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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武已经多番通过张旭传信,于自己助益颇大。程莞便趁着这次宫内节俭之策的推行,特意召了李武进了朝华殿。
只见他生得魁梧,人高马大,立在殿中直接映出一大片影子。
程莞居在上座,直言道:“此前多亏了你传的消息,本宫才能与家中弟弟相认。”
李武倒是一怔,没有想到贤妃娘娘竟然如此直接。毕竟程家兄弟的事,并没有在朝堂之上公开,只是宫内已是人人皆知。
李武看她如此爽朗,直接抱拳,“臣下应尽之责,娘娘无须在意。”
程莞点了点头,对待军武之人,最适合的办法便是直爽,若是多了弯弯绕绕,反倒不能让其充分信任。
“眼下宫内正在推行节俭之策,可能会有许多是非,以后李副统领多用点心才好。”
李武直接应下。
程莞思索了下,“若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务必直接报与本宫。”
李武一听,心中猜出七八分。
“回娘娘,昨夜巡逻,发现柳贵人能立在一处数个时辰,非等闲之人能为。”
程莞一听,这还是个聪明的。
“可有告知陛下?”
李武摇了摇头,“无凭无据,暂时还未上报。”
程莞思忖了下,“好,你且留意,若有其他的动静,再来报我。”
然后把手上准备的名录,交给了他。“这些是本宫此前收到的名录,你带着人,可到各宫核验收整,若有对不上的,再来回本宫。”
李武接过扫了一眼,便退下了。
能得贤妃娘娘青眼,他心中有些畅快。早些年,便听军中同僚说,贤妃娘娘颇有些豁达仁义之风,尤其那年送亲遇上大雪,更是将马车让于老弱,此举实在和普通达官显贵甚是不同。
他招呼了一小队人,看了眼名录,便先朝着玉心殿去了。
姜玉颍早已备好,顺顺利利地将满箱物什交给了李武。
出师告捷,李武亮出荷包,喊道:“今日若把这些名录之上的收整完毕,晚上请兄弟们喝酒。”
众人很是高兴,吆喝了几声,又接连去了几所宫殿,都十分顺利。
唯独到了流云轩,反倒出了意外。
按理说东西已经装箱整齐,侍卫们搬着就可离开了。只是,临出门时,李武的一个手下,魏群,却不小心碰倒了门旁的一株冬梅,眼下天气寒冷,开得正艳,此刻却凋零满地。
李武连忙跪下赔礼,并直接将身上的荷包双手奉上,“臣下愿替魏群赔偿,望娘娘恕罪。”
柳珺瑶扫了一眼李武,却也不恼,屈身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红梅,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前几日刚赏下的。”
李武一听,坏了,陛下赏赐之物,岂是简单赔偿的事?
边上的魏群听了,立刻瘫软在地,他本就刚刚入宫执事,这还没领到月钱,就出了这样大的事,心里已经吓得不行。
李武叩了个头,“李武难辞其咎,愿凭娘娘发落。”
柳珺瑶却只拿帕子捂着眼睛,状似哭泣,莲香在一旁怪道:“你们忒不长眼了,你们几条狗命够赔的?”
话音刚落,柳珺瑶带着哭腔,开口道:“此事,本宫揽下了。你们走吧。”
闻及此言,李武倒是一惊,他以为,定要挨顿打、出些银子,甚至断胳膊断腿呢!旁边的魏群一听,立刻连连叩头,“多谢娘娘开恩,多谢娘娘开恩。”
李武郑重地行礼,便着人抬着箱子离开了。
次日,宴凌云和程莞一同清点数目,甚是满意,立刻命令两队人马护送西去了。
听说,诚王收到这些真金白银后,甚是惊喜。全军兵士更是士气高涨,接连打了几个胜仗。
消息传回上都后,程莞也一连几日高兴地睡不着觉。
只是,柳珺瑶面喜心忧。
在她看来,弘国越来越弱,才更有利于她为兄长复仇。如今国力渐强,她的复仇大计岂不是更加艰难?
入夜,她再一次潜入兴德宫。
姚芷看到她,先是吓了一跳,很快恢复平静。
柳珺瑶不耐烦道:“你可有人手借我一用?”
姚芷裹紧身上的灰白盖被,搓搓手掌,“我能有何好处?”
柳珺瑶凝眸望了她一会儿,试图判断她的话音真假。
“陛下身边总有暗卫,我下不了手。”
姚芷一听,直接打算裹着被子躺下,反讽道:“幼稚!你想直接下手?怎么可能?”
柳珺瑶被激得一顿,抬脚近前,掐着姚芷的脖子,她立刻面目涨红起来。
半晌,才松开手。
“自古以来,谋刺皇帝都是极难之事,你一个女子,纵使武艺再高,能有何办法?”
姚芷断断续续的说道,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姚淮点了自己的麻穴,自己在床上丝毫不能动弹。
转念一想,不妥。
陛下身怀武艺,这种办法于他并行不通!
“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珺瑶一甩袖子,直接抽在姚芷苍白的脸上。
姚芷瞬间气恼,“本宫可是你的大姐!”
柳珺瑶却直接“哟呵?”一声,“现在知道你是我的大姐了吗?”
她“哼”了一声,直接拾阶而下!
今夜她就不该来!
忽又觉得不对,姚芷明明有人,为何隐忍?无非是等着她那儿子长大罢了。
但是,她等不了,片刻思虑,她有了个新的办法,转头回了屋里。
“本宫是宴宸的亲姨母,你觉得,我来抚养宴宸如何?”
姚芷本已躺回被褥,听到她这个话,却摇了摇头,“那夏宁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与老太后又有渊源,想来自能护宸儿长大的。”
柳珺瑶“切”了一声,“长大又如何?她恐怕连生母是谁都不会告诉他吧?”
一语中的!
这正是姚芷最担心的,她可以积蓄着手中的力量待他长大,可是她也怕,这孩子长大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更何况报仇呢?
她抓紧了手中的被单,“你有什么办法?”
柳珺瑶一挑眉,“自然是有办法的。”
指间滑出一枚银针,她在手中捻了捻,很快又收回袖中。
这银针术,她可不是白学的。
况且,当日在船上为妓时,也知道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