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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楚王没待多久,对众将士讲了几句话,要他们好吃好喝,就离席了,余有一直跟着楚王身后,也离去了。
余有跟在楚王的身后,一直到后堂。
楚王走向堂中的软榻,转身,坐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有则安安静静地自己坐在放置一旁的胡床上,在胡床一侧的一方小几上,有一盏冷茶。
余有的食指在他的腿上轻点,一下,一下。
余有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人,他是他这辈子追随的人,他效忠的对象,是那样的令人神往、令他疯狂。
他一直都没有后悔他当初的决定。
等了有一会儿,余有开口,声音还是阴沉的,隐隐含着喜悦和激动,便说:“恭喜王爷,又获郦城。”
楚王轻笑,没说什么,他要的可不止一个郦城。
余有察觉到楚王的心思,接着说:“那,现在王爷可是要除掉废太子景郴?”
当初让废太子逃过一劫,废太子景郴没死,景南那个废物却死了,给现在留下了隐患。
废太子带来的影响。
楚王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余有在一旁端起刚刚换下的冷茶代替的才沏好的碧螺春,用盖子撇了撇茶,送到嘴边细细品着,喝了一口,又放在小几上。
“废太子这边还是碍事,”楚王停顿了一下,语气很随意,“还是想法儿,除了吧。”
“是,属下遵命!”余有应声答。
毕竟晋阳的事朝上的人都很关注,琉月要去晋阳的事,还有掌管军队的命令,这些都还是要在朝堂上交代比较好。
众人也是知道琉月的存在,尽管琉月身为女子,可有点眼力见的人也不会小看了她的本事,毕竟能被多疑的老皇帝那么看重的人没点本事怎么行?
虽然知道琉月的武功高强,景离的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担心,临走前还是一遍一遍地嘱咐要琉月小心。
琉月突然觉得她好像保护了一个老妈子,唠唠叨叨的,不过,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暖。
她走之前拿了景离给的圣旨,还带走了一个她想要培养的对象——骠骑将军李刚的孙子李云霄。
李云霄在京中的名声不显,没有潘安之貌,只是有些清秀,洋溢着少年的光彩。琉月也是以前偶然听到过他的名字,留意一下,觉得不错。
他的爷爷骠骑将军昔日在战场上也是个英勇好男人儿,只是常年的战争生活给了他一身的暗病疼痛,再加上大霖一直以来重文轻武的传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退居二线,现在是三线的顾问将军,近来,景离登基以后,反而受到了重视。
在此之前,也许是因为李刚将军人不在其位,有些人赶了上来,其他势力的影响、打压,渐渐地对军队的掌控力也就弱了。
但是李家将门之一家,对军事的敏感度高,在李云霄的身上尤为明显,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且,这一点也是琉月所看重的,她就把李云霄带上了。
一路上,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连他李云霄经常跑马的人都受不了,他看了看在他前面的琉月,神色自若,即使是连日的奔涉,样子有些沧桑,脸上却没露出有何疲累和有什么其他的不适,要知道他也是经常骑马的人,他的大腿内侧都被马鞍磨破了些。
真是简直了!他已经把琉月当成除他爷爷李刚之外最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前面的琉月算了算,明天就应该能到晋阳了。
奔驰日久,如今天色也黑了,琉月看了看,前面还有一家小饭馆,先在那里休息一晚,已经不远了,养精蓄锐。她也看得出来,那小子也蛮有毅力的,腿磨破了也没哼一声。
后面的李云霄跟了上来,他也看见前面的小饭馆了。他见琉月朝那边去,他就知道今晚能吃一顿好的了。对比马上的干粮,热乎乎的饭菜可不就是好的了吗?
“嘿,李云霄,我们去那边的小饭馆!”琉月转过头对身后的人喊道,他们相处了这十几天,算是熟悉了不少,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好,琉月姐姐,我终于可以吃顿大餐咯!”这位少年儿郎眉飞色舞,高兴的快要溢出来了。
饭馆的前面伸出个成年人半臂长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个像小旗子一样的布幡,上面写着“客来居”三个字。
即便是到了夜晚,这样荒凉的城外,客来居前还是有稀稀拉拉的客人。
吁吁,前后响起。琉月两人骑着马,停在客来居的门前,里面的小二肩上搭着毛巾就迎了出来。
两人下了马,小二热情地上去:“里面请,两位客官里面请!”
琉月应:“嗯,把这两匹马给我好好照顾好!”说着就把马缰绳给小二,李云霄也如此。
二人进店,在柜台前的掌柜的依例上前问:“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再来两道小菜。”然后两人选了个偏中的位置坐下,掌柜的去后院吩咐。
店里还有两桌客人还在,都是些晚上来喝酒的人,摆着天儿,说说笑笑,胡天海地。
小店虽小,速度挺快,没多久菜就上了,两碗简单的羊杂汤,清炒小菜,一碟小豆腐,几块馍馍。
李云霄迫不及待地尝了口羊杂汤,有些烫口,“还真鲜美!”忍不住夸赞。
琉月看着李云霄还有些稚气的样子,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跟景离也差不多。
琉月就着汤,把馍泡在汤里,慢慢吃。李云霄见她那样吃好像很特别,好像更好吃啊,于是也跟着琉月把馍泡在汤里,单纯的行为像小孩子模仿大人。
两人正吃着,店里来了个浑身酒气的人,估计有个三十四十了,那人头发乱蓬蓬的,梳的髻斜插一根木簪子,腊黄的脸颊凹陷,眼睛肿着,还有些血丝,长得不错,只是多年喝酒,容貌也不复以往吧,衣服是灰色的,有些肥大,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脚步似乎是因为给醉酒了,有些轻浮,他走到哪里,哪里就飘来一股酒味。
掌柜的拨着算盘,小二在客人刚走的桌子前收拾。
在客来居里的人从那人进门就都闻到了那个人身上的酒味儿,可那些人好像什么都没闻见,小二向他走去,手里搭着个毛巾,熟捻地跟人招呼:“老酒,你又来了啊?”
“小二,来点儿酒!”那人,也就是老酒说,眼神半闭半睁,显然在他来之前就喝了不少。
“得嘞,还是老规矩?”
“嗯,快去快去!”老酒不断地催促着小二。
小二向掌柜的一望,掌柜的点了点头。
李云霄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解:“那人还真是个酒罐子,醉成那样了,还喝。”
旁桌的人听见李云霄的话,就知道他们是新客,就小声地跟他们嘀咕,他们那桌说:“你们路过的不知道,那人啊,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见他天天喝酒,喝成烂泥啊,我们就叫他老酒,”邻桌的人很热情,“而且,我之前听别人说他是因为老婆跟别人跑了,他才这样颓废的,天天借酒消愁咯!”
李云霄听到这,兴趣来了,就问:“为什么他老婆跟别人跑了?”
“小兄弟,你还小,不懂,”说着,那人还哈哈大笑起来,挤弄着眼睛。
这下,他可就真是被他们搞糊涂了,喃喃自语:“什么不懂呀!”
琉月看了一眼老酒,就对李云霄说:“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去准备休息吧!”
“好!”李云霄赶紧再扒了两口,吃完,小二就带着他们到后院,两间房,一人一间,琉月转过头对李云霄说:“明天早点起,我会来叫你的。”李云霄点了下头。
很快地,两人洗洗漱,就睡了。
再说景离那边,自琉月走了以后,他觉得他也应该做点什么事,他想要改变现在尴尬情况。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朝堂上的官员有一部分都是还在观望,名属不明,有时候支持,有时又在支支吾吾的;对比观望的官员,已经明确拥护他的要少一些,老皇帝给他留下辅佐大臣们,首辅是真心的,另外的两位辅佐大臣,凭他现在的这点儿眼力他还看不清,只是这两位明面里还是支持他的。
大霖自立朝以来,以武力建国,后来,慢慢地,统治者担心武将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重文轻武,军队的力量被逐渐削弱,于是,武将的力量始终要比文臣要弱一些。
只要发现了问题,就能找到办法解决,景离他现在需要增加军队力量,抵御楚王、废太子、还有境外虎视眈眈的国家,他还需要培植一些亲信官员,这些是毋庸置疑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力量最终能为这个国家所用,这才是件好事。
还有,大霖现在还是由世家贵族举荐人才当官,世家为自己的利益争抢,撕破脸皮,世族中某些人是人才,而大部分只是来混日子的草包,这样的官吏是不行的,迟早会出问题。
而且,他得把选官变成是他自己才行,要选的是能干事儿的人,可是,这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这才是他现在要做的事,在这个国家,一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