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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大霖国的南边,百川城,楚王的驻扎地。
百川城属于中南部的边城,临近南国,原本是个民风淳朴的城池,现在被军队驻扎,修筑高大的城墙,士兵来来往往,普通农民却剩下没有多少,进入深林,靠山吃山,现在城中只剩边境来的小商贩了。
在城中央的城主府里,额,现在是楚王府,楚王和麾下的诸位大将商讨,接下来,又有哪座城池该划到楚王这一边呢?
楚王景阳今年二十二岁,比景离大六岁,相比景离的稚嫩,倒是多了股成熟风味,再加上在战场的历练,多了点嗜血,而且他本身长的阴柔,透着邪气,坐在上方,身为帝子的王霸之气呼之欲出。
在他下方的便是他的军师,是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削,一双眼神似毒蛇,盯得你背后一凉,着月白长衫,像个书生,他的名字叫余有。他可是陈阿牛、李青山等将除了楚王之外,第二个不敢惹的人。
堂下的蛮汉子们吵吵嚷嚷,活像菜市场的大妈们。
吵着吵着,突然一个急躁的声音窜出来,“王爷,属下认为应该继续向前,把卢州彻底拿下。”说话的是陈阿牛,一个性格暴躁的糙人,但是使得一手好大锤。
“陈大锤,你说得倒是轻松,现在军队才从历城过来,你是想累死那帮兵蛋+子啊!”作为他的死对头,李青山可不会留嘴的。
“我这不想早点拿下京都嘛!”听到老对头的话,他也忍不住想反驳,“王爷,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陈阿牛想拉楚王做靠山。
楚王没有出声制止他们。
军师余有看了一眼他两,说,“王爷心中自有决策。”
军师余有的声音阴测测的,冒着股寒气,这是两人的感受。
楚王景阳轻笑,笑容比春风,“卢州,本王自有打算。”一脸高深莫测,吩咐众人,“继续,休兵整顿,收集粮草、征兵。”
“是!”众人答道。
皇宫内,景离还在想着卢州的事,对首辅的讲课也没听。
首辅大人一看景离两眼发呆,神魂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下子就生气了,用戒尺敲着桌子,声音很响,景离被吓得回了神。
“皇上,请您上课认真!”首辅严肃脸。
“嗯!”答应得挺精神,不久又故态复萌。
“皇上,认真点!”
“皇上!”
“皇上,您到底在想什么!”首辅爆发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啊!嗯?”景离欲言又止,“没什么。”
一看小皇帝那副模样,首辅就知道他有事,“说吧,陛下您说吧,老臣就当没听见。”
“额,首辅,真的没什么。”景离一脸认真地看着首辅。
首辅不信,但也猜到了什么,无可奈何地说:“没有的话,就好好听课!”
接下来的时间,景离只好打起精神好好听课了。
夜晚,月黑风高,最适合干某种坏事了。
此刻,在卢州郊外,一伙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出现,动作迅速地绕过卢州城,直奔位于卢州城旁的郦城。而在他们走了之后,有一支军队正在趁着夜色的掩护向郦城徐徐进发。
只见他们经过一个时辰的奔走,动作却不见丝毫有变慢的痕迹。领头的拿出腰上挂着的吊钩,手上用力一甩,吊钩就勾住了城楼上的柱子。
与此同时,城墙上还有一小队士兵在巡逻。勾子勾住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巡逻小分队也没有听见。
黑衣人的脚用力蹬着墙,双手拉着绳,登上城楼。绕到巡逻队的背后,手中的匕首一剌,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
领头的继续前进,后面的跟上,留在最后的四个人把城楼上的尸体处理掉。
紧接着,留下的人继续留在城楼上。
城中的更夫敲着梆子,负责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善意的提醒着已经沉睡的这座城。
其余的黑衣人使着轻功,如风般,无形无影,行走的更夫似乎感觉有阵风吹过,冷飕飕的。
黑衣人的目标就在前方,直指城中央的首府。
首府中点着一些火把,亮得很,也有不少穿着甲胄的士兵穿梭着。即便是如此严密的保护,也似乎不起什么作用。黑衣人们像在自家后花园闲逛一样,轻易地进了去。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拿着匕首,缓步走向内室的床前。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手伸向他的下巴,捏住,匕首一划,收割一条人命。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黑衣人们熟练的做着手中的动作,一次又一次,收获着鲜活的生命。
屠杀结束,领头的黑衣人放出烟花,给外面的人发出冲锋的信号,随即立刻撤退,去城门会合。
不可避免地让府里的人发现有人入侵,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刻在城下驻守的守城将军路群也发现绚丽的烟花,不过,在他看来,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路群带领迅速集结的士兵赶往首府,他的眼皮直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
到达之后,路群看见的,是满地的尸体,闻到的是血的味道。一些新来的士兵闻到血腥味,看到一些被砍的支离的身体忍不住在一旁呕吐,弥漫着酸酸的味道,反而冲淡了原来的味道。
路群越往里走越是惊心,栏杆,走廊,小榭,到处都横陈着尸体。
这府里已经被屠绝了。
啊啊啊啊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路群心里一紧,“报!!!!”一个身上还插着箭的小兵冲了进来,跪在路群面前,口里还冒着血,“报将军,城外突然出现一支军队,已经攻打进城啦!”说完就晕了过去。
路群这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先把首府的人杀掉,放烟花,把他吸引过来,同时,还通知了他们的同伙,趁自己在首府,又攻城。路群心里苦笑,还真是妙计啊。
“将士们,随本将迎敌!”路群提着刀,喊着!
“冲啊!”身后的兵声音响亮,带着悲壮。
两支队伍迎面赶上,“哈哈哈,”这笑声不是那陈阿牛又是谁?
“兄弟们,随本将攻城!”陈阿牛狞笑着,手里的锤锤人头,一锤子一个,人命本脆弱。
敌我的实力相差甚远,再加上陈阿牛有准备的来,路群的奋力抵抗也改变不了失败的事实。
一夜的奋战,路群麾下就只剩下了他,还有几个残兵败将。他们相互掩护着,临近破晓,逃出了城,走得狼狈。
郦城就这么陷落了!
清晨,景离上早朝时,通过路群的急报满朝文武得知了这个消息。早前的琉月感到奇怪指的便是这出吧!
朝堂上又开始议论,声音嗡嗡的,还有逐渐提高的趋势。
景离的心里对楚王的步步紧逼感到些许压迫感,不过还是得顶着往前看。
“肃静!”站在龙椅一侧的小黄揣着拂尘尖声道。
“朕,知郦城沦陷心里也不好受,可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又能想出什么收复的办法?”景离正色道,百官把头低着,皆说不知不知的。
下了朝,景离和小黄去政事堂,历代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前头一段时间一直在收拾,景离也忙得很,到今天才进政事堂。
一进去,琉月就过来了。
“琉月,郦城丢了。”景离的心里不自觉地依赖琉月,说着他今天知道的消息。
琉月的神色不变,她早在景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我己经知道了。先前卢州州守的事就有说不出的怪异感,看来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在卢州,借由卢州得到郦城,卢州只是顺手牵羊罢了。”琉月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另外,郦城守将路群也己经到了晋阳,楚王在百川的军队也已经向卢州进发,显然想在卢州驻扎。”
据路群的来报,是楚王麾下的陈阿牛,还有军师余有,单是陈阿牛不足为据,那个人才是棘手。想来,郦城事件也该是那个军师的手笔吧。
琉月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陛下,我想去晋阳,另外,再收回郦城、卢州。”
景离看着琉月,眼里充满不解,他不明白,琉月为什么要在此刻去晋阳?
琉月却很笃定。
总不能一直这样往后退,放弃,无作为,这个王朝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相对景离这一边的浓云笼罩,楚王这一边倒是艳阳高照。
成功又得到了郦城,楚王麾下众人举办庆功宴,好酒好肉,应有尽有。
“哈哈哈啊!”陈阿牛放声大笑,他这一次又立了一个大功。
李青山就看不惯他那张狂样儿,小声嘀咕:“这笑得还真难听。”
“难听又怎么了,今儿个我高兴。”再小声也被陈阿牛听见了。
“要不是军师的妙计,你这大老粗能拿下郦城?”李青山并不是嫉妒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泼他凉水。
他们两个就是天生地看不惯对方。
“我怎么就拿不下郦城了?”陈阿牛打了个酒嗝,“我这不是拿下郦城了吗?”反问李青山,“哈哈哈。”
这个大老粗,真是让李青山心情郁闷。
宴会上推杯换盏,舞姬们着些轻薄的衣衫,舞姿妩媚动人。
座上的都是蛮汉子,几个月都没开过荤了。
看着这般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喝着酒,各种样子都展露出来。舞女们跳着,就不知是被哪个的手一把就拉过去了,除此之外,有些个嘴边还流着某种液体,不知是酒,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