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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一张小方桌,围坐着四个男孩儿,隔着一株绿植,她们看不到他们,但他们能看清楚她们,四个男孩儿边吃边聊,时不时透过绿植看着她们几个闹。
“那个眼睛大的快要掉出眼眶的就是你的同桌?”杨政举起酒杯和冷武清碰杯。
“嗯”他仰起脖子喝完。
“长得确实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你给哥儿们介绍认识一下。”余峰笑眯眯地看着冷武清。
冷武清的手愣了一下,继续倒酒“不熟!”
“咳……”王学兵呛了一口酒,“不熟?你还帮她补课?我们打小兜尿布就混一起了,也没见你帮哥儿几个补过?”
杨政和余峰对视一眼,有情况!
“小兵兵哦!佛曰祸从口出,我们的武清兄打小无情无欲,带发修行十六载,离成仙成佛仅一步之遥,万不可破了童子身。”余峰摇头晃脑,手摸着光洁的下巴。
果然,王学兵被他激的直跳脚,“冷二八辈子成不了佛,他还借着补课的幌子,拐人家妹子约会呢!”
“额……”杨政的手剧烈一抖,酒杯差点儿被他摔了……约会?他说的那个人是冷二吗?
“大哥,我说的句句是真言。如有假话,下次打扫厕所我包了。”王学兵冲着杨政举手发誓。
“话多……”冷武清拿起一块烤肉就往王学兵嘴里塞,“嘶”辣的他涕泪直流。
“我们不多话,听你说……”余峰挨着冷武清,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吓得余峰赶紧坐正,陪着笑脸,气势矮了一截,“你说,我们当你忠实的听众。”
话说,上周末,夏幽情突然给他打电话,“师父……徒儿这周的作业不会写,能不能把您老的作业借给我抄抄……”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又柔又甜,听得他口干舌燥,连灌了几口水才压下了心口的那团蠢蠢欲动的火苗。
“不借,先自己想,实在不会的下周上学了我再讲。”他说完就打算挂电话。
“师……父……,求求你救救小徒儿吧……徒儿愿以身相许,报答您的搭救之恩……”她电话那头用戏曲的腔调唱到,本来她的声线就甜美,如今刻意放嗲,冷武清觉得耳朵发麻发痒,忍不住伸手挠耳朵。那声音还穿透他的皮肉,扎进他的胸口,让他顿时浑身酥麻,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答应她,喊她出来见见她。”
他鬼使神差般地告诉她,“你去白鹭公园等我。”于是,生平第一次,他和女生约会了。
等他赶到公园门口的时候,远远看到她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羽绒长外套,头上戴着粉色的毛线帽,背着书包,冬日的阳光虽不强烈,但照在她身上,依然光彩夺目,经过她身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总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而她似乎并未察觉,不时低头看看手机,抬头四处张望,她在等他。
很多年后,每当冷武清痛苦难耐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一幕,倍感温暖的同时又痛彻心扉,景色依旧,但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紧不慢地向着她走过去,她发现了他,激动得挥手示意,小脸冻得有些红,笑颜如花。他拉拉书包的肩带,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