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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姜子牙的喉间突然多了一把剑，剑锋锋利，在喉间留下血印。
“我娘到死了都在救你。”苏清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姜子牙沉声说道。
“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杀了你。”苏清咬牙说道，终究还是把剑收了回来。
“把霍姝安全带回来，然后我会杀了你。”苏清说完，正准备离开。
出尘和黯渊却又进来了。
“你们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姜子牙问道。
“没。刚刚泽灏在门口堵住我了，给了我一个东西。”出尘说完，将血骨笛拿了出来。
“这是霍姝的血骨笛！”苏清颤抖着说道。
“霍姝用它刺进霍泽灏的身体后却并未拔出，血骨笛是她的武器，不应该留下，上面也没有毒，就更不应该是她的疏忽。”出尘说道。
也就是说，霍姝故意这么做的。
“那这样看来，霍姝是有意识的？”苏清不可思议地说道。
“嗯。有意识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出尘皱眉说道。
一时间，屋里氛围有些低迷。
霍姝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屠城还伤了霍泽灏和苏清……
等她身体恢复，怕是会杀了自己吧……
事实证明，是的。
霍姝是在王宫中醒过来的。
夜里化成血雾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在霍赆的指令下被迫杀人屠城。
京城及周边城市已经充满了霍姝是魔女的谣言，人们对她闻风色变。
霍姝伸出手，握拳、舒展开、握拳、舒展开……
反复了很多次，才确认了自己的身体已经重新回归自己控制。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崩溃与绝望。
亲眼看着自己杀死了北冥的将士和百姓。忘不了北冥将士死前那不可思议的眼神。甚至差点杀了自己兄长和夫君！
幸好霍赆的指令里没有让她把血骨笛拔出来，霍姝就顺势将血骨笛留给了他们。
不然霍姝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继续做什么。
想到这里，霍姝又开始干呕了起来，虚弱地坐在床边。
“你为什么偏偏要现在过来……”霍姝无奈地说道。
该逃出去了！霍姝突然意识到这个事情，起身准备离开。
随着自己走动，却听到锁链晃动的声音，疑惑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多了铁项圈。
铁项圈连着铁链，刚刚自己一动，铁链也跟着动了。
霍姝想徒手掐碎铁项圈，却发现铁项圈上印着缚魔印，自己也灵力全无。
霍赆真是个疯子！霍姝骂道。
两年前不是没有察觉到霍泽灏与苏清瞒着自己的事情是关于霍赆的。但是霍姝到底是不忍相信他是不祥，便也假装不知道。
没想到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姐，你醒了？”霍赆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霍姝警惕地问道。
“阿姐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来给你送饭。”霍赆将饭菜端在霍姝面前。
霍姝抬手将饭菜打到地上。
“阿姐定是不喜欢这些饭菜，我去重新做。”霍赆依旧是笑着，从容不迫地收拾起地上的碗筷。
“阿赆，我们聊聊。”霍姝说道。
“阿姐，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聊。”霍赆说道。
“我不需要吃饭。”霍姝说道。
“那你腹中的胎儿呢？”霍赆反问，语气里却带有着些许威胁。
“你不是准备打掉我的胎儿吗？我在乎它干嘛？”霍姝忍痛说道。
“阿姐若是好好吃饭，我可以考虑留着。”霍赆说完，端着碗筷走了出去。
霍姝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子。
没过多久，霍赆再次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菜式也换了新的。
霍姝这次倒是接过筷子，慢慢地吃饭起来。
霍姝吃饭很慢，霍赆倒也没有着急，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霍姝吃了起来。
“阿姐，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子吃饭了。”霍赆说道。
“嗯，有两年了吧。”霍姝心不在焉地吃着。
大概是考虑到霍姝怀孕的反应，饭菜清淡地连点油水都没有，倒是挺适应霍姝。
霍姝终于吃完，放下碗筷，对霍赆说道：“阿赆，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了。”
“阿姐想聊什么？”霍赆收拾碗筷放在一边的桌上，坐在霍姝床边问道。
“你在西周，是不是过得很不好？”霍姝问道。
霍赆垂眸，说道：“没有。”
“没有？那你为何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的！”霍姝失语道。
“那我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像父王一样虚伪狡诈？”霍赆反问道。
“你可以变成姜太公或者兄长的样子……”霍姝说道。
“阿姐，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你。”霍赆抬头说道。
“为了我？”霍姝几乎是立刻想到霍景暄和霍燕时的情感，不免得警铃大作，怀疑霍赆对自己是不是又些非分之想。
“我如果不带走阿姐，阿姐就永远不会陪在我身边了。苏清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他配不上你，阿姐只能陪在我身边。”霍赆玩弄着霍姝的头发，说道：“或许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喜欢吧。”
“阿赆，这不是喜欢。”霍姝心中了然，试图劝说道：“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
“但是人还是要长大的，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霍姝说道。
“阿姐，你离开不了我的。”霍赆笑着说道。
“为何？”霍姝心中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
“现在北冥上下可是都散步着五公主是魔女的传闻呢，西周那边也开始传了，阿姐，你能去哪儿啊？”霍赆坏笑道。
“你可是屠城了啊昨晚。”霍赆说道。
“你亲自屠的，亲眼看着的。”霍赆刺激道。
“啪——”
霍姝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用手背拍了霍赆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打你吧。霍赆，你做什么都好，凭什么要拿人命来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霍姝怒道。
“我干了些什么？你凭什么指责我干了些什么？我们在宫里长大，他们把我们当人命了吗？”霍赆说道。
“你不要把宫里人和城外百姓混为一谈！城外百姓是无辜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宫里过得如何，他们不是你复仇的棋子！”霍姝说道。
“这不过是亲手杀人和借刀杀人的区别罢了阿姐！你们借二王子和四王子的刀杀人，你们也间接害死了京城百姓，然后再假装圣人出面保护他们罢了！”霍赆毫不犹豫地拆穿道。
“你知不知道，二王子与四王子谋反杀的人，很多都是假人？”霍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