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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以!”季洲不给吕清稚一点缓和的机会。
“就是,这片雷区没人进去过,你绝对不能进,”星河说道:“我们能不能再试试别的路线和操作?”
吕清稚言语中透着冷静:“Scare失联,现在的路线规划是否正常我们一概不知,一旦触雷,风险太大,把它拿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太冒险了吧?”
突然,就听季洲说:“我去。”
吕清稚对上季洲的目光:“绝对不可以。我宁愿把那一百万扔掉,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为什么你可以进,我不行?”季洲的眼神深邃平淡,俯视着吕清稚。
“因为那是我的东西。”吕清稚说得颇有道理。
“这是我的地盘。”
吕清稚就那么看着他,说道:“那也不能去。”
“头儿头儿,快看快看,那个是不是Scare?”星河的话又一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Scare确实自己往这边走过来了。
星河感到奇怪:“但是这屏幕上为什么还是没有显示呢?”
吕清稚看着远处了Scare,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太对,让大家撤出去20米。”
季洲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说道:“马上带人后退20米。”
“那你还等什么呢,快走。”季洲飞速地把那些设备放进手提箱,拉着吕清稚往外走。
没走出几步,吕清稚就听着手提箱里的设备发出警报声:“快跑!”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个瞬间,吕清稚紧紧的把季洲掩在身下,身后升起的火光震动着那半截山坡,带着数不清的燃烧着的树枝,还有土块石头四处飞溅。
季洲第一时间翻过身,紧张的看着身上的吕清稚:“吕清稚,吕清稚,醒醒……”
“头儿,你没事儿吧?”
“救护车!叫救护车!”季洲看着吕清稚胳膊上的擦伤,还有后背上衬衫烧出的洞,心里煎熬难耐。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边填写医嘱,边说道:“现场惨烈啊。”
季洲焦急地问:“人怎么样?”
医生抬眼看了他一下,说:“人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外伤比较多。这额头吧,磕到石头上了,创面比较大,缝了几针,脑震荡啥的还说不好。”
“会留疤吗?”星河问道。
医生看了星河一眼:“看个人体质吧。而且她的后背有烧伤,估计会留疤,面积不大,但是也够她受得了。要严防感染,一旦感染,那可是致命的,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其他的地方伤也有,但是养一阵就没事儿了。”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季洲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吕清稚的。
“现在就可以,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人会醒,伤口应该会疼,到时候找护士打点止疼针。”
“麻烦您了。”
“季洲!”走廊里,正好看见路泳菲小跑着过来:“我听说雷区爆炸了,你没事吗?”
见季洲没有要理她的意图,武邕插了一句,说道:“是吕工程师保护了季连。”
“是这样啊。”路泳菲点了点头。
季洲推开路泳菲的手:“武邕,星河,送回去。雷区引爆是大事,上面肯定会下来调查,你们帮我应付着,连里的事儿你和武邕先顶着。”
路泳菲抬头看着季洲,说道:“既然是吕小姐保护了你,我也想进去看看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过分。”季洲招呼了一声:“武邕,弄走。”
武邕得令:“路干事,我送你。”
路泳菲知道在这儿不好发作,便压了口气:“不用了,我自己走。”
送走了路泳菲,季洲推门进去,看着吕清稚乖乖地躺在那里,额头上好大的一个纱布,戳疼了季洲的眼睛。
季洲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吕清稚。五年了,人都该变了。她瘦了,没有上学的那时候胖了;她好看了,至少脸上会涂护肤霜了;她有魄力了,做事冷静有序了。
上学那会儿,季洲陪着吕清稚减肥,一起不吃晚饭,就在寒冷的深秋里,坐在马路牙子上,听校园广播里两人点的《小幸运》,这也是季洲手机里唯一缓存的歌曲。甬道上人来人往,偶尔看到熟人,和他们挥手示意,然后那帮人用一副“狗子,你也有女人了”这种表情看着季洲。
后来,为了帮吕清稚争取一个培训机会,季洲答应无偿跟着老师做项目,兼职跆拳道陪练,没少挨打。两人吵吵闹闹好久,相爱相杀了有一阵子,但是日子着实过得开心。
“嘶~”
季洲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看向吕清稚皱巴巴的脸:“疼?”
吕清稚转头看向季洲:“还行。”
季洲起身去把护士叫了过来,护士来看了几眼,说道:“今天之内只能打这一针,要是还是疼的话只能忍着了。这个药膏也可以止疼,你可以给她抹抹。”
吕清稚点点头:“谢谢护士。”
季洲伸手给吕清稚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递到吕清稚嘴边:“喝。”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坐起来。”季洲伸手要把吕清稚扶起来。
吕清稚用那清澈的眸子看着季洲:“慢点儿,疼……”
季洲知道吕清稚是很少喊疼的人,便道:“忍一下。”
季洲用被子遮在吕清稚身前,说:“把扣子打开。”
“干嘛?”吕清稚瞪着大眼睛问他。
“上药。”
吕清稚眨眨眼睛,道:“不用了吧?”
“想让我来?”
“不不不,我来。”吕清稚乖乖地把病号服的扣子打开,偷瞄着季洲。
季洲看着吕清稚身上的那四处伤痕,心里终究是难过的。季洲把那药膏涂在棉签上,刚一碰到皮肤,吕清稚就往前缩。
季洲拉住吕清稚:“别躲。”
“……哦。”
话是这样说着,可季洲一上药,吕清稚还是本能的往前躲。季洲叹口气,坐到吕清稚面前来,把吕清稚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无处可躲。
季洲清晰的听着吕清稚忍受的呼吸声,还有那微微的颤抖:“疼的话就抓紧我。”
“……还行。”
又是这句话,她的口头禅就是还行、随便、都可以。季洲不顾吕清稚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虚汗,还有她紧紧的抓着自己迷彩服的手,飞速地把药上好。
季洲没有把吕清稚推开,说道:“好点了吗?”
“嗯,还行。”
依旧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