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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陈曦半眯着眼睛环视四周,好像不太对劲儿。寝室好像是没有天花板的,自己的被子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图案,于是没有经过大脑回路的运转,陈曦凭着本能发出了尖叫,引来了同样迷茫的赵芒。
和陈曦的迷茫不同,赵芒的迷茫在于,明明好好的,干什么又忽然惊声尖叫,怪吓人的。
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赵芒凉凉地问道“你又怎么了,一大早就叫这么大声,邻居会告怎么扰民的。”
“我刚睡醒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寝室来着。”陈曦挠了挠头发,想起自己现在是在赵芒家,也不禁为自己刚刚的大惊小怪感到脸红。
陈曦有些奇怪,怎么好像自从和他成了情侣,自己就不断的开始在他面前出丑,现在想想,陈曦不禁为自己的颜面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起来吧,早饭已经买好了。”赵芒说完就转身走了,留给陈曦一个后脑勺。
又拍了拍脸,陈曦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她走到餐桌前的时候,赵芒刚刚放下筷子。
“今天我们怎么过?”陈曦一边咬了一口油条,一边问道。
赵芒以眼神示意她专心吃饭,讲道:“具体安排没有,你如果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我们就去,要是没有就窝在家里吧。”
喝了口豆浆把嘴里的油条给咽了下去,陈曦想了想,还是决定窝在房里不出门。“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就呆家里吧。一会儿我去看会儿节目去,嘿嘿。”
摇摇头,赵芒也任她去。“晚饭我们在家自己做吧,外面的东西也不怎么卫生,自己做的虽然没那么好吃,好歹卫生些。”
“在家里吃我是没有问题,可我事先声明,你不要指望我会做菜啊,顶多我就会煮个饭,泡个面,不能更多了!”陈曦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开玩笑,如果没人会做,在家里难道喝西北风填饱肚子?
“我没说要你做啊,一看你就是一个生活白痴,我会指望你才有鬼。”赵芒对陈曦简直不屑一顾。
虽然赵芒的话是没错,可是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呢。不过嘴里吃着赵芒买的早饭,脚下踏在赵芒的家里,陈曦觉得先暂避锋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那就好。”
吃完了早饭,本来陈曦还打算赖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起来,结果被赵芒生拉硬拽着出了门。一路上陈曦都故意做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赵芒问什么都不搭理,以此来向赵芒无声地抗议他的行为。
赵芒觉得好笑,也就由着她在一边乱生闷气,陈曦对他不理不睬他也不甚在意。大概是赶上了家庭主妇们的购物时段,菜市场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主妇和小贩们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陈曦有些不习惯地揉了揉耳朵,表情看起来有点痛苦。
赵芒不动声色地牵起陈曦的手,一边开路一边小心地护着她穿过那些激动地阿姨和婆婆们,艰难地往卖鱼的摊位挪移。
陈曦微微低着头笑得开心。赵芒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的那些小细节让她明白,他到底有多在乎她。陈曦很喜欢和赵芒手牵手的感觉,它就像是一个无声的契约,诉说着两只手的主人此时此刻的誓言与坚守。
好不容易挤到卖鱼的摊点跟前,结果把摊点围个水泄不通的主妇们让赵芒无奈。左右观望了好一会儿,赵芒瞄准了一个人相对少点的地方,于是他又拉着陈曦往那边挤。
“你就在这儿待会儿,玩会儿手机,等我回来。”赵芒走出一段距离,又觉得不放心,于是转过来嘱咐陈曦。
陈曦点点头,温顺地说:“嗯,你去吧,我等你。”赵芒对自己已经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鸡毛蒜皮跟他斗气。
拍拍陈曦的脑袋,赵芒又挤到人群里去了。好在赵芒的高挑身量在一群家庭主妇中间犹如鹤立鸡群,显眼得很。陈曦垫着脚尖,不错眼珠地追随着赵芒。
看着赵芒少了自己这个需要照顾的小拖累,在一群妈妈级中间如鱼得水一般穿梭,陈曦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曾减退。
陈曦其实挺好奇,虽然她知道菜市场的蔬菜和其他东西比起超市里的货物来说要新鲜很多。
但她怎么能想到,那个一直骄傲的赵芒,有一天会在这么拥挤热闹的菜市场里熟练地买菜,经验老道地和商贩砍价,脸上却始终是淡淡地满足和怡然自得。
陈曦仿佛透过现在正在摊位面前挑挑选选的赵芒,看到了很久以后,两个人都老了,赵芒满头银发,还精神矍铄地在菜市场里买菜然后回家做饭给自己吃的景象。
不期然地,陈曦生出了一丝期待,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这样的生活竟是充满了向往。
“回去吧,买得差不多了。”陈曦还在出神,赵芒却已经提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口袋挤回到了她的身边。
陈曦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赵芒,旋即扬起灿烂的笑容,伸手牵住赵芒空闲的那只手,声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嗯,走吧。我们回去吧。”
陈曦的转变赵芒敏锐地有所察觉,他乐见其成,只是紧紧回握住手心里的那只手,笑得开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我们会越来越契合,越来越满足的。
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陈曦始终不减脸上的笑意。赵芒,我好像不仅仅只是喜欢你一点了,怎么办,你让我越来越沉沦在你编织给我的情网里,越来越无法自拔了。
更糟糕的是,我好像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一步步向你靠近,心甘情愿。如果说给你听,你会不会高兴?
回到赵芒的住处,陈曦随意地踢掉脚上的鞋子,欢呼一声就直奔客厅。赵芒在玄关站着,满眼宠溺,随后提着菜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在客厅里看节目笑得前俯后仰,一个在厨房里洗手做饭,乐在其中。这样的相处,让陈曦觉得闲适又安心,恨不得时间就这么一直下去,永远不要再往前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