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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软软的细语飘逸进了允诺耳中,允诺才一身刚坚有力的武士棉柔装,胸脉间的浊气顿时入了脸部,羞红一片,旖旎中,允诺直觉一声,“于手中引兵点将,裙袂挥毫佞臣的后援。你是......一舞倾城,非仙非妖,不染一尘自醉人的......怜儿公主。”
“嗯。”刘怜儿于腥红中独自清醒,斟酌戏谑答应,“自去了儒士处,青史之上可没有错误记载。”
“亦是......亦是西夷难抗的天山顽石?历年而来四境各处难进一步?诸侯割据一方却又虎视眈眈不得不朝的皇朝之心?”
“额。”刘怜儿顺着并不如先前般悸动的心声,眼睑顺着风声水起之处的逸动,缓了唇舌。
清风拂过,眼前堆叠的一切都成了幻境,只余一片片迷雾随着桃花瓣散乱在湖畔,再不见当年清晰的湖塘。
刘怜儿不再踏出一步,周身帷幕早已干透,一切恢复了常状。
“公主,此地不便久留。”允诺忙伸手拉住刘怜儿在清风下拂柳的身体,紧接着警觉地朝着洞口的曲降阴靠去。
刘怜儿看着拉着自己往回路走的允诺,眼神之中满是清冷的笑意。“那可是回路?”
“是僭越了。”允诺慢了一拍地缓了缓,兵器上都结了霜一般的冷。顾自停顿了片刻,才扯出弯月般的笑意,“公主在上,请收允诺一礼。”
说着就协了武器在胸口处按压着,刀锋处对敌之势。看着刘怜儿垂眸而视弥漫的湖塘,又笑着看着出口处的光线,“再停留片刻,可真真到了宫廷禁宫时间。”
“公主矜贵,此地湿寒弥漫,不惹了内侍监的焦灼?”
“你的担心如此而已?”刘怜儿嗤笑一声,脸颊处是点滴的半弧形。“可是真怕本宫错了步。”
“如今公主湖塘一舞,片缕不带湖色涟漪,可见飞舞之术高艺。若真是落了水,以公主翻云覆雨之能,再加上几个小内侍争相系绳投湖,光是湖底阶梯舞步就够内侍监忙碌的了。”允诺在刘怜儿身后一语,迷雾更加四散了。
“不错的法子。”
“倒是不怕这个,只是知晓失足之后,寒气可是几月几月的消退。”
“嗯。”刘怜儿倾身环绕间,才觉察到一身虚汗漫至脸部的允诺,“上心了。”
说着就朝着曲降阴的入口处而去,身后是允诺持刀有礼地近身,“西夷可以做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那就等着西夷建功,竹册留名了。”
刘怜儿才出几步,身后是挥舞的一刀落花式,刀柄一出,寒光折了桃枝。刘怜儿停了渐步,望着入口处又垂了眸子。
“请接收允诺的爱慕之意。”屈膝而下的刀柄落地装,允诺手中持着武器,垂怜地将桃枝送上。
各自思忖片刻,刘怜儿身姿一旋,飘逸成仙,一贯式地舞已经融入生活中,舞姿不同本人清雅如仙。
她缓缓而下,发丝置于湿雾中飞舞,清雅一笑,勾手接过。顺着男子弯膝而下的姿势,明为探究,实则形成了被允诺包裹在内的姿势,怀中藏着棉柔。他的脸庞依旧羞红,唇齿间的蠕动在脸颊处显出了清晰的骨骼,一眼入骨。
“何故惹了枝叶繁花,可惜未得果实就折了。”刘怜儿爱慕怜惜着未得果实装的那支花枝,男子抬眸处是刘怜儿拿着枝叶珍惜相拥的礼节。
“公主。”允诺痴醉着,却不知说些什么,焦灼难当,回头间迷糊而言,“相信允诺,宫廷各处都将桃花遍地。”
“果然是西夷勇士,怜儿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眼神直线而上,三点成了一线,曲降阴焦急入了洞庭,“公主,可够了?”
允诺只身抽离了一寸的距离,扶着女子而立。见刘怜儿真布满了愁容,才欣喜一笑,“允诺先行一步了,怜儿公主。”
刘怜儿的眼中并没有在意西夷允诺的背身而去,潇洒豁达的身姿,优柔了刘怜儿垂怜的眸色,那一截小桃枝被隐没在袖口中。
身后果真是曲降阴捉急地前进步子,感觉到的是微弱的喘息声,“内侍监可真真捉急了,公主一出禁宫,就鞍前马后地催着长皇子。”
“不该是阻了本宫去路么?”
“哪敢啊!就盯着长皇子身前身后作息呢,连带着哄小孩子一般调理地养着药罐。”
“他身侧不是有贴身护从叫随风来着么?哪轮得上内侍监了?”刘怜儿凝眸间拿出了袖中的锦帕,擦拭着光滑细致的肌肤,顺手而下是奶白色的傲骨凝脂,雾水逝去了一半。“再说了,内侍监哪来的心思哄着、调理着……调理着药罐?”
“那倒是真不知了,好像是内侍监处压了长皇子护从的刀剑,说是刀剑带着寒气。”曲降阴又觉得自己啰嗦,想到先前的凝血和纯善,才细了语句,“都说是护从急了,又拿了几副女子的滋补药物,说那药物还是公主间歇性常用的滋养之物。要不是张让等几番细问之下才校对了药材,给了皇子辩核准了,现在可连着内侍监哄着呢。”
“哄着?”
“说是长皇子自己压制着护卫的药物,不肯多用。谁都知那药用多了可真成了十三太保了。”
“哦,倒是新鲜了。”
“不新鲜,都过了期地被长皇子丢在了珍藏的杂物间,以前也常有的事儿。”
“嗯。”
“只不过这次护卫好似燥了,不知怎么地就真当着内侍监的协助下,核准了先前缓药。不过多了次数,就着长皇子的掘脾气随时随地养着药罐呢。”
“也好,乘机也就不去舞房那种闷热之地了。”
“不成。”
“什么?”
“刚那护从正拿着药材经过了此处,才放了降阴前来通报。”
“这又和他什么关系了。”
“公主眼里可没了闲心逗弄皇子辩的护卫勇士,可毕竟远了禁宫,干系还在。他可真真气红了脸,刀子都快夹在降阴脖子上了!”
“那也好,真要你知晓了什么才是宫廷。”
“公主,眼下之计,您还是回去续补上先前的舞吧。”
“那去吧。”
三春暖阳,露水惊湿了镂空雕木,滤纸上印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水渍。空中剩余的水珠密密实实地顺着桐漆木梁而下,在屋檐边沿盘珠而下。
汤匙切过瓷碗的圆柔处,润滑了女子的唇,沿着张阖的下颚送进了舌苔。半碗汤粥入腹,女子喉间更觉难受,汗水顺着微仰的额头,在颤抖的喉结部流了下去。碗底渐渐成空,慢慢地,身侧的侍女从矮凳上默默地退了出去,神情难掩行色匆匆。
从房间内退出来的侍女,隔着门槛的高度,在边沿低步眉黛忧愁,最后低眸顺眉,“公主她......”
允诺轻声吸气,从门外的低沿处回蹭了一眼,舒心一笑,軽嗤声厚重绵长。刚坚的脸庞处,醉红的肌肤色,任着一根青筋衔接的肌肉,尽显激动之态。他顺手从侍女手中接过碗勺,喉间抑制着深情,“各内侍女流之处,皆有安排定夺,顺着册子行了常事。”
“是。”
两人相悖而去,允诺稳了稳手中的汤匙,眸色中任是预留着孤狼一般的迷醉。
房间里是肤醉色的伤膏味道,允诺行了几步,几欲把持不住。手中的汤匙颤抖作响,才提拉了腿间儒服,又稳了稳汤匙作响的碗勺。“怜儿。”
女子阖上了嘴间的细缝,双目憔悴,赛过眉间剑锋以对。面对着碗勺轻触唇口,刘怜儿再一次俆徐然地开了红唇。
允诺将碗里最后一勺药物喂入女子口中,斜眼中顺着碗匙觉察出了刘怜儿的眼中有了靥色。
允诺放下了碗匙,轻触女子唇间的水渍。双目情色初动,沿着女子的棉柔锦服,摩擦着娇嫩的红晕,一触即现。
渐渐地,在刘怜儿眼所未及之时,允诺已将唇口摸索在女子的嘴际间。从殿门外相看一眼,犹如缠绵悱恻的夫妇,情深意长。
“满园春色早已按捺不住,就此相邀公主一游?”允诺眉目深沉,鼻尖气色顺畅,醇厚的音色召唤着女子渐入倦怠的神色。
“不去不就辜负了一番美意?”刘怜儿淡淡地回答,声音之中是女子惯常的疏离。
“那好,允诺就抱着公主!”怜儿的冷淡在憔悴中也冰冷了允诺火热的心疼。他的动作霸道而轻狂,双臂间的刚坚收纳了女子浑身的伤痕累累。
刘怜儿疼得闷哼,一句都未出口讨饶,她才清醒了一眼睨视着允诺的矫健之姿。只见他怅然一笑,垂着眼睑,“总不想弄伤你,公主不经意间的冷漠却能冲破允诺的底线。”
女子满是愤恨,紧握的双拳泛着苍白之色,面色哀伤忧愁。“忍一忍,或许就过了。”
“如此也好。”
御花园春色明媚,清晨的露水在和煦的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亮珠。余光照拂着刘怜儿大病初愈的身子,一丝微风吹拂在只着中衣的女子身上,冷得刘怜儿眉目轻颤。微弱的身体倦怠无力地向允诺的怀里缩了缩,疲惫之中仍存着黑曜珠般的柔光。
“就在这坐会儿。”面前是青石台砌成的躺椅,略微还有青苔的痕迹。刘怜儿乖顺地靠在允诺的胸口,怀抱之中是酸软的女子,允诺扯开的嘴角,莞尔的弧度,刚劲健美,“睁开眼吧!我最美丽的公主!”
入眼之处,一片桃红之色。绚丽的桃花片片降落,贪婪地落在女子鲜艳欲滴的唇瓣、饱满的额头以及轻蹙的眉头。女子仍不知餍足,娇柔之中才复原的右手掬起几片桃花瓣,放于檀香口中,纷纷吹落。
刘怜儿脸上久违的柔和之色令男子动容,眼见女子无力地柔贴在胸口,放声一问,“喜欢吗?”
“嗯。”
女子低吟沉默间,允诺的嘴角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他拂袖挥手一闪,几个显而易见的转身,顺着女子柔顺微靠的角度。刹那间,身姿犹如刚坚地挥毫笔墨,洒洒点点地规律步伐,顺着刘怜儿裙摆舞出了不沾半丝露水的姿态,最后温柔地将女子置于桃花树下,放任满园的桃花吹落两人身上。
“可还记得此地?”
怜儿眸中微有水汽,心如被绞般的难受,语气生冷,“不记得了。”
“怜儿......”允诺嘴角的弧度越发地优美愁殇。
“是忘了吗?同样的地方,怜儿曾用醉人的舞姿夺我心魄;同样的树下,怜儿曾经许诺只引诱允诺一人足矣!”男子心胸起伏,最后在刘怜儿的身前缓缓蹲下,虔诚地试图唤起怜儿眸色中残存的爱意。
刘怜儿眸色渐渐抬起,眼睑在眉角下缠绵成双层。
犹记得那时正是嫡长庶出的皇朝继承时期,刘怜儿在舞阁中旋转自舞,渐而跨步展翅,见到皇子辩和他的侍从刻意顿步之时。渐缓了舞步,停留原地以繁杂的身姿掩盖了基础舞步,霎时又挥袖而上。
舞如泼墨,形似草隶。
走过舞阁的同时,皇子辩对着渐缓舞步的刘怜儿低头示意,刘怜儿挥袖转身,阴暗处正好错过与皇子辩的对眸相视。皇子辩折扇一出,眉头一邪,最后退步作揖,底下人纷纷跟随而去。
行至冷宫处,莅临舞阁旁,皇子辩咳嗽阵阵。
“西夷一族潜行之事,朝中辅臣可有他意?”锦缎处随意摆动,藕段肌肤顺着丝滑的缎子而出,指尖端触动书房堆叠而成的书简中,衣衫落下了灰尘。
“殿下,微臣出宫行医之事,宫中多半记录在册,三公九卿所查之事多半一如往常。而且,各朝各吏的地方至州部诸侯皆有上书,些微弊端总归是有的。”老太医“嘶”了一声,扶着长须直摇而下,在皇子辩折扇重力于书册之时,沉稳地叙述着,“说是难事也并不是难事,地方之事不过尔尔。不过西夷......据报都是钱粮问题......可现今内侍监早已出动,就算是还有一丝风吹草动,总归能够及时抑制住。”
“殿下何苦劳心伤神于此等小事之上呢?”太医并手作揖,两旁衣袖宽大而落,佝偻了半把年纪,形似枯蝶。
“是啊。”皇子辩一头黑发顺着高抬的额头飘逸而下,闭目养神,长发间的发髻紧箍着一头黑丝。“太医近日来操劳了,去内侍监处领了赏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