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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沈季宸的一番戏弄，时嘉驹的脸色很是难看，用他的话来说简直比鞋底还黑，比鞋垫还臭。
时嘉驹恍然醒悟过来如果再不出手，那愚蠢的童思颜就很可能会因为跟他置气投奔汪易彬。可知道是知道，了解是了解，真要让他说出喜欢童思颜这样的话确实有些难了。
更何况依照童思颜的个性，怕是要狠狠奚落他。
想到这里，时嘉驹再次沉默，这件事他要好好想想，至少要将成功率提高一些才行。
***
导购的工作虽然辛苦倒也蛮适合程艺，虽然每天站着的时间多过坐办公室，可总好过勾心斗角的那些日子。
毕竟身体上的辛劳是可以忍受的，下午交换班之后程艺约了包梦煜一起看电影。
因为时间还早，她便乘车前往第三人民医院。
下午问诊的病人本就少，包梦煜决定按时下班，嘱咐程艺在门诊室等待，他转身去办公室换衣服。
包梦煜一走，程艺便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目光在一叠文件上停了下来。
虽然医生的字多半潦草，可这两个字程艺还是认识的。
鬼附身差地程艺将那叠文件拿起来，多半都是专业术语，翻到末页才看到包梦煜手写的几行字。
认得不全，可大致的意思程艺能够看得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患者病情恶化，建议今早进行手术治疗。
这一行瞬间让程艺的头皮发麻，四肢冰冷。
恰好更换好衣服的包梦煜进了门，一眼便看到程艺手中的东西加之她面上的表情，顿时了然。
看到包梦煜的表情，想来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也难怪他一直都是许诺的主治医生，许诺的病情如何他比任何都清楚，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地是，这日日在她身边的人竟然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
程艺仍带着一些侥幸将手中材料往包梦煜的方向抬去，“你能解释一下，这文件是什么意思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许诺曾交代过，包梦煜一点都不想隐瞒这件事，况且隐瞒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程艺已经看到了，再隐瞒下去也不太可能。
包梦煜盯着她手中的文件开口说道，“就是你看到的情况，许诺的心脏状况不太好。”
他的话音还未落，程艺就异常激动地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明知道许诺对我很重要，为什么还要隐瞒我！”一连串的话说出口，程艺已经激动地落了泪。
包梦煜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相处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争执。程艺单纯善良，她从不与人计较和争锋，即使遇到包梦煜的追求者她也会无条件选择信任他。
他们之间从未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而产生纷争，可这一切却在今日被打破。
程艺憋闷生气，她为了包梦煜和许诺的隐瞒而生气，为了许诺病情的恶化而伤心。
“你知道了也好，我一直都没能说服许诺进行手术治疗，她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让她进行手术治疗才是根本。”
包梦煜向来都是这么理智，恍若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任何慌乱。
在这之前程艺看中地便是他的这一点，成熟稳重专注，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程艺竟然有些讨厌他这副样子。
程艺将手中的文件搁下，转身就要离开。
在经过包梦煜身边时被他抓住了，“我并不是有意隐瞒。”
可现在的程艺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她只想尽快找到许诺，只想问问许诺她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程艺猛然甩脱包梦煜的手径直出了门。
包梦煜望着仍在晃动中的门一言不发，他若有所思地站了许久才意识到今晚的电影算是泡汤了。
程艺立时赶到御景小区，恰好沈季宸刚刚离开。
许诺以为他忘了东西，拉开门却看到气喘吁吁的程艺。
她推门而入，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杰森之后开口说道，“你先回卧室。”
对于程艺的发话，杰森并没有立即执行，望了一眼站在程艺身后的许诺。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光看程艺的表情就知道准没有好事，未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离谱，许诺开口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说，“你先回房吧。”听到这话杰森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
待他刚刚合上卧室的门，程艺就憋不住了，“许诺，你有事隐瞒我。”
她说得斩钉截铁，反倒是许诺的目光看是变得躲闪。
许诺有太多事情隐瞒了程艺，单是身份这件事就足够对方消化一阵子。
见许诺目光闪烁，程艺就更加气愤。
事到如今她都找上门来了，许诺还不准备跟她说清楚。
程艺顿时愤怒了，“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许诺先是一怔，而后立马了然程艺所指地是手术治疗的事情，她竟然生出一些窃喜，幸好只是这件事。
见她非但没有醒悟，反倒面上一阵轻松，程艺更加来气了，“你真得不准备跟我解释解释了吗？”
这次程艺是真得火大了，立时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许诺赶忙端正姿态将她拉住。
“去找沈季宸，去找秦墨轩，将这件事告诉他们！”程艺豁出去了，既然许诺不在意她的话，她就将这件事告这两个男人，甭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总有一个人能让她服软吧！
果然不出所料，许诺立时败下阵来，“我的姑奶奶，你不要闹了！”
“我不要闹！许诺，你跟我讲讲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有三头六臂，还是你属猫有九条命不成！明知道自己的病情，竟然还到处招摇，不赶紧做手术等着被送上天呢！要不要我准备个窜天猴，现在就送你上去！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讳疾忌医，不听医言的患者！”
对于程艺这一连串的话，许诺真是甘拜下风，这嘴皮子可比她离开的时候利索多了。
眼见程艺的声音越来越高，许诺拱手做了恳求的姿势，目光瞥向杰森的房间。
程艺会意不再说话，两手交叉气愤地坐下来。
将水杯搁在程艺面前，许诺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干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总好过下一次再被捉包。
“你确定要听真实的原因？”
许诺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程艺，可真得要说时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程艺不以为意，她倒是要听一听许诺能说出什么像样的原因。
故事有些长，娓娓道来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许诺才将事情说完整。
对此程艺的反应是这样的，“太瞎了吧！许诺你能找些像样的理由吗？就算要蒙骗我，也不必说出这么瞎的话吧！”
许诺一脸的无奈，摊开手耸了耸肩。
看吧，就算她真得说出来了也不会有人信。
可很快程艺玩味的态度就没了，她端详着许诺的目光慢慢变得锐利。
“你说得该不会是真得吧！”程艺指着她的手不断颤抖。
她跟许诺是将近十五年的好友，按理说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地很。在这之前程艺从未对许诺的变化有过怀疑，只以为是家庭的原因让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哪里会想到根本是换了一个灵魂。
“那真正的许诺呢？”程艺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许诺摊了摊手表示她并不清楚，“谁知道呢，也许跟我一样也进了别的躯体。”
她借用了跟秦墨轩坦白时所说的话，程艺显然并不能完全信任，可也找不到其他出口唯有半信半疑，“希望是这样。”
“你刚刚说，你是被江皓害死的，所以你才会想要早日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许诺点了点头，但很快她就看到程艺眼中狡黠的目光。
“那也不是你不接受手术治疗的原因！”
绕来绕去，所有的问题又重新回归到了圆点。
看到许诺丧气的表情，程艺继续开解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杰森考虑考虑。”
“真不愧是一对，连说得话都是一样的。”许诺在一旁小声嘀咕。
程艺的脸立时再次板起，“你别跟我提他，他竟然替你隐瞒这件事！”
许诺立时开口为包梦煜辩解，“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能责怪他。”
“那也无法掩盖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的事实！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许诺，也不管你是不是大仇未报，我今天来就是要问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手术治疗？你必须现在立即马上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此刻的程艺义正言辞，与平日里嬉笑打闹的人判若两人。
这完全在许诺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将事情和盘托出之后，程艺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甚至两人能否成为姐妹还不一定，可现在看起来她比秦墨轩的反应好太多，甚至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诺不得不缴械投降，表示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跟包梦煜取得联系，尽快进行手术。
听到承诺，程艺这才彻底放了心。
转而话题再次转到之前，“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许诺？”
只是这一次程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玩味，看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许诺都会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重生是什么感觉，像不像触电，那之前许诺的记忆你都有吗？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