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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命悬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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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神风门的武功不是白给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钟鼓响起的瞬间,两位神风高足,已知中计。

    李子木“噌“地一声,已是长剑在手,趁三面的箭雨尚未攒射时,大吼着双足一跺,施展飘升术,一个鹞子钻天,飞到了大殿的檩脊上。

    猎户禀性使然,钢叉一直提在手上,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把花容失色的三枚萝莉护在身后,单手提着柄尾,左右晃动着钢叉,荡洒开偌大的一片银光,霸道的劲气,拦阻着箭雨矢蝗,反手抓扯着佳丽们,拼全力施展飘身绝学,三、两个腾跃,倒退着出了庙门。

    倏见得这禅院处处门户洞开,像蝼蚁倾巢一般,拥出无数的强盗,个个弯弓搭箭,狞笑着朝大殿檩脊上的活靶子扣动了弓弦。

    李子木荡起剑气护身,抽手从脚前的断矢堆中捡起一枝稍为完整的羽箭,双眉倒竖,勃然大怒:“好个歹毒的淫贼,竟敢暗箭伤人,小爷回敬你一箭!“说着话便运气催矢,向强盗群中掷去。

    只听“哎唷“一声,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应声倒地,早已箭镞穿额,急急忙忙奔冥界投另一个山寨去了。

    众强盗不惧反怒,狂吼着齐齐向靶人似的李子木攒射。

    若论他这身功夫,平常遇到几种暗器,凭着眼疾手快,倒也从容不迫,此时中了埋伏,仓促间岂作它想,下意识的一跃而起,用手中的长剑护身,选择了自保。

    这位被云鹤道长培养的接班人,一身所学毕竟不凡,在此命悬一丝之间,依然方寸不乱,泰然自若。

    自保为根,杀敌为本,略为忖度片刻,早已成竹在胸,有了应敌的良策。

    原来,他在这危急关头,看到这殿脊离挂长幡的旗杆不过七、八丈远近,这佛门的旗杆不象官府衙门前的旗杆是光溜溜的,而是顶上附有大大的方斗,名为幢盖。

    看见师弟护着三枚萝莉全身而退,为了给蟠龙寨争取反攻的时间,他决定舍身犯险,留在这里,把大部分强盗吸引在自己身边。

    因为他心里明白:一个篱笆三个桩,要成大事还得众人帮。

    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下,李子木如展翅的大鹏高高腾起,躲开如疽附骨的又一轮齐射,趁着短暂的空隙,飞速的降下身子,稳稳的落在幢盖之上,双腿一盘,跌坐在方斗内。

    挥剑斩断挂幡的绳索,抓住幡头,见那幡尾正在随风飘荡,立刻运起劲气贯注臂腕,单臂向空中一挥,那五、六丈长的一条布幡,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翻飞腾跃,呼呼有声。

    随着他越舞越急,狂飚骤起,仿佛又化为数十条白蛇,来回乱窜,只见方斗周围乱云飞渡,哪里去寻李子木的身影。

    在下面指挥两百多个强盗设下埋伏的,正是这磨盘寨主熊斌那淫贼,强盗阵中挥舞双刀狂吼乱叫的魁梧汉子,不是马荣,还是哪个?

    在河滩上被猎户叉死的确实是老三孙全,其他两个却是假的,如果不是那白头老者的锄头挖快了一点,让假熊斌说完话,也许就没有这凶险的阵仗。

    蟠龙寨有佳人,熊斌知道,而且馋涎欲滴,蟠龙寨有高人,他却不晓得,是以没防备。

    擒获斥侯后,给他们喂了貌似断肠的毒药,又许诺解毒,逼他们反水,斥侯们亲眼见两位大侠先行离去,自知蟠龙寨不敌,为了保命,只好投降了强盗,道出实情,还应承把几位主子引进埋伏圈后,擂鼓撞钟为号,擒下武功高强的美人。

    熊斌奸诈,尽管蟠龙寨势微,但人数众多,他怎肯轻易下山,便指使暴虐无脑的瘦猴儿孙全下山,事情办成了则罢,办不成,蟠龙寨的人定会上山来占这寨子。

    该当大师兄运气孬,他鹏鸟般在山下的树冠上起起落落,向山寨飞来时,投降了的斥侯眼尖,远远的发现了他,心存恐惧,立马报了上去。

    熊斌皱起眉头,摇了两下羽扇,便计上心来,收了淫心,保命要紧,设下了这绝杀计。

    外来的人不知道,这寨里的强盗却晓得,大雄宝殿释迦牟尼的宝座下,有一条暗道,直通下面的溶洞。

    这洞穴可容纳上千人,却只有一个洞口,也不是强盗们凿的,却是一个天造地设的洞穴,应该是当初建禅院的僧尼为了安全,有意择了这里建寺院。

    在五位志在必得的目标被诱入窠中后,本以为稳操胜券,没料到是竹篮打水,只好不惜一切代价,先搞掂这领头的大师兄再说。

    此刻见他化布幡为龙蛇,强盗们惊得眼迷神乱,连熊斌也暗自吃惊,只好仗着人多势众,驱使着强盗们拼命放箭。

    劲道十足的箭雨,碰到布龙近前的风圈,一枝枝被激荡开去,四下里乱窜,休想伤他半根毫毛。

    熊斌心下大急,眼看羽箭告罄,眉头一皱,又生歹计,立刻向马荣耳边悄语几句。

    马荣狞笑着点头称是,转身招来几个扛鬼头刀的壮汉,指手画脚的吩咐一番,那几个家伙扔了弓箭,操起鬼头刀,舞起一片刀花来,蹿到旗杆底下,朝着旗杆一阵猛砍。

    方斗上的大师兄,一面把布幡舞成狂龙,一面留意着强盗们的动静,早就觑见持羽扇和掣双刀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强盗头子。

    明白今天上当不浅,看到射来的羽箭已经稀稀落落,正准备跃下去砍了那两颗狗头。

    忽然瞥见淫贼向马匪耳语以后,这几个壮汉挥舞着鬼头刀向杆下蹿来,不禁心里一阵好笑。

    只见他猛的攀在旗杆上顺杆下滑,舞动布龙,向地面来回扫动,这一招宛若乌龙摆尾,在“呼、呼、呼“的激荡声中,几条砍杆的壮汉被卷入布龙,抛向强盗阵中,摔得钢刀横飞,鼻青脸肿,还砸翻了十几个同伙,戳伤了几个强盗。

    强盗们忍着巨痛,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李子木已经脚踏实地,连人带幡,舞得布龙呼呼带风,劲气卷起地上的无数残箭,向强盗群里乱插。

    刹那间“妈呀!娘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强盗们一阵狼奔豕突,肝肠欲裂,争先恐后向山门窜去。

    不料庙门外炸雷似的响起一声怒吼:“淫贼留下狗头!“

    银光一闪,先溜一步的寨主熊斌,被安老爷的三股钢叉戳在胸膛上,举在空中旋转半圈,“飕“的一声,斜飞到钟楼上,只听得大钟闷嗡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一群老孺捏着剪刀,鱼贯而行,叽叽喳喳地嚷着“劁了、阉了狗东西”啥的,奔上楼去。

    强盗们绝了逃生之路,又齐齐翻转阵势,涌进院内,与李子木拼起命来。

    布龙狂舞杀伤力巨大,只见得血肉横飞,残肢败腿不断砸倒强盗,还不时有齐颈断裂的脑壳,骨碌碌的飞起来伤人。

    强盗们的功夫与大师兄本是天上地下,不可相提并论,奈何人多势众,拼了命的厮杀,尽管布龙凶狠,一时半刻也无法屠尽。

    安宁护着三枚萝莉逃出禅院的庙门后,立即吩咐她们赶快奔山门外传令,要寨民们停止上山,原地待命,组织寨勇搜索四周的山林,并捉拿十五个斥侯。

    有寨民报告:刚才撞钟击鼓的就是斥侯,闷着葫芦搞完这些东东,全部奔后殿去了。

    只听丹晨一声娇叱,一队夜叉便追着驭狼群,往后面的大悲坛而去。

    安排妥当后,这二师兄便挺着钢叉,冲进山门助战,没想到正碰到淫贼熊斌,让他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叉挑元凶后,三位萝莉也掣剑赶来助战,正所谓男女搭配,做啥事都精神头了得。

    此时的猎户勇气十足,这不,又让他捞到了露脸的良机,瞧见那马荣被杀神逼得惊慌失措,正背对着庙门,挥舞着双刀大吼大叫,督促着群盗拼命,全忘了背后那柄三股猎叉,也是取命不打商量的凶器。

    安老爷心中大喜,运起浑身劲道,拉开猎虎屠熊的架势,觑准马荣的后脊梁,飞叉掼去,不待那恶徒倒下,健步如飞的欺身上前,举起钢叉一旋,把鲜血飞溅的死尸,砸在了强盗群中。

    在两男三女的前后夹攻下,不大一阵功夫,便结束了战斗,恁没有一个活着的强盗。

    也不是他们心狠手辣,是这群悍匪,没一个跪地求饶的。

    警戒着梭巡搜索,终于在大雄宝殿内释迦牟尼的宝座下,发现了直通溶洞的暗道。

    见里面漆黑一片,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猎户示意众人闪开,他嗓门粗壮,对着洞口,扯起喉咙大声吆喝起来:

    “外面的那群强盗,由淫贼熊斌那狗头领着,全部到阎王爷那里磕头求饶去了,愣没剩下一枚喘气的!里面的强盗给本大爷听着,扔下武器,爬出来免死!“见里面沉寂无声,仿佛没人一般,跟着又大声喝道,“搬柴禾来,把这鬼洞烧成火炉!“

    话音刚落,洞中便传来许多婴儿和小孩的涕哭声,几个嘶哑着嗓子的女人声音也响了起来:

    “大侠们饶命呀,这里没有强盗了,只有苦命的女人,和不知亲爹是谁的小孩儿,求大侠们饶命啊!“

    绿嫣心软,当即接嘴喊道:“我们不是大侠,也不是强盗,我们是蟠龙寨的好人。我叫钟绿嫣,我的寨主姐姐柳丹晨和我的亲姐姐钟红拂也来了。刚才喊话的是我的二哥哥,我大......“

    “废话!里面的人听着,马上把烛火全部点燃,一个二个举起手滚出来!如不照办,别怪姑奶奶辣手摧花!“红拂打断绿嫣,忿躁地冲洞口喝道。

    “还姑奶奶呢!你有老公?生了小孩?你吃了多少辣椒?还辣手呢!你......“绿嫣撅着嘴儿,小声嘀咕着,丹晨在旁边冷哼一声,这两枚孪生的小妹儿都缩着脖颈儿,合上樱唇,不敢吭气了。

    只见洞穴里透出一丝光来,紧跟着逐渐明亮起来,等了一阵,却迟迟没人上来。

    李子木因为此番受挫,心情沮丧,又因禀性使然,自顾昂头负手在大殿里四处梭巡,假装观赏着那些罗汉塑像,却时刻乜斜着洞口,警惕着突发的不测。

    还是没人出洞来,一直在哭泣的婴儿、孩童声中,此刻又混入了许多妇女的嚎啕大哭声。

    见柳丹晨移动莲步向洞口走去,猎户赶忙横叉拦住,也不吭声,挺着钢叉,沿着洞内的石阶,下到了洞穴中。

    不过片刻功夫,只见他脸色绯红的拖着钢叉,气喘吁吁地狂奔出来,活象有“无常二爷“在后面追赶着他!

    远处的大师兄提着长剑,“噌“的一声跃了过来,美眉们也是掣剑在手,直指洞口。

    “没事!没事!没有啥事的!妹妹们快去把母夜叉全部叫来,多寻一些衣裙,里面全是、全是白晃晃的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