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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怀楚是顺天府尹,该当如何?”慕南枝问。
傅筝跟刘钊听罢,都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南枝。
“我?”慕怀楚惊呼。
“我不行。”慕怀楚摇头。
他学业尚不是佼佼者,阅历更是没有,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自认为做不来顺天府尹。
“砰。”
一声炸响
三人都一个激灵。
慕怀楚看着慕南枝用力掷在桌上的杯子,神色一愣“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身为皇族子嗣,如此没有抱负,着实让朕失望。”
慕怀楚懵了。
别说父亲,就算是娘亲,也从未要求,他要多上进。
可现在,一个比他年长一两岁的姐姐,要他上进?
傅筝垂眸喝水。
而此刻刘钊的眼里,慕南枝这只千年狐狸,正在拐骗一只幼崽小狐狸企图将他的老狐狸爹一网打尽。
“瞧瞧傅将军,年纪轻轻已经手握十万兵马,瞧瞧刘统领,假以时日,三万禁军必定受他管辖,那你呢?你打算在他们的年龄达到怎样的成就?”
傅筝垂眸喝茶。
刘钊垂眸夹菜。
慕怀楚看看傅筝,看看刘钊,又看向慕南枝,一脸哀怨“皇上,不能比的。”
“为什么不能比?你差在哪?比他们蠢?”慕南枝问。
傅筝举杯喝茶。
刘钊垂眸扒饭。
慕怀楚五官一僵。
是个人都不乐意别人说他蠢。
“我才不蠢。”慕怀楚小声嘟囔。
“既然不蠢,那就努力学业上进,早日入朝为朝廷百姓谋福祉。”慕南枝训斥。
“好。”慕怀楚被训得低着头,不敢抬眼看。
匆匆吃完了饭
慕怀楚便急切的离去了。
慕南枝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似笑非笑道“我这堂弟容貌也是上等,中个探花应该不难吧。”
“容貌过关,但探花也是需要实力的。”傅筝终于开了口。
“那就难免可惜了,我还希望他早点入朝廷跟王叔分庭抗礼呢,王叔要是突然发现自己的亲儿子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到底是会气死,还是会把儿子打死,亦或是,直接出兵夺位呢!”
慕南枝疯言疯语,刘钊听着她的打算,忍不住冒冷汗。
就这种心机,别说慕怀楚那个小崽子。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看穿。
收回视线,慕南枝又看向刘钊“朕离开京城后,你随意调动三万禁军,务必将京城掌握在手中,待朕回京城,朕只想听到这个结果,明白?”
“明白。”刘钊严肃的点头。
“叩叩。”慕南枝叩了叩桌子。
又道“之前给老魏的血还没收回来,既然得了朕的东西,就物尽其用,有什么就派他去做。”
刘钊忍不住偷笑,见慕南枝看过来,便连忙点头。
“让文丞相推一推慕怀楚,十六岁,也不小了,慕怀雨倒是警惕心更强,但年龄小,也给她找点事情做。”
慕南枝一一交代,刘钊都一一记在心里,生怕漏掉一个字,坏了慕南枝的大事。
黄昏
一辆马车缓缓的出了京城
随行四个男人一个女子。
马车内
许清丞,傅筝,慕南枝,都做了易容。
马车外,无忧与玲珑宝塔杀手阁的管事之一同样做了易容。
未免无趣,许清丞还带了木牌。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三人的脸上都是乌漆嘛黑,满是墨汁。
傅筝眉头紧皱,思索半晌才在许清丞咬牙切齿下扔出一张木牌。
慕南枝上手快,眸子一思索,便给出了木牌。
三人一番较量,直到掌灯这才停了下来。
微光之下,三人顶着一双眼睛,满脸漆黑,大眼瞪小眼。
彼此一个对视,都忍不住笑。
夜晚,五人宿在河边。
当三人下马车。
无忧跟李管事看着三人的脸,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默默地去河边洗脸。
无忧跟李管事各司其职,准备生火做吃食。
月色正好,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慕南枝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又将它取下来,在水里搓了搓。
傅筝看着那串被慕南枝搓洗的佛珠,觉得她像是在搓洗一个人。
“慕谨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他给你下毒,希望你亏损身体,却没想到你根本不受毒所害。”许清丞觉得慕南枝,本身就不是人类。
哪有人类的身体不怕受到伤害?
也不怕毒的?
就比如他,虽然是制毒的,但他身体里的毒,他自己就解不开。
“万物相生相克,不足为奇。”慕南枝搓洗了佛珠,又用帕子一颗颗的擦拭干净后,这才戴在了手腕上。
无忧烧了热水,给慕南枝端上。
慕南枝接过,眸子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也不知怎的,竟情不自禁的一抖。
李管事在地上铺上毯子,置上茶几软垫。
三人落座,吃着晚食,赏着月亮,也别有一番惬意。
只是轮到晚上睡觉时。
无忧神色有异。
他是下人,李管事是下人,自然宿在外面没事。
但他主子是将军,不能许清丞睡马车,他主子要睡外面不是?
而且那马车那么大,睡三人根本不挤。
“主子,你睡马车里吧。”无忧偷偷瞥了慕南枝和许清丞一眼,对主子道。
许清丞听罢,抬头看向傅筝。
他是慕南枝的贵君,在皇宫里就跟慕南枝同床共枕,他们同睡一个马车自然理所当然。
但傅筝算什么?
他是将军,还是男子,他又不是慕南枝的后宫。
他凭什么睡马车里。
慕南枝挑眉?
“不用。”傅筝拒绝无忧的提议。
李管事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向傅筝。
眸子转到无忧身上,又看向慕南枝。
他视线贼溜溜的。
模样有些猥琐。
“马车那么大,睡三人绰绰有余,这更深露重的,主子要是睡在马车里,属下跟李管事,就多了一张毯子抵御寒冷。”无忧执着自己的主子睡马车里去。
傅筝抬头看向无忧。
他眉头蹙着,显然是在生气的边缘。
无忧咽了咽口水,偷瞄慕南枝。
慕南枝挑眉。
“傅兄,严侍说的有道理,要不,你就在马车里睡吧,当然,你要是执意拒绝,那就当我没说。”许清丞起身,向马车内而去。
慕南枝看向傅筝。
无忧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傅筝。
李管事心里却在嘀咕,三个人睡在马车里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