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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二长老右脚向右前方画了个半圆轨迹,扎了一个马步,一手放在大腿肌肉处,另一手骤然出掌。带起风鼓二声,前面的大树虽是巍然不动,树叶却纷纷下落,更有零星树枝一同掉在地上。
二长老道:“这套掌法就是地龙帮的看家功夫,落枫游龙的掌法的第一式,风起,要义便是出拳!出拳若是无风无浪,便会止步不前!背好口诀心法,勤加练习,掌法才能早日学会!”
华九眼神一眯,落枫游龙掌!蹲坐了这些时日总算见识到了传闻中的江湖功夫了!
......
夜幕时分,华九烧完最后一趟火,想着白天二长老讲的新招式,不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华九先是做了做热身准备,再是依照记忆扎起马步,待体内真气游走一圈后。
骤然出掌,起先还能带动风声,一次次出掌后,这白日里切菜的手腕后遗症便像复发了似的,阵阵发酸。
华九换了一个姿势,将腰间勒上一块板状石头,再次发掌,果然有了一点点二长老发掌是的感觉。
突然,华九脑后一阵阴凉,华九本能的侧过了头,一只衣袖破烂的胳膊直直从刚刚后脑所在处穿来,带起“咚咚”两声风鼓响,这招式,正是今日二长老展示的,他思虑几个时辰都未能想通如何带起这风鼓声!
对方出了这一招,便已没有了动作,华九一回头,不由一惊!是那前些天看到了疯颠老头!
只是今日,这老头却不像是什么疯傻之人。
老头说道:“小娃子,几日见不到你,竟是在这偷学功夫呢!”
华九一皱眉,就想转身离去。
老头又道:“这掌法不想学了?”
老头一看华九没了动作,便嘿嘿一笑,这笑容,才让华九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老头道:“行了,别装了,老夫我知道你会说话!”
华九看着老头,还是不语。
老头道:“咦?还装是吧?第一次见面我就在烧鸡里下了药,你若是个哑巴,早该有反应了。”
华九眉毛一挑,开口道:“你这老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给我下药?”
老头道:“初次见面,总得送点见面礼不是?”
“也罢,我现在也还好好活着,你下的什么药告诉我,回头我自己去药铺抓药。”
老头道:“哎呀,都说是见面礼啦,自然是治疗喉疾哑病的,只是药效冲了些,嘿嘿嘿,你不是哑巴,感觉不到滴!”
华九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老头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装哑巴混进这地龙帮内?”
华九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老头笑道:“反正我不是个坏人就是了,如果你也不是坏人,我可以考虑收你做我的接班人!”
华九道:“你这么聪明,下了药这么多天也没揭穿我,我是不是坏人你还看不出来?”
老头哭笑不得:“你这小娃子倒是淡定的很啊,起先老夫也觉得你可能是逍遥门派来的奸细,便看看你在这帮里都做些什么,唉,不看不知道,一看老夫便对你产生了兴趣!你这娃子的性子......老夫喜欢!”
华九心道这老头奇怪,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只是这功夫,想来也只有帮内的人才会,无论如何,肯教他功夫总是好的。
老头见华九不语,便又问道:“老夫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有个疑问,你这娃子给老夫解惑一二可好?”
华九道:“你先说来听听。”
老头无奈,这娃子这谨慎劲儿,真真对了他的胃口:“娃子,老夫见你聪慧,对功夫喜爱却也不像是不知深浅急躁冒进之辈,那日又为何与那赵先生起冲突?你可别告诉老夫,是为了朋友义气!老夫可不是瞎子!”
华九心下一惊,这老头观察真是细致入微。那日他觉得是鲁宏替他挡了灾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想知道这江湖上的人身手如何,说到底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些盲目自信了。”
华九悠悠叹了一口气:“被你看出来了,不瞒你说,以前家里请的一些高手学了几年功夫,等到这些人已经不及我,我便觉得这个自己的功夫练到家了。真是惭愧。”
老头和蔼微笑着,说道:“娃子,你知道什么叫功夫吗?”
华九想了想,说道:“无非是些强身健体,能保命的活计。”
老头道:“素养、本领、造诣,都是在说功夫!老夫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你说的这些高手,却是真真算不得什么高手的!”
华九道:“怎有此说?”
老头道:“以你的聪明,必然是将他们展现出来的学了个遍,只是论武功造诣,无论何门何派,都应该有心法有招式,而在你身上,除了在这地龙帮内今日学到的,老夫并没有看到一招半式!”
华九心率骤然快了几拍!老头的话,似乎是说到了他心坎上的疑惑,他一直不理解,为何自己六年多没有学到一招半式!若是一个个大内高手都这般仗着身板穷打乱打,保家卫国岂不是说笑的?
老头见华九这样,心里已经有数,看来这娃子过去被坑的厉害啊?只是如今,他关山海看上了!就断不会浪费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老头道:“往事已过,你用现在的时光祭祀往昔,不觉得荒废吗?”
华九回过神来,改口尊敬:“您说得对!是小子不懂事了。”
老头道:“你多大了?”
华九道:“已有十九!“
老头叹了口气,可惜道:“唉,你虽聪慧,却是耽误了学功夫最好的时候!这一生即便练破了天,在武功上也难大成了。”
华九佯装笑意:“无碍。”
老头道:“既然如此,你便跟我学针术吧,老夫把我这一身保命的本事全都传授于你!怎么也不至被人下毒害死!”
华九一脸正色,屈膝跪地,庄庄重重的叩了一头。
老头吁了一口气,面漏喜色,煞有其事的捋了捋这残破衣衫和爆了窝的头发,接了华九这一拜。
老头道:“好!老夫今日先传授你落枫游龙掌以及心法口诀,你切熟记于心,看好了!”
华九疑惑道:“何为心法口诀?”
老头道:“外练骨肉,内练精气,若是不能融会贯通,便全都是花把势,一击即破!你竟不知?这徐千老头在这丁院都教了些什么?!”
华九道:“心法口诀可需要熟悉人体穴道?”
老头道:“那是自然!”
华九苦笑:“我对穴道知之甚少。”
老头大惊:“我刚来时见你这第一式落花有意已小具规模,怎的竟不知穴道口诀?”
华九道:“我也只是依样画葫芦,今日里见二长老蹲守马步,破风声却有两声,应丹田气收的紧,速度其次,我不懂内功,便拿了块大石板稳固下盘,果然找到了一点感觉!”
老头瞪大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娃子!这招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不懂心法竟然能依靠自己理解做到代替招式缺失的部分!老夫我若是早些年认识你,定能将你培养成数一数二的高手!”
华九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有些羞愧,低声道:“不过是胡乱摸索,还怕练错了呢!以后有您在,便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学习了。”
老头欣慰道:“那是自然!只是你穴位不通,不若这毒术和功夫,一同修习吧!”说着,漏出一副得逞的笑容,拿出一根银针就朝华九扎来。
“啊!你做什么?”
老头道:“试针啊,这里只有你我,不扎你难道扎我这个老头子吗?”
......
地龙帮后的小树林里,常有清冷的喝声,间断响起。
一道敏捷的影子在林间灵活跳跃,树林间密布的荆刺,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阻碍。
下一霎,这道身影突兀的在一株足有半公分粗壮的大树面前停下了身子,双脚一错,身子半斜,手肘猛的反轰在了大树之上,而后迅速蛆附而上,身形紧贴树干,向上盘绕了三圈。
“砰!”一声闷响,木屑四溅,蜘蛛般的裂缝,沿着刚刚的肘击之处,扩散蔓延。
“嘎吱…”被一肘轰出了大半个空洞的大树,发出嘎吱的摇晃之声,片刻之后,终于是无力的轰然倒下,破碎满地。
在大树破碎倒下的时候,那道宛如灵猴般矫健的影子抢先一步退开了身形,然后落在一旁的地面上猛地喘着粗气。
望着自己所取得的成果,华九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半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将落枫游龙的掌法完完全全的打出来。
此后数月,华九白日里照常煮饭烧火,偶尔与鲁宏志玩闹一番,夜里空下来的时候,便悄悄去寻师傅,学习针法以及复习招式。
“师傅!看我的槛花笼鹤!”这是关山海教授的针法中的第二式。
“啊呦呦!”
某一日,关山海与华九对招之时,被华九釜底抽薪扎了一针在肩上,痛的关山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傅,有这么疼吗?您可别蒙我,昨日徒儿可是拿自己练习过的。”
关山海一记白眼扫过去,眼看被拆穿,索性不装了,将肩上的针取了下来,说道:“我是感叹你小子进步惊人,竟然懂得招数和针法结合起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华九微笑接过银针,只见关山海眼神一转,反手将银针扎在了华九身前。
“啊呦!”
这次,叫的是华九。
“师傅,刚刚都停手了,您怎么还偷袭我?”
“这叫兵不厌诈!”关山海道:“别装了小子,这处为师在自己身上也试过若干次了。”
华九佯装哭道:“师傅,你扎的不是穴道,是肉啊,是肉。”
关山海一怔,看着华九将针取下,伸手摸了摸华九的胸前,不禁好笑道:“好小子,竟然做了个东西挡住了针扎的力道,看样子,你这第三式针法落花流水也有眉目了。”
所谓落花流水,是将被落针之人的穴道稍稍移位,像流水般化去针法对穴道的冲击。
试想一下,若是与高手对决,无论对方使用的是刀剑,还是赤手空拳,落在穴位处的力道都能被这招化解掉,那么承受的,仅仅是对方打在肉体上的疼痛。
“徒儿愚钝,”华九将针收起,笑道:“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师傅您总是扎我这处,身前这块肉都被快您老扎烂了。”
关山海满意地笑着:“这针法是为师的独门功夫,想要练得炉火纯青,急不得。眼前主要的是这套掌法!落枫游龙,龙生九子,游龙九式,你已经练得初具规模了。”
若非遇到内力非常之人,这区区的掌法已经足够。
关山海笑容一收,接着说道:“三日后就是四院大比武了,为师要你将这套掌法使出来,参加丁院的晋升比试。”
晋升比试?
地龙帮一年一度的晋升比试他早有耳闻,只要能从丁院比武中脱颖而出,便能晋升到丙院,丙院中佼佼者可晋升乙院,以此类推用来筛选人才,进入甲院成为核心弟子。
华九道:“可是,我只是个烧火做饭的,之前先生教书时,便没去报名。若是这功夫显露出来.......只怕......?”
关山海道:“你不信为师?”
华九看着关山海那双布满褶皱的眼睛,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不禁摇了摇头。
关山海又道:“只是你要记得,这针法未经我同意,不许在外人面前使用出来!”
......
......
三日后的清晨,华九起床烧好饭,满脸灰尘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而后,又在一片叫嚷中被吵醒,今日的觉,似乎睡得格外沉了些。
屋内同睡的其他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房子外头还吵吵闹闹的。
是了,今日正是大比武的日子。
地龙帮内的弟子已经全数到齐,围成一团,神情慎重而严肃,华九赶到的时候,已经打完了数场比赛。
看着平日里还算相熟的人正在一旁倚靠大树喘着粗气,华九悄悄走到了鲁宏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鲁宏志回头看到华九疑问的神情,无奈一笑:“唉,还是输了。”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院比了,还是没能晋升到丙院。
“别灰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就算一辈子待在丁院,不是还有我这个厨娘跟你作伴吗?”蔡秋披了件衣服在鲁宏志身上安慰道:“近秋了,你这厮皮再厚也耐不住这西北处的秋凉啊。”
华九咽了口吐沫,悄悄向外挪了几步。
演武场一侧的看台正中,属于帮主和大招老的位置正空着,两侧分别坐着二长老和三长老,三长老身旁站着的,是当年救华九回来的皮猴子。而在二长老的身侧,一个全身罩在白色蓑衣下的人,吸引了华九片刻的注意,那白衣似乎也感受到了华九的目光,眼神朝这边扫射过来。
那是谁?
华九衣袖一动,正被鲁宏志拉了一下。
“诺,就是台上这个人,打伤了我。”
华九回过神来,向场上望去,这人他有印象,是半年前演武课上的申虎,一身拳脚功夫还被二长老称赞过。
申虎站在台上,衣袖舞动间,又解决了一人。
一声鼓响,中场休息。
华九听到围观的一个弟子低声说道:“这个申虎真是厉害,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落枫游龙掌法练得有模有样,不像我,第三式还未贯通。”
“是啊,这掌法真是难懂,我也只是停在了第四式。”
“唉,这申虎已经连赢第三场了,按规矩,再赢一人,便可直接晋升到丙院了,不像咱们,打完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的筛选......”
华九无动于衷的将目光再度投到了周围,只是乌泱泱的一片里,没有他那个衣着褴褛不堪,却气度非常的师傅。
“咚~”的一声鼓响,属于申虎的第四场比试开始了。
赵丁虚拿着一个竹筒,算卦般的摇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做了申虎晋升的踏脚石啊。”
一声竹简落地,不知为何,华九的眼皮忽然抖了一下。
果不其然,随后,华九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个倒霉鬼,是他。
“华九!上台比试!”
申虎将目光投在了一步步走上前来华九身上,不由抱胸笑出声来:“这位兄弟,出门前都不洗把脸吗?这一脸灰尘,是把头插进灶台了吧?”
华九抬手蹭了蹭脸,一抹黑灰蹭在了袖子上,有些尴尬,许是近日练武累了些,连脸都忘了洗。
“还是个哑巴?”
申虎看着华九默不作声的笑脸,只好将那股嘲笑话咽了回去:“废话少说,出招吧!”
“这位兄弟是在厨房帮工的吧,怎的平日未见过?”
“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哪里是个练武之人啊?”
“会不会武功啊,下去吧,认输吧!”
众多含义不明的目光灼灼射来,华九心神稍有慌乱,与从小到大的纨绔不同,更与以往的深夜苦练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台上,与人正式的比试,不为晋升,不为风头,只为完成师傅的交代。
华九静静吸了一口这秋日午后凉热参半的空气,沉下心来,稍褪半步。
掌中的劲道盘旋向下,如一泓秋水,载着午后灼热的日光,在数百人惊诧的眼神中,向申虎,缓缓勾出一只手指。
整个演武场瞬间宁静了几分,只有之前一脸不屑的申虎,突然皱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华九,一手手掌向前,盘旋向下,一样的招式,不同的出掌方向。
落枫游龙掌,第一式,风起!
以二人为中心,衣袖联袂开始无风自动,二人座拳交叉,右手成掌,右拳交叉,左手成掌,防守严密。
二人按部就班的前后推拳,突然,申虎身形左移,右手以一条刁钻的弧线,击中华九的肋骨处。
一阵疼痛感传来,华九连忙后退站定。
三长老梅花右笑意盈盈的摸着胡须,说道:“这个申虎实力不错,不过这个华九......皮猴子,你说这场谁会胜出?”
皮猴道:“弟子觉得这个华九不错!”
“哦?怎么说?”
皮猴子道:“直觉,弟子见过这个华九,感觉很对弟子的脾气。”
二长老身边的白衣冷笑道:“呵呵,若是胜负都是依照你的脾气,还比什么武啊?我看这申虎已经连胜三场,这个新上来的伙夫,明显就是实战经验不足,对方稍稍变通一些,就落了后招了。”
华九脸色平静的看着申虎变幻掌法与步调,眼神越发镇静起来。
第二式,云涌!
果然,申虎率先使出了落枫游龙的第二式,一个空翻退到演武场边缘,变幻掌法,身如泥鳅,直奔向前,华九左右闪躲开后,腾空跃起,一掌劈下,随后淡定的使出第三式第四式,水来!鱼跃!
这一招融合两式落枫游龙掌,力度、角度、和变幻速度,快狠准俱全,这丁院的地龙帮上下弟子齐齐倒吸了一口气,惊呆了。
“精彩!”
听着皮猴子一声喝彩,二长老眯着眼睛坐在看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大腿,内心也按捺不住的震惊!在场的只有丁院的弟子,这一招虽说招式简单,可是,能将掌法融会贯通,不说地龙帮一个丁院,便是全院上下,又能有几个?
“师傅~”声音是从白色蓑衣下发出的。
二长老淡淡道:“急什么!这小子平日听课的时候倒是低调得很,不显山漏水的就能将本帮的功夫学到如此,心思非常!”
周围的言论风向,开始陆陆续续响起夸赞的声音,申虎停下身形,冷眼瞧着灰头土脸,却不喘不燥的华九道:“小子!小看你了!只是,若是这样就想阻挡我申虎晋升,怕是你也高看了自己!”
“潜龙!”申虎一声大喝,身上的衣服开始节节爆裂,在其还未完全碎裂之前,将其拧成一股衣绳,从腋下抽出,直直甩向华九的脑袋,脚下也未停止动作,顺着衣绳的劲力蛆附而上脚掌卷起一股劲风,使出了第七式,“化龙!没人能打破我申虎四连胜的战绩!小子,败在我这招之下,你也该知足了!”
“哇!天呐!”
“申虎竟然练到了第七式!”
“刚刚他若是对我使出第七式,恐怕我的脑袋早就暴血四溅了。”看着场上风头正盛的申虎,鲁宏志不禁有些后怕。
皮猴子与三长老齐齐赞叹的点了点头。
皮猴子笑道:“落枫游龙,重在最后两式的游龙与落枫,只要这小子将后两式使出来,前面的招数再厉害,也会化为乌有。看来,弟子刚刚赌对了。”
二长老摇了摇头,嘴角上扬,不以为然,眼见着尘埃落定,淡然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水放到嘴边。
只是一口茶水还未咽,便惊得喷了出来!
场上的华九双眸坚定,想起半年前就已经练成的完全的落枫游龙掌,伸手锁住衣绳,借着对方的劲力反附其上,就像他功法初成的那天,手肘找准位置,用力锤了下去。
“啊!”
伴随着一声痛叫,华九随之绕身数圈,稳稳落地。
眼前的一幕,与记忆里树干爆裂的画面交替穿插重合,申虎身上完好的衣服以及本就碎裂的衣绳,终是再也经不住这最后一式的游龙与落枫,完全爆裂开来,转而四散而落,就落枫一样,散在地上。
申虎赤裸着上半身,以及没留下多少蔽体布料的下半身,摊在演武场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蔡秋摇了摇震惊的说不出来话的鲁宏志,笑道:“你看,九兄弟赢了!九兄弟给你出气了!”
“怎么不可能?!”
二长老收起震惊,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冷笑的看着华九,代替赵丁虚直接宣布道:“本场!申虎胜!晋升到丙院!”
听到这个结果,申虎眼神晦明交错后坦然,虽然倒在地上,却一脸高傲的看向了华九,只是在对方的脸上,除了一点点的惊讶,没有任何的愤怒与不安。
“为什么?!”
场外两处异口同声道,华九不出意料的看了看鲁宏志的方向,替他质疑的蔡秋!又看了看另一个,出乎意料替他发声的,竟然是观看台上,三长老身边的皮猴子。
相对于一个丁院的厨娘来说,一个甲院核心弟子的质问,明显更有力度些!
二长老瞥了一眼皮猴子的方向,正声道:“这落枫游龙掌的后两式,只有甲院的核心弟子才能习得,而我徐千,从未在丁院展示过!请问!这个刚进丁院不足一年的华九,是如何学得的?”
周遭再度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舆论风向开始重新回到了深沪的一边。
“未经许可,偷学本门功夫,实乃奸人行径。”
华九笑着向皮猴子的方向点了点头,当是致谢,转头再次看向周围,还是没有师傅的身影,难道,他是被卖了吗?只是师傅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烈日炎炎,华九突然而来的头晕席卷了整个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不要以为装晕就可以糊弄过去!”二长老严肃道:“来人!把华九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
华九束手就擒,没有反抗,在经过申虎的时候,只听申虎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偷学到的招式,但是我说过了,你,阻挡不了我!”
......
......
几日后,地龙帮的洪崖堂流出宣判:“华九,偷学功法,逐出地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