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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小宝从娘亲怀里挣脱,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杨牧之,天真的问道:“大哥哥,你可以教我武功吗?学了武功我就可以保护我娘亲了。”
杨牧之微微一怔,随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小宝,学习武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你先去端一盆冷水把你爹浇醒……”
即便学得再高明的武功,也未必就一定能保护好娘亲……
看着已恢复平静的少妇潘小清,他轻轻一揖赧颜说道:“大姐,刚刚拦住你并不是故意要……”
少妇瞬间秀脸绯红,原来刚刚她冲过去想救小宝的时候,杨牧之伸出手臂挡住她,她那柔软的部位刚好就撞在他手臂之上。
杨牧之挠挠头说道:“大姐,既然你们没有地方可去,一会就进屋先躲避一下,这齐公子差不多也要来了……这些银票你先收好……”
潘小清犹豫一会,只拿了其中一张一百两黄金的银票,杨牧之不由分说将一叠银票全部塞给她。
地上那赌鬼刘成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个骨碌爬起。杨牧之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此一劫,全因你嗜赌而起,往后你好自为之吧……”,不想那赌鬼全然不理会他,瞥见自己婆娘手中那一叠银票,伸手就抢了一把,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了……
潘小清手中仅剩两张百两黄金的银票,其中有一张还被扯断了半截,她哭红的眼睛里又流出无声的泪水……
杨牧之缓缓走到不远处一块平整石头上盘膝坐着,手中摆弄着那支小巧的碧绿飞剑,平静的看着村口,心里波澜不惊。
不一会村子口就过来了五人,前面四人走的急促,为首的正是豹哥,最后一人是一位华服白衣公子,身材修长高挑,悠哉迈步不急不缓。
豹哥看见坐在石头上的杨牧之,阴笑着指着他对身后三人叫道:“就是这小子!”。另外三人也不废话,两把刀,一支剑,从三个方向围住了杨牧之。
杨牧之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嘴角似笑非笑。他看着那个悠然而来的白衣公子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齐公子吧,如果现在我把这支飞剑交给你,公子你是否愿意放过那一家三口?”
白衣齐公子走到近前,打量了杨牧之几眼,哈哈一笑,“想不到啊,原来是你,麻子兄!”。齐公子俊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日在摘香楼内没有品尝到那位娇俏妩媚的小美人,本就是一肚子火气,今日又听说刘成那祖传宝物果然是一把货真价实的飞剑,本来花个几千百两黄金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这彩云城敢在我齐风流虎口夺食,那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什么好事都有你啊,麻子兄,那日摘香楼内小美人被你采撷走,今日你又夺我飞剑……莫不是以为齐某人的脾气就真这般好了吗?”
杨牧之将手中飞剑装回木盒,轻轻抛向齐风流,淡淡说道:“齐公子,既然你说飞剑是你的,那便还给你便是,只是希望齐公子莫要为难那可怜妇人与稚童……”
齐风流却不伸手去接那木盒,任其掉落在地。一把碧绿飞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笑嘻嘻道:“本该我齐风流的东西,又何须他人来归还,既然麻子兄怜香惜玉,我就不再为难那妇人……嘿嘿,不过说真的,那妇人稍许有几分姿色,倒也能勉强与麻子兄般配……不如小弟我成人之美,就撮合了你们俩,麻子兄你不但能娶个媳妇,还捡个现成的便宜爹当当……”
杨牧之不再与这种人废话,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包围住自己的那两刀一剑,使单刀的许是双胞胎兄弟,三十四五的样子,兄弟俩都是黝黑的精壮汉子模样,面貌也分不太清,两人都是如临大敌的盯着他。
那支剑是被一位两鬓见白的黄脸病汉握着,他剑指杨牧之,眼睛却不时看向地上那把飞剑,嘴角不时的抽搐,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丢在地上没有人管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三人已形成围剿之势,只等公子示意,就要冲杀上来将这麻子一顿砍杀掉。
齐风流走到树下坐好,嘴角勾起冷笑,低声说道:“架势都摆出来了,那就好好掂量一下麻子兄的本领吧……”
他话音刚落,石下三人就一起发动,双胞胎兄弟互有默契,一个挥刀凌空横斩杨牧之腰部,一个由下向上撩劈,刀罡凌厉,若是被这两刀砍中,怕不是就要变成四段。更致命的是那黄脸病汉一跃而起,腾空两丈有余,一剑从天倾泻而下,直取杨牧头顶上星穴。这三人的配合倒也算的上天衣无缝,妙到毫厘。
杨牧之一个铁板桥倒在石头上,惊险的躲过两把刀,再就势一滚,从石上摔到地上,又恰巧躲过那凌空一剑。他不敢在原地停留,飞快的在地上连续滚了几滚暂时脱离了包围。好在地上大雪覆盖,一身倒也干净,就是样子有点狼狈,一开始的优雅风度瞬间全无。
他之前站立的那个平整石头竟然被那一剑凌空击碎,一左一右两柄单刀在两侧慢慢钳围,黄脸病汉右手执剑,左手在剑身一抹,后脚一瞪,爆射而至,直取杨牧之肩井。
这一剑快若惊雷,杨牧之却不闪躲,竟是欺身而进,右脚踏前一步,身体前倾,双臂齐出,左手抓向剑柄,右拳击向病汉左肩,他身后双刀也呼啸而至。
黄脸病汉面露狰狞,你这麻子如此托大,居然敢空手夺我的剑,先废掉你一条左臂再说。他手腕轻抖了一下,这一剑去势不变,只是剑尖有所偏差,刺向杨牧之左臂曲池穴。全然不担心左肩那一拳袭来,你的拳再快也没有我的剑快。
就在剑尖与手臂触碰那一瞬间,杨牧之居然巧妙的手臂一粘一退,化解这凌厉的一剑,右手化拳为抓,捏住黄脸病汉左肩,以此为着力点,肩部以上不动,双脚和腰腹就地荡了半圈,躲过双胞胎兄弟的双刀。同时紧贴黄脸病汉,始终绕到他身侧借这病汉的身体来阻挡双刀。黄脸病汉被近身后,一时到也奈何不得杨牧之。
树下静坐的齐风流眯起眼睛,嘴中轻轻说道:“这个筑基境,相当令人刮目啊……”
黄脸病汉被缠的不耐,抓住一个空袭,倒持长剑,深吸一口气,朝自己左手腋下刺去。
杨牧之苦练八锦拳,气息绵长,从一开始动手到现在都没有换气,他用病汉的身体巧妙化解双刀的同时,默默感受这三人的换气间隔,就在他感受到黄脸病汉深吸一口气时,那双胞胎也是同时换气,病汉这是第三次换气,双胞胎是第五次。
病汉腋下倒刺那一剑也已至他胸前,杨牧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拳对准病汉腋下击出,似乎是早就预知长剑倒刺而来。
这一拳打在剑身上,长剑竟然被折弯三寸,杨牧之借势凌空弹开一丈,落地那一瞬他右掌伸出一招,离他一丈远的那把碧绿飞剑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飞了过来,悬停在他掌心。
黄脸病汉回身抽剑,感觉腋下一痛,低头一看,腋下衣袍也化成碎布片片飞舞,左手臂也有鲜血流淌而出。他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杨牧之说道:“区区一个筑基境界,能让我见血,也算你……”,也就是这一低头一抬头之间,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袭来,下意识的就要闪身躲避,但还是慢了。
只见碧绿寒光一闪而逝,他甚至以为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殷红的鲜血从自己的脖颈汩汩流出,头一歪就掉落在雪地里。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雪地上,身子却没有栽倒,没有头的脖子处开始鲜血狂喷,染红了地上白雪,格外刺目。
黄脸病汉掉在地上的脑袋滚了几圈,滚到双胞胎兄弟脚边,脸上始终还保留一副惊疑不信的表情。
双胞胎兄弟看了一眼那颗滚落至脚边的头颅,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在此时寒光又闪,同时杨牧之身形一动,携带一股凌厉的拳风呼啸而来。两兄弟也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本能的反应,一个就举刀格挡,另一个斜跨一脚上前,双手握刀从上斩劈而下,想把袭来的杨牧之劈成两半。
杨牧之右脚后撤半步,双肩一侧,让过这力大势猛速度却不快的双手执刀一劈。只听扑通一声,又有一颗大好头颅落地,同样的是双膝跪地不倒,没有头的脖颈一样也是鲜血狂喷。
这个头颅还在颈上的双胞胎兄弟本来是想一个双手大力劈斩拒敌,让自己兄弟沉刀轻刺。若是没有这瞬间的毙命,这组合两刀倒也算的上配合极佳。不曾想另一个感到有危机袭来本能的去举刀抵御。这样一来那位双手执刀猛劈的家伙又落出一个致命的破绽来。
杨牧之飞剑斩杀其中一个,侧肩躲过这猛劈一刀,一拳击在最后一人的脖颈上。咔擦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最后那个双胞胎的单刀哐啷一声掉落,杨牧之得理不饶人,欺身过去又一拳击在他眉心上,那估摸两百来斤的精壮汉子噔噔倒退几步,仰天摔到,口中鲜血狂涌,眼看就活不成了。
杨牧之除了开始打了那几个滚子太过狼狈之外,接下来这一连串动作计算精准,一气呵成。倒也算得上是潇洒飘逸。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用两根手指捏住飞剑,笑嘻嘻的走向齐风流。
“齐公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