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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不乐意了呢,且不说戎弟底下那些刁蛮之士,就美人之子的痛楚流传至今,外界最多就传你是诩帝丢弃在外的小羊崽子。皇姐,你说是也不是?”皇子辩对皇子戎都爱做尽诡异之事以便糊弄和恐吓,因而性子都会显得很乖张。此时他已经将皇子戎拖到了宫廷最为高远处,对着天地间的烟火满天,肱肘之间大声宣布着,“说!今后不敢对我狂了。如果你照做了,那你以后的言语就算是豪犷粗鄙了些,本殿下都帮了你拦了事。”
“你们要去哪儿吗?”怜儿顾着烟火,一时无法从这种景象里抽出身来。“这样闹着,宫廷禁卫军会不会先捉走了自己。两位皇子,守夜才开始不久呢?我们回诩帝宫殿去,如何?”
虽是这么说着,不过何后对长皇子那么惜命,估摸着会罚着自己给长皇子守夜。
皇子戎自出生至今,都不知道王美人之事,这也是为什么从长皇子的言语中会那么欺辱他的原因。每当看到长皇子眼中可怜的凄苦表情,怜儿都会觉得是错觉。随之而来的,是长皇子一贯的乖张笑颜和处事风格。
怜儿想想,这还是太天真了的公主心思。除却王美人之事不说,毕竟自己已经受了宫廷之位,还是诩帝疼爱着的一宫之主。
只是恐怕,今夜的兵法谋略是没能看了呢。
两人都压低了一些声音,从原来的口头三寸之说到互相点到为止的武术较量。
最后,长皇子拔出了腰带上系着的剑。寒光一现,剑尖对着皇子戎的方向。
“皇兄自小身子比常人虚,此刻真较劲了吗?还是皇兄底下多了些和诩帝较真的能臣,尽管忠心于东宫长皇子。皇兄也因着毛发不全,不同于一般男子难以驾驭职权,就对一贯草原儿郎的胞弟动手了?”皇子戎并不服输,外界只是对皇长子的身体状况闭而不宣,可若皇长子时常这样兵戎相见,皇子戎是不可能不全力以赴的。
“本皇子若真让皇兄这般乖张去了,才真不愿了!”
点到为止的武术较量,不知何时成了大大出手,长皇子动用了剑术。
“还犟!长剑之下,脑子呢?小鬼!”皇长子说着便反身擒拿,将皇子戎扑倒在湖面之上,手下一松,长剑掉落假山身后。时不时伸出一手拍打着长皇子的颜面,捏一捏他为长开的婴儿肥脸颊。“说说!谁毛发不全了?”
“就这么不安分么?守岁之夜,没什么要事也值得你们声张打闹?”刘怜儿不知怎的,看着满天被火花染白的烟火。一只手一直压抑着胸前的心跳,一只手打着灯笼,越发掩饰着心中的不安。“这万家灯火真的能够被世俗接受吗?子辩?戎弟?”
“皇姐,快来呀!你看,长皇子持剑都被戎弟制伏了。他又病弱得咳嗽不止了呢。”皇子戎不依不挠,一瞬间反败为胜。就着地上爬滚着,最后还不忘被压在假山坡面上的皇子辩捏上几下,更加响亮了原本的耳语,“去啊,该是你又要叫了太子太傅对本王说一大堆情理之中的事儿。还不求饶!”
“看看这习武强身之术,都被长皇子做得成了病躯子了。皇兄,不如让底下武术师父呵护几年,保全了身体发肤再说啊?”
“对呀!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偏袒的哦!”皇子辩说完还不忘对着怜儿方向狠了气力,几度而下。身子反被皇子戎骑着,长皇子中气十足地说了一句,却又摆出了他乖张的个性。“这顿责罚,你给本太子记着吧!”
刘怜儿并不出言相助,两人打闹之时言语中已是气力不足,“你看姐姐若是不能好好说服了你我,一旦姐姐有了对你违心的话,你这身躯子受得住么。”
还好,两人互相抹黑的时候,总会提上一提身边的能臣,免了怜儿被外戚克扣为长皇子受一些宫女的罚跪、守夜之说。灯笼下,一切忽明忽暗。听着声音,是在那个方向。此时,何后外戚的禁卫军还不知,可戎弟已经出手对长皇子动了武力。怜儿心一紧,只能大了胆子喊出了声。
“那么这万家灯火,两位皇子也无妨先停下来看看,这可能是空前的京师盛景。若是被太傅许可了,也许父皇母后就不会责难了,不好吗?”
怎么回事?两人发出声音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啊?她一回头,两人都成了“落难皇子”了?
“这倒真是这个时候的好办法!”这回两个小鬼倒是异口同声得多了。
什么时候?两人已经闹离了禁军该在的地方?
“呵呵……”怜儿才下思索着笑着,从天色之中逡巡着,慌乱着眼在悬崖之上的两人。眼中虽是焦急,渐按心里的波动,久而化为无奈一笑,嘴角感染了皇子戎嘴边的伤痛,连忙扒拉开了互相制服之中的两人。“小皇子们都还未及弱冠,小小的闹景却也能纠缠不休。”
那个时候,子辩黑了一双瞳眸。烟火和异术异象,并不是一回事儿。可是,戎弟和怜儿都不参与去知晓。
“有什么闹景!”两个小鬼都不一而同地嘟起了小嘴。
“谁敢说!”
“谁敢。”
“姐姐不想说就是了。”皇子辩灵活着双眼,看着怜儿犹豫的样子。一个不同于年龄段的笑容随之而出,似乎只要伸伸手,他便可以摘到星辰。“本殿下可不服输,就今夜守岁之说而论。你们就看着这天下,异象之事迟早被本殿下操控于掌中!”
“你扯谎!”皇子戎真气了,心中愤懑不平。“世人都跟着皇兄去了,皇兄还不成了妖孽祸乱天下了?”
“怎么说着,比流年灾害还可怕,姐姐不就是说了,这或许会是父皇口中的幸事呢?”皇长子更加乖张地笑了,纵容着皇子戎的怒气。
“皇兄好卑鄙?”皇子戎很不相信,听着皇长子口中的异象,就像是某刻都会成真,令他每时都觉得可怖。
“什么?”皇长子就当是没有听见,顾自去了另一处风景之地,快乐地玩耍。
皇子戎毕竟比皇长子年少,见他更是乖张,几次下来也就泄了气。
“每年的守岁不易,可不能再闹就是了。”她必须制止,至少不能让外人传了蛾子。
正如外界传言,她是一个居住于冷宫旁的公主,一出生就住了冷宫的受宠公主。
世态炎凉,因王美人之死,她被推究掌管了两位皇子之事。就像他们三人,未夺位之前的样况。
寂静的皇宫内,冷宫附近都有皇子戎和怜儿的宫廷军把守。守岁过后,满京师都该是一片祥和。每一个夜晚,在平静中度过,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然而,在禁卫军之中忽然冒出一头头黑影,黑影侍从之下,有一个禁军那么多。
一身身刀光剑影的黑衣蒙面人,穿过皇宫廊庭、宫门、复道。他们一把抓住刚从怜儿身边走过、上了星月高度的皇子辩,瞬间用刀子抵挡住皇子辩的咽喉。刺客们的动作快而有序,显然是已经躲过了外戚的第一层防护,直击长皇子性命而去的。
电闪雷光之际,还未回过神来的三个人,被刺客鱼肉于刀刃之上。在何后权倾六宫,外戚专横朝堂的时候。他们谁都知道,没有什么比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为可怖。
“不许求救!”行为疯狂的刺客们抓着皇子辩,不住地威胁道,“不然我们先杀了他!”
“你们是谁?胆敢挟持皇子!”皇子戎观察了刺客们一番,其中一人,他身上被划过一刀又一刀,跑得很冲忙。在这宫廷之中,很可能一出现就被宫廷军发现了。
“追兵将至,还不快快放下刀子!”皇子戎吓出了一身汗,要知道长皇子在他们的护卫军中出了事,非同小可。“他可是长皇子,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怜儿一眼瞧出那是几年前被何后要害了一族的家臣们,怜儿自小深入后妃之中,她又自小受到母妃平常的喜爱关照,很多事情也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妃子们早已闭门不出,就连有一个公主在冷宫之中都没有任何风声知晓。因此没有了幺蛾子,她有更多的时间去研习兵法谋略和珠算心法。也是那样,她遇上了一个名叫允诺的男子。
谁知何后善妒,怜儿难以忘却的就是良嫔亦是那之后患了恶疾之症,一病至今未能再让怜儿多涉入自己的宫庭。
那时,太子太傅相教甚严。三人偷逃出宫外围墙,能够相处之地也最近怜儿管辖之地。现在,一个生前受尽家族恩宠的妃子,她的家臣们持利器所至却是让三人都防不胜防。怜儿待人平易,时常不会注意小节。如果母妃知道了此事在皇子戎和怜儿身边发生了,不知道又会有多痛苦。想着,刘怜儿的周身寒冷似结了冰。
“你们是已然悬梁自尽的……后嗣妃嫔的家臣们,尔等还不快放下刀子!”怜儿看着皇子辩喉间流出的血,看着周遭的人数,却又不敢大声地吓着他们,只能一步步往前走着、劝说着。
“怜儿公主!居然被你发现了。”刺客们已经开始害怕,眼中由慌乱直至浑浊不堪,“你们都还好好的,主子却因为一时受宠被何后要害,时至今日,已经被何后毒杀而致死!”
“难道前些日子,宫廷之中逝去的一方权势,真的都是一族遭罪?”戎王年幼,不太涉及宫廷要事。“此刻已故妃子的家臣们作为,难不成是又有一方权势被外戚镇压消亡了?”
怜儿来不及细想,可现在,长皇子命在旦夕。“住口。”
怜儿的眼中满是血色,她知道,事情已经涉及到两位皇子。
“只要你们放了皇长子,今日之事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怜儿的脸色很冷,周身被夜的寒冻着了一样。
“公主、戎王殿下,现在,可是奴才们占了上风。”其中一名刺客挺身而出,不屑得对着长皇子上下其手。不一会儿,长皇子已经多处受伤,脸上也多了一些爪印。
“住手,别打了。”事已至此,怜儿和戎王很清楚他们想要就地处罚了长皇子,让他随着权势凭空消失了。“只要放了长皇子,万事可商。”
“怜儿......”姐姐二字还未出口,长皇子又被刺客们动了手,难发出一言。
“可这与皇子嫡系有何干系?你们一族真是疯彻底了。还不快快放下刀子!”皇子戎亦是惊了些许,怒火中烧,因一句“疯彻底了”又气愤地止了言语。
“皇姐!”才一得空,皇子辩惊声询查着,只见刘怜儿顺着皇子戎的怒意而去,又被皇子辩切切实实的惊恐收回了视线。
“少主子,老主子?你们在天有灵,要等着奴才为娘娘一族报仇……”刺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公主、戎王殿下,我等不忍伤害你们,可这长皇子必须得死!”
“别冲动!救救我!姐姐!”皇子辩应对着刺客的刀子,焦灼的声音更似一声声震痛着刘怜儿。她的耳中,皇子辩的声音很无措,半丝没有反抗之力地妥协着,“皇姐,这些刺客们早已受了祀嫔蛊惑,现下根本无法言说,好恐怖的!”
“没事的,皇姐想办法,别怕。”刘怜儿安慰着惊吓中的皇子辩,眼中沾湿了泪意,趋步靠近着,缓言着,“长皇子,先不要出声。怜儿姐姐保证,定会救你出来!”
“好……好。”皇子辩惊恐的目光一下找到了依靠,害怕得难以呼吸,只一动就渗出了鲜血,在刘怜儿的惊声安慰下才稍稍安静下来,声音依旧颤巍着。
“这时候,刺客若真动手了。祀嫔娘娘的一众家眷,恐怕也难保了。”怜儿低声和皇子戎商量。
戎弟,自小就宅心仁厚。浑身如置冰窖,怜儿一身装束,在夜光下,形同野兽。
“我等可放了公主和戎王离去,可这长皇子,得为一族的冤屈而亡。”
“住口!你们现在离去,还有生机。若是动了长皇子,那么,上天入地,本宫都会追随皇嗣之事手刃尔等性命。”怜儿说着,渗入了夜的寒意。
“呵呵、呵呵呵。”刺客们笑着,此时还在宫廷外围,更是嚣张。“公主殿下,请回吧。一介孺子高居东宫之位,不足以让公主殿下一命相待。”
“狂妄!”
怜儿话一出口,不知何时何地,一阵阵箭哮如雨林,直击刺客之地。那些嘲弄和狂笑声,被一一淹没。
“糟了。”戎弟的兵马还未尽数驱策,就看到了刺客挟持着长皇子,一一倒在他们面前,“是外戚的禁卫军。姐姐,戎弟的人手还未驱策而至,不过也快了。”
“刺客现身在皇长子身边,恐怕何后的禁卫军也离这儿不远了。怜儿姐姐,这必须在救下皇兄之后。否则,就算是救下了皇兄,难保一切都是错付。”皇子戎又发出一言,何后的手段,皇子戎最为清楚不过。
听着听着,怜儿的手心出了汗,不住地发抖,对着刺客做最后的协商之策。“听着,还不放了长皇子!”
“你们拖住禁军,我去山头处得了空挡,处置了这长皇子!”刺客一名,对着用身体抵挡外戚军阀的同伙们咆哮。
“我等誓死尽忠!”说着还不肯罢手,一名接着一名,死于外戚的禁军之下。
显然,他们没有把皇嗣都放在眼里。有什么,比见证子嗣夺位而亡更为残忍血腥的了?
“放了长皇子!”穿过刺客的箭雨,怜儿和戎王殿下齐齐下令,追着唯一一名能致长皇子于死地的刺客而去。
身后的刺客,不用言说,都无疑是受着地狱般的死刑而亡。因为无论是谁,都无法用血肉躯体,阻挡外戚军阀的万箭齐发。
此时,皇子戎的禁卫军已至,因着东宫之争至今,两位皇子皆未有明确的受封。冠绝已至的嫡系长子虽有,却因外戚狠绝之风而惶恐了众人,至今未落于实处。所以,众人还对名讳言说不清。“戎王殿下!皇子戎!万不可冲动行事,保全自己紧要。”
怜儿和皇子戎一会意,示意自己会尽量拖延住刺客,按着常规让皇子戎带着禁军在外戚军前突袭成功。从长皇子所处的星月深处,她已经看到了皇子戎的护卫军。那一身身深蓝的侍卫装束,包围成一个又一个圈子,护卫在戎弟身边。
看着思绪混乱的刺客,怜儿大着胆子一步步详谈着,“不管祀嫔一族现今如何?不过因着祀嫔一族之事,戎王殿下已经催人赶来,之后,一切都将交给皇子戎去安排。所以,你先放下刀子!”
怜儿惊恐地哽咽着,一句话说完已经是泄了气力,半点不敢再去懈怠。
“传言怜儿公主很善良,皇子戎也宅心仁厚。可事已至今,我为我家主子殉葬,主子连死后安息之处,都早已难有保全。”当知道怜儿公主身份之时,刺客已经怕了。但他仔细地瞧了瞧被自己要挟的孩子,错乱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主子那凄惨绝美的笑容,神色就像她身上所穿红色袍子一般充满了血腥。“此刻能够听到怜儿公主的违心之说,奴才去了阴间,都能笑着安息了主子一家亡魂了。”
就算宫中的妃嫔们没了子嗣,依旧可以好好活着。可之后难料祀嫔每每都被折磨得郁郁寡欢,谁见到祀嫔的样子,都可见何后的阴毒。
“长皇子殿下必死!可怪不得奴才了。”遏制着怜儿话语中的不可思议,刺客手中,刀子缓缓放下几寸,然而皇子戎的脚却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动静足以惊动回忆中的刺客。
一时之间,不仅皇子戎的护卫军包围住刺客,刺客的身前快速地被何后的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刺客挟持着皇长子一步步朝着宫内外修建的最高处走去,身后已无退路。怜儿、皇子戎不察,面色苍白地紧随着何后的追兵踏步而至。
“不!他不只是一个乖张的皇长子!还是妖后之子!”说着,刺客压根已经顾不得其他,他正下手一狠。“这世道才是疯了!主子,奴才为您报仇了!”
在这电闪雷鸣时期,皇子戎面色羞红,不知何时快如闪电,一把拔出了侍从的刀刃。刀刀借着月色,光影闪现惊了刺客的眼。虽将皇子辩带离了刀口几分,但不幸遇到了刺客的要害围攻,刺客早已要对皇子动狠手。眼尖手快的怜儿当时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一把拉住皇子辩往峭壁上带,自己却被迫随着杀手向悬崖之下扑去。
可刺客手下冰刃阵阵,对皇长子紧追不舍。他的身子被怜儿缠住,还不住地对长皇子下狠手。怜儿和他几番交手之下,被他一掌推向崖壁。“砰”地一声,怜儿的眼前有些黑。
“姐姐!”
“怜儿姐姐!”
看着无边无际的黑色星空朝自己漫来,怜儿依旧在困顿睁眼之中,迷糊之中看到的是身处宫廷峭壁上奔走伸手的两名小皇子。怜儿后知后觉中才知道,这一出手,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刺客回来作证。而是掉进了军阀外戚身处浑浊的深潭之中,这碗水的深浅窒息得就像随时可能会吞没生命一样。
岩壁上,是被碰触后的血迹斑斑。她的手,还伸向刺客的方向。
原来,身处的不是水潭,而是血泊……
“皇姐!”
“怜儿姐姐?”模糊之中只听到两声稚嫩的童声呼唤着自己,身前是熟悉的药香味。他的鼻尖抽泣着,身体有些无力,声音很平稳清醒。怜儿被剧烈的痛苦包裹着身体,周身结了冰般的冷,“是谁呢?可是好痛,好难受呀!”
她想呼吸,咸酸的味道挡住了鼻尖。她努力地频频蹙眉,只一想,宫廷之中能有这般熟悉味道的,只有长皇子了。
他的周身是银铃铛的铃乐之声,声声不绝于耳。那是……皇长子抱着她摇晃着,他在流泪。
随着身子的漂浮,怜儿的脚步开始虚浮。渐渐地,她半跪在崖壁上,趴伏在刺痛身子的石子路上。眼神所至,那还是皇长子。
她看到他站在刺客身前,努力挡住了她的视线。可是,怜儿不甘心,她趴在石子路上,匍匐着前进,地上沾满了血迹。
“将刺客就地处决!”发号施令的是何后的外戚,也是皇长子的嫡亲舅舅。
乱风吹拂着皇长子的衣袍,怜儿只看到他那双捏得死死的拳手,不支地单膝而跪于黑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