着一块圆镜子。
越往里走,道路就变得越窄,张青林望着身前逐渐狭窄的路,突然有一种感觉,这里他好像曾经来过。
“唉,18号,就是这里,老张,你快来...”程澈停在最后一家门口前,向张青林招手。
望着同样砖红的大门,张青林却觉得这家和其他家不一样,究竟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啪啪……”
程澈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反应,他又连着敲了好几下,还是没有人。
就在这时,巷口站着一个人,看见他们两个,转身就跑。
张青林和程澈一路追到了宽敞的大街上,那人一身破旧的衣服,瞬间混进了不远处集市的人群中。
程澈紧跟其后,也跑了进去,嘴里还大喊着:“站住…站住…”
等张青林赶到时,已经找不到程澈和那人的身影了。
他似乎已经慌了神,江昕月突然之间不见了,连声招呼都没打,程澈追着一个陌生人不知去向,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江叔是不是来过这,是否还在这里,张青林望着四周那些陌生的面孔和身影。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他直接追了过去,跟到一个小胡同里,那熟悉的背影竟停在了前面。
张青林向前一步,喊道:“江叔?!江叔…是你吗?”
他看着身前的人缓缓转过身,就在这一瞬间,脑袋一阵刺痛,晕了过去。
当张青林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硕大的炕上,后脑勺又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皱着眉,望着门口的程澈端着一杯水,正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张青林醒了,程澈高兴的跑过去说道:“老张,你吓死我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张青林摸着头,自己不知是怎么了,竟晕了过去,然后他又说道:“江叔呢?我看到江叔了。”
程澈把水递给张青林,惊讶的看着他,“江叔?你说你看到江叔了,在哪看到的?那昕月呢?”
张青林被程澈的一番话问愣了,月月?并没有看到月月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看到了江叔,真的是江叔!
程澈继续说道:“我追着那个人,追到半路,那人就不见了,返回来时,你也不在那里了。我又跑了两个路口,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才发现是你,一个好心的老奶奶叫来人把你放到平板车上拉到这里来的。”
张青林扶着额头,问道:“那你真的没有看到江叔吗?”
这时,那位老奶奶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米粥,掀帘走了进来。
老奶奶眉目慈祥,和蔼可亲,个头不高,有一点瘸腿,看到他们两个小青年分外的喜欢,笑容满面的走到炕边,把手里的那碗粥缓缓的向张青林送来。
程澈立即上前接了过来,“奶奶,辛苦您了,老张,接着…”
然后转身对那位老奶奶说道:“奶奶,您别忙活了,他没事,您快去休息休息吧,谢谢您!”程澈扶着老奶奶向外走去。
“谢谢奶奶。”张青林也连声道谢,目送着老奶奶。
程澈把老奶奶送到门外,就跑了回来,凑到张青林面前,轻声说道:“老张,你知道这是哪家吗?”
张青林愣住,摇着头,心里还寻思着,程澈今是怎么回事,说话竟绕弯子了。
“这里是18号那家,我刚问过,老奶奶说就她和她孙子在这住,她孙子还没回来,我们就在这等他,这下可以问个清楚了。”程澈目视着张青林,说道。
眼看就到了下午,老奶奶说今晚就先留宿在她家。
此时,张青林正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仰头看着石砌的墙头上几只乱飞的苍蝇。
程澈则是跟着老奶奶搭下手,简单的帮帮忙,就在饭菜都上了桌,碗筷准备好时。
砖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从门口气喘吁吁,跌跌撞撞的快步走进来一个人,嘴里还喊着:“奶奶…奶奶…”
张青林闻声看了过去,就见那人痴痴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一个粉色蝴蝶结发夹。
没错,这就是上午在巷口看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程澈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便激动的去抢,而那人却紧紧地握在手里。
“老张,别让他跑了,他手里的是昕月的发夹。”
两人好不容易从那人手里把江昕月的发夹抢了回来,追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老奶奶见状,前去阻拦,她说自己的孙子大壮得了痴呆症,没钱治,现在越来越严重,请他们不要在强逼他了。
张青林和程澈瞅着老奶奶的孙子,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作罢。
一个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总感觉大壮会跑了。
晨曦初露,程澈就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望着门口。
大壮傻呵呵的踱着步子走出来,被程澈拦在院子里,插着腰问道:“大壮,你干啥去?我问你,是不是你把那打火机寄到北京去的,还有,那发夹你从哪儿弄来的?”
张青林听到声音,赶紧出来把程澈拉到一边,“别吵醒奶奶,出去问。”说着,他俩把大壮拉出了院子。
程澈和张青林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将大壮堵在墙边。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大壮瞟着他们,既害怕又不敢大声喊,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喃喃自语。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一个打火机寄到北京去了?”程澈扶着墙,指着低着头的大壮喝道。
就在这时,大壮突然眼神一瞥,用力把程澈推开,撒腿就跑。
程澈和张青林一路追着大壮,来到了东面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