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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儿也是长大了啊,原来是喜欢这种异族的姑娘吗。”吕馨面含笑意,难得轻松下来打趣道。
“小姨...你多想了,我又不是姜刑,我有那么多的姑娘上赶着让我推,我可不会去费事找什么异族。”姜望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这九黎族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左相应该是猜到了些什么。
“特别的我也没发现,可能是特别漂亮吧。”
“我主要是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既然是叛乱,直接剿灭就可以了,就算是什么先祖陪大玄开国有功,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找个由头灭了也就灭了。”
“没道理千里迢迢弄到京都来,还要以质子的形式供养着。”
左相喝了口杯中已经放凉了的茶,略微沉吟“你说的不无道理,事情交给我吧,明日早朝上我会提,不过女帝能不能同意我无法保证。”
“不着急,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右相,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姜望嘿嘿一笑,计上心来。
....
三日后,姜望所等待的机会不出所料的来了。
公布的科举笔试榜单中,赫然出现了魏闲的名字。
一时之间京都群情激愤,不少寒门学子,武将之后怒喊着不公平。
于是,当晚,身着一袭朴素青衣,手握着酒葫芦的身影从姜府走出。
此人一路走着摇摇晃晃,面带红晕,似是醉酒。
这一日,京都最繁华的勾栏满庭芳内,正在举办一场热闹的宴会。
右相大公子做东,请了诸多士绅、文官、学子们前来吃饭。
“魏公子,恭喜恭喜啊,您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这满庭芳蓬荜生辉了。”满庭芳的老鸨荣姨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笑的满脸褶子,脂粉都遮盖不住。
“荣姨啊,今晚冬宜姑娘挂不挂牌啊,我可是等了好久了。”魏闲厌恶的推开凑过来的老鸨,皱着眉怂了怂鼻子。
“哎呀,冬宜姑娘一直都是那个规矩嘛魏公子,谁能文压全场,谁就有入阁的机会,您多担待,我们满庭芳其他的姑娘也不错啊。”
“哼,规矩真多。”魏闲不屑的冷哼,也就是顾忌右相的声誉,和自己学子的身份,要不然早就动强了,一个官妓而已,装什么。
“嘿嘿,魏少别担心,今晚能来的,大部分都是魏少的朋友,到时候大家喝了魏少的酒,乘了你的情,还会和你竞争不成?”狗腿子讨好的拉着魏闲坐下喝酒。
魏闲举起酒杯,显然是很受用跟班的恭维。
今晚俺就要一亲芳泽。
吃吃喝喝的一群公子哥中,倒是混进了几个不符合画风的。
“平安兄弟,咱们跟魏公子不熟,坐在这合适吗。”面容粗狂,顶着个大黑脸的张彪虽然人长得彪,可还是发觉今天的满庭芳好像不是给自己等人准备的。
“彪哥放心,咱们就坐在这吃饭喝酒就行,满庭芳开门接客,自然不能有赶人出门的做法。”林平安安抚了一下自己这个同僚心道。
这个彪子好生糊涂,有人做东请客闭嘴吃饭就行,这么多人在,谁能知道他们认不认识。
一会待花魁们登场,自己一首镇国诗出手,必然能拿下那个叫冬宜的妖怪。
今晚一定要好好发泄下科举留下的怒火,摸着口袋里的冰冷的手铐,林平安露邪笑。
这几日勾栏他也不是白逛的,第一次进满庭芳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他最近一直戴着楚采薇送他的神机眼(一种类似隐形眼镜的东西),怎么会在京都的官方妓馆看到一丝绿色的妖气。
难道说,是有万妖国的探子渗透进了京都?
经过多日勾栏听曲的踩点,林平安终于确定,那个一直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冬宜,就是个万妖国的探子。
可是他并没有去通知打更人的金锣们,反而是找到刑部的朋友,从地牢里弄了双专门对付妖族的寒铁手铐。
只要将那只妖怪抓住,自己好好玩弄一番,再送回打更人处领赏,岂不美哉。
酒过三巡,歌舞声渐渐平息,今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陆陆续续的花魁们走上台,台下平日个个道貌岸然,之乎者也的学子们疯狂了。
争先恐后的在花魁们面前表现着自己,然而能被花魁相中的人少之又少。
大部分人还是喝了一肚子马尿只能等着扫兴而归。
当然,老鸨子荣姨也算一位,不嫌弃的也可以请求互动。
“各位公子不要急,今晚的压轴还是我们的冬宜姑娘。”
听闻冬宜的名字,再矜持的伪君子也按捺不住,气血上涌。
随着一声悦耳的琴瑟声响起,满庭芳的台幕渐渐升起,一位蒙着面的女子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妾本钱塘江上住,
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
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玉梳云半吐,
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
梦断彩云无觅处,
夜凉明月生南浦。”
一曲《蝶恋花》唱罢,在场的诸位学子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呆愣在原地。
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惊醒了沉寂的众人。
“冬宜小姐我爱你。”
“冬宜小姐,在下白鹿书院许新年,想与姑娘探讨诗词歌赋。”
“家父江州司马!”
“在下江州司马本尊!狗儿子你给我出来,谁让你来逛勾栏的。”
....
“诸位,诸位静静....”荣姨赶紧出场维持秩序。
“冬宜姑娘还是老规矩,谁能文压全场,谁就能进冬宜闺房,与姑娘彻夜长谈。”
此话一出,喧闹声便渐渐平息。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本公子就先献丑了。”身着白衣,拿着把竹扇的年轻人放下酒杯,从袖子中掏出一张折好的宣纸。
“咳,今日我听闻魏公子如愿通过了笔试,心中甚是高兴,于是作了一首诗为魏公子庆贺。”
此人明显是早有准备,定然是为了巴结魏闲做足了准备。
“日落现文曲,山崩地太平。海枯龙献爪,花谢魏当明。”白衣青年一脸自豪的吟出自己的诗。
“哎呦,好诗啊。”
“不愧是白鹿书院的学子,这文采不一般。”
“即夸了魏公子的文采,又夸了容貌,鬼才啊。”
....
魏闲在一篇恭维中心花怒放,这白衣青年就是他安排的枪手,早就跟他通好气了,让他作两首诗。
一首是吹捧他文采与容貌兼具的,另一首更好的诗则是偷偷交给了自己,准备用来争得花魁的。
不过现在看来,满场都是自己的人嘛,啧啧,根本就不会有人和我竞争。
这五百两银子花的也太亏了。
“咳咳,谢谢学友的诗,还有人吟诗吗,若是没有,本公子出手,冬宜姑娘今晚可归我了。”
魏闲面带从容,已经开始幻想一会以什么姿势上车。
“魏公子,我这还有一首诗就先献丑了。”
林平安突然放下酒杯,在张彪惊恐的眼神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