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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张横渠的志向。杜唯没那么伟大,他只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汉民族,了解五千年文明所孕育出来的璀璨文化,做一个传播者和见证者。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杜唯很珍惜每一堂的特训课,他参加《东方偶像》以来,最大的收获不是名气,不是歌曲的收益,而是飞速上涨的编曲能力和愈发纯熟的唱功。
他现在已经可以轻松驾驭很多种风格的歌曲了。
这种不断学习新知识,不断充实自己,不断获得进步的感觉让他很着迷。
杜唯无疑是个好学的人,前世他跟着道长师父学琴棋书画,学养气功夫,学内家拳,学各种武学套路;后来做了武行,又跟着前辈学武打设计,学特技动作,学爆破反应;后来做了佣兵,又开始学习枪械使用,学格斗搏杀,学泅渡潜伏,学易容化妆,学车辆驾驶,学黑客技术,甚至学怎么品鉴红酒的年份,学时尚穿搭和社会心理学。能在“堕天之翼”被覆亡之后,面对国际刑警组织的围追堵截,逍遥那么长时间,全赖这种可怕的恒心和毅力。
“你和那洋妞怎么回事?”卓凡贼兮兮地看着杜唯。“我记得你们好像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怎么今天她会刻意过来打招呼?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四号演播厅后台,休息室,杜唯等一干十二强选手正在候场。比赛进行到现在,大浪淘沙,沉淀下来的都是十足的真金。每个人都很强,只是毕竟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关系,除非杜唯和卓凡、巴雅尔这样同住在一个寝室,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关系,基本没什么交际。”
“她是你女朋友?”杜唯看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不是,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卓凡飞快地摇头,生怕杜唯会因此误会些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咱可是讲究人,干不来撬兄弟墙角的龌龊事。
“那就是你喜欢他?”杜唯不依不舍。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岔开话题,是我在问你,老实回答。”卓凡被他问的有些火大,反唇相讥道。
“她不是你女朋友,你也不喜欢她,那我和她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与你何干?再说了,你都说是瞒着你了,告诉你还能叫瞒着吗?”杜唯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Inmydictionary,thereisawordthatsuitsyouverywell,“goaway“”(在我的字典里有一个词特别适合你,“滚”!)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烦呢?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
“你应该说请你圆润地从我身边离开!”杜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你是哪国的塑料袋?装的这么洋气!”
“啥玩意?”卓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敦煌吗?壁画那么多。”
“你在窟里,我在窟外。”杜唯淡定地回道。
卓凡抓狂,狠揪了几下头发道:“你这么会抬杠,唱什么歌啊?应该去工地才对吧。”
“不敢跟你比,你可是阿基米德的正统传人,我这样的在你面前只能瑟瑟发抖!”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什么营养地闲磕牙,没多大功夫,就轮到杜唯上场了。
前奏响起,哀伤缭绕的二胡夹杂在钢琴优美纯澈的旋律中,仿佛一瞬间将人带到了婉兮清扬的江南水乡,古韵悠悠,别有一种淡淡的轻愁回荡在人们的心间。
毛锦荣和陶哲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惊讶。
继而一个如泣如诉,带着幽咽和愁绪的呢喃声响起。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离愁如苦酒,独立窗前,举杯望月,却无心下咽。转身门后,不忍见佳人默然离去,只是痴痴地幻想伊人依在的场景。而今旧地重游,圆月依旧,佳人却已芳踪渺渺。这原本见证了他们之间最美好也是最温馨一刻的明月,如今看来,愈发孤寂,明月愈美,离愁愈盛。
一盏离愁,一壶漂泊,寥寥几字,诉说的孤独和荒凉却是在无尽地延伸。
瘦的思念,偷不到的时间,浓重的忧伤和苦涩的离愁,冲击着古今时空中每一个幽幽的过客。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不知是谁弹奏起琵琶,也无需知道,但这充满了离愁和凄苦的乐曲,一从琵琶上荡出就扰乱了诗人的心绪。岁月无情,如颓墙上的墙皮翻落,也在瞬间将回忆翻回。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多么简单的文字,又是多么轻松地道出,然而简单与轻松的背后又隐含着多少美好与痛苦的碰撞,当年的两小无猜共海誓山盟,在经历了如梦如幻的人生以后,又有谁供你芳草斜阳?当琴声再次传来,才意识到多年以后,“我”心中的仇怨你却全然不曾知晓。只有我的愁绪随着琴声悠悠飘扬。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悠悠的琴声依然在浅浅的低吟,忘不掉的曾经,是回不到的过去。荒烟古道,诗人和佳人把臂同游的画面,更加显得迷离而凄楚。到最后分手的时候已是竟无语凝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可是又有谁能体味个中的滋味呢?
随着他的演唱,人们仿佛看到了荒烟古道上,走来了身着长袍马褂、一脸清瘦惆怅的诗人。他在一张悠远古旧的书桌前,握着一位穿碎花旗袍女子的纤手。
也许,他想要表达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游子在外的飘零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