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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好店门,秦钺来到街上,背着一只手信步朝春来客栈而去。/p>
自从了财,秦钺特别注重自己的仪表和举止,不但穿衣打扮越来越考究,连走路的姿态都变了,经常背着一只手踱着四方步走路。/p>
这倒不是因为秦钺喜欢装,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世界上以衣帽取人的人太多了,你穿着锦衣华服就会有人尊重你,你一身破烂衣衫就没人把你当回事,世态如此,不得不为之。/p>
至于走路的姿态,秦钺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还认识了那么多达官显贵子弟,甚至还结交了一些市井无赖,老板就该有个老板的样子,大哥就要有个大哥的做派,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不管不顾,那就太不成体统了。/p>
“站住!干什么的?”/p>
秦钺正在路上走着,忽然从街边角落里蹿出几个黑影,拦住了他的去路。/p>
但他并没有慌乱,能问出“干什么的”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劫匪。/p>
秦钺打眼细瞧,堵住自己去路的是几名负责在东市上巡夜的市吏和武侯铺军士。/p>
虽然里坊内不实行宵禁,百姓们晚上可以在里坊内的街巷中自由行走,否则像平康里等一些唐代著名的红灯区就不可能存在了,但东西两市和一般的里坊不太一样,这两个地方属于商贾云集的重要所在,即使到了夜里也有市吏和军士巡街。/p>
因为东西两市上不但有很多以店为家的坐商,还有很多酒肆和客栈,即使到了夜里也会有行人在街上走动,巡街军士们一般不会无故找茬为难路人,但既然是巡警,就不可能不偶尔跳出来耍耍威风显示一下他们的存在,今天恰好被秦钺遇到了。/p>
秦钺镇定自若道:“几位兄弟辛苦。”/p>
一看是秦钺,几名市吏和军士连忙拱手施礼道:“原来是秦少东家,小的们不知道是您,要是惊吓到了秦少东家,还望秦少东家不要见怪。”/p>
自从生了霸春事件,秦钺的威名在东市上可谓家喻户晓,很多住在东市上的坐商都认识秦钺,那些经历了霸春事件的市吏,更是知道秦钺和嗣王殿下李嗣恭的关系,每次在大街上见到秦钺都会点头哈腰主动问好。人的名树的影,就连刚刚换防到东市的武侯铺军士们大多也都认识秦钺,也都知道前任主官赵队正是怎么死的,见了秦钺也有几分敬畏。/p>
秦钺摆摆手道:“没事,本东家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你们忙你们的。”/p>
秦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了。/p>
他懂得如何把握分寸,他知道对这些没什么地位和身份却又喜欢狐假虎威的市吏和军士既不能太冷淡,也不能太给他们脸,始终要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这样才能让这些人对他始终保持敬畏三分的态度。/p>
因为有些客人晚上要外出吃饭饮酒会朋友,所以客栈夜里也不关门。/p>
秦钺走进春来客栈的院子,来到林晚娘位于后院的单间前,看到房间里还有灯光。/p>
轻轻推开房门,秦钺现外间并没有人,见里间的房门开着,便踱着方步走进了里间,看到小伙计张百岁伏在梳妆台上已经睡着了,林晚娘正坐在床边默默地守着自己的丈夫。/p>
见秦钺进门,原本还一脸悲痛神情的林晚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估计如果不是有小伙计在,一准会扑到秦钺怀里大哭一场。/p>
林晚娘低声道:“秦郎,你来了!”/p>
秦钺点点头,走到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史朝贵。/p>
林晚娘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张百岁,又低声道:“秦郎,我们去外间坐吧!”/p>
秦钺点点头,先去了外间,林晚娘也随着他走出里间,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p>
秦钺刚一转身,林晚娘便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低声啜泣道:“秦郎,奴家好害怕!”/p>
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这样,只要有了第一次拥抱,第二次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p>
秦钺有些担心:“晚娘,你不要这样,小心让张百岁听到。”/p>
林晚娘抬起一张憔悴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秦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看把你吓的,奴家不会吃了你的,我就是想让你抱抱奴家。”/p>
秦钺知道,林晚娘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便搂紧了林晚娘,为了能多给林晚娘一些抚慰和安全感,还在林晚娘那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轻轻抚摸起来。/p>
还是那句话,秦钺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就该做善良的事,当然也包括抚慰女人。/p>
两人深情相拥了一会,林晚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太好,便挣脱了秦钺的怀抱,红着脸对秦钺道:“秦郎,你要不要喝茶?奴家去灶房提些热水来。”/p>
秦钺道:“不用了,下午在店里已经喝了不少,我来娘子这里也没什么事,就是知道现在的你很难过,就想来陪陪娘子,咱们还是坐下说说话吧!”/p>
林晚娘指了指那张墙边的坐塌道:“秦郎,咱们还是去那里坐吧!”/p>
秦钺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可能生什么,就走过去先坐在了坐塌上。/p>
林晚娘也坐下,靠在了秦钺怀里:“秦郎,你来了就好了,奴家就有依靠了!”/p>
秦钺搂着林晚娘圆润的肩膀:“晚娘,你们来长安做生意,就没个亲戚朋友吗?”/p>
林晚娘幽幽地道:“以前是有一个,那是我夫君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工部做着一个没啥实权的八品小官,后来那人病死了,他家娘子带着孩子返回原籍去了。”/p>
秦钺又问道:“晚娘,按理说你们的家乡苏州也算是个鱼米之乡了,而且苏杭二州自古就是盛产丝绸和刺绣的地方,尤其是苏州的治所吴县,出产的苏绣更是家喻户晓,你们为何却抛家舍业来了长安城做瓷器生意?”/p>
其实秦钺更想知道的是,林晚娘为什么嫁了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但因为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便想先从侧面了解一下林晚娘的身世。/p>
林晚娘叹了口气道:“此话说来话长……”/p>
通过和林晚娘谈话,秦钺终于知道了,原来林晚娘是苏州州城所在地的吴县人,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都相继过世了,自幼跟着叔叔婶婶过活,后来因生活所迫被叔叔和婶婶卖给了一个民间的歌舞班,被教养成了一个能歌善舞的舞娘。/p>
林晚娘从十一二岁开始就跟歌舞班的姐妹们一起在苏州城里卖艺,靠去达官贵人之家跳舞唱歌侍酒佐宴为生。后来林晚娘被一个六十多岁的富家翁看上了,想纳她为小妾,但林晚娘死活不从,歌舞班东家一气之下就把她卖给了史朝贵,最终还是没有逃脱给男人做小妾的命运。但史朝贵对她很好,加上已经脱了乐籍从良,林晚娘也就认命了。/p>
可谁承想到,史朝贵的原配居然是个远近闻名的悍妇,不但对林晚娘这个小妾像使唤丫头一样使唤,还经常横加挞楚。/p>
秦钺问道:“那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他就肯束手旁观吗?”/p>
林晚娘叹息道:“秦郎,你不知道,他家大娘子的父亲是苏浙一代有名的大盐商,家中势力很大,而奴家的夫君家里原本只是个小富之家,都是仰仗他岳父家里的帮衬才过上了有钱人使奴唤婢的好日子,所以奴家的夫君明知他家大娘子是个悍妇,但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p>
“那你们最终为什么又来了长安?”/p>
“大娘子多年不育,而我夫君家里三代单传,我夫君当初买下奴家就是为了延续史家的香火,这事当初也是经大娘子同意的,因为孩子生下来后按我们当地的风俗要算大娘子所出,而我这个亲娘只能做姨娘,所以当初大娘子对我夫君纳妾也是赞成的。”/p>
“是不是因为你生了个女孩,大娘子就反悔了?”/p>
“这倒也不是,奴家十三岁就怀上了我夫君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可大娘子见我夫君对奴家特别疼爱,就妒心大,偶因奴家犯了一点小错就用棍棒责打,终于在奴家怀胎六月时将奴家腹中的孩子打得堕了胎,奴家也险些丧命在大娘子的棍棒之下。”/p>
秦钺气道:“都到了这种时候,难道你夫君还要忍气吞声吗?”/p>
林晚娘道:“看到孩子是个男孩,我夫君异常暴怒,当下就去了官府衙门报官,官府衙门也以杀人罪名将他家大娘子收了监。可后来大娘子的父兄买通了官府,不但将他家大娘子释放了,大娘子的父兄还亲自把大娘子送了回来。还训斥我夫君说,为了一个买来的小妾就将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原配娘子送入大牢,简直就是个畜生。”/p>
“我夫君忍无可忍,就生了休妻的念头,可又怕大娘子的家人报复,就把家中的全部房宅和乡下的田产以及城里的店铺都留给了大娘子,立下休书后只带了几百两银子就带着奴家来了长安,后来就开了那家瓷器行,奴家后来又生下了囡囡。”/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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