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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人 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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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京兆尹赵大人来到刑部,虽然刑部尚书方坤是个老滑头,但皇上震怒那具烂尸无人认领,地穴案没有进展,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方大人还没等赵大人落座就急忙问道:赵大人,本官让你查那具烂尸是何人可查明白?

    大人,下官已经查明,那具烂尸是相府的大管事侯三。

    方坤听了心里一惊,从打地穴案发生水侍郎就怀疑丞相府,难道真是丞相府所为?于是他又问道:是相府的管事侯三,赵大人可找到证据了?

    赵大人想起水侍郎的话,他没说去侯家庄的事,道:大人,下官张贴了认尸告示,那侯三的婆娘来认尸了。虽然那尸身不好辨认,可那背上的胎记还在,那婆娘一眼就认出是她的夫君。

    哦,那侯三的老家何处?他那婆娘怎么说?

    大人,侯三的老家就在京城外的侯家庄,听他婆娘讲三年前侯三来京城相府做事,后来在相府当了大管事就很少回家了。只有逢年过节才托人给家里捎去点银两,他们还有个五岁多的女儿。

    方大人听了眉头紧锁,双眸深沉,按说那具烂尸有了眉目,案情顺藤摸瓜该有进展,方大人该高兴才对。可他高兴不起来,案子牵扯到丞相府,丞相府的势力他知道,还有衡王殿下罩着,真查起来自己官身难保,也许还会引来祸端……

    赵大人见自己的上司不说话,知道这案子涉及相府难办,就道:大人,看来这地穴案不简单,不如把徐大人水侍郎叫来商议,皇上不是让三方联合破案吗?

    方坤一听有理,必要时他还可以把这案子交给徐大人和水侍郎去办理,特别是那水侍郎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免得自己卷入其中。于是道:好,本官这就差人去请徐大人和水侍郎。不过这案子皇上还是以邢部为主,徐大人和水侍郎能出头办案就好。

    赵大人一听心里明白,等方大人派走差人,他就急忙把这两天的案宗拿出来请大人过目。方大人看着案宗心想赵大人办案一丝不苟,从那侯三那年到丞相府做事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侯三婆娘的认尸状和画押……

    这时派出的官差进来禀报:大人,兵部徐大人和水侍郎请到,在外等候!

    请,快请!

    遵命!那官差急忙走出去。

    徐大人和水侍郎走进来,方大人赵大人急忙迎上去,方大人笑道:徐大人水侍郎快请坐!

    几位大人都坐下,方大人才道:今日把二位大人请来是因为地穴案有新发现,那具烂尸已经有人认领,是京城外侯家庄的侯三。这侯三在丞相府里做事,可他怎么能与胡家庄那么多人一同被杀?丞相府里的人被杀,这事非同小可,所以把二位大人请来共同商议。

    水侍郎一听高兴,果然如此!看来赵大人已经去了侯家庄,于是道:方大人,丞相府的人被杀不足为奇,这更证明案子是丞相府一手策划的!

    水侍郎,无凭无据现在还不能这么说。

    大人,那烂尸就是人证,被他们杀人灭口!现在侯三的家人来认尸更是人证,大人就这个案子可以追查丞相府了!

    方大人听了好笑,真是个愣头青,那丞相府是说查就能查的吗?要查正好你们去查,于是道:水侍郎要去查可以,你们协同办案,这也是皇上的旨意。

    兵部尚书徐峥听出方大人的意思,他是要把球先踢给他们,出了事他可以躲在幕后,就狡黠一笑道:方大人,这案子要查就要从丞相府查起,因为那烂尸是丞相府的人,听说还是个大管事。但不知方大人意下如何?

    当然要查!只是邢部还有案子,本官脱不开身,不如徐大人和水侍郎先去查办,破了案二位大人当然是首功!

    这老狐狸果然把球踢过来了,徐大人不露声色道:既然方大人脱不开身,本官和水侍郎又是协同办案,那不如把案子再奏请皇上,让陛下圣裁!

    方大人没想到徐大人能这样说,他的推诿落空,他想起上次皇上震怒,心还有余悸。如果再奏请皇上,皇上一定斥责他无能!无能就无能吧,总比得罪相府担风险强,他只好道:徐大人所言也是,陛下下旨追查相府又是一回事。明日徐大人水侍郎随本官面圣如何?

    徐大人水侍郎无话可说。

    京兆尹赵大人听了着急,看来这案子还不知推到何日?那具烂尸的腐臭味已经遍布整个京兆衙门,他急问道:大人,那具烂尸再不能停放,该如何处置?

    方大人道:明日面圣,再停放两日。

    赵大人一脸苦楚,又问道:那侯三的婆娘还在京兆衙门,又该如何?

    方大人听了为难,他怕担风险不愿把这婆娘弄到邢部来,可又不能让她住在京兆衙门。他正犹豫就听水侍郎道:赵大人,这婆娘是关键人证,不能住在京兆尹!请各位大人放心,下官愿给这人证安排个去处!

    几位大人听了都惊奇地看着他,方大人正好也去块心事,道:好,这婆娘就让水侍郎去安排吧!

    出了邢部水东升秘密来到太师府,一个守门官差急忙进去禀报。

    老太师苟堃正在书房看书,听报道:请他进来!

    官差把水东升领进书房,苟太师把他让进密室,落座后问道:水侍郎次来是有要事吧?

    正是。老太师,那具烂尸真是丞相府的大管事侯三,他的婆娘昨天来京兆衙门认尸了!虽然那尸身被野狼掏的不成样子,但背上的一块胎记还在,那婆娘一眼就认出是她的夫君!看来这案子是丞相府所为!

    好,老夫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他们为了洪河案不惜杀了多少条性命!老夫一定要为太子殿下翻案!苟太师激动道。

    老太师,刚才在邢部方大人不敢去查相府,明日还要奏请皇上。

    方坤是个滑头,他谁也不想得罪才在邢部干了这些年。奏请皇上好啊,现在人证有了,相府的大管事怎么和胡家庄那么多人死在一起?皇上该下旨追查了!

    老太师,现在人证侯三的婆娘还在京兆衙门,下官认为不保险,想把人移到太师府来,行吗?

    好,不过要秘密进行,先不要让人知道。这样,今天晚上老夫派人派车去京兆尹衙门,你前去办吧。

    黄昏时分,水东升来到京兆尹衙门,赵大人把他迎进去,道:水大人说安排侯三的婆娘去处,为何才来?这婆娘水性杨花的很,昨天来假装哭哭啼啼,今日就与衙役们眉来眼去,快把她弄走吧!

    这婆娘也这样,真是夫妻一对!水东升道,一会马车就来接她,也不知她能愿跟本官走吗?

    赵大人听了道:也对,本官这就把她传上堂来,跟她道明,免得到时候哭哭啼啼闹出笑话。赵大人说完叫过一个官差去了。

    不一会儿两位大人来到大堂,在上首坐下。这时两名官差带领那婆娘走上大堂。赵大人道:在下民女,侯三案一两天不能结案,这是京兆尹衙门不便留宿。本官已为你安排去处,一会儿有马车来接,你就随这位大人去吧。

    那婆娘媚眼看了看水东升,哭道:不,大人,俺相公死的不明不白,俺冤枉啊!俺……俺不能离开这里……

    胡闹!这是衙门,是办案的地方,再胡闹依律法从事!

    那婆娘假意擦了把眼泪,道:大人呀,要把奴家送到哪去?莫不是卖给窑子?俺不去,俺……不去呀!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还敢胡闹!本官是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相公的案子结了就把你送回家去!

    那婆娘这才安静下来,一双媚眼东张西望。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一个衙役走进来报:大人,外面来了一挂马车,说是来找水大人的。

    在下民女,马车来了,快跟这位水大人去吧!

    水东升看了一眼那婆娘率先向大堂外走去,也怪那婆娘竟然温顺地跟在后面。两人上了马车,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