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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加快填埋水坑的度，第二天，秦钺又让人在水坑中增加了一根竹竿增设了一些投掷点，而且重新制定了投掷规则，不管投掷者带来多少瓦砾，只要没打中，就可以连续投掷，直到将带来的瓦砾全部投完，后面的人才能接着投。/p>
加上酒楼、瓷器行和车马行的伙计，今天一共来了二十几名兄弟，秦钺把这些兄弟都分散开，每人负责一个投掷点，让曹姝带着另外两名少女负责为打中竹竿的人放糖团和铜钱。/p>
下午，宇文婧也带着小婢女赶来了，也坐到桌子旁帮曹姝放糖团和铜钱。/p>
宇文婧这丫头不但人长得很漂亮，而且还很会打扮，简简单单的几件衣裙就把她那本来就前凸后翘的小体形收束得愈显得玲珑有致了，那美女蛇一样的小身段儿扭动起来能馋死个人。而且这丫头就是个自来熟，认识不认识的，三两句话就能熟络起来。/p>
虽然宇文婧是第一次见到曹姝，但两人没一会工夫就成了姐妹，一边为打中竹竿的投掷者放糖团，一边叽叽嘎嘎地说笑，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她们早就认识呢！/p>
时间不长，云阳县主李妙紫也带着李嗣业和两名侍女来看热闹了。/p>
秦钺和李妙紫站在一旁说话，李嗣业是个生性好动的少年，到了这么热闹的地方哪能闲得住，马上就跑到秦威身旁帮秦威维护场子去了，而且自己也找了些瓦砾投掷，打中了就跑到宇文婧面前讨要糖团吃，一口一个嫂子，逗得宇文婧开心极了。/p>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风和日丽。/p>
因为水坑就在市署大院南面，张市丞也会偶尔出来看看热闹。/p>
见云阳县主李妙紫也来到了现场，张市丞哪敢怠慢，连忙让市吏从市署中抬出两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两条长凳，还让市吏烹了一大壶茶送了过来，大家坐在桌子旁一边喝茶一边有说有笑地看百姓们投掷瓦砾。/p>
未时过半，投掷场上来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肩头上搭着几张兽皮。/p>
看这少年的模样，剑眉星目，虎背狼腰，身形异常地矫健。/p>
再看这少年的装束，上身穿着一件棕色土布褂子，外衬一件兽皮坎肩，下面是一条古代骑兵和劳苦人常穿的青色绲裆袴，脚蹬矮帮兽皮靴，小腿上套着形如胫衣的兽皮裹腿。/p>
少年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个大水坑四周投掷瓦砾，不禁有些好奇，就站在秦钺、李妙紫等人围坐的桌子旁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来，一边看还一边呵呵笑，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p>
因为这少年的装束与众不同，刚刚初秋就穿上了兽皮坎肩，并不像一个长安城里的本地少年，秦钺便多看了少年几眼。/p>
时间已经入秋，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了，秦钺早就答应过李红，要给李红做一件裘皮大衣，看到少年肩头上除了两张狼皮，还有两张狐狸皮和一张豹皮，就把少年叫过去，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这位小哥儿，你是卖皮货的么？”/p>
少年道：“回这位公子的话，小人就是卖皮货的。”/p>
秦钺道：“把你的皮货拿过来看看，好的话本东家买你几张。”/p>
少年高兴地答应一声，把肩头的皮货拿下来放在了秦钺面前的桌子上。/p>
秦钺检看了一番，对少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你这两张狐狸皮有一张是夏天的皮子，毛色还不够鲜亮和厚实，这一张新皮子看上去倒是不错，只是太少了，根本不够做一件裘皮大衣的。小哥儿家里还有成色好的皮子么？”/p>
少年道：“再过几天就到了猎狐的季节了，如果公子需要，小人可以去终南山里专门为公子猎捕几只来，只是狐狸生性狡猾不容易猎捕，公子还需等上些时日。”/p>
秦钺道：“没关系，等你猎到后，可以直接送到东市北大街上的众乐坊去，只要皮子的成色好，价钱好商量。”/p>
见少年穿着兽皮坎肩，秦钺又问道：“小哥儿，这刚刚入秋，你怎么就穿上裘衣了？”/p>
古代人有个习惯，凡是用毛皮做成的上衣都叫裘衣，皮坎肩也叫裘衣。/p>
少年道：“回这位公子的话，小人是终南山里的猎户，以打猎为生。因为山里早晚寒凉，加上昨日来时起早走了一百余里路，就穿得多了些。”/p>
见少年好像有些热，秦钺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年轻人道：“来，兄弟，喝碗茶水解解渴。”/p>
少年也不客气，接过茶碗咕咚咚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巴：“谢谢公子。”/p>
见少年性情淳朴憨态可掬，秦钺觉得这少年很有趣，于是指了指桌子上招待李妙紫等人的一盘糖团对少年道：“兄弟，饿了吧？饿了我赏你几个糖团吃。”/p>
少年道：“公子，我不白吃你们的糖团，你们这里不是投石打中竹竿就有糖团吃么？你先帮我看着这些皮货，我去找几块瓦砾来，打中几下就吃几个糖团。”/p>
秦钺越觉得得这小伙子有趣了，明明可以白吃，却非要打中了再吃。/p>
没等秦钺说什么，少年已经一溜烟跑进了附近的一条胡同，不多时就收集了十几块瓦砾回来。/p>
少年并没有去投掷点上排队，而是站在距离投掷点几米远的地方，先把怀里的瓦砾堆放在脚下，然后对秦钺道：“公子，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能打中水中的竹竿？”/p>
秦钺笑而不语，心说这少年貌似忠厚老实，但本性却有些狂妄，一般人站在投掷点上都很难打中水中的竹竿，遑论这家伙所在的位置离着投掷点还那么远，就算来的是个冠军级别的棒球投手，估计也不敢口出这种狂言吧！/p>
见少年没有排队，没等秦钺说话，在这个投掷点上维持秩序的彭彪就道：“小子，要打竹竿去后面排队去，不然打中了也没人给你计数，打中了也是白打。”/p>
秦钺对彭彪道：“彭彪，你就让他在那里打吧，本东家给他计数。”/p>
秦钺还真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点真本事。/p>
少年也不废话，一扬手就扔出了一小块砖头。/p>
“嗖！”/p>
“啪！”/p>
“叮铃铃！”/p>
砖头正中竹竿，竹竿上的铜铃铛出一阵清脆的响声。/p>
“好！”/p>
秦钺叫了一声好，很是佩服少年的手气，第一次出手居然就被这小子蒙中了。/p>
不过秦钺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每支队伍里都有第一次出手就能打中的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p>
少年一扬手，又是一块碎砖头飞了出去。/p>
“嗖！”/p>
“啪！”/p>
“叮铃铃！”/p>
竹竿上的铜铃铛再次应声而响。/p>
不服气不行，少年的手气还真是好的不得了，第二次也命中了目标。/p>
“好！”/p>
秦钺再次喊了一声好。/p>
“嗖！”/p>
须臾之间，少年一扬手，已经投出了第三块瓦砾。/p>
“啪！”/p>
“叮铃铃！”/p>
竹竿上的铜铃铛又一次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p>
“好！好！好……”/p>
少年连续命中三次，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p>
彭彪也跟着叫道：“好小子，有两下子！”/p>
不过秦钺这次并没有跟着大家叫好，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p>
少年连续出手三次都命中了竹竿，而且还是在仅仅出手三次的情况下。/p>
第一次命中还可以用运气好来解释，连续命中两次也可以用运气出奇的好来解释，可运气这种东西再一再二不可能再三，第三次还能连续命中，如果还用运气好来解释未免就有些牵强了。/p>
这少年明明可以站到距离更近的投掷点去投掷瓦砾，却非得要站在距离投掷点几米远的地方投掷，分明是在刻意增大难度。而且在投掷之前，少年还问秦钺信不信他不去投掷点也能打中，这说明少年非常自信，自信他手里的每一块瓦砾都能命中竹竿。/p>
如果少年只是运气好，就算真能连续命中十次，秦钺也不会在乎那区区一两银子。/p>
可关键问题是，秦钺觉得这少年绝非狂妄，而是真有这个本事。/p>
要是少年每次都能打中竹竿，打中一次赏一颗糖团，连续打中三次赏一枚铜钱，连续打中十次赏一两白银，而且还是叠加计算，如果少年尝到了甜头不肯罢手，连续在这里打上几天，秦钺有多少钱也不够赔的。/p>
就算赔得起，那他买这块地也赔大了。/p>
更为可怕的是，他现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叫停少年，如果他现在拒绝让少年继续投掷瓦砾，那就等于是言而无信，围观的百姓肯定会提出质疑，甚至会聚众闹事，那样填埋水坑的计划就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最终他不但要花钱雇人填埋水坑，还会沦为人们的笑柄。/p>
此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寄希望于少年真的只是运气好，接下来会失手。/p>
彭彪从曹姝那里为少年领来三个糖团和一枚铜钱，对少年道：“兄弟，好手气，我也见过投得准的，可那些人投上大半日才能偶尔连续投中三次，你小子一上来就投中了三次，确实有两下子。”/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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