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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游山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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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星元郑重地道:“上官贤弟,我和芳妹,自谓感情很好,可是今日看芳妹对你,我可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上官贤弟,说真的,看了你们的感情,我诚心愿意让你们改变名分……”

    芳晗道:“元哥,你胡说些什么呀,我们是姐弟,我把一切都向你说过的。”

    上官羲道:“夏侯姐夫,你要误解小弟与芳姐吗?”

    夏侯星元道:“我是诚心不愿拆散一对情人,给你们一次机会,免得你们‘恨不相逢未嫁时’。”

    上官羲道:“姐夫,你这样说,就令小弟太尴尬了。芳晗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师姊,我们同患相恤定了姐弟关系,从此我们相依为命胜过一母同胞,同居一室,不生非礼之心,我们若改名分,不是自污清白吗?我碌碌小子还没什么,倘若我污了芳晗姐的洁名,小弟可就要负疚一生。姐夫,你这般说法是不是见疑小弟的品格?”

    夏侯星元笑道:“贤弟品格高尚,星元佩服。芳妹常在我面前夸奖贤弟,今日观之,品格磊落真是柳下惠不如。大哥方才和你开个玩笑,贤弟千万不要介意,从前我对上官家剑总不服气,常想找个机会与上官老弟决斗,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这场决斗就免了吧!”

    芳晗见夏侯星元这样释然,心里感激,对夏侯星元道:“元哥,你这样信任我弟弟,我终生感激你。你如见疑,我就去找师父为道,青灯古卷,以明心志。”

    夏侯星元取笑道:“我就是怕你去做道姑,才相信你和羲弟,不然你去做道姑,他去当和尚,岂不大煞风景。”

    上官羲和芳晗都红了脸,芳晗装着埋怨道:“人家和你说正经话,你却这样开玩笑……!”

    夏侯星元这才正经起来:“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你既认上官羲做弟弟,许不许我也认上官羲做弟弟呢?”

    芳晗喜道:“当然许,羲弟,快认大哥!”

    上官羲见夏侯星元真的这样理解、信任芳晗姐,心里更喜,赶紧行礼道:“大哥,我认你做大哥,可不把芳晗姐叫嫂嫂,只把你叫姐夫。”

    三人都笑了。

    上官羲道:“姐夫,你才是真正的君子,姐姐能遇到你做姐夫,上官羲心里真高兴。”

    薛云义道:“上官羲贤侄你们这样一对姐姐哥哥,将来在江湖上,就不孤单了──走,咱们上山,我也浅涉药书。药书药性篇上说以毒攻毒,一般有毒的东西。都可解毒,我们找药时,要留意有毒的东西。”

    夏侯星元等三人点头。

    薛云义道:“山中有很多猛兽,我和夏侯少侠内力未失,遇到猛兽,可用拳脚对付。方小姐和羲儿,就非持兵器不能防了。羲儿,快解下你背包里的剑,持在手中;夏侯少侠,最好也把兵刃给方小姐!”

    夏侯星元和上官羲同时答应“是”。夏侯星元解下身上的兵刃,递给芳晗,上官羲解下身上的剑,持在手里。

    薛云义检视了一下,向大家道:“我们上山吧!”

    于是四人分做两起,从南面上山,边找寻,边向山上走去。

    薛云义和上官羲一起上山后,向东南方向走去。虽然他们求解药未得,心头有这宗事压着,但是人登山眺远,常有物我俱忘的感觉。秋山很美,一上山,薛云义就兴致很高,想起了很多登山诗。他先吟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海客谈赢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吟到这里,他对上官羲道:“天姥山,非明山,但到了李白的笔下,便写得如此高峻,有气势,令人向往。此泰山为天下名山,若到诗人笔下,一定写得气势磅礴。”

    上官羲本来情绪低沉,但抬眼望山峰,只见从尽染的层林望去,一个苍茫茫的山峰,耸入白云蓝天。虽未登山峰,也顿感心旷神怡。心想,“‘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人之命运也该任其自然。当如哲人,听从造化,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这样想,对此次求药未遂,也就没有失意感了。他说道:“杜甫的《望岳》诗,就是写的登泰山,那首诗很别致,从几个方面写了泰山的高和大,我特别喜欢这首诗。”

    薛云义道:“这首诗是山的千古绝唱。”他吟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隔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齐鲁青未了’写山之大和高‘阴阻隔昏晓’、‘荡胸生层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专写山之高;‘造化钟神秀’写山之美,‘决皆入归鸟’写山之高和奇,不怪人称杜甫为诗圣,读了短短这几句诗,一幅高大、雄伟、壮美的泰山图。便呈现在眼前。”

    上官羲道:“杜甫是诗圣,吴道子是画圣,王羲之是书圣,我也听说过棋圣、琴圣,有没有剑圣呢?”

    薛云义想了想道:“我想应该有,不过称得上剑圣之人世上真寥若晨星。我认为称的上剑圣之人,必须对各家剑法和对剑这种兵器有独到之研究,而且本身,无论剑法、剑术都得技压群伦。”

    上官羲道:“伯父认为当今之世,谁够得上‘剑圣’二字呢?”

    薛云义摇头:“当今使剑之人,虽然不匮高手,但称剑中圣手,还是难窥藩篱。你令尊上官忠云大哥,已界剑圣边缘,可惜……不过后来居上,青胜于蓝,现在没有剑圣,未见得将来没有,以贤侄的悟性,学了家传剑法再到江湖历练数年,精研天下名派剑法,以补充和丰富自己的剑法,也许就成为剑圣的。”

    上官羲谦逊道:“小侄陋质庸才,岂敢作非分之想?只求能学一种压倒仇家的剑法,能为亲人报仇,心愿足矣。”他虽这样说,心里对“剑圣”,很羡慕。

    薛云义道:“事在人为,贤侄虽无意功名,但是要在剑术上多多努力。”

    上官羲不语,二人边说边找,坡上多是些花草之类,未见什么奇异生物。二人翻过山梁,又向一个山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