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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婧的电话响了,远房亲戚表姐谢华打话来:“小兰呀,我今天带荣荣来新开盘的房产逛逛,这里有个免费的游泳池,荣荣在这里游泳,今天我的车拿去年检了,可能要检大半天,我是打车来的,你下班有空来这接我一下,我发个定位给你。”
“好!”兰婧回答后看了看李纤云。
李纤云知趣地说:“那兰部长您忙您的,我下楼了。”
兰婧点了点头,坐下椅子继续看报表了。
看完报表,兰婧的眼光停留在桌面上的君子兰上,君子兰叶子碧绿可人,一个身上有红白斑点的小螵虫爬上君子兰的叶子,悠闲自得。
“小东西,你不能呆在这里!”兰婧说完,用一支水性笔将小螵虫挑出来,轻轻地放到窗口,如同常客的小虫不紧不慢地自行爬走。
兰婧打量了自己,白衬衫黑蓝裤子,想想换了条A字裙,标准的办公打扮,出门了。
穿着半高跟鞋,兰婧走下楼,保洁员阿芳拿着水桶和抹布走上来,见到兰婧恭敬地退让到一边,说:“兰部长,那我去搞你休息室那里的卫生吧。”
“芳姐,谢谢!去吧,门开着。”兰婧淡淡一笑。
保洁员阿芳打开兰婧的专用休息室,休息室陈设简单,只有床和一张办公桌椅、衣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件和装饰,没有一丝香水的味道,这是一间这分不清雌雄的间休室。
房间简单所以容易清洁,兰婧虽然是个女子却要比上任男部长好伺候多了,不会因为茶盘上的一点茶渍没擦洗干净被训斥几分钟。
兰婧取了代步车,驶出了营业部。
营业厅的几个声音响起:“喂,我们的刚来的兰部长又漂亮又能干,不知谁会有这好的福气?”
“无论是谁,女孩再能干都要抓住青春的尾巴找个如意郎君,不要像某一些女大学生呀,那个眼睛是长在头顶的,二十多岁时谁也看不上,过了三十岁没有谁看上了,就算你学富五斗事业有成有房有车,也是剩女一枚喽。”果然有人看破红尘。
这一小群已经成家的中年妇女相视一笑,都心知肚明说那几位女大学生,只是不好挑明罢了。
“我们的兰部长对人好,对人一视同仁,没有厚此薄彼,我们干活的人只要好好干活就行,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是舒心多了,希望她早日找到另一半,可别沦为剩女呀。”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们兰部长做事水平也高,不愧是从现场干起来的,听说在金江营业部还干过服务员,又去过最苦业务最多的里里营业部当协助,真是不容易。”这“服务员”三个字讲得怪声怪气,让也听起来也怪怪的。
“干过服务员?不会吧?妙香,我从来没听说分来的大学生干服务员的,特别是名牌大学生。”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兰部长在金江营业部绝对干过服务员,这点无需质疑,随便问问金江营业部的人就知道了。”那位晏妙香收款员肯用定地告诉大家,眼色透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
“其实现在的大学生干服务员没什么,酒店管理很多人都干过服务员,就是干服务遇到什么贵人才是或许才是重点吧?”有人脑洞永远比别人的大,这漂亮女孩子干服务员好像有另一句潜台词一样。
“这个兰部长的经历还真与众不同,真是不走寻常路呀!”特别语重心长,感慨万端。
“别说我们兰部长那么多了,好好干活吧,英雄不问出路,这个时代女英雄也是英雄。”上班在八卦什么?有人听不下去,制止了。
最后这一句让众人噤声,分散开来各自干活。
兰婧开着车在拥挤的车流中穿梭,如同一条左右游弋的鱼。每天的时光,除了手机,就是这车陪自己时间最长的了,上了车,握着方向盘,兰婧总是感到舒适和安全。
在等红绿灯的地方,兰婧把车窗摇下来,虽然只是开的只是一辆普通车而非豪车,但一张俏丽的脸一张女子少有刚毅神情的把旁边车道的人看呆了,忘了绿灯已经亮起,后面喇叭催了才急急开车。
兰婧根本没有再意经常打量自己这些目光,因为她只是专注开车。
做事专注,专注做事,这是兰婧的一条铁律。
兰婧最烦那些车技本来就不行还要打电话刷手机的司机,蜗牛般慢腾腾的,好像马路是她家修的,她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也不管身后车跟得难受。
其实有些老司机总结出来的开车秘籍在城市里开车还是挺有用的,减少很多麻烦。比如相邻的车突然停下来,你必须停下来,搞清楚情况再走,也许相邻车有人或动物窜出。一般别跟公交车、出租车、大汽车,他们很喜欢突然停车。要变道提前三十米打转向灯,给后面车一个反应时间。转向时先进入最边的道,看清楚旁边没有车再变道,因为在转弯时,后视境不能很全面显示后面道路的情况,也预防直行道有车加速等等。
车载电话响起,表姐谢华说“小婧,你到没有?这里搞免费烧烤,好多东西免费吃,大爽了,我带荣荣去那里看看等你。”
“好,我二十分钟到。”兰婧答。
兰婧驾车向新开发区驶去,一路道路宽阔,花红叶绿,心情瞬间一片大好!
十多分钟,车驶进一个园林,盛世楼盘的广告挂满两边的树和柱子,动物界动漫明星分布众多,看起来,这个盛世楼盘挺高大上。现在房地产为了掏出老百姓荷包的钱,可谓想法和手段日新月异陈出不穷!
车驶进一用绿树围编的大拱门,有戴白手套身着制服的保安向兰婧的车敬礼,兰婧想,这个楼盘的规模应该是挺大的,保安这么多,其中也不乏大量的豪车驶入,自己代步车也混其中。
车慢慢地向前开去,兰婧的眼光即将开盘的营销部的几个人吸引过去,三个大男孩站在路边迎宾,特别有一个特别吸引人,一套黑色的西服与其他二人蓝色的人不同,特别挺拔,在路边如同一棵长势笔直的白杨,玉树临风,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又不好意思,收回了目光,把目光转到方向盘。
兰婧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走下车。那三个帅哥向他走过来,如同移动的三幅画,有一幅特别出众,黑色西服的帅哥剑眉丹眼,五官如同玉雕般精致,皮肤白晰,如同漫画走出的俊美少年,而且,好像有些眼熟。
现在的房产真是别出心裁舍得下血本,不走寻常路用美女揽客,改用帅哥了,真是美男当道,美女失宠呀!
这些面容精致的小帅哥们确实与今晚的氛围很搭,售楼部前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的广告写的很清楚,这是本市举办的猜谜大赛。
穿蓝色西装的一个帅哥递给兰婧一张宣传资料,直盯着兰婧说:“美女!欢迎来到盛世主题公园!”
兰婧接过了,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免多看了那个穿蓝色的帅哥一眼,真的很帅,面孔精致如同漫画描绘的师哥一样,轮廓分明,眼神迷离!可再仔细看下去,情况不妙,兰婧却把眼光迅速移走,想脚底抹油,快点逃!
那位长相最精致的帅哥却不甘示弱,眼光毒辣辣却不退缩地回敬,有种玩世不恭的味道!大声冲着兰婧喊了一句:“H,美女,好久不见!”
兰婧回敬了一句“好久不见,最好永不遇见!”,急匆匆地溜了,去找表姐和荣荣。
一个穿黑色西装长着鹰钩鼻、皮肤相对黝黑粗糙个子相对矮小的男子目光如炬警觉地盯着兰婧的背影。就算嗅到空气里多了些什么味道,那他的注意力始终落在蓝色西装男子的身上,绝对没有飘移半分。
另一个穿黑色西装色西装不明真相的帅哥一直盯着兰婧的背影,说:“帅哥,遇到这么漂亮的美女,都没得仔细看几眼,就放跑了?”。
“好好地干你的活,管那么多干嘛!”那个长得最精致的年轻男子告诫,剑眉星目,自带杀气。
“哦!”穿蓝色西装的男子再望兰婧跑走的背影张望,不舍的样子引得那黑色西装的男子翻白眼,他对穿蓝色西装的男子说:“今天见了这么多美女,也只有这个让你正眼看了,她看来不简单呀!”。
“她简不简单,好像轮不到你操心!”那帅得360度无死角的蓝色西装男子也是语出不呛死别人不甘心。
那个黑色西装男子还想多说几句,但不远处一个中等身材长着鹰钩鼻的男子盯他的眼光凌厉,马上把想说的话吞进了肚子。
蓝色西装帅哥却耸耸肩,自怨自艾地说了一句:“这小妞真忙!”
这些房产会临时招聘拼凑成队的营销人员,谁也不了解谁,但那黑色西装的人明白了这个蓝色西装的男子与刚才那个女子相识,相识的人却基本的礼节寒喧都不愿进行,莫不是有什么故事?
现场的演奏会的效果不错,身着制服短裙的年轻漂亮女孩子在舞台上摆动着婀娜多姿的身体狂舞,青春乍响、曲线毕露,每当舞毕,台下送来的掌声如雷!这浓浓动漫情素的氛围很配合房地产的名称:盛世当道,歌舞升平!
“小婧,我们在这!”。表姐谢华大声叫着兰婧,朝兰婧拼命挥手。
这个表姐谢华就是这样大嗓门的人,一个小小幼儿园园长,收入并不高,自由分配时间的多,一天到晚找吃的找玩的,看那里热闹就往那钻,特别是有免费的活动绝对少不了她的身影。看来一个女人若想过得轻松,得有个疼自己能赚钱的老公才行。
等兰婧走近,谢华滔滔不绝介绍自己拿来的香肠、香菇、扇贝、牛肉,说:“小婧,放心吃吧,今天这家土豪房产搞活动,这些不要钱的,不吃白不吃。哦,我听说这家房地产公司财大气粗,全省都开发房产,富得流油!”
开学就是四年级的荣荣则开心地翻动香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副小吃货的模样!
兰婧环顾了四周,人头涌动,人声鼎沸,或许是因为免费的,每人都开心地笑着、开怀地吃着、看着、笑着、闹着。
谢华得意地说:“现在的销房的活动越来越丰富了,可便宜我们这种没钱有时间的人了,免费的有吃有喝真好!”
兰婧说:“你们也不是白来的,你们不是来凑人气的吗?不然他们那有这么高的人气?”
谢华哈哈大笑:“还是小婧有知识,一件事可以说出它的精髓来。”
“婧姨,告诉你,这个暑假我的游戏打到星钻级了。”荣荣一脸的自豪:“几乎没有小学生打到我这个级别的,婧姨,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荣荣,做为小学生,你第一要是要学习,而不是玩游戏,不要因为游戏而影响学习。”
“婧姨,我没有影响学习,我都是完成作业,弹完钢琴才玩游戏的。不信你问我妈。”荣荣看了看他妈妈。
“是的!”谢华回答,说:“现在的孩子不给他玩点游戏,跟同龄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荣荣说:“我十六岁要去全国比赛,这个比赛报名首先要学习成绩好,我一定会把成绩搞上去的,不会因为玩游戏影响学习的,不然我连参赛的名都报不了!”
“非常乖!”兰婧表扬,现在的小屁孩真是人小鬼大。
突然谢华的电话响了,一个外地电话,是连锁幼儿园总部同一地区电话,谢华拿起电话接通话,但对方没有问她什么事,却问了她幼儿园一个老师在哪?
谢华说:“她最近请假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对方才表明身份,原来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借贷平台打来的,那个幼儿园女老师借了借贷平台一笔钱,现在玩失踪了。
“她借你的钱,你去找她去呀,找我干什么?她只是在我的幼儿园当老师,我跟她私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找找错人了。”谢华很气愤。
“那个老师留的是这个电话,我们找不到她,也只能打这个电话,直到找到她还钱为止。”对方不紧不慢地说,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不讲道理却粘上你。
“你再打我电话我就去告你骚扰公民!”谢华加重语气。
对方也不恼不气,说:“谁叫您手下留的是你的电话呢,她又不留别人的电话,说明你们的关系不差。这样吧,不然您去找到那位老师接电话吧!在找到她之前,我们会一直打她留下的这个电话,她又不留别的号码,我们想打也打不了!”
“神经病!”谢华臭骂对方,用拇指直接挂断电话,口里一直在叨唠:“神经病!”,然后转头对兰婧说:“你说那个老师,我只是她所长幼儿园的园长,又不是她妈,去借贷平台借钱为什么要留我的电话。她是不是有病?”。
兰婧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她肯定有病,没病的话去什么借贷平台借钱?”
谢华说:“如果真的像那个借贷平台说,找不到借贷的幼儿园老师就打我的电话,我岂不是总是被骚扰了?”。
兰婧建议:“换一个电话号码就行了!”
谢华摇了摇头,说:“我这个号码捆绑着东西多着呢,而且幼儿的总部也经常打电话来,换号码真麻烦!”。
兰婧说:“如果那个平台再打电话来,就去告他,去警察局告他,告他扰民。”
“对,就应该这样,不然这些人为所欲为。”谢华点了点头。
兰婧说:“我听话有一个公司有名员工也是借了那些不正规借贷平台的钱,又还不起钱。老爸去他上班的地方看他,告诫他不要借钱了。等他老爸一转身,他就喝下一瓶农药,死了。所以,现在乱借钱是自己家的老子都救不了的。毕竟,这二三十万地借,父母怎么还得起?”
谢华叹惜:“一时贪图享受却丢了性命,真不值得,也真是可惜了那么年轻的生命!”
谢华说:“现在有的人,不是生活困难而借钱,而是为了高消费提前消费而借钱,或者被骗去干什么赚大钱的,这个世上那有天下掉陷饼的事?”
“以为天下掉下个大陷饼,原来是个大陷阱!”荣荣接过话,兰婧连夸:“荣荣说得对!荣荣你懂的真多!”
荣荣不好意思地说:“电视的动画片说的。”
兰婧笑笑:“这电视的动画片终于说了些有用的话!”
电话来了,兰婧说:“我去接个电话。”
谢华边拨弄“吱吱”冒出油的香肠,说:“去吧,香肠快要熟了,你不来,我们就吃完了。”
荣荣兴奋地说:“婧姨,我可是大胃王哟!快点回来啵,不然全进我的肚子了。”
兰婧说:“荣荣,少吃点,长胖了就不帅了。”
“是,婧姨,我吃完再锻练减肥。”荣荣天真地回答。
兰婧笑了,找到稍微僻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李纤云焦急的声音:兰部长,向您汇报一件事。
兰婧问:“什么事?”
李纤云说:“这回来参加物流师鉴定考试的,我们运输部有一个员工因想偷看被抓现形了,王考官说要通报我们苍海营业部。”
“到底偷看没有?”兰婧问。
“还没。好像说是想偷看。”李纤云说。
“没有形成的事实,别慌了。”兰婧安慰。
但兰婧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么严重,还要通报我们物流园?要让我们臭名远扬?天,这什么事呀?”
李纤云答:“是的,这个考官这么说的。叫我跟您汇报。”
兰婧说:“这丢人岂不丢到总部去了,我们怎么受得了?小李,你跟王考官求个请,说我们可以接收任何的处置,就是不要通报我们,我们苍海营业部可丢不起这个人,公司领导怪罪下来,我挡不住的。小李,你再求求情。回头把那个想偷看的人员名单报人力资源部处理吧。”
李纤云应了,兰婧看着眼前的红色黄边娇嫩艳丽的美人蕉,心想,如果被通报,在总部的那个他怎么看自己?她管职培的兰婧的大名连同一个作弊的事件连同在一起,多丢人!重要的是在总部的那个他知道会是什么想法?管几个人都管不好,还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一会人,李纤云打电话过来,她语气变得有些轻松,说:“兰部长,我跟王考官好话说了一大筐,他终于答应不通报我们,但是要给我们这个考生零分。”
兰婧松了一口气,说:“零分就零分吧,总比被通报强丢人显眼强,做为营业部的管理者,没有什么比营业部的荣誉重要!你们也不要太为难王考官了,毕竟人家做为公司一个主管部门也是做事有原则的讲底线的。”
李纤云应了,兰婧放下电话,定了一下神。
眼前的美人蕉让兰婧想起小时候,在乡村,那个她生长的地方,美人蕉就长在屋边,每天上学,都要看一眼,看着它发新芽发新叶开红花,自己也不知不觉地长大。
须臾,电话又响了,李纤云打电话来说:“兰部长,王考官要您给他打个电话。”
兰婧说:“知道了,我马上打。”
王考官以前见过几次面,不是很熟,他叫自己打电话,也是要自己认这个人情吧。
兰婧拨通王考官的电话,声音立即变得甜美如饴,立马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教育好手下,让他给自己个面子,请别通报。
对方也好说:“兰部长,您可是本系统大名鼎鼎的美女部长,我会为您考虑的。”兰婧不断点头地道谢,有看房的人从兰婧面前经过,为了避让,兰婧不由自主地后退。
“哎哟,美女,你踩到我了!痛死我啦!”有个男子的声音从兰婧身后发出。
兰婧回头一看,那个在门口看见穿蓝色西服的帅哥站在自己的身后,呲牙裂嘴的,整张脸也夸张地扭曲变形,就算是这副模样,都难遮掩那面容极其俊美的本色。
见鬼,兰婧张口刚想道歉,但定眼看清楚是谁时,怎么是他?心却想怎么又见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去那里都会见到你!”兰婧翻脸比翻书还快,杏目怒瞪、小脸绷紧,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浮上脸面。
“怎么踩人这么痛呀!胖妞!”来者不依不饶,身材也不挺拔了,东西摇晃,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疼。
此时,兰婧被气得也不知道回敬些什么好,不知撞什么鬼了,一遇见这个容麒诺,那个头脑冷静思维缜密的兰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容易气急败露火冒三丈花容失色。
一个搞不清方向也摸不清气氛的中年妇女拿着张房产的传单问兰婧:“这位美女服务员,你帮我看看,这个房子是什么户型?”
兰婧耸耸肩说:“阿姨,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您问一下这个帅哥吧。”
中年妇女又转向穿蓝色西服的帅哥,“这位帅哥服务员,你帮我看看,这个房子是什么户型?”
谁知那个穿蓝色西服的帅哥说:“阿姨,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这里的员工,麻烦你去问问里面的销售人员。”
那个中年妇女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眼前两个人,这两个年轻人长相出众,可说出的话都让她摸不清头脑,她嘴里嘟囔几句,忿忿然:“不是工作人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说完,悻悻地走了。
兰婧看了穿黑色西服的帅哥一眼,眼睛一翻,说了一声“无聊!”。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不甘示弱也回敬了她一个大白眼。
兰婧说提高嗓音,说:“这位帅哥,不是每个人对美女都喜欢搭讪的,也不是每个人对帅哥喜欢搭讪的。”
对方也回敬:“兰婧,这么久不见,还是这样尖牙利齿的,小心嫁不出去!”
兰婧彻底被激怒,说:“嫁不出去也不嫁你,你急什么急?容麒诺,你管好自己就好,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也不等容麒诺回答,赶紧脚底抹油走人,离这个狗皮膏药超远越好。这个容麒诺,差不多5年了,时间这么长,从金江到苍海,怎么换了这么多个地方都会见到他,真是烦人!
身后的帅哥一点也不恼,眼光远送兰婧快步离开,眼中含着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他喃喃自语:“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她?世界这么大,还是再次遇见她!真是有意思!”
兰婧又回到烧烤的地方,谢华和荣荣已经在享受着自己动手烤的东西,谢华说:“小婧,你打个电话这么久,你再不来,我都要吃光光了。”
兰婧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荣荣毫不客气毫不推辞,说:“婧姨是怕胖,留给我吃多点。”
兰婧笑起来:“荣荣,你要少吃点!长成个胖子就不好看了。”
荣荣赶紧放下手中的香肠,说:那我不吃了,我要变得帅帅的,长大要娶像婧姨这样漂亮的人。
谢华看了一眼儿子,笑着说:荣荣真是童言无忌呀!
兰婧笑得左右摇晃,说:“荣荣,吃这点不要紧的,多运动一下不会长胖的,照样变得帅帅的。一般般帅就行了,不要太帅,太帅让人烦。”
“哦!”荣荣才大口吃香肠。
荣荣问兰婧:“婧姨,你觉得是遥控飞机好玩还是遥控潜艇好玩?”
谢华看看自己调皮的儿子对兰婧说:“我家的荣荣呀,现在越来越花钱了,看见什么喜欢的玩具都走不动路了。”然后故作遗憾地说:“要是知道养一个小帅哥这么花钱,在医院就抱一个妹妹回来养,不用买那么多的玩具。”
谁知荣荣听后却不生气,一板一眼地反驳妈妈:“妈妈,你要是抱个妹妹回来,更花钱。”
谢华假装吃惊地问:“为什么?”
荣荣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抱个妹妹回来,妹妹是不用买那么多玩具,但要买布娃娃、漂亮的衣服、化妆品、口红……多着呢,更花钱!”
把谢华真驳得哑口无言,把兰婧逗得笑翻了,现在的小娃娃真是人小鬼大。
兰婧笑完说:“荣荣,你要是看中什么,告婧兰婧,兰婧帮你下单。男孩子玩点玩具开动脑筋。”
谢华只得摇头,荣荣开心地抱住兰婧说:“小婧姨谢谢您,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我们班的学霸同座了。”
谢华摇摇了头,说:“荣荣这几天最开心就是件事,逢人就说。”
兰婧说:“荣荣,加油,不要羡慕学霸,你要加油,同一个教室读书,同一个自己老师教的,只要努力付出,总会成为学霸,别人要以跟你同座而荣幸!”
“婧姨,我会加油的!”荣荣握紧拳头,做了个“嘢”的胜利手势。
兰婧和谢华相视一笑。
吃完喝完乐完肚子圆鼓鼓的三人终于要离开这个热闹的地方,兰婧启动车,车缓缓地离开这个楼盘。从倒后镜里,一个身体修长挺拔的人一直看着兰婧离开,在这微微暮色中,看到这个身影,那个人的样子突然出现,兰婧皱了一个眉头,不由加大油门,快速离开。
留下一个欲言又止却追不上她的人在风中伫立,如同一根修竹。
容麒诺悻悻地走进楼盘的休息室,着黑色西装的韦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装璜精致的休息室里走出着一个白色衬衫身材微胖经理模样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容麒诺高,也费劲伸长手用力拍拍容麒诺的肩膀,脸色堆着笑容,说:“老同学,你好不容易来苍海一趟,还要你来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容麒诺笑着回答:“都说是老同学了,别那么客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举手之劳!我什么都不会,站站还是会的。”
对方话锋一转,戏谑调侃:“话又说回来,多谢你来帮充门面,不然浪费你的盛世容颜了!”真是三句不离他家的“盛世”。
容麒诺回敬:“皮肉受之父母,反正你也拿不走,用就用一下吧!谁叫你是我的发小加高中同学呢?冯盛同学。”用手轻松地拍拍冯盛的肩头。
冯盛看着拍在自己肩头修长的手指,愣了几秒钟,有些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说:“遗憾的是别人不知道本省最大的私营企业的富家公子来帮忙,不然房子可以抬价二成。”
容麒诺连忙制止:“别、别,你家的房地产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已经赚得钵满仓满,你们家也房子都比别贵不少了,人呀,别太贪心呀。”
冯盛却说:“我们盛世再贪心再拼命干一百年也跟不上容氏企业呀!别人说有钱的家里有矿,你家有的是矿山,而且是好几座大矿山。”
听到“大矿山”三字,容麒诺脸色一沉:“老同学,看来我真是白来帮忙了,忙了一天了,也堵不住你的嘴!”
冯盛连忙道歉:“好,诺诺同学,我们不提矿山,不提矿山。”
冯盛接着问:“现在你爸妈还逼你回金江搞矿冶吗?”
容麒诺摇了摇:“这几年,我和他们像猫捉老鼠一样,就是不回金江,他们也玩腻了,也不逼我回去了,只要我报报平安,知道我还在这个世上活着,随便我干什么,儿大不由娘,他们知道的。”
然后容麒诺长叹一声,说:“只是医生也做不成了,医生梦也破裂了,大学所学都荒废了。”
冯盛却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应用,也没有几个上比尔.盖茨,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干什么都是干,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这么大,就当自己做了一丁点好事吧,把机会让给需要它的人。反正你不用上班也不愁吃喝。再说,医生也不是很好干的职业,要求学历高辛苦熬夜又有医闹纠纷生命都受到威胁,工资又低得可怜同,风险太高,你家里这么有钱,还是没必要去受那份罪,还是不干的好。”
容麒诺却黯然神伤地说:“毕业四年,浪荡四年,学术已废,也不敢去祸害众生,想干也干不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事实了。”
冯盛问:“那为什么突然有空来苍海呢?”
容麒诺说:“有个熟人在这边有个项目投资,我老爸叫我过来看看,想到你在这里,所以先来看你了。”
冯盛说:“真是太感谢你了,高中都毕业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太出乎我意料了!讲给同学们也不相信,我们的诺诺同学会主动来看我冯盛”。
容麒诺皱皱眉,说:“出乎意料?我来看你感到很意外?是我看同学太少还是你让看你的人太少?”。
冯盛连忙否认:“没、没!我呀,做生意的,多一个人来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是巴不得有人看我。”
容麒诺说:“那我是来看同学是出乎意料的事?”
冯盛点了点头,很想提醒这个容家少爷,你别说主动去看那个同学,高中三年,你根本从来没有主动跟同学们说,你如同天上的月亮-漂漂亮亮地挂着,众人只能远观。
容麒诺自己想了想,也承认:“也是,以前我很少去看同学。”然后又自圆其说,说:“我以前是很怕打扰别人!跟同学们联系得少!”
冯盛又点了点头,脑中浮出容麒诺从读初中到高中的样子,长着一张洁白俊美的小脸,衣着高档精致,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样子,学习成绩超棒,只是他从来不跟别人打闹,别人也不敢招惹他,因为从小学到高中,这些同学都知道学校的那个运动场、图书馆甚至食堂都他容氏捐赠的,父母和老师千交待万叮嘱千万不要招惹容麒诺,他家的凶神恶煞的保镖就在教室外面守着候着,还有金江这么小,容氏企业一家独大,你家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在容氏集团谋生,别害了他们丢饭碗,不是不去惹,是惹不起呀!
那个容家公子,读书那时候只有球友、队友,封闭训练那种球友、队友,是没有朋友的。
冯盛家里早就做房产了,家里也算是富裕了,但对比财大气粗的容氏那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你爸妈想让你多历练历练,想找件事给你做做吧。”冯盛说。
容麒诺说:“我拗不过我爸妈,只是答应她过来看看,还不一定来干,再说,我也没有游荡,我前几年干那个医药代理一年也挺顺的,在宁城自己养自己没有问题。”
“做医药代理?还是干了和学业相关的事?”冯盛有些意外。
“是!”容麒诺点了点头,说:“俗话说‘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用现在的话说是‘知识就是力量!’虽然没有签约大医院研究所,但没把所学的荒废,学以致用了,因为我医学知识丰富,解释一种药效都比没学过的好,做久了,就有口碑了,还算可以,自己能养活自己不在话下。”
冯盛无比羡慕:“人生最美的事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处,你真是有钱又自由呀,我呀,不干活我老爸老妈不断我的粮我就感恩戴德了。”
容麒诺笑了笑,心想断粮这件事谁没遇过呢,只是这招对我不太有用。
容麒诺摇了摇头,继续吐槽他父母:“但只自由了两年,还是被家人找到了,被叫去做新能源销售业绩经理,推销新能源了两年,把省里所有的地区以上的地市去跑业务。干烦了,这不,准备叫我去筹备建一个什么饲料生产基地,这前后工作都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为了躲避去推销那个新能源,应付了事,就过来这边看看。”
容麒诺没讲清楚,俗人能源推销那个经理,就是带着五个手下,由这些人做方案、联系那些大客户,自己就是去喝茶、聊天,然后在自己家开的丹城酒店轮流住,喝喝茶、游游泳、打打球、弹弹琴、看看书,自己也过得舒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上心也能把新能源销售业绩不断推高,妈妈连连夸,老爸的脸色也不再像从前难看了,只是不喜欢每到一个城市总要见一两个女孩,陪送老人来的女孩,让人拘束、不自在、尴尬极了。
容麒诺把这些业绩节节高升归为社会经济一片大好,各种新能源消耗得多。他不知道是他无所谓的工作正是那五个手下再意的高薪工作机会,组好队还没见到容麒诺前,有一个主管对那五个人说:“容总说了,如果能源销售业绩上升,你们的薪水和职位都水涨船高,如果能源销售业绩掉,你们也用不着回容氏了。”
那五个人见到试用期的薪水高得瞠目结舌,所以拼命用尽所有法子去推新能源销售,加上市场发展的刚需和容氏的金字招牌做保障,所以新能源销售节节高升。
而这种轻松收入高的工作也能让容氏集团的少爷嫌弃,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或许,这富得冒油的容家少爷对钱没有概念。
冯盛狂笑,说:“怪不得,我发现你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容麒诺打量了自己:“是吗?我有什么变化了吗?长胖了吗?还是风尘仆仆了?”
冯盛摇了摇头,说:“没有,还是很帅,宇宙第一帅,只是你变得开朗了许多,愿意多说话了。以前你从来不主动联系我们这些同学,这回没想到你来苍海后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受宠若惊呀!”。
容麒诺听着冯盛讲他,好像在讲那个很遥远的自己。是的,那个以全年级最小年龄入学的容麒诺,因为年纪最小,又长得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粉嫩粉嫩的,从来都是被欺负的对象,推搡、把书包丢进垃圾桶、藏课本、伸腿挡他的去路……孩子间的恶作剧那些熊同学都对着他上演了。
被欺凌,幼小的容麒诺内心其实是害怕胆颤心惊的,但都忍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同学们,时刻对周围的同学都戒备的状态。
后来,容麒诺粉嫩的小脸上被抓了两道深深的伤口,几乎伤到眼睛,实在瞒不住了,妈妈班小娴这才知道宝贝儿子在学校常被同学欺负,真是又心疼又气愤。
班小娴何许人也?听说她是容氏背后的老大,老公开矿搞冶炼赚钱,然后一分不少地交给她。
这班小娴在民间被评为金江商界太太团中最美的太太。她长在侗寨出自侗寨,深山里日晒时间少,仅在中午才露几小时脸,剩下的时间都被大石山遮挡,祖辈们缺少日晒皮肤白晰细腻,如同覆霜裹粉。山寨人常食火麻、玉米、红薯这些粗粮,肥胖基因早就消失殆尽,人人苗条健壮。山间溪水常流,养出的男男女女都长得清秀干净,班小娴又出落特别漂亮,号称“寨花”,被却山寨找矿的容光一眼相中,带出山寨,结为连理。儿子容麒诺的长相随母亲,又揉合了父亲立体的五官和修长的身高,名符其实的“校草”。
山间湿气重,常食辣椒驱寒去湿,班小娴脾气刚烈火爆。这点容麒诺是没有接到,一个强势的妈妈一般都会养出一个听话乖巧温顺安静甚至软弱的孩子,也是没有脾气的孩子。
班小娴一个电话打给校长,提醒校长学校:“我说贵校校长呀,请问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图书馆、那个球场都是谁家捐赠的?我的儿子在你们学校读个书,不要你们照顾就算了,还得受人欺负?还有,这些孩子一边享受容氏的捐赠,一边欺负容氏的继续人,成什么话?懂不懂感恩?中华美德教到那里了?我们容氏不求图报,至少这些学生要学会感恩吧?”
这些话把校长说得一愣愣的,校长何许人也?才不会为三斗米折腰呢,但班小娴提到了她的学生不懂得感恩不知饮水思源,她顿感面红耳赤后也觉得心服口服,饮水思源、知恩图报,这确实是应传承的。校长光是赔礼道歉的好话就说了十几分钟好话说了一大箩。
这下好了,校长一声令下,当然没有人敢欺负那个容家少爷,当然也没有敢接触这个容家少爷了,容麒诺也从不主动接触别人,更别说跟那位同学交朋友了,对同学都是敬而远之,也从不主动找那一位同学。
大家见到这个乖乖的诺诺同学一般在是学校的文艺晚会上,压轴节目一定是容少爷弹钢琴,一架上百万白色的三角钢琴摆放在学校的舞台中央,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容麒诺若旁人气定神闲地弹着。弹的曲目是容麒诺的考级曲目,小学一年级弹到六年级,把一至六级曲目弹了。初中三年,把七至十级曲目弹了。高中一年级弹了表演级的曲目,后面功课忙了,不再弹了。
那架三角琴在小小的学生里也不知到有多贵,所以也没有太过关注,让这些小小的同学们瞠目结舌容家抬钢琴的速度,刚才舞台中央还站着主持的老师,几秒钟就可以变出一台超大三角钢琴。然后,诺诺同学跟老师鞠躬致谢的时候,一转身,那超大的一角钢琴就消失殆尽了。如同变魔术一样神奇。
诺诺同学安静乖巧弹琴的样子不知成为多少男女同学关注的对象,学习成绩又一路拔尖,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众多男生“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如果不是家里厉害,不知被围追堵截多少回了。只是那个诺诺同学向来极少跟同学交往,更别说主动去看望那个同学了。
而现在,却出现在小小的苍海,还主动联了冯唐,这个读书不怎么样的高中同学,真的出乎同学的意料。
冯盛赞到:“看来你老爸老妈让你到处历练历练,果然收获多多!不像我,就是守着这房开,管着这些烂人,做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房开越来直难做了,我爸天天都是夜不能寐,头发都白了。”
容麒诺说:“我老爸也操心,这几年头发也白了。”
冯盛继续说:“我们就别老谈工作了,你有女朋友没?别一个人生活得太舒服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容麒诺微笑摇了摇头,说:“不急,缘分未到,不强求。”
“嗯!”冯盛吱唔了一下问:“还经常见王同晨吗?”
容麒诺摇了摇头,想了想,说:“很久都没见到他的,我们目前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联系。”
王同晨是他们的高中同学,是容麒诺在体校一同训练打篮球的队友,跟容麒诺关系好得常是形影不离,后来和容麒诺一同考上了医科大,也是本硕连读五年。
“哦,怎么回事,你当初离家出走不是去投靠你的好兄弟了吗?”冯盛有些诧异。
“他谈了女朋友,三个人住一起不方便,所以我就搬出来独住了。”容麒诺无奈地笑了笑,又补了一句:“总不能老当电灯泡呀,会秃顶的,我还不想老那么快。”
“这个老王呀,真是重色轻友呀,你们当初还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唉!还有,老同学,如果你秃顶,也是最帅的和尚。”说完,冯盛拍了拍容麒诺的肩头,安慰他:“别难过,他找到他的幸福,你也会找到你的真命天子的,我相信你!”。
有个销售主管拿着一些合同来找冯盛,眼光停留在容麒诺那张脸上,眼睛放着亮光,久久都忘了移开。
看这情形,容麒诺主动走了,独自走出楼盘的休息室。
“哇,冯总,您那个同学长得真俊,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五官这么精致皮肤这么白净,帅气又秀气的男生,我他妈的-词穷了,真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他也太小器了,没让人看够就溜了!”这个管理人员看来跟冯总关系很铁,什么话也都说。
“他呀,从小学到高中都是雅致校草。他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那所高中的,我是托关系上的那所高中,所以他考的大学我没考不上,听说也是他们那所医科大的校草,迷倒全校女生,高中和大学却跟我们高中一起读书的猛男形影不离。”冯唐想想,自己家里条件其实也不错,就知道混日子,混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哦,现在长得帅的男生都有男朋友了,同性是真爱呀!这个世界怎么了?”对方说。
“这个我们也说不清楚。”冯盛说。
“哦,此话怎讲?”那销售总管还是很好奇。
“因为那个猛男有女朋友了,还准备结婚了。”冯盛说。
“哦,这样真复杂了,或许别人原本只是兄弟呢,只是平时比较好,让人误解了呢?”销售总管说。
“也别管别人的事了,他家有的钱随便他喜欢谁,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还是用心推销我们的房子,不然银行来催欠债,还银行的贷款才是我们要干最重要的事,还不起银行的贷款才是大事。最近,又有几家房产倒闭了,又有人要跳楼了。这房产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冯盛说。
谁知销售总管根本没听到重点,也不关系他的上级死活,只是瞪大眼睛,问:“冯总,他家比你家有钱?我们都认为你家是我们苍海最有钱的了!”
冯盛听后苦笑不得,说:“我们家只是搞房产,看起来光鲜靓丽,但都是借银行的钱。现在房产越来越不好做了,你看今年的新闻没有,今年倒闭的房企就有400多家,400多家是什么概念呀?我们再不努力,也准备倒闭了!”
冯盛长叹:“现在这个市场,是房地产的寒冬,也不知道有几家熬得过去。”又恶狠狠地念叨:“大浪淘沉者为金,风卷残云胜都为王!就看谁拼得过谁?”
倒闭了就没工资领了,销售总管不敢做声了,这么辛苦卖命就是为了钱!
冯盛说:“我那个同学家是本省最富,根本不需要借贷银行的钱!为完成银行的任务才去帮借贷一些钱,这人比人,气死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命的人?”
销售总管眼中流露出没有认识刚才那个大帅哥的遗憾眼神,如果自家的冯总能搭要线能有备无患也好呀,但想想这样不太好也就算了。
等那个销售总管走后,站在灯光闪烁的广告牌下的冯盛自言自语:“这位贵公子爷要游荡到什么时候才收得了心呢?真是有个超级厉害的爹,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专门干房开这种劳神不讨好的事?”
是的,读高中时,班里最俊秀最文静的男生是容麒诺,最壮实最阳刚的男生是王同晨,在高中时就是一个体校里训练打篮球,听话这两个人在医学院本硕连读五年都没有谈女朋友,身边也个雌性的好友都没有,一个俊秀一个阳刚一个内敛一个外向一个家庭富有一个家庭一般,无论是课外还是课堂两人常常是形影不离。
在这个文化多元宽容的社会,包括冯盛在内的人,都怀疑着容麒诺和王同晨的关系,只是谁也不没有去打破沙锅问到底。
后来,听说容麒诺离开出走是找王同晨了,并跟王同晨同住,原来的疑问更是增添了一分肯定,但没想到这两个人后面形同陌路,听说是王同晨谈了女朋友了,容麒诺退出了,这个容麒诺真是可怜了。
“冯总,这是今天的业绩,请您过目。”一个女主管递给冯盛一份报表,打断了冯盛的胡思乱想,冯盛才回过神来。
“才卖出25套?别墅一套都没有卖出去?”冯盛皱了眉,提高了声调。
“没有?”女主管答,说:“听说本市别一家房地产也开盘了,高端客户都去那边观望了,可以下周才会过来看了。”女经理。
“现在的房地产已经很难做了,还有人不怕死?这个时候还进来,还要来跟我们抢饭碗吗?”冯盛嘲笑。
“明天是星期一,还搞活动吗?”女主管问。
冯盛大发雷霆,歇斯底里,暴跳如雷:“搞,当然搞,搞少点就行了,不搞活动怎么多卖房子,房子卖不出去,我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吗?拿什么来还银行,你以为我们是容氏集团吗?那是全省最富的私营企业,就算躺着,这一辈有用不完的钱。我们呀,卖不掉房子就是欠债累累。我们只是表面风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钱要赚,好好干活,多卖房子。快去。”
“是!冯总!”那样女主管应允着。
“其实房开实际度日如年,不跳楼的都算有本事发,谁了解我们搞房开的苦痛?资金断裂,被逼人绝路,为什么我老爸不是容光呢?”冯盛自言自语,目前,经济萧条,老百姓的购买力减弱,公司资金回笼速度变慢,焦虑过度,头发也大把把地掉,这房开的生意真有些神经衰弱了。如果可以重来,他宁可家里从来没有做什么房开,至少,不用面前坐牢的风险。
那个容麒诺怎么那么好命呀?人长得超帅就算了,家里还那么有钱。上天,您公平些行不行?
新职心语:每行都有每行的苦衷,别羡慕别人,也用不着羡慕别人,因为,可能别人在羡慕着你!
你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桥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