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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楼招待所。
一天上午,扎着头巾围着围裙的兰婧正在干活,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大叫:“有人吗?有人吗?这人都哪去了?”兰婧急忙抬头答应:“在这里,稍等一下。”今天金江营业部有一个培训班,兰婧和花姐急着检查各个房间的物品齐全没。
等兰婧急匆匆地跑下楼,看见陈贝贝和另一个同龄的女孩站在前台前,都化着淡装一身制服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两人上次来过,一唱一和、尖酸刻薄,没有达到撵兰婧走的目的绝不甘心,又来了。
“前台都不留个人看着,怎么回事?不想给人住了?”陈贝贝看见这个兰婧急忙从三楼冲来来的样子暗自得意,但嘴上还是没有留情。
听到叫喊声,花姐也急忙下了楼,见到陈贝贝,已经领教过这个脾气臭名远扬的小姑娘,知道她不好惹,陈贝贝老爸一句话就可以让花姐滚蛋,所以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们俩人都在上面检查房间。”
兰婧接过话来:“我们接到通知说中午一点才有人来,我们不知道会有人提前来。”
“哦,那意思是我的朋友提前来是我们不对喽?”陈贝贝挑着眉头。
“我有事提前点到有什么问题?”跟陈贝贝一同来的女孩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善类,鼻孔和陈贝贝统一出气。
“我没这么说。”兰婧回答。
花姐在一边想插话,也没机会,这陈贝贝一看就是来找茬的,最近已经是第二次了,在兰婧没来招待所之前,这个陈大小姐的金足从来没来过招待所。
“我量你也没胆量这么说,哼!”陈贝贝鼻子“哼”地无比轻蔑地盯着兰婧,围着兰婧转了几圈,说:“我真的应该叫方照哥哥来欣赏欣赏你这个服务员师妹干有多漂亮。”她故意把“服务员”加重口气。
兰婧的脸色一沉,气愤地哼了一声:“你……”如果是擂台,兰婧一拳一个飞腿要这个陈贝贝跪地,可花姐的眼神一示意她别冲动。
“我怎么样了?”陈贝贝走近兰婧身边,装着嗅嗅的样子,说:“我说这兰楼最近这么酸呢,原来是有人太酸呢,浑身都酸臭着呢!”
那和陈贝贝同行的女孩配合地“哈哈”地仰天假笑。
不厌其烦地来折磨兰婧,陈大小姐的恶毒可见一斑。
兰婧气得脸色发青,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暴突,却被花姐拉了她,别人用激将法时,千万不要上当!
花姐也装着嗅闻的样子,说:“陈小姐讲得对,我也闻到了,这空气是有些酸,等下我就喷些空气清新剂。”
听此言,陈贝贝才点了点头。
那位跟陈贝贝同行女孩伸出一只手拿放在前台墙角十几盆花草其中一个花盘,另一只手去摸这个花盘的底盘部位,看看手指,喳喳呼呼:“天,这里有灰尘,这里怎么这么脏?服务员到底搞没搞卫生,这么脏叫人怎么住?”
这明明是故意找茬,不仅兰婧气得发抖,连花姐都差不多忍不住了。
“你家会擦花盆的底部?”兰婧眼光如炬盯着那个找茬的女孩。
“花盆的底部就是卫生的死角,我们搞卫生就不能放过卫生的死角,你不知道吗?真脏!”那张花着妆的女孩却无比嚣张,脸上肆无忌惮地堆着挑衅、狂妄。
“嫌脏你就别住了,另找地方住吧。”一个富有磁性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谁?”敢跟本小姐做对,陈贝贝大怒,脱口而出。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那位陈贝贝的心腹显示并不清楚对面那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是谁,怒喝。
来者气宇轩昂,眉头却紧紧地锁住了,脸色不太好。
陈贝贝看清来者是谁,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心腹的手,使劲地眨眼睛,示意她别再出声。
不愧是心腹,晏妙香清楚快捷地读懂了陈贝贝的意思,立刻收声。
“你们是什么人?”高大伟岸的男子身边一个稍矮年轻人眼光凌厉问陈贝贝。
“桑总,您好,我是金江营业部的陈贝贝,她是苍海营业部的晏妙香。”陈贝贝主动向桑梓介绍。
“桑总好!”晏妙香立即变得低眉顺眼向桑梓问好。
在那次人才展示会上,桑梓对这个剽窃别人劳动果实的陈贝贝就没有好感,这回看见是她,也懒得理她,假装记不起她。
天,来的竟然是公司的副总裁-桑梓,兰婧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兰婧更不相信眼睛和耳朵的是花姐,她至少在这个兰楼做事超过五年,从来没见过什么总来这里住过的,她也搞不清来者是什么总,但看看刚刚跋扈嚣张的陈大小姐服软,就知道来者不是一般身份,至少要比陈贝贝爸爸的官职大。
桑梓没有正眼看一眼陈贝贝和晏妙香,对身边的秘书说:“今天中午就在这里休息吧!”
“好!”秘书立即应允,转头对兰婧说:“准备两间房间吧。”
“马上!”花姐急忙拉开抽屉,找到钥匙,“两位领导,309、310,这两间最安静。”花姐说:“我和兰婧带你们上去吧”。
陈贝贝和晏妙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桑梓回头看了看跟陈贝贝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说:“你!”
那个穿制服的女孩立即堆着笑容,站了出来,说:“桑总!”
桑梓说:“你不是搞卫生不留死角吗?很好,你把把这里的花盆的底盆都擦干净。”
“这……”晏妙香看了放在前台柜台墙角还有十几盘花花草草犯了难。
“桑说的话你们两个没听到还是没听清?”桑梓身边秘书加重了语气,让陈贝贝和晏妙香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是!”晏妙香只得答应,眼光却转向兰婧,恶狠狠的。
兰婧却冲晏妙香笑了,眉毛挑了一下。
见桑梓上了楼,陈贝贝马上打电话给老爸,十万火急。
“什么,桑总到了兰楼?”那个陈丰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宝贝女儿是肯定不会骗自己,立即放下酒杯,这刚才得到手下孝敬的好酒,等晚上再好好喝过够。
兰婧跟着桑梓上楼,幸好有花姐在,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钥匙会不会开门。这是第二次见桑总,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裁,一个营业部的经理就可以安排她去当服务员,一个经理的女儿敢对她吹胡子瞪眼吹毛求疵,一个公司的副总那可做的事多着呢。
那个长相端正夹着文件包和桑梓永远保持着三步距离的秘书已经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
“新的见习岗位还适应吗?”桑梓边走边问。
“哦、哦!”兰婧没想到桑梓突然问,环顾其他的两个人,推论桑梓是问自己,答:“还,还适应。”不敢说别的话。
“小兰这个大学生很勤快的,能吃苦,人勤快。”花姐见机帮兰婧答了一句,事实也如此,再说,这个桑总对兰婧与陈家大小姐的态度天壤之别,花姐还是很聪明的,也挺会察言观色。
兰婧的心放下来。
“那就好!”桑梓那磁性声音超过师兄千百倍,真是过耳如乐。
秘书推开房门,室内布置虽然简单,但窗明几净,床头卧具摆放整齐干干净净。
“不错!”桑梓赞叹。走到窗前,秘书立即去打开窗,一陈浓郁的玉兰花香袭来,玉兰树宽大的叶子绿得发亮,小小的花藏在树叶中随风摇曳,飒飒地响。
“真香!”桑梓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兰婧和花姐紧绷的心终于放下来。
一阵惊讶掠过年轻秘书的脸庞,但他很快掩饰掉了。这个桑总以前从来没有在金江停留过,也没有在下属面前赞叹过什么,更别说笑了。
今天可能是太阳是从西北出来了。
陈丰收虽然身体臃肿肥胖,却以最快的速度从办公室赶到兰院,进门一看,女儿还陪着晏妙香在擦花盆底,急切地问女儿:“桑总呢?”
“在楼上!”陈贝贝答。
陈经理也顾不上问女儿为什么会在这里陪晏妙香擦花盆底,急切地往楼上赶。
迎面下来花姐和兰婧。
“陈经理好!”花姐急忙向陈经理问好。
“桑总呢?”陈经理问。
“在楼上休息了!”花姐说。
陈丰收还想往上冲,花姐急尽快说:“陈经理,桑总的秘书刚交待我们了,别让人去打扰桑总休息,任何人都不见!”花姐把后面这句话语气加重。
“任何人都不见?”矮胖的陈经理重复花姐的话,也知道这句话的份量,立即停止往上冲的脚步。
陈经理在前台那不足十平方米的小空间踱来踱去,毫无头绪。见宝贝女儿和晏妙香还在擦花盆底,其为不解,说:“你们俩个闲得没事干吗?干嘛擦花盆底?花盆底需要擦吗?”
“是桑总刚才吩附的晏妙香擦的!”陈贝贝无奈地回答。
“桑总吩附她擦就让她擦,你凑什么热闹?”陈经理看见一群穿制服的人向兰院走来,也想起了今天是有个培训班,来不少人,都是一些年轻人。
陈贝贝也看了,“是!”马上放下抹布。
那晏妙香听命于陈贝贝,这几天来一直跟陈贝贝谋划着怎么整兰婧,没想到现在事态会变成这样,但没办法,这个陈经理得罪不起,只得无比委屈自己擦花盆底,在同事面前丢脸。
年轻人看着晏妙香窃窃私语,还有人发出嗤笑声。
那个晏妙香终于尝到了在众人面前丢脸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看那晏妙香一副艾怨隐忍的表情,兰婧想笑但强忍下来,自做孽不可赎!
这群年轻人走进前台,花姐对陈经理说:“陈经理,如果没有什么吩附,我和小兰开始忙了。”
“忙吧!”这个一心揣摩桑总为什么突然留步在金江的陈丰收,也没空去管兰婧。
花姐一使眼神,兰婧就跟领会,跟花姐忙着派房间,分钥匙,领人进房间。
花姐一直交待这些人:“今天有公司大领导在,动作小声点。”
众人看了看陈经理,又看了看平时咶噪的陈贝贝和晏妙香此刻都不发声老实得不真实,都点了点头。
一拔拔人放轻脚步井然有序地入住,都奇怪娇滴滴细皮嫩肉的晏妙香怎么会兰院擦花盆底,但也没有过问。
位居公司的副总都在兰楼这种内部简易招待所休息,还有什么怪事不会发生。
晏妙香终于擦完花盘底,领了房间钥匙也去入住了,蹑手蹑脚,脚步轻得不能再轻了。
“贝贝你先回家吧。”陈丰收吩附宝贝女儿,看着宝贝女儿擦一下花盆,心如刀绞。
“爸,那你呢?”陈贝贝问。
“我就在这里守着。”陈丰收说。
“在这里守一个中午?回去午休一下再来吧。”女儿还是很心疼这个老爸的。
“不了。领导的时间又不固定,等下桑总走了,我又看不到,我就在里等吧”。奉行对领导如同上帝一样伺候肯没错的陈经理认定等这个理。
“那我先走了!”陈贝贝跟老爸告别,溜了。
这陈贝贝边走边埋怨,今天出门应该看看皇历,就不会撞上枪口了。
前台只剩陈丰收在前台踱来踱去,花姐赶紧泡来茉莉花茶,虽然茶香扑鼻,这陈丰收也没心情喝。
不一会儿,兰院进入午睡的状态,时光仿佛停滞了。
陈丰收来来回回踱来踱去,肥胖的身体也受不了,加上出门喝了两杯小酒,睡惯了午觉,头靠着沙发,不知不觉入睡。
这陈丰收睡得太沉,垂下的头“嘭”地撞到沙发才把自己惊醒。他摇着头,赶快把自己摇清醒。
花姐走过了,恭敬地问:“陈经理,您醒了!”
“嗯!”陈丰收懒洋洋地答了一声,又打了一个激凌,问:“桑总还在楼上吧?”
“刚走了!”花姐摇了摇头。
“什么,走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你还想不想干了?”陈丰收勃然大怒,肥肉急得一颤一颤地动。
“我想叫你,桑总不让,对不起陈经理!”做为一个服务员的花姐也是委屈,这个顶头上司陈经理睡得正酣,呼噜拉得老响老长,也不敢提前叫醒,等秘书和桑梓下楼时叫了几声“陈经理!陈经理!”这个陈丰收就是听不进,想去摇醒陈丰收,被那个气度不凡不怒自威的桑总简短的四个字挡住了。
“不用叫他!”桑总说,就这么四个字,然而集威严之下却没有给任何人回拒的余地。
跟着花姐在一起登记的兰婧见桑梓下来,急忙向桑梓问好:“桑总,您起来了。”
桑梓点了点头,走到兰婧面前,看她登记的表簿,夸道:“写的字很漂亮!”
兰婧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上蓦然绯红一片。
“好好见习,每份工作就当一个旅程,旅程多了,见到的风景才多,生活才变得多姿多彩!”桑梓看着兰婧说。
一个毕业于211的大学生被发配来做服务员,兰婧怕桑梓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或跟同事关系搞不好才被下放在服务员这个岗位见习的,今天从见到桑梓起,都是低着头的,不敢看桑梓,没想到桑梓会这样安慰,也觉得这个桑总没有别人说得那么高冷和不近人情,反而像个大哥哥一样可亲,他说的话也如同涓涓细流,平缓了兰婧紧张的心情,兰婧终于抬起头来。
桑梓仔细地看了看了看兰婧那张虽然素面无色虽然搞卫生而泌出汗珠的脸几秒钟,似笑非笑,说:“我们走了!”
兰婧和花姐将桑梓和秘书送到汽车边,汽车早已打好空调,秘书替桑梓打开了车门。
“再见!”桑梓看了看兰婧,向兰婧挥了挥头。
“再见!”兰婧也举起手挥了挥,眼光流转。
等四驱大排量SUV专车开走了,花姐才拍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说:“终于走了!”看兰婧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拉着兰婧的手,说:“别发呆了,小姑娘,干活吧!”
兰婧跟花姐进了前柜,见陈丰收还在沉睡,也不想让他醒了看见自己,去干活了。
就这样,陈丰收苦苦等了一个中午还是没能和桑总问好,心情低落,郁闷之极,阴骘的眼光扫过招待所,但此时找不到人来训话,他悻悻地拖着肥胖的身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