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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浅笙在回来之前，对齐城的这些有点头脸的人家调查过，现在基本上心中有数，偏生在今天见面之前，墨浅笙并没有对刘守业这么一个人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但墨承君给的消息是，这个刘守业是个有祖产的，说明这家人家祖上家境不错，但后面败落了。
一个家族的败落，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有一条，若是子孙沾了这大烟瘾，偏偏家里又没什么有能耐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变卖家产。
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墨浅笙心里有数，那是在历史课本上看过无数次的，虽然她来了这里发现其实很对事情跟历史上未必对得上，但其实所谓历史，也不过是当时的人留下文字给后人看的，里面有多少欲盖弥彰有多少偷龙转凤，后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刘守业，最后就算是不把这山卖给墨承君，也会卖给别人，更有甚者，再过几年，也不过就是沦为列强的盘中餐罢了。
这种乱世，若是没能力，不要说保住家财，就算是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身怀宝藏，总会惹来一些饿狼，这道理，三岁的孩子都懂。
墨浅笙摇了摇头，今天她把山收了，也算是日行一善救了刘守业一命了，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刘守业显然也想急着变现，毕竟在他眼中，那座山现在已经与荒山无异，他没精力、也不想打理了。
对现在的他来讲，显然现大洋更实在些。
墨浅笙有一件事情想的没错，他确实是抽大烟，这东西本就是个糟践钱的玩意儿，他现在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再有，那座山他家里现在也没有精力打理，原来的果树都没怎么管，就算他们现在再去经营，少不得也要养上几年，他们实在是不想费那个劲了。
他家里都商量好了，打算把家里的产业卖一卖，拿着钱回乡下，还能过些年好日子，而且乡下的花费不高，他还多了些抽大烟的钱。
“七爷可是诚心想买那山？”刘守业说的时候眼神有些急切。
墨浅笙点头，“自是诚心。”
再诚心不过了。
刘守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贪婪，“那这价钱……”
“价钱的事情好商量，”墨浅笙笑了笑，“不过刘爷也该知道，现在偌大个齐城，有钱人是不少，但能一下子拿出一笔钱来买座不知道有没有收益的山的人，怕是也不多。”
墨浅笙这个人呢，做事其实还算得上光明磊落，但是却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
她向来秉持着不贪小便宜，但也不能吃大亏的原则，对于这姓刘的一脸贪婪的嘴脸，墨浅笙是没办法有什么好脸色的。
尤其这个人还抽大烟。
上辈子她有很多战友都牺牲在了缉毒第一线上，她对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深恶痛绝的。
现在她还能坐在这跟他好好谈，完全是因为那山里面有铁矿，而她需要这个。
刘守业一噎，有些局促，“这、这当然好商量。”
其实这刘守业来之前就知道，这山大概是卖不了几个钱的。
一来这山已经是废了，二来现在世道乱，靠那么个果园吃饭，那真的是难于登天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放着好好的果园不经营却要拿出来卖的原因。
但这卖，也不是多好卖的，现在做纺织的、开工厂的、油轮贸易的都能挣钱，他这个果园，既耗时又耗力，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别说挣钱，不赔钱他都偷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