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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水你是泡的精心,可我是喝的惊心啊。”杜迷津盯着手中茶盏里晶黄色的液体上漂浮着的翠绿色小叶子,漫不经心的说。
“哦?这话怎么说呢?”梁祐焕慵懒的斜靠在办公椅上,望着杜迷津眯着的双眼中射出微微精光,情绪平静的问着。
“我是怕万一这茶里有毒,喝下去,明天一早我不仅抢了汪峰的头条,还毁了你的前程。这和谐社会的,你要真是大好年华被抓起来,同事一场,我就是死了,也忍不住心疼你呢。”杜迷津迎着梁祐焕打量的目光,不躲不闪,就这么骄傲的回望过去,眼里隐了浅浅笑意,倒有些春花灿烂的风情。
“你怎么知道茶里有毒呢?!”梁祐焕嘻嘻笑着反问道。明明是暗含机锋的一段对话,却让两个人说的软软糯糯,倒像是打情骂俏一样。
气氛凝固了好几秒,就在杜迷津拿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为难档口,殷明镜推开了写字间的大门,看到杜迷津手里的茶水,直奔着走了过来。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以前。
早上7:55,阳光刚刚开始晃眼,温度还没有完全升起来,虽然已近初夏,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丝的微风,吹走忙碌的人们心底的烦躁,寻常的一天,就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拉开了不寻常的序幕。市中心的中山路早早的喧闹起来,早班高峰期排了很长的车队照例堵得水泄不通,车笛声响的此起彼伏。偶尔有三两个低头赶路的小白领,只顾急着上班打卡,无暇顾及其他。
中山路中间地段左侧,是本市新建好不足一年的地标——万象大厦。万象大厦共56层,是政府产业,只租不售,清一色的写字间,寸土寸金。这个城市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抱官家大腿的生意人。很多中型企业的老板都打着“合理避税”的如意算盘,把公司总部设在了有政府撑腰的万象大厦里。所以虽然价格昂贵,建成时间短,这里倒也还算热闹,七七八八的挤满了各行各业。
而在第32层靠右侧的两间屋子,却始终有些冷清,平时除了固定的几个员工,也不见有什么客户往来。外界不由揣测,若不是做什么大买卖的,就这门可罗雀的架势,怎么支付得起每日里昂贵的房租呢?而这间引人猜疑的神秘店铺,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单看大门边竖挂着的纯红木招牌上,刻着五个周正的隶书——邻世红娘馆。
此刻虽然时间尚早,冰人坊里却早已收拾妥当。只见前台处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子,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掐着中指的第二个关节,一边盯着罗盘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阳干为甲,阴干为乙,天干甲乙属东方为木,木克土。可师傅却说这写字间里的正财位在东方,由土生。这屋子里里外外我都走了八百遍了,引星灯到底什么时候会亮啊?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科学啊?!不会是坏了吧?
说完把罗盘翻过来倒过去的认真察看了半天,才又重新捧回左手,继续边踱步边絮叨。却从来没想过,她碎碎念的这些要是让别人听去,准以为是神婆附体,和科学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叫杜迷津,是邻世红娘馆的策划,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趁大家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早早来到店里,打扫一番掩人耳目后,就是围着整个写字间一遍一遍的画圈。邻世红娘馆开业至今一月有余,固定员工六名,每人每天神色都十分“忧国忧民”。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是在发愁生意的不景气,其实大家惆怅的原因五花八门,唯独异曲同工的地方,就是没有人真的在犯愁生意。比如杜迷津真的在惆怅的就是师傅给的宝物引星灯——也就是她此刻手里的罗盘,一个多月来,她几乎耗尽师门所学,用尽各种办法,但丫就是不给面子,一次都没亮过!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复命,也不知道还要跟这帮怪胎耗到猴年马月才算是个头,想想就忍不住头疼。
可是杜迷津很快就意识到,此刻的头疼并非因为想到了烦心事,而是某种神奇的预兆,她快速藏好罗盘,状似无意的走到门口一张望,果然见梁祐焕不紧不慢的向着写字间走来。
提到梁祐焕,杜迷津十分无语。早在邻世红娘馆开业的第三天,也就是自己入职的第二天,梁祐焕从天而降,开出了莫名其妙的任职条件:不要工资、不要提成,按时上下班,保证完成任务,只要给个文案的职位让他安安生生的实习就成。呵呵哒,且不说是大一的新生,单就专业旅游管理系来说,要实习不去找旅行社,跑到这么一家刚开业的、说是情感策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介所的不着调公司做文案。上坟烧报纸,你真是糊弄鬼呢!可即便如此,还是被脑袋脱线的老板林李非凡捡到宝一样的收在了公司里。
物极反常必为妖,杜迷津对梁祐焕的提防,在这一个多月里,就没有一分一秒的松懈过。说来也怪,每当杜迷津拿着罗盘认认真真的侧方位时,只要梁祐焕在方圆二十米内出现,大脑就会用尖锐的疼痛向杜迷津发出红色预警。仿佛老天爷都在善意的提醒她:此人会坏事,躲远点为妙。
梁祐焕信手推开写字间的玻璃门,看到杜迷津习惯性的点头示意,随口说了句“早啊”。
杜迷津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早”,半晌无话。杜迷津干站着也是无趣,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却听到身后的梁祐焕闲聊一般的说道:
昨天闲着没事去逛了趟书店,发现畅销书里十有**都是穿越题材,还大部分都是现代人穿到古代去。你说现在的作者也是,什么火就一窝蜂的都写什么,也不知道举一反三变通一下,现代人能穿越到古代,难道古人就不能穿过来吗?再说穿越这种事,听起来就玄乎,反正我是没经历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认为呢?
杜迷津心里“咯噔”一下,她分不清梁祐焕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究竟是闲聊而已,还是意有所指呢?杜迷津不露声色、见招拆招的说着:
你都说玄乎了,我也没经历过,怎么知道?或许“穿越”就是作者们无聊时脑洞大开的产物,看了图个乐呵,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何必那么较真呢?
“是吗?可你说的这么笃定,你又怎么知道穿越这种事,就真的不会发生呢?”梁祐焕无辜的看着杜迷津、眨巴着原本就不大的双眼,本来是莫名的喜感,可此时的杜迷津却因为紧张,手心里慢慢渗出了汗水。
杜迷津微微皱了眉头,假装认真思考着梁祐焕的问题。大脑飞速的组织着语言,小心谨慎的回道:
其实很多物理学家的理论,都和穿越贴点边。比如按照相对论来说,当人的活动速度超过光速的时候,人就有了自己独立的静止的时间,而外界的时间还在自然流走着,这时候当人再回到外界的时间里,就会产生穿越时空的错觉。又比如霍金的接收时间为第四维的观念,时光隧道就是所谓的虫洞。时间也有细微的裂缝和空隙,比分子、原子还要小的空隙被称作“量子泡沫”,而虫洞就存在于“量子泡沫”中。如果这些我们完全不懂的理论一旦被证实,那么穿越也就有了科学依据吧。所以到底有没有穿越,还是有待科学查证的,我哪敢说完全没有啊。
“看不出来你一个学中文的还能对这些聊得头头是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知识面广呢?还是也对穿越感兴趣,特别研究过呢?”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话,把玩着自己办公桌上的茶叶桶,不紧不慢的说着。
杜迷津终于确定,今天的梁祐焕就是在试探自己。说不相信穿越,他会以为自己在掩饰和回避问题,难免让人疑虑;说相信有穿越,他势必会追问到底,又对事态的发展完全没有好处。看来他也是知道了殷明镜的事,只是究竟知道多少,自己还不能确定。现在这种状况,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坐实了他原本只是猜测的一些事。既然如此,杜迷津把心一横,装作恼怒的说着:
抬杠是吧?有没有点意思?!我说没有穿越你不服,我说有可能有穿越,你丫还墨迹!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穿越很简单,你模电门去吧,没死成的话就是穿越了,用不用我告诉你咱公司电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