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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日头也慢慢爬到了正中,别说张啸虎这个老头子受不了,不四也受不了了。他来来回回去了五次了,前两次都间隔半个时辰,可是第三次就是两刻钟之后去的,第四次是一盏茶的时间去的,而刚刚,是第五次,又是一盏茶的时间了。
“不对吧,会不会出事啊?”不四心里嘀咕着,他也没有过女人,实在是不知道主子这样是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要是正常,他过去给破坏了……嗯,不四觉得那他以后就会比牛世子还惨。可万一要是不正常呢?
“你怎么还在这,午饭不做了?”不三突然出现在不四的头顶,歪着脑袋看他。
“你去,跟主子说郎中请来了。”不四眼睛一亮,替死鬼来了!不不不,是帮手来了。
“我?”不三怀疑的看向不四。
“你快去吧,再不去我这老家伙就要交代在这了。”张啸虎拿起水袋灌了一口,别说吃的东西了,就是一碗热茶这一上午也没喝到啊。
“张太医?”不三好像刚看见地上坐着的老头一样,翻下树来落在了他的旁边,笑嘻嘻的问道,“您老可好,身体可还安康?”
“哼哼,好着呢,饮风喝露无比自在。”张太医大眼皮夹了一下旁边站立的不四,挺了挺后背,心说,看看,也不是谁都跟这个黑脸儿门神一样对他如此不敬。他也是大庸的名医好么,太医院的副使啊。
“张太医来了怎么不带他过去啊?”不三奇怪的问道。
“咳咳,不太方便。”不四清了清嗓子,眼神有点儿飘忽。
“你不方便?”不三疑惑道,可是看着不四别别扭扭的样子忽然醒悟过来,我去,不是吧,主子的好事又让不四撞上了?
“哈哈哈哈……”不三幸灾乐祸的笑道,“你行啊,忘了前两天刚挨的打了?我说,你就不能晚点再去,等主子起来一切都好说么。”
“还没起。”不四牙缝里露出几个字,转头看向旁边的大树,他也很郁闷好么。
“还没起?”
“还没起?”
张啸虎和不三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啸虎要气死了,把自己半夜从被窝里揪起来,又赶了一早上的路,在山上又吃了一肚子风,现在告诉他,人家正主还没起来呢?
张啸虎气的满面通红,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回走。这个病人,哪怕是高丞相本人他也不看了,没有这么瞧不起人的!
不三震住了,主子什么情况,要只是睡着没醒,不四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幅死人脸,也就是说,这一上午他家主子一直在……
“不好!出事了!”不三一跺脚,飞身就走。
不四虽然不知道到不三指的是什么,但是看着不三用他最快的速度飞奔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于是长胳膊一伸,把已经往回走了两步的张啸虎一把抓在手里,在老郎中“啊——”的惊叫中跟着不三展开了他最快的身法。
不三抢先进了院子,在主卧室门口大喊了一声,“主子,主子!您回小的一声啊!”
屋里除了男人重重的喘息声和床榻的“咯吱”声并没有其他回答。
听着屋子里的声音还是高衍的,不三的心放了一半,但是另一半的心还是提着,一咬牙大叫着,“主子,小的要进来了!”
不四带着张啸虎此时也赶到了卧室门外,被拎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的张太医还没来得及把刚才飞着的心放下来,就听到了屋里的声音,一时间愣在了门口,连骂人的事都忘了。
不四耳根子又红了,不过这时候他的脸色却是白的,他也想明白了,哪怕主子再精壮,也经不起这样的征伐啊,这是真的出事了!
不三一跺脚,推开门就要冲进去,却被张啸虎一把拉住了衣袖,只见张太医冲着已经推开的门朝里面狠狠嗅了嗅,顿时眼中闪出一片惊喜。
“快,快去端一盆冷水来!”张啸虎激动的吩咐道。
不四一个纵身就冲了出去,从厨房拿出一个大盆,在缸里倒好了水又端着盆飞了回来,只见装着大半盆的水却一滴没撒,稳稳的端在不四的手中。
张啸虎看着不四不经意露出的功夫,心里暗赞。有本事的人么,到哪里都是受人敬重的。
“怎么做?”不四把盆往前一伸,眼神里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现在只能听见主子的声音,而主母的声音却一点都听不到,这不应该吧?主母,会不会……?
“泼到里面的人身上去,记得要从头顶泼!”张啸虎严肃道。
“我去。”不三要从不四手里接盆,不四却不给,不三只好解释道,“你功夫更好,留在主子身边更有用。”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继续道,“我进去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把眼睛抠出来,只是以后不能跟你一起留在主子身边了。”
不四眼神中透出一股倔强,一脚踢在了不三肚子上,把不三踢的一个趔趄,自己身形一动冲进了屋子里。
“哎?你……”不三阻拦不及,恨的狠狠一拳砸在了门上,只听“喀嚓”一声,粗重的木门被打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哗”,屋里传来倒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咣当”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四?不四!什么情况?”不三急的直跳脚,冲着屋里大喊道。
“太医!”不四的声音和人一起到了,在张啸虎要吃人的目光中,再一次把老头儿拎起来冲了回去。
不三跟进去,就看见光着身子的高衍斜斜的倒在床边上,面朝下,半蜷曲着,腰间蒙着他日间穿的外袍。而床帐虽说拉的严严实实的,可是这床帐是巨鹿出的“清泉石上流”,夏天用着挡蚊虫极好,而且通风透气,可就是太透了,除了能隐隐约约的看着有一层水色的轻纱,根本遮不住什么。
而不三面前的床帐,用了三层纱,勉强能有个遮拦,可是透过轻纱还是能看到有一个人,被子从头裹到脚,看不出来是谁。而被子却是全湿的,包括主子倒着的地边上和床边上全是湿哒哒的一片水迹。
张啸虎进来就被屋子里的奢华镇住了,宫里他天天都去,各大臣府里也是常来常往,可是这么一个乡间的小院子里,居然能如此的糜费,可见这里住着的人一定是非富则贵,没准儿……贵不可言!
“主子,主子!”不四跪下身去轻拍高衍的肩头,在没有太医的吩咐下,他根本不敢搬动高衍。
“让我来。”张啸虎想起了他的职责,又贪恋的看了一眼“清泉石上流”的床帐,这才低身下去摸起了脉。
“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了?”不三看张太医半天也没说话,只是不住的皱眉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中毒了。”张啸虎说着,嘴角却有一丝微微的上扬。云雨逍遥香,呵,是谁下的这么大的血本啊,这东西,十块金砖也换不来一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儿,可看现在的情形,搞不好是用了一整颗香,这不是要人命吗?
“又是毒?”不三咬牙切齿的,眼珠子都红了。他们是查了又查,可是除了清河公主那的一条线索,其余的什么都没查出来。而他的想法和自家老爷的也一样,估计就是清河公主小丫头闹脾气,没轻没重才弄出来的事。
可是现在呢?现在怎么说?这地方可不好找,要没个熟人带着都进不来,而主子虽说功夫不怎么样,可也不能人家都摸到身边了还毫无察觉啊,这怎么就又中毒了呢?
再说了,哪有人下毒下这种东西的?闻着屋子里浓浓的欢愉后的味道,不三不停的挠着头皮,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又?”张啸虎看了不三一眼,把刚放开的手又搭载了脉搏上。
“是啊,我家主子不到十天前刚中过一次毒……”不三说到这,面色怪异的看了张啸虎一眼,不说话了。
不四看了看张啸虎又看看了地上躺着的主子,也没吭声。
“十天?”张啸虎“嘶”了一声,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那一脸的褶子好像都聚在了一起,简直没眼看了。
不三不说话,不四一直没话说。就看着张啸虎从高衍的左手摸到右手,又从右手摸到左手,来来回回好几次,在腿麻的终于支撑不住的时候,这才哎哟哎哟的站起身来,汗都淌下来了。
“怎么样?”不三关切道。
“没事儿,就是消耗过大,有点儿伤到了根本了。我给他开点药,让他连吃七副,然后一个月内别再干这事,以后就无碍了。不过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闹,他现在就已经亏着了。”张啸虎边说话边看着屋子里的家具,眼里的艳羡就一刻没停过。
不四听着张啸虎的话,看了看地上的主子,又看了看床上的主母,心说才这么年轻就“亏”了?这长此以往不利寿命吧,他的任务可是保着主子平平安安,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弄?
“不是说中毒了吗?”不三忙问道。
“是房中香,那东西用好了助兴,弄不好就这样了!”张啸虎一指地上躺着的人,嗤笑道。
“那前几天的毒?”不四突然出声,看向张啸虎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