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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色下,两个黑夜精灵般的女子,漫步在冷清的的甲板上。
一高一矮,矮的眉清目秀,容颜俏丽,高的身材火辣,充满魅惑气息。
秀气的女孩年纪不大,捋了捋发丝,笑道:
“大姐,圣灵教知道我们来了,刚刚传来了个信儿。”
高挑女子外表成熟,看不出具体年龄,倚着栏杆,淡淡地问道:
“担心北方的委托失败?”
秀气女孩调皮的笑笑:“不是,有二哥和三哥在呢,他们想顺道再给咱们个差事。”
高挑女人神情慵懒,随意道:“不要太麻烦了”
“老二他们闹的有点过了,圣灵教不是什么善茬,我担心他们吃亏。”
秀气女孩似乎很爱笑:“一件很有意思的小事。”
“圣灵教不是在声明讨伐萨满邪徒么,然而这次,却让咱们去和一个小萨满学徒合作,闹上一场。”
“据我了解,要咱们合作的小萨满,就是之前闹腾秋日庆典的那伙。”
秀气女孩迎着风转了圈儿,笑嘻嘻继续道道:“大姐,你说好不好玩。”
“一边暗地里雇佣咱们闹,一边又发出什么声明说咱们是什么邪徒,要圣灵制裁咱们,真不知道在干什么。”
高挑女人伸了个懒腰,抿嘴笑道:““圣灵教这可不是在玩,他们在下一步很大的棋局啊。”
说罢,高挑女子顺手楼住秀气女孩,继续道:
“七妹,新奥大陆的圣灵教,和奥英大陆本部的圣灵教,可不能一概而论哦。”
秀气女孩扭了扭身子,好奇的问道:“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啊?”
高挑女子眉头轻蹙,另有一种风情:“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七妹你就不要探究了,太危险。”
“还有多长时间到那个奎尔市?”
“明天早晨就能到了。”
“好吧,海风吹多了,皮肤会裂,会去睡觉吧。”
“嘻嘻,我要和大姐一起睡。”
……
奎尔市海岸有两个景点,一个胜利海岸,一个是虎头山。
虎头山形似一头卧虎,因为海浪日夜冲击山崖,导致山脚向内陆凹陷,神似虎头颈部。
远处看,就像虎头垂在海面上,陷入酣睡。
山顶有个观景台,夜色下,有人在迎风远眺。
阿尼亚?祖鲁,巴扎尔,还有八个穿着兽皮,脸上涂着彩妆的少年。
虎头山海拔很高,整个城市一览无余。
半个月了,奎尔市依旧没有从伤痛中恢复过来,黑夜冷的可怕。
海岸附近黑黝黝的废墟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那是不死心,还在坚持寻找亲人尸首的人。
半个月来,浸泡在海水中的废墟,神奇的没有一片瓦砾长了苔藓,因为每天都有人在翻找。
每一天每一夜,就像废墟中的臭虫……
“奎尔市已经完了”
月光落在阿尼亚脸上,稚嫩的脸庞,眼中却堆积着沧桑。
这座埋葬着其祖先的城市,此时又埋葬了屠戮其祖先的侵略者。
一个腰上挎着骨刀的少年缓步上前,问道:“阿尼亚,我们真的要那么做么?”
旁边一个扎着满头小辫的少年也叹了口气,道:“到时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的。
“秋日庆典上的惨剧,我不想在我们的城市上演。”
一个尖锐的声音愤然打断两人:“我们的城市?”
这是一个皮肤黑的能反光,就连眼珠都是黑黝黝的少年,在夜色中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此刻,少年的脸庞因仇恨而狰狞:
“这是那些屠杀者,侵略者后代的城市,是那些歧视我们的城市,不是我的!”
骨刀少年弱弱的想要反驳:“可是无辜者…”
刹那间,其余少年愤然开口:
“我的父母也是无辜者,可是却被虐待至死!”
“对,我妹妹也是无辜者,她还那么小,只是因为是土著后裔,那些畜生…”
“我们的痛苦,必须有人承担!”
挎着骨刀的少年,听到众人的控诉,沉默了。
这些痛苦他都知道,可还是有无辜的善良人啊。
黑的发亮的少年猛然跨到其面前,指着其腰上的骨刀,愤慨道:
“阿伯禄,你忘记我们这两年为了什么而苦苦修炼么,如果放弃,我们做的事,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骨刀少年垂下头,挣扎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语气越来越弱,最后无声。
“好了,不要逼阿伯禄了,准备吧,明早行动。”
阿尼亚开口了,一锤定音。
众人应声散去,最后只剩巴扎尔静静站在阿尼亚身后。
巴扎尔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也犹豫了。”
阿尼亚沉默了会,嗓音嘶哑干涩的说道:“秋日庆典那天,死了很多人。”
“有一个小女孩,只有3岁,很可爱,她喊我哥哥……”
“我们,现在也是屠杀者了……”
巴扎尔眼神恍惚了下,又恢复冷漠:“你说过,我们是为了理想。”
“我知道,我知道的。”阿尼亚呢喃道。
海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脸上顿时一凉。
自嘲的一笑,愁绪刹那间消散,阿尼亚用坚定而自信的语气道:“走吧,下去准备。”
巴扎尔默默地跟随阿尼亚走下山头。
呼啸的海风中,传来若隐若现的回音。
“阿尼亚,我不相信圣灵教!”
“为什么?”
“我认识一个人,他为拯救这个城市而死,最后却成了和我们一样的邪徒。”
“那个人,是索尔?海沃姆斯吧?”
“嗯”
……
胜利海岸,白鸽旅馆。
半月前的海啸,因为地势较高,虽然被海水灌溉了,却没有倒塌。
因为破损不算大,如今已成了一个难民聚集地。
不仅旅馆内的所有房间都住满了人,四周的空地上也扎满了帐篷。
到处是衣衫褴褛的流民。
二楼,索尔的卧室。
海沃姆斯夫人坐在索尔的床上,面容憔悴的望着窗外的海面,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海沃姆斯先生推着轮椅进来,发丝竟然有些斑白。
看到妻子又在偷偷哭泣,暗自叹息,海沃姆斯先生默默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
“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母亲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死。
海沃姆斯先生深吸口气,微微颤抖着将妻子拥入怀中,默默亲吻妻子发间。
恍惚间,那个生气勃勃的笑脸,挥手而去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
白鸽旅馆向下,残破的海军训练基地,一个圆脸少年,同样满目忧愁的望着大海。
……
相同的夜色下,索尔站在龙头船首,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还有多久到达?”
一旁的航海士连忙上前,恭谨回答道:“明晚就能抵达。”
“太慢了,把甲板上的闲人,全赶去烧煤,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到!”
望着茫茫海面,索尔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