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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天前,辛姒和漪芳阁管事就到了南疆,余有要去见他们,把岭南府的兵力布防图拿在手中。
街上,来了这里好几天的楚王的小师妹拉着余有逛着街。
要问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一起逛街呢?这就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余有来回报完军务时,楚王让小师妹躲在屏风后面,小师妹心里就对楚王不乐意,余有走了之后,她也跟在余有的后面一起走了。
余有走在路上,感觉到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看,那个丫头就大剌剌地站在他后面三步的距离。
余有没见过她,她穿得华丽却不冗杂,自有一份天然的娇气,却让人不会讨厌,还在楚王府里大大方方地行走,应该是王爷带进来的吧!
“喂!你在看什么呀?”余有没注意,她就上前了两步笑嘻嘻着地问他。
余有回过神,把距离拉开,没理她,转过身就走了。
小师妹见余有转过身就走了,就追上去,拉住余有的袖子,有些气愤,嘟着小嘴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在跟你说话呢!”
余有把她的手从袖子上拽下来,放开,说道:“自重!”说完,就走了。
不管,小师妹在后面如何大喊大叫。
之后,他就让小师妹记住了。
第二天,余有就被楚王叫过去,小师妹也在,楚王指着小师妹给余有介绍,说,她是他的小师妹,要他好好照顾两天,就把余有丢给了小师妹,似乎是要她好好玩玩。
“你就不怕我吗?瑶光小姐。”余有有些扶额,他对这个小师妹已经深恶痛绝了。
“跟你说了,叫我瑶光就行,不用这么见外的。”瑶光像兄弟一样拍拍余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所以,就造成了他这几天都要陪这个小祖宗的事。
今天,也不另外。
瑶光换了身男装,来了这么久,她还没去逛过妓院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别浪费了机会,不过,她可没跟余有说她这次出来的目的是这个。
一路上,两个男人逛着街。
瑶光利用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让他们必然经过了一家妓院。
余有一看到妓院,想到瑶光还是个女孩子,就拉着她走开。
瑶光又怎么会让他的目的得逞呢?她半推半就,一边跟着余有走,一边又把余有往妓院里带,最后,门前站着的姑娘们就把瑶光给拉进去了,余有也只好跟上去。
这还是瑶光第一次逛窑子呢,勾栏里的男男女女拉扯着、说着挑逗的话,逗得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空气里不知道飘的是什么味道,暧昧,迷乱。
瑶光好奇地四处逛着,跟在后面的余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不定,他和哪位姑娘正在嗯嗯呢,她要不要去找他呢?算了,还是,不要好了,万一打扰了他,就不好了!
瑶光走着走着,就有一个姑娘贴上来,夸张的妆容让瑶光身体一紧,“这位爷,让奴陪陪您吧!啊!”
“啊?不用你了,你们的花魁在哪儿?小爷我只要花魁陪!”瑶光的心也是蛮高的,第一次来就想见花魁。
那姑娘还是笑着,掐着声音说:“花魁啊?”眼神瞟了一眼瑶光,“那,爷,您带够钱了吗?咱们院里的花魁见一面就得白银千两啊?呵呵呵!”
“带爷去!”瑶光拿了张一百两白银的银票赏给她。
那姑娘收了钱,就拉着瑶光,“那爷您就跟我来吧!”
那姑娘拉着她上了三楼,相比下面的喧闹,三楼就安静了许多。
刚走进,楼上悠扬的琴音就传了出来,瑶光仔细听着,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感觉,一点点的噪音都会破坏这份琴音的琴韵。
等到琴声停了,瑶光才继续上楼,楼上只有一个房间,那位姑娘要她推开门,她自己就下去了。
瑶光吸了口气,要见美人了,矜持一点,推开门,进去。
额,花魁呢?怎么他在这儿?瑶光呆了。
“你怎么在这儿?余有。”是的,那个在花魁房里的就是余有。
“过来!”瑶光还是愣愣的,听到他的话就过去了。
好一会儿回神了,突然,瑶光问道:“所以,刚才在这儿弹琴的是你吗?”她现在突然觉得刚才的琴声不好听了!
“是啊。”余有的面前刚好摆着一张琴。
“怪不得那么难听呢!”瑶光忍不住嘲他。
“你玩够了没?玩够了就回去吧!”余有对瑶光说,说也就起身准备走了。
“知道了,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所以,两人就一起回了楚王府。
余有回来时,把图纸一起带了回来,交给楚王。
“好了,这次,本王让废太子插翅难逃。”
辛姒突然不见了,这是景郴在陪了余荨两天之后发现的。
因为可能是他陪了余荨两天,辛姒可能生气了,就出去了,可是,他让雨竹出去找也没找到,景郴的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他是那么地爱她,她为什么要走呢?
余荨房里,丫鬟小翠说着这件事,幸灾乐祸跟余荨说:“那个狐狸精跑了才好!”她早就对她不顺眼了。
余荨却没小翠那么兴奋,拿着块细棉,做小孩子衣服。
“你可别说了,你还不知道小姐,小姐可不像你那样。”比小翠较沉稳的小月对小翠说道。
她们的小姐,根本爱的就不是那人。
“是是是,小月姐姐。”小翠调皮地对小月说。
“你们两个就不要闹了,我这样不就挺好的吗?”余荨这么多年来已经认命了,现在有个孩子,还有点盼头,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们可就等我们的小少爷了呢!”小翠说着俏皮话逗余荨开心。
“你呀你呀!”
主仆三人笑成一团。
景郴找了许久,也没见到辛姒的踪影,他在辛姒的房里一瓶又一瓶地喝着酒,他要灌醉他自己,这样,说不定,在梦里就能见到她,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雨竹在一旁守着景郴,又害怕余国舅突然要见景郴,一直担心着。
“雨竹,你说,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景郴拉住一旁的雨竹,问他。
“爷,别喝了!”雨竹劝着他,想要拿开他手里的酒壶。
“别拿我的酒,我要喝,我要喝……”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来,跟我一起喝!”还把雨竹一起拉过来,拿过一瓶酒壶给他。
雨竹接过,就把景郴手里的酒壶放下,一放下,景郴又拿起来喝。
喝到最后,两人都神志不清,只知道:“喝!喝!”
喝到最后,两个人一起趴下,酒壶落在地下,还没喝完的酒继续流着,在地上汇聚,形成一条小溪。
“姒儿!姒儿!”景郴醉语喃喃,他念着的人儿却不会听见。
夜色已深,微凉,余国舅站在景郴之前,只看见两摊烂泥,趴在桌上,一声叹息。
“师兄,你们这次是要打仗了吗?”瑶光像个好奇宝宝问道,可怜兮兮地说,“可不可以带我去啊?我保证,不会添乱的。”
楚王看了一眼瑶光,对她说:“你去跟他吧!”又对余有说,“照顾好她。”
“是!”余有应道。
“谢谢师兄,我一定不给你们添乱!”瑶光的保证可说不准。
这小妮子。
楚王这次亲自带领三万士兵,陈阿牛跟在旁边,李青山这次在百川城里留守,管理后勤。
陈阿牛拿着他的大锤子走在前面,楚王任命他开路先锋。
坐在马上许久,瑶光的屁股疼,坐酸了,下来休息的时候,走路都是一扭一扭的。
余有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样子,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在走之前,递给她一张软软的棉垫子,让她垫在马鞍上,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继续行军,在离岭南府还有几里时停了下来,这里已经算是岭南地界了,号令停军休息一晚,明日一战。
夜晚,楚王和众将在帐篷里商议明日一战,瑶光在外面,等余有一出来,她就把他拦住。
“谢谢,你的垫子。”瑶光今日有点害羞,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余有也没在意,在他眼里,瑶光就是个疯丫头,他去忙明天的事了。
第二天,陈阿牛首发出战,守城的没什么本事就被挑下马了,接连几座城都是这样,大获全胜。
楚军攻打岭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余国舅的耳朵里。
景郴离了辛姒之后,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整日宿醉。
余国舅还是拿着消息去见他,景郴倒在辛姒的床上,贪恋,床上还留有的辛姒的气息。
就看见景郴躺在床上,一身酒气,迷迷糊糊的。看见余国舅来了,喊了声:“舅舅。”
余国舅就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气急了,骂道:“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啊?天天喝酒,就能了吗?我看你是被那妖精迷了魂了!”
景郴清醒了一下,随即,眼神空洞地说:“舅舅,你不懂。”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她了,她怎么能抛下他。
“是,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可我也不会像你这样把国事恍作儿戏。”恨铁不成钢,“现在,楚王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你还在这儿躺着吧!等着看吧!”说完,余国舅就拂袖而去。
余荨听到余国舅大怒,就过去看看他。
“爹爹,”余荨唤他,眼见他脸上的余怒还未消,就上前帮他顺顺气,“爹爹,别生气了。”
余国舅看着女儿,当初把她嫁给太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她这身子也是才刚三个月,就来了如此之事,她这孩儿可怎么办啊?
“爹爹没气,只是在想,我当初把你嫁给太子终究还是把你害了。”余国舅看着眼前的女儿说道,他的女儿一直都是这么的乖巧,可是,为什么没有福分啊!
“爹爹,没什么的,女儿这些年也过得挺好的,还能在爹爹膝下尽孝。”余荨宽慰余国舅说道。
“你娘去的早,就剩下我们爷俩,难为你了。”余国舅是真的疼爱他的这个唯一的女儿。
“没有什么的,娘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还有哥哥,余荨在心里悄悄补了这句,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好了,你还有身子,不宜这么大喜大悲,去休息吧!”余国舅对余荨说道。
余荨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的,去吧。”余国舅还是坚持让余荨去休息。
“那好,爹爹,女儿告退。”说完,余荨就后退,离开了。
余国舅一个人在房里,房中挂着两幅画,一张画中人和他的眉眼极为相似,装扮极其华丽,这是他的妹妹,当上皇后时,她叫他画下来的;另一张很简单,淡淡的几笔就勾勒出来,模样没有他的妹妹那么好看,却也是位清秀佳人,那是他的娘子。
余国舅看着这两幅画,口中说着:“娘子,我们分开已经有十几年了吧!我好想你啊!”说着,他又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从前甜蜜的时光,接着说:“再过不久,我就会来看你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然后,余国舅对着他的妹妹说:“对不起,妹妹,我没能照顾好郴儿,也没能辅佐他当上皇帝,妹妹,等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来怪罪我好了!”
说完,余国舅直愣愣地盯着两幅画。
他昨天就发现岭南兵力布防图已经被盗了,这一次,他也无能为力了。
还有那个逆子,不知道过得怎样了。
他始终还是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