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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柳珺瑶又请了太医,程莞的心情大好。
应该是昨夜环儿的表演起了效用。
小蝶也带来了好消息。
阿花私下寻了冬燕,许以多年存下的重金,要为小楚子报仇。在她看来,小楚子之所以死,全是因为为她送了那个包裹,而她担心事情败露,设计害死了小楚子。
“阿花看着是个憨厚的,没想到如此专情。”程莞低眸弄着手上的丝线,她得在出征前,将这同心玉做好。
“冬燕怎么应的?”
小蝶撅了撅嘴,“冬燕说,她一口回绝了。她怕那阿花操之过急,容易打草惊蛇,反而失了性命。”
程莞抬头闭眼休息眼睛,轻轻开口道:“冬燕担心的对。她如此冒失的与冬燕相见,你能碰上,别的人也能碰上。咱们不要管了。”
“是。”
“和姗好些了吗?”
“是。好多了。方才奴婢瞧见胡贵人抱着她晒太阳呢。”
“那就好。”
……
深夜,
朝华殿的大门被轻轻叩响。
程莞一向是睡觉灵敏的,她立刻折起身子,快步走到门口。却看到小蝶裹着外衣,搓着手,过来报告:“主子,方才李武来报,那阿花死了。”
程莞眸色微讶,“怎么回事?谁做的?”
小蝶摇摇头,“李统领没有说,只是,他巡逻时,阿花的尸身已经凉了,就歪倒在兴德宫的门口,手里拿着酒瓶子,看起来,像是喝多了,冻死了。”
程莞冷冷一笑,“怎么可能?一个满心报仇的人,会把自己冻死?”
“明儿个,你偷偷去问问冬燕。”
“是。”
次日。
程莞正和绿竹研究那个同心玉的编法,小蝶过来了。
“冬燕说,柳贵人并没有向她问什么,兴许不是柳贵人做的。”
程莞放下编了一半的同心玉,起身踱了几步。
“越是如此,越值得怀疑。不然就太巧了。”
然后,她转过身子,“兴德宫那位呢?有什么动静?”
小蝶摇了摇头,“没有。她仿若无事似的,就看着那些人处理了阿花的尸体。”
程莞沉思片刻,“咱们许久没有去真妃娘娘那里了。”
她拿了拿同心玉,“今日本宫编好这个,明儿个去一趟吧。”
直到傍晚,程莞终于把同心玉完成。
她小心翼翼地装入荷包,放入洒满香灰的水中,唇角微微勾起,朝着小蝶和绿竹促狭一笑。
泡个半月,正好赶上出征的日子。
她没有什么快的办法,她只有这样滴水石穿,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她相信,一定也能成事!
正想着,寿儿带着歆瑜走了进来。
“母妃,母妃,为什么我们不能去东宫找皇兄呢?”
寿儿在一旁有些害羞,“母妃,妹妹想去东宫。可是,皇兄每次看起来都很忙,所以,我就说不能去。”
程莞抚摸了下寿儿的脑袋,“你做得对。”
她低下身子,刮了下歆瑜的鼻子,“歆瑜长大了,你皇兄也长大了。所以,他有很多事要做。尤其接下来的几个月,歆瑜乖乖的,好不好?”
歆瑜扭着身子,“不好,不好!母妃坏!母妃不要皇兄了!姨姨说母妃还把从前的四皇兄丢掉了!我讨厌母妃!”
说完,歆瑜哭着跑了出去。
随后赶到的牡丹一脸惊慌,呆立在门口。寿儿顾不上请示,飞速地跑出去追上歆瑜。
程莞身体一震,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下,蹲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身。
绿竹瘸着腿努力想起来扶,却起不来。
小蝶连忙招呼牡丹,一起把程莞扶起来。
程莞的眼泪早已如断了线的珠子,心中气闷。
抬眸望着牡丹,“是谁,谁同歆瑜说的这些?”
牡丹立刻双膝砸在地上,“奴婢实在不知。平日里,奴婢带着三皇子的时间多一些,歆瑜都是王嬷嬷在带的。”
“快去把王嬷嬷请过来。”
小蝶急切道。
话音未落,王嬷嬷已经抱着歆瑜跑了过来。
歆瑜挣扎着,“要出去,要出去!”
程莞的心里难受极了,抬手示意松开歆瑜,王嬷嬷一脸歉意,“老奴有错。让二公主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些胡言乱语。”
“你也不知道?”程莞抽噎着问。
王嬷嬷跌坐在地上,“老奴实在不知。老奴近来年纪大了,经常就在院子里看着二公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程莞的手抖得厉害,她抓紧旁边的扶手,“什么时候开始犯困?”
王嬷嬷回忆着,“就午睡之后。按道理不应该,二公主休息时,老奴也是休息了的。”
程莞的身子正了正,脸色阴沉,“去请太医,查一查王嬷嬷这几日的吃食。”
牡丹闻言,立刻起身出去了。
程莞抓着小蝶的手臂,“咱们宫里,可进来什么新人?”
小蝶和绿竹几人皆摇摇头,“除了胡贵人和她的一众随侍,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程莞强撑着身体,快速冲出去。
小蝶跟在身后惊呼,“娘娘,注意脚下。”
一进殿门,程莞便冷着个脸,四下扫了一圈。侧眸对着小蝶道:“把这偏殿所有门都封上,哪怕狗洞也给本宫看死了!”
小蝶应了一声,出去了。
而后,进了屋门,胡安安正在陪着刚刚病愈的和姗玩耍,看着程莞的脸色不对,连忙把和姗交给兰草,拾裙而下,“贵妃娘娘安好,怎么了吗?”
白皙的手抓着胡安安的手臂,“本宫待你不薄吧?”
胡安安的手臂隐隐作痛,却隐忍着。在她的印象里,程莞从未发过这样的火。“是。妾感念贵妃娘娘大恩,从不敢忘。”
“所以,你便纵你身边的人教歆瑜那些有的没的?说!是谁?本宫不割了她的舌头!”
说着,余光扫着余下诸人的神色,竟无一人有异。
程莞怒从心中起,猛地推了一下胡安安,“好,好,好!本宫的一片好心喂了狗!让你们相互包庇!来人,从胡贵人起,各打二十板子!”
诸人一听,立刻变了颜色。
兰草抱着和姗立刻跪倒在地,“贵妃娘娘,咱们主子什么都没做,真的啊!”
“你怎么知道?”程莞转身紧盯着兰草。
兰草犹豫着不肯开口,紧绷的气氛变得愈加严重,仿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