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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副帮主不愧是副帮主。
刘汝龙面不改色,斟了一杯酒,道,“楚大人,冒昧请你前来,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罚一杯。”
楚昭便随饮了一口,只浅浅一抿,便放下了酒杯。
一旁的男子顿时脸色缓和,道,“楚大人今日出门没带吴路吗?”
楚昭眼底浮现一丝寒意,虽然在笑,可眼珠却无半分笑意,道,“我们从凤阳借道时,吴路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沧县修养。”
吴路……是谁?
谢遥歪着脑袋,一边给楚昭夹菜,一边听他们说话,时不时也给自己夹一口投喂,可是尝遍饭桌上的每一道菜,她都觉得没有昨日的那一桌好吃,看来闻名江南一带的望仙楼,也不过如此。
“受了重伤?不知伤情如何?”
“无碍。”
谢遥保持着面部的表情,认真的给他夹菜,末了笑一笑,道,“大人,吃这个。”
她最近做这些事,是越来越顺手了。
楚昭默不作声吃了一口。
刘汝龙道,“楚大人可是因公出门?”
楚昭点头,“受长辈嘱托,运送生辰纲往京城,给梁王祝寿。”
“原来如此。”他询问道,“那楚大人这是路过闫州,准备停留几日?”
“明日便动身。”
谢遥听着饭桌上二人睁眼说瞎话,一脸平静。
明明生辰纲就是刘汝龙截取的,偏偏他还要装着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明明楚昭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可他偏偏打着马虎说明天就走。
怎么,难道现在刘汝龙能把生辰纲双手奉上,然后说一句楚大人你走好?
做梦!
她觉得这个刘汝龙也是搞笑,明明怕楚昭怕得不行,可背地里呢又偷偷给楚昭插刀,现在他还不知晓,楚昭已知道生辰纲就是他截取的,若是现在戳破了皮,估计他就笑不出来了。
许是她有些走神,楚昭又叫了一声,谢遥后知后觉反应,忙道,“大人......?”
楚昭便担忧道,“看你精力不济,定然是昨夜没睡好,去隔壁的房间休息一下。”
谢遥眸光一闪,不动声色,转眼去看对面二人。
刘汝龙笑道,“自然自然,婵儿,送这位公子去隔壁休息。”
花枝招展的婵儿便袅袅起身,道,“公子请随我来。”
谢遥站起身,跟随婵儿出了屋子,走了一会,停在房门旁,婵儿笑道,“公子,里面请。”
谢遥点点头,道了声有劳,独自进屋关门。
察觉到门口的人走远,谢遥立时就查看了屋内的情况,发觉一切正常后,打开窗,晚风与热浪同时迎面而来,日落正迟迟归矣。
这望仙楼地段选得极为刁钻,正门对着较为寂静的街道,而二楼的休息房间,极为讲究,环境幽雅,位处湖水,落入与水色,郁郁青绿,美哉美哉。
谢遥自言道,“果然是有钱人才配来的地方!”
谢遥睡了一夜,精神抖擞,楚昭却说她一夜未睡,支开她,定有深意,她不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慢慢的等着。
楚昭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他一个人,不知要做些什么?
他刚刚说时机对,指的是什么时机?来赴宴还要看时机吗?
中逵他们在哪?
如若生辰纲找不回,那三十两赏银还有吗?如果没有,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还有……吴路是谁?
谢遥都不知道,一个又一个疑问,只能按压在心底。
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生辰纲的事,从生辰纲丢失的时候起,他就一直慢里斯条的,好像早就猜到了要出事,也是......一路上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过楚昭,说他人长得俊美、神似其母,人亦聪明,家世又好云云,短短两天,已足够谢遥了解了其人。
楚昭,应该猜到生辰纲会出事的吧?
当今皇帝年事虽高,可人老心不老,一双眼似明镜般,朝廷如今权利全都集中在内阁身上,而内阁,有亲王梁玉、阁老楚修儒、王家王定言。
王定言虽主理六部、但琐事居多,而梁玉和楚修儒二人,才是除了皇帝之外的权利至尊。近年来刑部的权利渐大,管着京城以及各地的疑难悬案,在六部中,尤为突出,而楚昭,甚得刑部尚书器重。
说来刑部得宠,也不奇怪,刑部尚书王朔乃是内阁王定言旁系,与其关系极好,而王定言掌管六部,对于自己人,表面上虽然不会做得太明显,但私心肯定是有的,刑部近年也争气,连破了好几件悬案,得了老皇帝点名夸赞,地位扶摇而上,其他部的人便轻易不敢再与其起冲突。
眼看天色转黑,谢遥不免暗暗担忧起来。
楚昭毕竟才二十二,刘汝龙看起来就像吃了不少米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暴躁的男人,外加一个花枝招展的婵儿,他会不会吃亏?会不会中了什么美人计或者奸计?
她急得打开门,却发现左右不远处,皆各站着护卫,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人......谢遥忙又把房门关上。
楚昭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可看这望仙楼内的情况,戒备森严,明显不像已经出事的样子。
要不然,她溜走回去找郭老帮主帮忙吧?她身手还算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不成问题,只是免不了要湿一身水。
说实话,谢遥还真怕刘汝龙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二人在望仙楼给杀了,谁会知道?
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她今日算是真的亲身演示了一遍。
夜越来越深,屋内点起了灯火,不一会,有人敲响了门,有女子道,“公子,小的来给你送点吃食。”
谢遥一听,急忙松了腰带,爬到床上,脱掉鞋袜,而后才道,“送进来吧。”
门被推开,有婢女端了好几样饭菜到桌上,然后躬身道,“公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吩咐,按我就退下了。”
“恩。”
婢女关上门,退了下去,谢遥立马就掀被起身,穿好鞋袜,轻手轻脚跑到房门旁,朝外看去。
一切如故。
谢遥简直坐立难安,不停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末了一狠心,道,“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