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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雉与八歧之间一战在即,阿城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帮雉,但见雉要他退后,他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退了下去。
而八歧虽然有这么多妖怪站到了他这一边,虽然已是他所预料之中最好的形势,但是对于苏和雉还是颇为忌惮,他又耐心问道:“苏大人,雉大人,群心向背你们也看在眼里,难道现在还不肯交出钥匙吗?”
谁知苏却根本不领情,也不复以前那般一直带着笑容,杀意更盛道:“罗嗦什么,动手罢!”接着她又对雉说道:“妹妹,既然他们选择了背叛我们,枉我等一番苦心,这次就不用手下留情了,省得以后见着他们也心烦!”
却咯咯一笑道:“妹妹正求之不得都受死吧!”她一副媚态,话没说完,却突然抖出了手上的黑色长鞭,鞭子骤然长达几十米,呼啸着向对面群妖横扫而去。
在她出手的同时,苏也一声长啸,浑身气势陡涨,随之她一甩双手,手上的袖子也突然变长,有如水袖一般,快速地向对面的妖怪当头罩去。
她们对面的群妖纵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料到她们出手如此之快,等反应过来,雉的长鞭和苏的水袖便已打到。雉的鞭子一下就卷中了五个妖怪,她拿着鞭子一绞一抖,那几个妖怪一声惨叫的同时身上发出一阵骨头碎裂声,接着在雉一抖后便被抛出了老远,掉在地上后一动不动,只怕不死也是残废;而苏更是厉害,两只水袖当场击中几个妖怪把他们打飞不说,还深深地插入了地里,随后她双手一抖,水袖又拔起而出,翻地一大片泥土,腾起一阵破空爆裂之声,震得周围几个妖怪顿时身飞呕血。
只有八歧不愧大妖之名,一见不对,就带着身后八个妖怪腾空而起,躲过了苏和雉的攻击。只可怜那些刚刚投靠了他的妖怪,若在天胡城外,怎么也能是雄霸一方的山大王,在苏和雉的面前却跟普通妖怪并无多大区别。
苏和雉她们在打出一击后,几乎同时收回长鞭和水袖,很快又停也不停地继续甩出,打向已经损失了好几十数目的群妖。她们两个平常看去如弱女子一般无二,现在却是成了真正的杀神,眼里尽是杀意,出手也豪不留情。这些妖怪既然选择跟她们做对,那也如蝼蚁一般,要杀就杀。
不过那些妖怪也毕竟非寻常之辈,多少也算准大妖级别,比起天胡城外那些妖怪来也算有些手段,心志更是强了几分,在第一轮损失了几十个以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除了几个特别胆小的选择了逃跑之外,其它的也是被苏和雉毫不留情的下手惹起了血性,纷纷红着眼祭出了自己的拿手武器,攻向了苏。
只可惜实力差距太明显,妖怪们还没跑到苏,就被苏的水袖给卷住,一绞一扔就基本一命呜呼,到后来只好仗着数目占有一些优势,四面八方围着苏,欲攻不攻,欲逃不逃,偶尔上前两步虚幌一枪便马上退了下来,却是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即便这样,围着苏的几十号妖怪还是被苏择空一一绞杀,站着的也越来越少。
另外一边,八歧则带着八个妖怪拦住了雉,八歧拿着一把宝剑对上雉的鞭子,倒是见招拆招,另外把个妖怪跟在他前后左右,时不时的掩杀一阵,腾挪躲闪,倒也进退有度,虽然暂时看去奈何不了雉,但比起围着苏的那些妖怪却是好了不少,雉往往朝某一妖怪出手,其它方向便有武器打将过来,让她处处掣肘,几轮下来,也没能取得什么成果。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的阿诚稍微放了放心,他强行转移注意力,趁着牛大他们没留意自己,长吸一口气后突然使出天速变化成一道虚影向着南边飞去。他这憋着一口气用出天速变后,速度极快,转眼就疾行出了几百米,再加众妖都忙于争斗和观看却也没发现他的离开。
不过几秒钟,阿诚就来到了厚土山顶南部,来到了黑色石头城堡,又隐身直接飞到了城堡最高处,轻车熟路地潜入了那个他昨晚来过一次关押着老流和青离他们的城堡。
当他用土遁术穿过石墙进到房间里时,发现昨晚被他撞出来的那个窟窿已经被围上了铁栅栏,做成了窗户模样,而老流三个则围在窗前伸长了脖子又蹦又跳,又或者把耳朵紧紧贴在铁栅栏上,似乎在听什么东西。
“几位看来很忙嘛?”阿诚现身,轻笑道。
老流三个全身一震,立刻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老流才拉着阿诚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你没事?”
昨晚阿诚刚刚出现,苏就来了,也马上发现了阿诚,并一掌把阿诚给打出了城堡,就连老流都以为阿诚基本上是逃跑无望,只是等了大半天,却没见阿诚被送到这里来,因此也一直在猜测着昨晚究竟是怎样一个结果,现在阿诚居然无事一般出现,他也是吃惊不小。
还没等阿诚回答老流的问题,青离却也一把拉住阿诚问道:“外面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被发现了?那咱们快点走吧?”
阿诚笑了笑,正想叫青离不用担心,那小小流却也扭扭捏捏拉了拉阿诚肩上的衣服,谄笑着吞吞吐吐提醒道:“黑屁股,冰激凌”
见到老流他们的急迫样子,阿诚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到时候再跟你们解释。”
说着阿诚就打开戒指让老流他们进去,而后又施展土遁术钻出了城堡,往北飞去。
阿诚也没敢让老流他们和小双呆一起,而是在戒指里给老流他们另隔了一个房间,省得性急的小双一见到老流他们闹出什么误会来,现在的他可没什么时间来解释。阿诚到现在也没完全弄明白戒指的功用,但现在用起来倒也顺手,至少装装东西还是满不错的。到现在小双一个房间,老流他们一个房间,还有在外面抓的那些妖怪又是一个房间,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倒省了阿诚不少心。
救老流的过程中几乎没什么逗留,所耗时间甚少,不过等他回到厚土山中央,却发现场上形势还是发生了小小的变化。场上到处躺满了姿势各异或一动不动或挣扎呻吟的妖怪,而本来对付苏的妖怪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他们脸带惧色,离苏比以前更远,最多外强中干地吆喝几声,却是谁也不敢冲上去,本来被分开的苏却和雉却越战越勇,两人会合在一起对付八歧和他那八个亲随。
正如苏所说,牛大他们包括其它妖怪对于苏和八歧这种级别的战斗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就像刚才选择站在八歧一边的妖怪,数目虽然不少,但对于形势却起不了左右的作用。
八歧和他带来的八个妖怪虽然配合精妙,但在苏和雉的夹攻下,却已有些手忙脚乱,好几次苏和雉出手,要不是八歧替他们挡下,好几个只怕早已命丧,但毕竟八歧也不可能随时顾得了他们任何一个,有几个妖怪也渐渐带上了伤,不是被雉在他们肩上削下了一块皮,就是苏用袖子绞下了他们一块肉。照这样情形下去,这八个妖怪也迟早要送命,而当苏和雉解决了他们后再联手对付八歧,那结果也可想而知。
“退!”过了一会,八歧却横剑一扫,剑风起处,同时挡回了苏和雉的攻击,他一声大喝,与八个妖怪往后跳出近二十米远。
“八歧,怎么了,难道你也想逃跑吗?亏了他们这么多的拥护你。”雉收回长鞭笑道,带着轻蔑。
“本就没指望过他们!”八歧却哼了一声:“归位!”
他身边的八个妖怪分散开来,以他为中心分八个方向站定,而后各自咬破手指在脚下的黄土地上画出八个不同形状的血咒,接着又双手掐诀慢慢坐了下去。
等八个妖怪坐下,八歧手上宝剑一丢,却变出一把蒲扇大小的古朴的青铜镜,他一个甩手,把铜镜扔向头上,随后他也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王字,接着也双手十指尖并拢合着个虚什,快速地坐在了王字上。
又想甩出长鞭,苏却脸色大变,一把拉住她叫道:“妹妹快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八歧一声大喝:“开!”那被他抛到头顶滴溜溜转着的青铜镜子忽然止住滚动,把光滑的镜面对向了苏和雉,那镜面上突然发出一阵青黄金光,一下子罩住了以苏和雉为中心的近十米范围的地方。而苏和雉突然感觉那青黄金光照到她们后,她们一下子似乎被冰住了一样,全身上下竟是一点都不能动。
“八咫镜?!”苏和雉几乎同时叫出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空中那面散发着浩然正大气息的青铜镜子。
“没想到吧,八咫镜也会在我的手上?可是你们却没去想当年正是草雉剑、八咫镜还有八尺琼封印了我,而我破除了封印后,草雉剑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八咫镜自然也不会例外。”对面坐在地上的八歧却得意地笑道,只是姿势却依然保持不变。
‘八咫镜?难道这面铜镜子就是传说中的神器八咫镜?’看到这一幕的阿诚也有些震惊,猜想道:‘不是说这八咫镜一直供奉在某某神宫里吗?’
不过想想阿诚又释然,既然连什么皇族血统都可能是假的,更不用说一面镜子了。
不过八歧的话却提醒了苏,苏忙对雉喊道:“妹妹,用草雉剑,只有草雉剑才能克这八咫镜!”
只可惜苏话一出口,雉脸上却尽是为难和羞愧。
八歧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大声笑道:“哈哈哈,她跟你一样,你以为她现在还能动得了吗?就算她能拿出草雉剑也是徒劳,草雉剑在你们的手里也只不过是一把比寻常武器锋利一些的宝剑而已,雉大人又不会五行道法,怎么用草雉剑破我的八咫八卦镜光阵?!”
“八咫八卦镜光阵?!你又怎么会这道家阵法?”苏瞳孔紧缩,终于发现八歧身边的八个妖怪身下坐着的正是八卦之兑、离、震、坎、艮、坤、乾八咒位,他们以八歧之王咒位为枢纽和中心,又以地上八卦阵为基,以空中八咫镜为第二阵眼,结合成了一个八咫八卦镜光阵。
“哼哼,这普通的八卦阵谁又不知,本来驱动这八咫镜也不需要八卦阵,可惜为了对付你们俩,我还是觉得应该准备得更完善些才好,我这八个手下虽然对道法并不精通,但要驱动一个小小的八卦阵却是不难。”八歧志得意满道。
“看来为了对付我们,你是准备了很长时间了?”苏说道,面色如常。
八歧却觉得苏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说道:“不错!你问问我这几个手下就知道了,我训练他们有多少年了?没有五百年只怕也有四百多年了吧?只是你们又何尝没留些手段来对付我,我只不过是先先手为强罢了!如今合我九个之力驱动这八咫镜,威力自然非同寻常,你们就放心好了,不出半个时辰,你们就会被镜光打回原形,任我宰割,哈哈哈!”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牛大却突然架起手上的三股托天叉,疾跑向八歧,大喝道:“八歧,休要猖狂,你别忘了还有我们在!”
牛大身子颇是强壮,一跑起来倒也气势十足,他助跑几步后就扔出了手上的叉子,那三股叉卷起暴烈风声,疾刺向八卦阵中央的八歧。
可是八歧见到牛大的三股叉飞来却是动也不动,反而轻蔑地说了一声:“蠢货!”
只听叮的一声,三股叉刚一飞到八歧外面围着的手下处,但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弹了回来。八歧愣了一下又紧跑几步接着叉子,然后朝着最近的一个妖怪刺去,接着又是叮的一声,他的叉子刺带那妖怪半米开外便似刺中了一面透明的铁墙一般,再也刺不下去了!
牛大一声大吼,又抛出手上的三股叉,刺向空中的青铜镜子。只可惜就在叉子要撞到青铜镜子上时,那镜子周身发出一阵淡金色光芒,又叮的一声把三股叉给弹了下来。
牛大有些郁闷了,也有些不甘,又接住叉子一阵乱刺,只听叮叮一阵乱响,他却伤不了八歧他们分毫,也根本破坏不了这阵法。
“碍事的家伙,”八歧转头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新投靠他的妖怪:“现在轮到你们表现了,杀了他!”
那些被苏杀得剩下不到二十来个的妖怪见到苏已受制,却是壮了胆子,叫喝着扑向牛大。
牛大也已红了眼“来得好!”他一声大叫,反冲向那些妖怪,也不见丝毫畏惧。
而站在阿诚这一边的十多个妖怪也纷纷拿起武器,冲了过去,加入了战团。
场上顿时风卷黄沙,乒乒乓乓声乱响,呼喝号叫声齐鸣。两边妖怪数目差不多,也是势均力敌。只剩下阿诚却仍站在原地,看着场上的一切,眉头微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持阵法的八歧却悠闲地看着牛大他们的群战,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这边会输,就算这些妖怪都死光了,等下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在苏和雉之后收拾牛大他们。最后他终于注意到了傻站在边上的阿诚,笑道:“喂,你个家伙又在犹豫什么?我劝你还是归顺我好了,或许等下我还可考虑带你一起出去!”
正在思索着下面该怎么办的阿诚见到八歧跟自己说话,也是回过神来,他眉头一挑,微笑着走了过来,嘴里说道:“是吗?我可不大敢相信你呢。”
八歧却冷笑道:“哼,信不信随便,你信我或许还有条活路,不信则死!”
阿诚却摇了摇头:“呵呵,可惜我谁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说着,他从戒指里拿出了那把草雉剑。
“草雉剑?你?”八歧大惊。
“你也认得这把剑?”阿诚装模作样舞了几下草雉剑,笑问道。
“哼,你有这剑又如何,还能破得了我这阵法?”八歧却也笑道,心中还是不自禁地泛起了一丝紧张。
“如何不如何,总要试了才知道。”阿诚却突然正色道,同时手运真气,草雉剑剑头上立刻出现了一道尺许长的白色剑气。他拿着草雉剑,又走前几步,估摸了距离小心翼翼地往身前刺去。
果不其然,在他的草雉剑刺出一半时也遇到了阻碍,似乎碰着了一堵墙一般。
八歧笑了,心中却叹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紧张,他说道:“哼哼,就凭你?草雉剑在你的手里不过一堆废铁”
“嘘”阿诚却做了个止声的手势,朝他诡异地笑了笑,随之他手上一用力,那草雉剑竟然整把刺了进去。
“怎么可能?!”八歧瞪大了眼睛,傻在那里。
“一切皆有可能呐!”阿诚叹道,眉宇间却难掩欣喜,只是手上的草雉剑却是不停,继续慢慢向前刺去。随着草雉剑刺进,他的手终于感触到了如水如棉的透明实质,只是这透明的墙一般的东西却并不能阻碍他,他持着草雉剑一点点探进,那触到实质的感觉渐渐蔓延全身,似乎整个人都沉入了水里面,不过很快,随着继续前进,他忽然感觉阻碍慢慢消失,到了最后他感觉全身清爽,没有了半点阻碍,只是人却已经站到了八个妖怪围成的圈里面,真正站到了八歧面前。
“你你”八歧却脸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想动却也是动不了,这阵法一发动,除非先等苏和雉被打回原形,八咫镜自动回落,他却是无法强行自动终止。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说不定到时候我还会带你一起出去呢”阿诚看了看外面还在激斗的牛大他们,用剑指了指八歧,又转身慢慢退了出来。
随后他又来到苏和雉前面,对苏说道:“苏大王,把钥匙给我吧?”
“阿诚?”苏却微笑着问道。
“你?”那雉却直盯着阿诚,脸上尽是疑惑和不解,还有一丝怒气,虽然她没开口问,意思却明显得很,要阿诚给她一个解释。
阿诚却始终没有看她,而是只看着苏道:“是我,看你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又有昨天的事,莫非你早已怀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