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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莽,你说,这每个时辰,人间都在干嘛?”秦允和突然说道。
王小莽回答道:“不知。”
秦允和笑着说道:“我也不知,真想看看。”
“那便看看。”王小莽肯定的回答道。
月黑风高,云雾缭绕,山崖之上,一坐一立,两影不语,只望山下灯光烛火。
亥未一过,便是子时。
望着如婴儿眼眸般黑的天地,秦允和说道:“人们都深睡了,书上说,此时代表孕育,也不知真假。”
只见王小莽一点眉心,再轻摸双眼,一指点在秦允和头顶。
“果真如此,气血降,元气培,培气调神。”秦允和双眼冒着灵光,看着山下说道。
“嗯。”王小莽回应道。
子时后,便是丑时。
只见此时天地间,仿佛有双大手,在扭转天地,黑夜中,有了光亮。
望了望天上光亮,秦允和笑着说道:“小莽,听到鸡鸣与牛嚼了吗?”
“听到了。”王小莽应道。
秦允和感慨的说道:“真想做那屋内人,闻鸡鸣,听牛嚼,安然入睡。”
“我也想。”王小莽再次回应。
丑时后面,便是寅时
望着天边的一丝光亮,秦允和说道:“这算不算,熬过黑夜后的曙光?算不算有盼头?”
“生机。”王小莽亦是如此回答道。
秦允和听后,笑着说道:“是呀,日夜交替,天显一线生机。”
寅时后,便是卯时
“王小莽,你快看,有人起床了。”秦允和指着一户人家说道。
只见那户人家中男人,穿衣开窗,再回屋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家门,随后,便有妇人,换上了厚衣服,走向后厨,烧火热水,随后男人从外面提了东西回来,妇人也端了几碗汤水在桌子上,回屋拉自家孩子起床了,叫醒了自家孩子,妇人便坐窗台,梳起了头发,男人便和孩童,一口一哈气得喝了起来。
秦允和轻声说道:“日出有曜,见晨光,量寒温着衣,坐明窗,食百滚汤,栉发百下,疏风散火,明目去热。”
“嗯。”王小莽回应道。
随后,秦允和又说:“朝廷,宗门,学堂,现在该点卯了吧。”
“差不多了。”
卯时后,便为辰时
只见,雪见镇旁,大渎之中,有人影飞出,直奔一个地方而去,突然察觉有人窥探,便要直奔秦允和他们而来。
秦允和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那人影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秦允和笑着问道:“是那水神之属?”
“蛟龙之属,此时应该去布雨行雾。”王小莽一语道出。
秦允和没在追问,继续看那山下。
山下人家,家家户户此时,正吃着晨食,一家子正围坐在桌子上,父严母叨,正叮嘱一日行程,孩童也一脸不耐烦,胡乱的吃了几口,便一溜烟的跑了,而其父不放心的望着背影,其母,口中还喊着:慢一点,慢一点。
秦允和微笑道:“父如山脊,母如柔水,父不言表,护其安稳,母叨如雀,思其一丝一发。”
“懵懂无知,再思,白发生。”王小莽回答道。
辰时后,便为巳时
望着山下忙碌的身影,秦允和说道:“孩童读书,大人劳作,车流马转,正是热火朝天之时吧。”
“有所盼,有所思,有所顾。”王小莽回答道。
“嗯,努着力,盼着好日子,想着下顿吃什么,顾着家中之人。”秦允和笑着说道,随即又说:“是不是有些俗了。”
王小莽望着山下说道:“本就是俗人。”
秦允和听后,哈哈一笑。
巳时后,便是午时
烈阳当空,秦允和却说道:“王小莽,怎么有一丝凉意?”
“阳至极,阴便生。”王小莽回答道。
秦允和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被山下人影吸引了,只见山下劳作之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家中,而家中妇人赶紧接过男人手中家伙式,为自家男人擦拭汗水泥土,而男人亦是轻轻摸了摸妇人秀发,轻道一声:辛苦了。
房屋之中,饭菜早已热气腾腾,当家中孩童回家之时,男人又板起了脸,妇人也开始念叨了。
烈阳烤着大地,房屋之中,三菜一汤,围着四五人,好似,在家中,正午的烈阳,也不是那么热了。
秦允和有些羡慕看着说道:“热吗?王小莽。”
“有点烦。”王小莽说道。
秦允和哈哈大笑道:“你是想家了吧。”
王小莽沉默不语。
午时过后,便是未时
未时日跌而下,看着妇人与自家男人一起劳作,精神亢奋的样子,秦允和说道:“这算不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王小莽没有回答,把头偏向一边,不看山下火热场景。
秦允和放声大笑:“哈哈。”
未时过后,便是申时
申时,是该准备夕食了,山下一同劳作的妇人,也起身回家了,走之时,还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背,妇人走后,男人望着剩下的劳作,有些许愁。
秦允和望着男人说道:“他愁什么?”
王小莽回答:“愁这劳作,未达预期,愁这日子不好过了,愁自己了。”
秦允和第一次转过头去打趣道:“王大剑仙,确实也是俗人。”
王小莽敷衍一笑。
申时过后,便是酉时
酉时,光西斜,带起片片晚霞,好似天地送辛勤劳作之人回家一般。
秦允和看着这些说道:“日落下,收工返家,鸡归栏,鸟回林,家中所盼之人,日落便见心欢喜。”
“抖落一日疲惫,便是回家有人盼,家中有烟火气。”王小莽回应道。
秦允和听后,赞同道:“好,好俗,也真。”
酉时之后,便是戌时
此时,便是日暮之时,天地昏暗,万物朦胧了,望着黄昏下人家,秦允和羡慕道:“静默读书,放空心思,做所喜之事,无人叨扰,温脚饮茶,漱口去毒,享一日余惬。虽短短几十载,却满满当当,好生让人羡慕。”
“无腥风血雨,无阴谋诡计,无千年忧伤。”王小莽轻声道。
秦允和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眼神中说不出的羡慕。
戌时之后,便是亥时
熄灯灭烛,人们皆躺在床铺之上了,新婚夫妻之间,亦是吐露心声不止,而有孩子家庭,男人要把在柴火上睡着了的孩童,抱回房间睡觉,要巡视一遍自家院落,才能回屋睡觉。
秦允和看着这些,笑着说道:“人定之时,人该休,虫物眠,安然入睡,不焦不燥。”
“是安逸。”王小莽点头同意道。
秦允和满心满意的站了起来,望着山下说道:“这份安然,是不是该守护?”
“该!”王小莽点头道。
“那么…”
突然,秦允和头顶青黛,绿光荡漾,随后没入秦允和身体,秦允和看到后,笑了笑,没在意。
只是,秦允和身体突然剑意喷发,剑气爆发,吓得王小莽一阵后退。
退到剑气范围之外,王小莽说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