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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要是不想打也可以,你直接认输就是,再发个誓,永远都不接近阿妍,我就放过你!”吕冒直又对半天没回话的阿诚说道。
璇妍也听到了吕冒直的话,又起羞怒,她想跑进人群解释一下,却被静清一把拉住。静清瞪了璇妍一眼:“你现在别管,看这两个不长眼的小子怎么个闹法!”
而照失和氨却终于挤过了人群,挡在阿诚前面。照失轻声对阿诚说道:“快回山上去吧,我们护着你一起走!”
吕冒直见氨和照失又来插手,怒道:“你们干什么,上次说任务重要,我才忍住没教训他,现在再妄加阻拦,可别怪我对你们也不客气!”
听到吕冒直这么一说,氨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本来这也是两人之间的私斗,没扯上学院,所以她也没什么理由来阻止,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隐隐地担心阿诚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由自主跟了照失走了出来。
照失却朝吕冒直道:“阿弥陀佛,吕冒直同学,都是一个学校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刀剑相加?”
“你个和尚,六根不尽,多管闲事!快快退开,否则休怪我们把你哄出去!”见照失和氨护着阿诚,韩邦直却也无名火起。他一说,惹来身后无数好事之徒的应和,倒更显得阿诚他们人寡言轻。
“你们退出去吧。”阿诚终于开口说道。
“阿诚你?”照失和氨都吃惊地看着阿诚。
“确实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他一再相逼,那我也只能抬头应对了!”
“好吧,那你小心点,如果有危险直接认输好了,我们会出手阻止的。”照失说着退到了边上。
“小心。”氨轻声说了句,也退了下去。
“来吧!”阿诚双手握住棍子。
“看招!”这次吕冒直先先手为强,不等阿诚拿着棍子逼上来,便欺近阿诚,抽出手中凝霜剑朝阿诚手上棍子削去。
“好快!”外面的人一阵惊呼,不过却不是说吕冒直快,而是说阿诚快。吕冒直还没跑到阿诚身前,只觉眼前一闪,便失去了阿诚的身影,接着不等他回神,只听身侧传来一阵风疾声。
原来在阿诚叫退照失和氨时,已经暗中在双脚上加持了金元力,让双脚的移动速度快了好几倍,而等吕冒直一剑刺来,他快速闪到吕冒直的左侧,然后一棍捅去。
吕冒直哪里想得到如今的阿诚早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虽然阿诚在开学那天给他带了点小麻烦,但最后还是轻易被他捆仙索所缚,如果不是老火他们帮忙,只怕早已死在他冰刺之下。而后在明岛湖时,阿诚也几乎没有出手,他后来只听说阿诚一个照面就被妖怪所制。其实他哪里知道阿诚当时也是一时大意,受了青离所惑才被轻松制住,而阿诚自从进入移界跟老火他们学术起,那是一日千里,或火箭升空,比起当初在明岛湖也是强了一倍不止,更不用说开学那天了。
眼前阿诚忽然消失,而后身侧风急,吕冒直暗叫一声不好,一个扭身横移三步,总算躲过了棍击。可不等他缓气,阿诚一声‘看棍’后,背后又传来风呼声。
吕冒直终于认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原本以为自己宝剑出鞘先发制人,定可以一剑削断了阿诚那条烧火棍,然后再慢慢戏弄对方,随之眨眼之间又是陷入了被动。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再后悔,而是连连飞身横移,想着跟阿诚拉开距离,然后使出冰刺术,远距离攻击阿诚,那样的话,阿诚就再也无还手之力了。
连移两次后,吕冒直终于感觉到拉开了阿诚,于是他转身,手中宝剑朝着阿诚遥遥一点:“霜寒冰啊!”吕冒直还没呼出冰刺,忽然感到脚下一紧,所出冰刺术法也被生生打断,等他看向脚下,却发现一条小儿胳膊粗细的藤蔓从地上伸出,一把绞住了他双腿,然后把他拖入了土中!
吕冒直大惊,举起宝剑朝脚上藤蔓削去,可刚等他抬剑,他眼前红光一片,接着身上一阵火灼刺通!原来阿诚呼出木术卷住他双脚后,立刻又股起腮帮朝吕冒直吐出一把火云来。
一秒,两秒,见火云裹着的吕冒直尖叫连连,吃苦不少,阿诚也不想把他烧死,又呼出一片泥沙,从吕冒直脚下蔓延而上,灭了吕冒直身上火云的同时,也把吕冒直裹成了一个肉馅的土球。
“看棍!”阿诚一声大叫,狠狠一棍打在圈滚滚的土球上,只听一声闷响后,那裹着吕冒直的土球飞出几米远,接着又滚出十几米才重重撞在一片山壁上。
土球撞在山壁上后,上面的泥土慢慢剥落,终于露出里面黑糊糊的吕冒直来。阿诚一把火烧了他个外焦里嫩,算是去了三分之一的性命,接着又是重重一棍,但也隔着厚厚的泥土,至多也只能再去三分之一的性命,所以现在的吕冒直性命不堪忧,但只怕也要在床上躺上一阵子了。
可惜过了好半天,却始终没人去救吕冒直。场上很多人不是说不乐意,而是完全忘了,场上的人,甚至包括那静清师太,都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高手躲在暗处帮忙阿诚,否则以阿诚一个人,怎么能在闪电间用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术法来。
“四种,四种术法!”不过他们还是看走眼了,唯有静清师太却还看到了阿诚比平常人粗了许多的双脚,也看出他脚上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金黄光芒,静清喃喃道:“怎么可能,他一个人居然能用出四系术法,而且居然没见他念咒和掐诀,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城虽然被吕冒直逼得忍无可忍,但也牢记着木先生他们说的不要使出水系术的嘱咐,否则只要他再随便加上条水龙什么的,尽管静清真人修养再好,性情再冷淡,只怕也要当场叫出声来,甚至激动地晕厥过去。虽然静清真人不比木先生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五德全满只存在于某个神秘的族类,但她虽然活了几百年了,却是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说过这移界包括凡界有什么人能够使全五系术法的。
就连她最宠爱的学生璇妍也是因为能够土系和木系术法所以备受学校师生瞩目。不过现在比起眼前这阿诚来,却真是说不上什么了。
不过阿诚惊人表现也不可能说从此降低璇妍在静清心中的位置,璇妍虽然性格有些优柔寡断,却正符合严厉的静清的要求。而且璇妍从小就很争气,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学本领,让她自豪的同时也倍感欣慰。
不过最近出现的一系列风言风语,什么吕冒直和一个新来的学生因为璇妍争风吃醋等等,却让静清止不住的生气。静清出身于道门,虽然说没要求璇妍跟她一样长伴青灯,永世不嫁,但至少目前他是绝对不允许璇妍荒废了学业去只顾儿女私情的,而对于吕冒直还有那个新来的学生,静清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看着场中微微喘气,不动如山的阿诚,静清心头又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无力感,也似乎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许多,细细回想刚才两人争斗一幕,静清捏紧了抓着璇妍的手,自言自语叹道:“难道天将大变,神人将现,学校有多少年没人飞升成仙了啊?”
“老师,你说什么?”璇妍微微回神,不过没听清静清所说的话,于是问道。
静清摇摇头,没有回答。
“直儿?!”正在场中诸人愕然间,一个青色的影子闪电般飞到吕冒直身边,小心翼翼扶起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吕冒直:“是谁,是谁把我直儿伤成这样的?!”
吕兜秉扶着吕冒直,从怀里掏出一枚治火伤的青木丹和一枚治内伤的回神丹,匆匆塞入吕冒直嘴里,又输过一丝真气,帮着吕冒直吞入腹中。丹药入腹后消融见效,吕冒直终于长长喘出一口气来,呼吸也变回平稳。
吕兜秉也早知吕冒直出来跟阿诚决斗,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因为这学生私斗,学校不会随便插手,他正想可以趁此机会借吕冒直之手扫扫五行分院那几个嚣张的家伙的面子。他本来就一向对老火他们几个不对眼,而上次老火生生夹断开派祖师爷留下来的捆仙索,更是让他耿耿于怀,好几次他都想上缥缈峰找老火的晦气,却出于赤脚的警告,还是下不了决心。毕竟赤脚的身份他也知道,赤脚与八仙门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赤脚的命令可不是他能随便违背的。不过吕冒直今天出来,他也没有跟着,当然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因为很放心。想想那新来的学生,进校也不过一个多月,怎可能是直儿的对手?
不过等吕冒直出来好几个小时却一直没有回去后,吕兜秉也终起一点担心,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到界台想看看究竟,谁知刚到,却发现吕冒直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是谁,是谁下的手!”见吕冒直伤势已阻,性命无碍后,吕兜秉放下吕冒直,走进场中。因为激动和愤怒,吕兜秉眼红如赤,神色凌厉,由一翩翩道士变成了杀气十足的魔神。
他怎能不愤怒,吕兜秉膝下无儿无女,吕冒直是他从姐姐家过继来的,不是亲生却更胜亲生。吕冒直也从小乖巧,聪明伶俐,虽说不上天赋异禀,但资质也是在中上一流,吕冒直自认养他后,又做妈又做爸辛苦养育成了大人,几乎连重一点的话都没有说过。而因为有八仙门做后盾,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对吕冒直也都是忍让三分,这孩子可以说几十年来从没受过多大的委屈。可今天居然被人伤成这样,吕兜秉怎肯善罢甘休。
见吕兜秉杀气腾腾,场上诸多学生立刻骇得退出老远,最后只剩下一个阿诚孤零零地站在中央,分外显眼。吕兜秉扫视了一番后,终于把视线集中在了阿诚身上。
“是你!”吕兜秉直盯着阿诚。
阿诚没说话,不过此刻的沉默就是代表了承认。
“你就是那阿诚?”
“是我。”
“是你一个人打伤我直儿的?”
“是。”
“不可能!姓火的呢?他躲在那里!就凭你怎么可能把我直儿伤成那样?”吕兜秉叫道,显然不相信阿诚所说。
“就是我一个人。”阿诚说。
“怎么可能?”吕兜秉声音弱了下去,随后问道:“你是哪来的,来自学校外哪个门派?”
阿诚来学校刚一个月,就能把吕冒直伤成那样,吕兜秉自然认为他是移界学校外哪个修真门派,也认为阿诚肯定在来学校前修行了至少几十年。
“门派?”阿诚终于露出一丝戏谑般的笑:“我无门无派,来自凡界,是个麻瓜!”
吕兜秉咝一声暗抽一口冷气,又咪紧了双眼,眼中精光却更甚。他做为学校的老师,自然知道麻瓜的含义。可是他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吕兜秉全身有被火烧灼的痕迹,还有泥沙掩体,另外脚上又有被木藤卷绞的痕迹,可见是受了火、土、、木三系术法的攻击,他本以为可能是老火等在旁暗中帮忙,谁知居然是眼前这小子一人所为。而从阿诚话中他也听出,阿诚学本领也不过这个把月之间的事,说天赋也好,说五行分院老火他们实力高深莫测也好,总之这小子的实力不可小觑。
“既然是你把我直儿伤成这样,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你只要能接上我三招,我就放你回去!”吕兜秉突又睁大了双眼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