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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剩什么好东西,生生给劈成了满口胡言的傻子。正常人哪会说喜欢宦官,要个宦官的疯话。
杨贺半点都不信季尧。
季尧迷迷糊糊地还抓着杨贺的手不放,杨贺一根一根掰开,没等太医来拂袖就走了。上辈子加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杨贺脸颊还带着季尧的血,嘴唇舌头都好像被季尧含在嘴里,如同饿狗咂摸着骨头又不舍得吞下,要吮出骨髓来。
杨贺不想陪他发疯。
二人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季尧缠杨贺却缠得紧,那个满是血腥气的吻过后,季尧念念不忘,抓着杨贺就能自顾自地亲上去,挨了耳光也不在意,反而越发起劲,咬得更狠,杨贺嘴唇都破了皮见血。
每每都能将杨贺气得脸色铁青,捂着嘴巴恨不得让人把季尧轰出去。
那小子跟没事人似的,对杨贺笑嘻嘻的,一如既往地撒娇扮乖。
后来杨贺索性夜宿在宫外。
他是大权阉,宫外置了大宅子,陈设无一不精,却没人敢多加置喙。宦官老来无所依,大多贪财,杨贺也不能免俗。
钱财,权势,谁不喜欢?
没过两天,皇帝说要给季尧在宫外开府,他已经十六了,自然不宜久居内宫。
这差事儿季寰交给了杨贺。
燕京城中有许多空着的王侯旧府,只消重新休憩一番就能入住。杨贺择了一座,着底下人看着,也就没有再多上心。
杨贺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求他办事的人不少,个个恭维着,一口一个督公,觥筹交错,满世骄奢。这一日,杨贺宴饮回来夜已经深了,喝了些酒,颧骨微红,泛着芙蓉色。他揉了揉眉心,下人迎上来,在他耳边说,“督公,十三殿下来了。”
杨贺正眯着眼睛,有些没听清,问:“谁?”
“公公可算回来了,”懒洋洋的,一记少年人嗓音传入耳中,拖长了腔。杨贺睁开眼,就见季尧靠在门边,笑嘻嘻地看着他,眼里却半点都不和善。
杨贺愣了下,说:“谁让他进来的?”
下人顿时就慌了,扑通跪了下去,“督,督公,小的该死,小的拦不住殿下。”
杨贺脸色不虞地看着季尧,季尧已经迎了上来,抓着他的手臂,对下人说:“这儿有我,你下去。”
下人犹豫地抬起脸看杨贺,却对上季尧阴郁的眼神,季尧笑道:“滚。”
他抓着杨贺连拖带搂地往里走,杨贺不耐烦地用力搡了几下,才推开季尧,站定了,说:“你不回宫,在这里做甚?”
季尧看着他,委屈地说:“我都好几日没见公公了。”
杨贺说:“见着了?”
季尧点头。
“滚回去,”杨贺说完就往里走。
季尧撵了上来,突然从后面抱住杨贺,两条手臂掐着杨贺细窄的腰,小声地控诉,“公公当真喝糊涂了,宫门早关了。”
杨贺浑身都绷紧了,少年人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公公都不想我。”
杨贺不耐烦地说:“季尧,别发疯。”
季尧低低笑了声,语气软和,“我好喜欢公公叫我名字,”他小狗似的,鼻尖拱他的脸颊耳边闻,“公公喝酒了,一股子酒味。”
他箍得紧,像要把杨贺嵌进骨头里,咬着耳朵含嘴里,舌尖舔弄薄薄的耳垂,“我在这儿苦等公公,公公去和别人喝酒,我不高兴。”
杨贺低哼了一声,耳朵敏感,半边身子都发麻,他骂了声,挣扎得厉害。季尧却不松手,二人脚下踉跄了几步,杨贺就被季尧按在了门上,季尧重复道:“我不高兴。”
季尧长得高,骨架大,肩膀宽,分明还是个少年,却已有了挺拔的轮廓,能将杨贺整个人都罩在自己阴影里。
杨贺脸颊撞在门上,忍了忍,小声地说:“季尧,我不知你在这儿等我。”
季尧闷声笑道:“公公在给我道歉吗?”
他眷恋地掐着杨贺的腰,手掌隔着衣裳摩挲胯骨,不温柔,滚烫又用力,要扼断他的腰一样。杨贺后背发凉,酒意瞬间醒了,额头涔涔地发汗,忍气吞声道:“是,奴才给殿下道歉。”
季尧喉结动了动,呼吸都急了,贴着他耳后薄薄的皮肉吮吻,“不要哄我,公公心里都要骂死我了,说不定还想着怎么打我。”
杨贺攥紧了手指,“……没有,不早了,奴才让人给殿下准备屋子睡觉好不好?”
“不好,”季尧爱极了他瘦韧的腰,攥住了反复揉搓,低声说:“公公腰好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真敏感。”
杨贺厉声道:“季尧,你别得寸进尺——唔!”
须臾,他就被顶着按在门框上咬住了嘴唇,季掐着他的下巴,舌头顶开牙齿,强势又莽撞地侵入其中。杨贺别扭又僵硬地承受着季尧的吻,涎水吞咽不及,流出二人唇齿,难受地发出几声呜咽。
明月挂中庭,夜风过处,满树的叶子簌簌作响。
季尧的手钻入他的衣襟里,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细腻的皮肉,光滑柔软得像最柔软的锦缎,季尧忍不住,着迷地又掐又揉。
分开时,二人都气喘吁吁的,季尧嘴唇留连在他下巴脖子,底下那话儿全硬了,嚣张地顶在杨贺屁股上,低喘着叫杨贺,“杨贺,我想你,想死你了,我想吃了你你知不知道?”
杨贺慌了神,没了那股子冷冽傲气,满脸潮红,懵懂又有几分惊惶,色厉内荏地说:“季尧,你别乱来。”
季尧低笑了声,说:“公公好可爱。”
“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吃了就没有了。”季尧贴着杨贺的耳朵小声地安抚他,“我最喜欢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