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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长大了要做什么?”粉雕玉琢的小妹妹问。
“我要这天,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趾高气扬的哥哥正在发挥。
“啪!!”一个巴掌。
“谁打我!”哥哥回头。
“你爹!说,你长大要做什么!”看到严父。
“我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漂亮媳妇——”哥哥立马就缩了。
“啪!!”继续打。
“怎么又打我!!”哥哥怒视。
“漂亮媳妇帮你娶好了。”严父温柔地看向小妹妹。
“哥,我就是漂亮媳妇。”小妹妹自豪。
“那你以后别叫我哥,叫老公。”哥哥于是……
“老公~~”小妹妹立刻就答应了。
“啪!!”当然巴掌也立刻就跟上了。
“没完了是吧!打我打上瘾了是吧!”哥哥质问。
“不许让妹妹叫你老公。”严父要教导他。
“凭什么!凭什么我媳妇不能叫我老公!”哥哥不服气。
“你们还小,等再过十年,就可以了。”严父解惑。
“我才九岁!我这辈子——”哥哥要发表大段演讲。
“啪!!”被巴掌打断。
“又怎么了!”哥哥已经出离愤怒。
“九岁不能说这辈子,不吉利。”严父告诉他为什么。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你就是找茬打我!”哥哥终于发现了真相。
“啪!!”所以奖赏还是巴掌。
“答对了,赏你一巴掌。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严父引导。
看了看老爹那一脸不明含义的笑容,应该不是坏事,那么,这个、那个和那个就不用讲,应该是那个!
“我帮小胖家的狗接生了,不是坏事。”哥哥坦白。
“啪!!”照旧是巴掌。
“你又去接生!跟你说过多少次,接生要收钱!”严父告诉他有劳有得。
“我收了!我收了一个狗崽!满月就拿来!”于是显摆,是要了酬劳的。
“狗崽是钱吗?那是赔钱货!”恨铁不成钢。
“是钱!这个狗崽绝对值大钱!”立刻严正通告。
“妹妹,真的吗?”严父看到哥哥这个表情,转身问妹妹。
“真的,值大钱呢。”妹妹给与肯定。
“那好,这事儿就过了。”既然妹妹说了,那就是。
“那我走了,走,妹妹。”哥哥准备溜了。
“啪!!”躲不过巴掌。
“让你交代的事儿还没交代呢。”继续钓鱼。
“不是这件?”哥哥懵了。
“有多少件?一一交代。”真的还有?严父也懵了。
“没有!没有了!我要做暑假作业了,别拦着我!”赶紧转移话题。
“妹妹,他暑假作业做了吗?”严父求证于妹妹。
“没有呢。”妹妹当然不会撒谎。
“啪!!”所以巴掌也躲不开。
“明天就开学了,你做得完吗?”严父有点生气,每次都是拖到最后一天。
“做的完!我告诉你,你不能再打我了,会傻的!”哥哥表示,哪次不是最后一天做完的?
“妹妹,会傻吗?”好像是有点怕把他打傻了,咨询妹妹。
“不会呢。”妹妹表示,不存在的。
“啪!!”那继续招呼。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家出走!”这是最后通牒了。
“带着妹妹一起。”严父同意了。
老爹说完,走了。。。了。。。。。。
“老爹到底问的啥事?”他自己猜不出来,就问妹妹。
“老爹也不知道啊,他随便问的,反正天天有事儿呢。”
“天理不容啊!有这么欺负儿子的吗?”
“有啊,爷爷就是这么欺负爹的呢。”
他突然郑重:“妹妹,不要往前看,也不要往后看,就看着哥哥。”
“好的呢。”她展颜一笑,清丽绝伦。
十年后。
“媳妇,老公要去上大学了,老公在大学等你。”张之在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媳妇说。
“哥哥骗人的呢,一去大学就把妹妹忘了呢。”林天媚的眉毛笑起来弯弯的,好看极了。
“不可能!我要是忘了妹妹,让我——”
“不要!”小手捂住哥哥的嘴。
“啪!!”
“不能对妹妹赌咒发誓!”老爹也吓了一跳,慈父牌巴掌奉上。
“我不会!所以可以发誓!!”他吼。
“不会也不行!!”老爹也可以吼。
“哥哥,我相信。”
“叫老公。”
“老公呢。”她笑,妩媚众生。
“出门要带着林心恺,我不在,你别受了委屈。”
“知道呢,心恺舍不得哥哥呢。”
一条土狗,值大钱的土狗,坐在送别的一家人里,格外安静懂事的样子。
“心恺,你要照顾好妈妈。”
“汪。”
“爸爸回来再给你找媳妇,你现在还小,十年后——”
“啪!!”
“十年后他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老爹受不了这儿子了。
“在帮我带儿子!”儿子很骄傲。
“在帮我带儿子呢。”儿媳妇也很骄傲。
“真的?”老爹就信了。
“我也不知道呢,但我相信哥哥……哥哥老公。”儿媳妇扮花痴样。
“太肉麻了,赶紧的,趁着天还早,赶紧出发!”老爹受不了了。
走出大山,走进小镇,上了长途车,进了县城,上了火车,到站了。
“说什么乡巴佬进城,还不是顺顺利利的——”自言自语,停顿。
没有熟悉的巴掌声。
“自由啦!”他一蹦三尺高。
“疯子。”“神经病。”“离他远点。”
出站台上,人群为他保留了一块空地,如鹤立鸡群。
“你叫什么?”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
“龙傲天!”他昂首挺胸,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转身而去。
后面传来对话。
“他为什么不用行李箱?”好听声音。
“特立独行?”男声。
“切,乡巴佬多少年没进过城了,这是什么年代的行李包了?”另一个男声,大声,应该是喊他。
举起手,举过头,比出食指和中指,继续向前。
他的意思是:二十年。十九岁用一只手比大概只能出两个指头吧。
但在对话三人眼里,这个动作可就意义不明了。
“他‘耶~’什么?”后一个男声。
“对待挑衅,淡然处之。”前一个男声鄙视地看着后一个男声。
“我开玩笑的……”
“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物质取笑人。”好听的声音。
可惜,他们的对话龙傲天,哦不,张之在听不到,他已经出站了。
“接新生的车子……在哪儿?”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张之在只是个十九岁的小毛孩,第一次进大城市。
不懂就问。
“老乡,我是东海大学新生,请问接新生的车子在哪儿?”岗亭,穿制服,就问他。
“东海大学!”这可是东海独一份儿的全国重点,看看小伙子,精神!
“接新生的车子都在南广场,这是北广场,你从天桥过去。”大叔很热情给指路。
“谢谢老乡。”很有礼貌。
忽略了称呼,大叔反而觉得小伙子纯朴。
张家村的村民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扯嗓子跟他喊上俩礼拜那就是个祸害。
过天桥,天桥路面两侧都是摆摊的。
张家村附近六个村子,逢初一十五有个集,他经常带着妹妹心恺去赶集。
挺亲切,城里一样摆摊。
停下脚步,一个摊子上,有枚古钱。
“小兄弟,你可来着了,这是秦朝的古钱。”摊主招呼。
“多少钱?”问。
行人看着他,一脸怜悯,但没人说话,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不值得掺和。
“1800,您还别嫌贵,我这是家传的,不摊着事儿,我也舍不得卖——”
打断。
“不嫌贵,便宜。但我买不起。”乡巴佬,看着就是实话。
“那您出个价。”骗一个是一个。
放下行李包,拉开拉链,取出红布包,一大摞红票票。
“我有6000,5000是学费,1000生活费,我省500,给你500。”算的门清。
看着那6000,摊主眼珠转转,没继续,做人留一线。
500成交,钱货两讫,各得其所。
边上卖手工的小姑娘想要说什么,被摊主一瞪,没出声。
找到接新生的车,签到,上车,回学校。
手里把玩着砍价1300拿到的“古钱”,龙傲天,哦不,张之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