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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李嗣恭哈哈笑着,“达之兄,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本王的心上去了!”/p>
此时的李嗣恭虽然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焦遂也有了八九分醉意,但都还没喝到烂醉如泥的程度,起码还能相互搀扶着行走。/p>
焦遂说出那打油诗的时候,秦钺就站在一旁,他明明听到李嗣恭在开怀大笑,但却在李嗣恭的眼里看到了一层闪烁的泪光。/p>
看来,身为嗣王殿下的李嗣恭人生也并不是十分如意,空有满腔凌云志却无处施展。/p>
曾经沧海难为水,秦钺知道,像李嗣恭这样一个原本可以成为皇太子甚至是一代伟大帝王的青年才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生在了“让皇帝”的家中。当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一生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别说他想成为一代伟大帝王,就算想做一个名垂千古的贤臣都没有资格,甚至想像普通人一样写几句诗抒一下心中的感慨都不敢。/p>
李白可以直挂云帆济沧海,可以直上青云揽日月,李白这么说是志向远大是人生豪迈,但李嗣恭却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是“让皇帝”的儿子,他这么说就是心有不甘就是想造反。/p>
李嗣恭是原太子长子却不能为君,弓马娴熟却不能为将,满腹经纶却不能为臣,甚至连一个豪放的诗人都不能做,他只能甘心做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说好听的是个吃穿不愁的逍遥王爷,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一具行尸走肉!/p>
哀莫大于心死,人生如此,怎能不叫人唏嘘!/p>
秦钺有时想想,如果为了大唐江山永固,要是李隆基能在老年后把皇帝之位回传给本就应该是太子的李嗣恭,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安史之乱了,大唐盛世这一轮照耀千古的红日也就不会过早地沉落了。/p>
然而世事难料,要是李嗣恭一生下来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太子,他所能得到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天经地义,估计也就不会有眼前这个能文能武的李嗣恭了。/p>
不提酒席散后,秦钺和李嗣恭等人各人如何各自回家,单说在皇宫大内东面有个里坊叫兴宁里,霍国公王毛仲的霍国公府就在该里坊十字街的西南隅。/p>
时间回到下午申时,国公府大门前来了两队手持刀枪和五色大棒的金吾卫佽飞军,佽飞军士们都骑在马上,号坎鲜明精神抖擞,为的是一位身穿牛皮软铠的年轻将军。两队骑兵中间夹着十几名五花大绑的步行犯人,所有犯人都被一条长绳串联了起来。/p>
“吁,吁,吁!”/p>
来到国公府门前,军士们纷纷带住战马。/p>
“下马,两人一组看押一个犯人,让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其他人负责警卫。”/p>
随着年轻将军一声令下,有二十几名军士跳下马来,先是把一众犯人带到国公府门前排成一列横队,然后两人一组按住一名犯人,让犯人面朝国公府大门跪成一排。/p>
“这是怎么了,国公府前怎么来了这么多佽飞军,还有这么多犯人?”/p>
“不知道啊,走,瞧瞧去!”/p>
大街上很多路过的百姓因为不明真相,纷纷驻足观看,一边看还在一边交头接耳。/p>
唐代有规定,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对着大街开设府门,而普通百姓只能把大门开设在里坊内。佽飞军士们来的正是霍国公王毛仲国公府的当街正门,门前就是东出长安城通化门的东西大街,这里是长安城东北郊很多农民进城的必经之地,很多城里人从城外回来也会走这条大街,所以大街上才会有这么多路过的行人。/p>
这名带队的年轻的将军不是旁人,正是左金吾卫将军向飞。/p>
原来,离开秦钺他们的蟋蟀摊后,向飞便带着一众佽飞军士押着霸春等一众泼皮去了东市市署衙门,在严市令和张市丞和两名市署书吏帮助下,为泼皮们分别录了口供——这些泼皮因为亲眼看到了赵队正是怎样惨死在佽飞军五色大棒之下的,哪里还有胆量和向飞他们顽抗,不但把今天在东市上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有几个胆小的泼皮说秃噜了嘴,还把霸春以往做下的一些不法之事都交代了出来,甚至连小时候尿过几回炕都交代了。/p>
向飞正想抓住霸春等人的把柄,便让书吏把泼皮们的交代都记录了下来。/p>
为泼皮们录了口供,向飞便命令军士们押解着霸春等泼皮无赖直奔霍国公府而去,一路之上还用鸣铮开道,选了几个嗓门大的军士高声喊话,把以霸春为的这伙泼皮无赖以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掀了个底儿朝上。/p>
不过,因为东市距离兴宁里实在太近了,没一会就到了霍国公府大门前。/p>
王毛仲的国公府气势恢宏,足足占了兴宁里总面积的四分之一。/p>
此时刚刚申时过半,国公府乌头门巍峨耸立,朱漆大门对街而开,门厅里坐着几名门吏。/p>
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佽飞军士,还有跪在地上的一众泼皮,尤其是当中还有他们认识的霸春和崔八郎,把门的门吏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p>
一名门吏对另一名门吏道:“这不是七夫人的表弟霸春吗,怎么让佽飞军绑到府上来了?”/p>
“不知道啊,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被人家抓了给送回来了?”/p>
“这还真没准,就霸春他们平日里干的那些勾当,给七夫人和国公大人捅的娄子还少吗?”/p>
“那咱们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赶快去通知院公吧!”/p>
“好,我这就去通知院公!”/p>
这名门吏说完,脚不点地地向国公府里面奔去。/p>
向飞安排好一众佽飞军士,便紧走几步来到了门厅前,对着几名门吏规规矩矩地拱手施礼道:“几位老哥,在下是左金吾卫将军向飞,有要事特来求见左武卫大将军加辅国大将军霍国公大人,还望几位老哥不辞辛苦为在下通禀一声。”/p>
一名三十几岁的门吏还礼道:“向将军辛苦,小人已让人去通知院公了,请向将军稍候片刻,院公这就来了!”/p>
说话间,一个衣着华丽五十几岁的老者便带着报信的门吏来到了门厅下。/p>
老者看看跪在地上的霸春等人,看看手持刀枪和五色大棒的佽飞军士,再看看大街上围观的百姓,心中虽然有几分不悦,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向飞道:“这位将军,不知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来到国公府门前,可有什么要紧事吗?”/p>
其实院公看到霸春后,就已经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判断肯定是霸春又犯了什么事,被巡逻的佽飞军给抓了。这个年轻的金武卫将军肯定是想在霍国公面前买个好,才没把霸春等人移送有司衙门,而是送到国公府来了。/p>
不过这家伙也太不晓事了,你把霸春抓了,要么悄悄地送来要么先送到县衙去,再派人来国公府知会一声不就得了,非得五花大绑押到国公府门前来?你这么做分明是在打霍国公的脸,结果是不但买不到面子,还会让霍国公恨得牙根直痒痒。/p>
院公虽然有些生气,但处乱不惊是他这种大户人家管家的基本素质,要不然一个普通佣人也不会做到这么高的职位。/p>
向飞再次叉手施礼,依然恭恭敬敬地道:“院公辛苦,下官是左金吾卫的将军向飞,下官确实有件要紧的事要求见霍国公他老人家。”/p>
院公把一只手背到身后,貌似有些为难道:“国公大人刚刚从宫里陪陛下和几位亲王饮宴回来,现在正在卧房里小憩,为了这点小事,这会儿去打扰他老人家恐怕不太好吧?”/p>
言外之意就是,霍国公是什么人,那是你一个小小金吾卫将军想见就能见的?/p>
向飞虽然只是个从三品的金吾卫将军,但官阶比诸卫大将军只低了一级,比诸卫上将军低两级,即使是和从一品的国公相比,也只不过差了四级。一个三品朝廷大员也算是绝对的高官了,而院公只不过是个私人奴才,却敢在一个从三品将军面前端架子摆谱,可见主多大奴多大的老话是多么有道理。/p>
但向飞并未生气,而是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院公,下官可以等。”/p>
向飞心说,我就不怕你们在我面前摆架子,就不怕霍国公不见我,耗的时间越久,你们丢的脸越大,对霍国公越不利,看谁先沉不住气。/p>
院公看看大街上越聚越多的百姓,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如果我就这么唐突地去向国公大人禀报,恐怕会惊到国公大人。我看不如这样,向将军不妨把事情的原委向老夫透露一二,老夫去通报时,也好让国公大人心里有个准备。”/p>
向飞满脸赔笑道:“回院公的话,是这么回事,今日午后,府上尊夫人的兄弟霸春带着一伙市井无赖在东市上强抢,不巧被宋王府的嗣王殿下给碰见了,嗣王殿下出面制止,霸春带着这伙市井无赖联合一些无良军士围殴嗣王殿下,还企图用长枪搠死嗣王殿下……”/p>
向飞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向人讲述一个他刚刚道听途说的故事。他很聪明,小妾直接变成了尊夫人,表弟直接变成了兄弟。/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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