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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敲击在冰冷的钢铁地面上,发出叮呤的响声,张清风已然昏死了过去,而庄邪亦是肋骨尽断,经脉也受到了重创,像个没有脊椎的软体动物,丝毫直不起身子来。
“杀!杀!杀!”
一排黑甲武士举手高喊,杨丕脸上阴冷的神容越发明显,他揉搓着手掌,缓步来到张清风的跟前。然后目光向身后的庄邪撇看而去:“杀了他,再来了结你。”
话间,他一掌已经高高抬起,掌间金光涌动,灵师初期的灵力已运转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忽而眉宇间坚毅,拍掌直下。
“不!”庄邪嘶喊着,已是闭上了眼去。
刹那之间!天空一阵雷鸣响起,一道寒芒直射而来,在所有人肉眼都未能察觉之际,杨丕顿觉手掌一掌刺疼,猛地抽了回去,阴狠地咬着牙,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但见一座平地而起的钢铁楼之上,立着一道倩丽的身影。
淡蓝色的长发飘动,一袭黑裙泛着乌光,白皙纯净的脸庞中,一双琉璃般的美眸冷漠地朝此处看来。
“你。。你是何人?”杨丕定神问着。
“纳兰倾城。”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美貌一样动人心魄,但依旧少了冰冷到令人窒息。
雨稀落而下,却是丝毫没有浸湿她的衣裙,只因她周身始终泛着一阵淡淡的光芒,仿似透明的纱衣。
飞身而下,她莲步轻移,冷眸紧紧地盯着杨丕:“城字门弟子岂是你能伤的。”
她的身形越来越近,杨丕眼神也是沉了下来,方才那一记寒芒威力急剧,他也心知这纳兰倾城实力不俗。
“呵呵,伤你城字门弟子又何妨?”
他依旧挂着冷笑,当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空刃掌的灵力已然蓄力已毕,脸色一变间,大喝着击打而出,灵力的波动,在雨水间行程一道透明的掌印,直面纳兰倾城而去。
掌印在雨水中不断放大,待得逼近纳兰倾城美丽的脸庞时,瞬间变成了金色。但也就在∝≦∝≦∝≦∝≦,这一刻,那掌印忽然停滞不前,旋即炸裂而开,飘散而去,仿似击打在了一面透明的墙体上,丝毫近不了纳兰倾城周身半寸。
“什么?”
杨丕显是有些错愕,眼前的纳兰倾城依旧立在原地,不偏不倚,一时间竟没能看出她是如何破了自己这道空刃掌。
“再给你一次机会。”
眉头皱起,自傲的杨丕哪里容得了一个丫头如此出口狂言,他怒喝一声,金光在掌中仿似火焰一般升腾而起,下一刻,伴随他身后一道佛像隐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转瞬朝着纳兰倾城轰击而去。
他对自己这一掌极为自信,就是连灵师初期的蓝袍弟子张清风都未能抗下,又何况这个弱女子了!
可就在下一刻,但见这金色的手掌轰击而下之时,纳兰倾城秀眉微微一蹙,周身瞬间荡漾而出一道光影,形成一道肉眼难以辨出的屏障,刹那间也是这空刃掌的最终诀挡了下来。
砰!
脚下的钢铁地表猛地下线,强大的能量波动,震得周遭的楼房纷纷轰塌,几名黑甲武士也是难逃波及,纷纷扑到在地。
但见这巨大的波动之中,金色的佛手隔空停住,被一面透明的屏障所挡,但见屏障之中气息流动,威力慎人,而那纳兰倾城,面不改色,处之泰然。
“灵.灵王罡气!你是灵王!”杨丕长大了嘴,步子不断向后退去,他自然明白,即便是灵师后期巅峰的强者,面对灵王,也犹如蝼蚁,这越往后,修为进阶一个层次就犹如天壤之别,一个灵王可以在瞬息之间除去三个灵师巅峰强者!
“不,不。”他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身后那尊佛像也是在纳兰倾城一个愁眉间顿然全消,伴随一阵绚丽的光影流动,一缕缕的气流仿似绸带般将他身子缠住,但见纳兰倾城一个漠然的回身,所有的光影都在一刻间变得锋利无比。
嗤嗤!
一声声撕裂的响动荡起,杨丕双手尽被光影斩断,身躯之上也是被击穿一个个洞,鲜血流淌而出,他狰狞了半刻,也是没了气息。
周遭的黑甲武士见状,纷纷惊呼而逃,但见那缕缕光影紧追而上,只听几道凄厉的尖叫声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弥漫一滩血水。。
一些胆大的铁匠躲在街角观望也是触目惊心,没想到一个的铁龙城,不仅惹来了两名灵师初期之人,更是连灵王强者也请来了,这无疑是让得这个城惶恐不已。
雨水还在下得汹涌,纳兰倾城黑纱衣袖拂动,那昏死过去的张清风也是平身浮起。
“看来也只能请燕儿师妹,方可救你。”她美眸不带一丝情愫,漠然着沉吟了一句,不经意间瞧见不远处倒地的庄邪,眼里也是没有半的关切。
转瞬之间,一道精光自她体内迸发,转眼携着张清风,消失在昏暗的城池之中。
雨水混杂着血腥的气息浇淋在庄邪体无完肤的身躯之上,他手指轻轻动了两下,意识模糊不清,体内的刺痛几乎让得他的神经处在了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下。
迷离的雨水让视线之内的景物变得扭曲,庄邪咬着牙,调度着体内灵力的游走,经过各路脉络,但每一次微弱灵力的调图,都让得体内的经脉刺痛不已。
“孩。孩子。你没事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街市上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影往来,雨水悄然停歇,天色逐渐黯淡,街灯逐渐燃之时。模模糊糊之间,耳边好似有着一道苍老的声音,视线里似是一位撑着油纸伞的老妇人,粗布灰衫,背脊佝偻,一头银发梳得整洁,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有着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
“孩子。”那老妇又唤了一声。
麻木的身躯让得庄邪似乎回应一声,已是没了力气,终于合上了双眼,昏厥而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但身体逐渐变得温暖的时候,迷离的视线里有着星星的火光之时,庄邪方才睁开了眼睛。
视线之内,是一片灰钢建成的房屋,屋内陈设简单,但即便是一方长桌,一把板凳,甚至一个不起眼的茶壶,都是纯钢打造,在微亮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他缓缓睁开双眼,炭火在钢铁的火炉中烧得旺盛,让得屋内的温度显得暖意十足,也让得他冰冷的身躯得到了一些舒缓。
也许是体内存于的灵力兀自运转,内伤稍稍有些平复,但伴随他一个缓慢的起身,阵阵的刺痛还是从脚底直窜而上,令他深深咬了咬牙。
庄邪盘坐而起,双手结印架在胸前,经过灵力一周接着一周的流动,他体内的创伤也是逐渐有些愈合的趋势。
半刻之后,敲门声起。厚实的钢铁习方门被轻轻推了开,那位白发如雪的端着一个铁碗蹒跚而入:“孩子,快将这草药汤水服下。”
庄邪看着她,稍稍迟疑了半刻,便是将那铁碗里的汤水饮下。这汤水之中,有着淡淡的腥味,入口顺滑,进入喉腔之时又有一丝涩涩辛辣之感。
“老人家,这是何种草药?”
“兽腥草,能治创伤。”老妇将碗接过,平放在铁桌之上。
而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且充满稚气的声音:“奶奶!奶奶!街角刘伯咱们屋里来了个厉害的大哥哥!”
转眼,一个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毛毛躁躁地跑进了屋来,一眼瞧见了床榻上的庄邪,整个都愣在了原地,眼中也是有着难掩的激动之情。
“明儿,别大呼叫的,以免惊扰了邻居。”老妇话里有着训斥,但暗中确实怜爱。
童低着头来到老妇的身旁,目光是不是地打量着床榻上的庄邪,舔了舔嘴:“奶奶这大哥哥是天师府的弟子吗?”
老妇摸了摸孩童的头,也是冲庄邪一笑:“这是我家孙儿明。”
望着老妇满目的善意,庄邪也是微微一笑,探手摸了摸那孩童的头:“我是天师府的弟子。”
“哇!真的吗?!”
孩童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稚嫩的手紧紧抓着庄邪的袖口:“大哥哥,我叫独孤明,今年八岁了。你能教我修炼吗?我也想去天师府拜师。”
“明儿,休得胡闹。”老妇有些怒意地看着他,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有着一些难言之隐。
庄邪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着孩童微微一笑:“有机会我就教你。”
“耶!”
先前还被老妇训斥地他,一下子就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要告诉狗子他们!”他自言自语地着,然后面带笑容的跑去了屋去。
望着他兴致匆匆地背影,老妇的眼神却是黯淡了下来。
“老人家怎么了吗?”庄邪关切道。
叹了口气,老妇看了看庄邪,眼神之中也是有着一抹无助:“老婆子我膝下无儿女,明儿是我从山林捡来的孩子,初见他的时候,他与野兽共居,食着生肉,饮着腥血,眼瞧是个孤儿,我便将他领回来,取名独孤明。”
着,她佝偻着背脊,起身倒水:“这孩子体格不凡,年纪也有过人的气力,城中的孩子多半都被他伤过,因而打我便制止他修行,以免惹来不必要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