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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说着顿了顿,“要是哥哥还活着该多好啊,这样满满就可以带你去吃烤鸭,去看水鸟,去坐船,还有好多好多,满满都可以陪你的,”可能是情绪脆弱或者有血缘关系的的缘故,满满说着眼泪就一颗颗掉了下来。
“哥哥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看着墓碑,心里有着不知名的悲伤,看的钟檀迦也红了眼睛。
“满满,不哭,”蹲下身子拍着满满的背,钟檀迦掩下心里悲伤,说道:“哥哥喜欢小孩子开开心心的,所以我们不能让那个哥哥担心,好么?”
满满抽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看了墓碑一眼,风拂过发梢,像是温柔的安抚,小姑娘眼泪慢慢止住了,只是还是有点莫名的难过,“姐姐,哥哥还好年轻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满是可惜。
在墓碑上的金色小字部分,是能看到主人的年纪的。
二十一岁。
钟檀迦看着那个冰冷的,甚至是及其刺眼的数字,敛眸,遮去眼底弥漫的悲色。
是啊,华夏还好年轻的啊!
二十一岁啊,在这里,很多男孩子大学还没有毕业呢。
太可惜了啊,说起来都是遗憾。
才二十一岁啊!
真的是好年轻的年纪啊!
算是鉴别宴,晚上带着满满去了一家她指定的餐馆。
可能是许瀛和倒霉的峰值到了一定的点被积攒下来了,基本上相安无事的几天在吃饭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上菜的服务员被脚下的水渍滑了一下,一盘子蛋花汤就那么扣在了刚落在的许瀛和身上,手机正好放在了桌上,水一盖,手机开不了了。
服务员下的赶紧道歉,许瀛和知道自己倒霉属性,倒也没说什么,去洗手间收了一下,坚持把这端饭吃完。
然后,中间饭菜上齐,手上筷子还没有伸出去,餐厅水管爆了。
喷出来的水好巧不巧的,全喷到了许瀛和头上,透心的凉。
钟檀迦身上也被波及到了一些,但也没许瀛和这么惨,看到他睫毛上沾染的细密的小水珠和那头湿漉漉的头发,有点同情的递出了纸巾,“擦擦吧。”
本来情绪还有点低落的满满看到许哥哥这幅惨样,忍不住笑了笑,之后趁着经理过来道歉赔礼,这端饭不用付钱的时候提议回家吃吧。
钟檀迦没反驳,也觉得许瀛和今天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只是,刚出了餐厅门,许瀛和尝试着开手机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朝他扑了过来。
等他看到躺在直哼哼的老太太,眼皮跳了跳。
报警是钟檀迦做的,可惜这个位置附近没有监控,当时天色也有点晚,她和满满走在后面商量回家给她做点什么,真没注意前面的动向,到底是不是许瀛和撞的人,她说不不绝对,身为朋友的身份证词也不充足。
坐在警察办公室的时候,钟檀迦叹了口气,给了一盒牛奶让给许瀛和让他先垫垫肚子。
结果三盒牛奶,一样的生产日期保质期,偏偏许瀛和手里的牛奶是酸的,一口没喝全吐了出来。
“迦迦,算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吧。”
钟檀迦看了眼还在警察面前哭嚎的老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你,要坚强点啊!”
许瀛和:“……”
许瀛和待人温和有礼却也不是软柿子,折腾到晚上十点,因为证据不足,双方各退一步,两百块钱解决了麻烦。
这件事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老人真没受伤。
三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许瀛和打了车先送钟檀迦和满满回去,然后自己坐车回家。
只是距离车子发动不过五米,砰的一声,爆胎了。
钟檀迦对上满满无辜的大眼睛,摸了摸她的头,“以后离你许哥哥远点,不太安全。”
许瀛和原本郁闷的心情在今晚留宿钟檀迦家里的时候一扫而空。
这哪里是什么倒霉事,分明是辛苦过后的惊喜。
简直不要太开心!
当然,要是做夜宵的时候没有切到手的话,留宿这件事简直完美。
客房钟檀迦上次趁着打扫姐姐房间也收拾了一下,正好给许瀛和住,明天可以一起送满满去机场,然后下午陪他去游泳馆报到。
满满那边接应的人是上次见到的叶添酒,钟檀迦知道也放心了不少。
晚上睡觉之前给许瀛和和满满那边送过了牛奶,钟檀迦躺回床上睡觉前,习惯性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照片,眸子柔了柔,“姐姐,华夏今天见了他妹妹,你也早点回来啊。”
钟檀迦是很少做梦的,便是做了梦也大都不是什么好梦,冷汗兢兢的在大半夜醒过来一个人面对沉沉寂寂的夜色也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所以她一向是不喜欢这一项睡后的思维活动的。
只是今天罕见的做了个梦,梦到了华夏还活着的时候。
那是她九岁的时候,当时天气很热,夏天的蝉鸣吵得人睡不着觉,她因为受伤修养,那短时间经常因为闷热和吵闹睡不着。
手臂不能沾水,有时候洗澡就很困难,头发的清洗更甚。
弄得烦了,钟檀迦直接拿了一把剪子,准备将头发剪短些,一剪子下去就跟狗啃了似的,长不长短不短,丑的要命。
正好被来看她的华夏看到,忍不住笑出声,被钟檀迦冷冰冰瞪了一眼,上前好笑的摸了摸那处被剪断的地方,有点扎手,“迦迦这手艺……”
想说什么,又在斟酌用词,迎着钟檀迦盯视的目光,话题拐了个弯,目光带着疼爱看着面前黑着脸的小姑娘,“要不哥哥帮你修剪?”
“迦迦手臂不方便,哥哥给你剪一个漂亮的发型怎么样?”华夏眸中带笑,指尖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断发,有点可惜的说,“迦迦这么好的发色,剪多了就可惜了,都便宜土地了。”
“你又不会剪?”钟檀迦眯了眯眼,坏心眼的给少年制造难题,“笨手笨脚的肯定没有理发师剪得好,长得也不个聪明的,我不要你剪。”
那时候的钟檀迦认识华夏没多久,说话尖锐又不客气,即便这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给哥哥三天,哥哥学成回来给你剪怎么样?”华夏提议,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钟檀迦面前,“这个就当是哥哥贿赂你了?”
“那我现在就顶着这个样子么?”钟檀迦有点不高兴,仿佛是面前的少年将她头发剪丑了,开始咄咄逼人。
“赔偿我么?”目光落在被华夏摆好的饭菜上,“为什么只有四道菜,你来看我就带这么点菜,是怕我把你吃穷了么?”
说着目光沉冷下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个时候,钟檀迦是把华夏当成了出气对象的。
心里积累的怨和恨,像是找了一个出口,开始宣泄,对着他那么个好脾气的还是自己凑上来的人,自然是想怎么欺负都成。
“那哥哥下次来,给迦迦带八道菜?”华夏眨眼,眼帘微垂的时候有一种无辜感,尤其是钟檀迦沉了脸在旁边,这样的少年的就像是被人欺负惨了,“迦迦想吃什么,哥哥下次过来给你带?”
那个时候的华夏,年纪不大,几件衣服洗的发白,裤子还有点短,自己过的都很勉强,而在那个欺善怕恶的地方,能好好活着,其实已经是一种不容易。
那时候的钟檀迦能看出少年的艰难,可是却没有学会体谅人。
一连说了好几个菜,都是少年不能负担的,甚至可能都没有听过名字。
钟檀迦果然的在华夏脸上看到了无措和迷惑,冷笑一声,准备再动手剪头发,被华夏按住了手。
“哥哥给你做,”华夏眼神明亮,没有被为难的半分不满,嘴角扬着笑,是很包容的模样,“那麻烦迦迦告诉哥哥都用到什么食材好不好?”
“凭什么告诉你,”少女不讲理,目光落在华夏漂亮的容颜上,顿了顿,“你这么笨,肯定是头发太长的缘故,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头发上见识短’,华夏,我给你剪头,你坐下。”
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钟檀迦自己剪头费劲,哪里会给别人剪,更不许华夏拒绝,冷眼看着他也不强制让他坐下,等他自己来。
华夏叹息一声,端端正正的坐下,“那迦迦可不能给哥哥剪光啊!”
钟檀迦不应承,华夏知道小姑娘的坏心思,还配合的找了个她方便的高低位置,让她的手不那么费劲。
好心是得不到好报的,尤其是在钟檀迦身上。
华夏一颗发型漂亮的脑袋被钟檀迦的剪子剪的落了个坑坑洼洼惨不忍睹,拿镜子看的时候,华夏摸了摸,笑着说,“哥哥头上要是洒几颗种子下去,说不定明年长出的庄稼还能给迦迦吃一碗米饭。”
钟檀迦折磨人过后心情好,也没搭理华夏的调侃,自顾自吃着华夏带来的已经有点凉了的饭菜,半点眼风不给人。
之后钟檀迦记得,后面的那八道菜,是华夏费了一个月的工资做出来的。
钟檀迦刚开始护食,不给华夏尝一星半点,还是最后没吃完,被她姐姐揪着耳朵的教训,包联了三顿的餐饭才全吃干净。
当时被姐姐教训,这气自然得出在华夏身上。
那时候他的头发应该是去了理发店修理,回来成了个小光头,也不知道怎么学的技术,总之给钟檀迦的头发修理的挺好,像个秀气过头的男孩子。
顶着光头来钟檀迦这边了两三次,华夏再次过来的时候,被钟檀迦送他了个木鱼,并亲切称呼了一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