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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p>
回到老山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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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天天站在窑洞旁边的一个高坡上张望，夫君回老家这么久了，会不会又碰到了什么想象不到的危险事，不然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有一天，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在对面山上走，玉莲觉得奇怪：这个人走路怎么歪歪斜斜偏偏倒倒的？她急忙闪到一棵大树后藏起来，会不会有坏人来了？是不是苗奕跋之类闻到了我们的气味？是不是土匪知道了我们的消息？这可怎么办？孩子们还这么小，可不能连累老山界这么多乡亲们呀……来人一步步走近了，原来是当家人回来了，玉莲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淌着眼泪扑上去说：“禹王菩萨保佑，你终于回来了，都快把人急死啦！”/p>
土生将孩子递给玉莲：“妹子，这是大猛哥的孩子！”/p>
玉莲马上将孩子接住：“好，你到底把她带来了！哎呀，这么轻飘飘的，只有四条筋啦；哇，怎么这么烫！”/p>
土生将情况简单地告诉玉莲，然后说：“快，快给孩子煎药！”/p>
玉莲叫土生坐着歇息一下，自己赶快把药放到药罐里，生火将药烧开，然后拿下来放到微火上慢慢煨。一切做完后，玉莲抱起孩子说：“土生，这孩子还不会哭？”/p>
“刚才郎中先生扎了针，她还哭了几声；怎么现在又不哭了呢？”土生接过孩子说。/p>
“哎呀，可怎么办呢？”/p>
“我给她掐掐人中！”/p>
“这么小这么廋的孩子能掐人中？她怎么受得了！”/p>
“掐一下总比不掐好，不然怎么办呢？”/p>
“不行，孩子太小，不能掐！先喂了药再看看，实在不行再掐，再不行就再抱到郎中先生那里去！”/p>
“药好了吗？”土生问。/p>
“哪里那么快呀？！”/p>
“不行啦，先给孩子喝点再说！”/p>
“那好！”玉莲将药从药罐里倒了一些放进一个碗里，又将碗里的药倒进另一个碗里，然后再倒回到原来的碗里；如此两个碗互相轮换着倒，一边倒一边用嘴唇吹。最后玉莲浅浅地试了一下，确认不烫了才说：“你抱着她坐着，我来喂！”/p>
玉莲用竹子做的小汤匙慢慢地将药喂到孩子的小嘴里，可是孩子已经不能咽；喂到嘴里的药都流了出来。他们更慌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盼盼醒了哭闹起来。土生说：“玉莲，盼盼哭了！”/p>
“哭几声没关系的，这个时候哪还能去顾她？”/p>
药喂不进去，玉莲抱着孩子轻轻地摇，用脸轻轻地挨着孩子的脸，含着眼泪轻声地说：“大猛哥，你显显灵吧，这时你留下的一颗独苗，你一定要让她活过来呀！”盼盼在床上哇哇地哭得更厉害了，可土生和玉莲眼巴巴地盯着眼前这个孩子；盯着盯着，两口子也哭起来了。/p>
土生说：“怎么办？将孩子抱到郎中那里去吧！”/p>
“好，走吧！只是你太累了，唉！”玉莲说。/p>
玉莲立即整理东西准备出，土生将孩子抱到一边，背着玉莲悄悄地在孩子人中上掐起来；没想到孩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唇也动了一下，土生高兴地说：“玉莲，孩子有点动了!快，来喂药！”/p>
“好！”玉莲丢下准备的东西，马上将药拿来，两口子高兴地慢慢喂。/p>
这时，美凤走了进来，见此情况，接过孩子，在孩子的背上、身上不停地拍着。听到盼盼在哭，就说：“盼盼在哭，你们没有听到吗？”/p>
“听到了，凤姐姐，这个时候顾不上她了！”玉莲说。/p>
“盼盼的声音都哭哑了，还不快把她抱起来！”美凤说。/p>
美凤忙将盼盼抱到玉莲身边。也许是听到了别的孩子哭声的呼唤，过了一会，玉莲怀里的孩子也出了小猫叫一样的哭声。/p>
听到孩子的哭声，三个大人同时都哭出声来。/p>
“莲妹妹，快，快给孩子喂点奶！”美凤说。/p>
“好！”玉莲立即将孩子抱到一边喂奶，可是孩子从来没有吃过奶，不会吸；美凤说：“土生兄弟，快给孩子泡点糖水，昨天我看到罐子里还有红糖！”/p>
土生立即泡糖水，美凤接过孩子一口口地喂着。慢慢地，孩子的脸色没有那么黄了。孩子醒过来了，可土生突然感到头晕，头一歪，一下摔倒在地上。/p>
“怎么回事？”美凤和玉莲吓得脸色苍白，合力将土生抬到“床”上。/p>
“凤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呀？！”玉莲哭着说。/p>
美凤冷静地看着土生，现他已经瘦得没有人样了，赶快说：“莲妹妹，他是饿坏了、累坏了，快泡一杯热糖水来！”/p>
玉莲以最快的度端来了糖水。美凤将孩子放在“床”上说：“莲妹妹，我扶着他，你快喂给他喝，快！”/p>
美凤生平第一次与自己心爱的人靠得这么近，看到他棱角分明俊美男子汉的脸庞，心情复杂地一方面替土生担心，也生平第一次感到温馨；她含着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泪水，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p>
喝了糖水后，土生慢慢睁开了眼睛；美凤问玉莲：“有什么吃的东西吗？”/p>
“只有几个蒸熟的红薯。”玉莲说。/p>
“快，快拿来给他吃！”美凤说。/p>
“凤姐姐，他现在这个时候能吃红薯吗？”/p>
“能吃，一定要吃，他是饿坏了，快拿来！”/p>
玉莲将红薯瓣了一点喂到土生嘴里；不一会，土生自己接过红薯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p>
两个女人看到土生的馋相，眼泪酸酸地淌着。/p>
吃得差不多后，土生看看眼前的玉莲，又看看身后的美凤，脸一下羞红了：“不好意思，丢丑啦，我实在是太饿啦！”/p>
“饿了有什么丢丑的，谁没有饿过？再说，又没有外人在这里！”玉莲说。/p>
看到土生恢复了正常，两个女人终于放下了心。/p>
“凤姐姐，亏得你来了，不然他晕过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凤姐姐，你可是又一次救了你兄弟的一条命呀！”/p>
“莲妹妹，说什么救命呀，我们经常是饿昏时吃一碗饭下去就好了！”/p>
“凤姐姐，真谢谢你啦！”/p>
“莲妹妹，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p>
“是！凤姐姐，自从土生走了以后，你天天过来陪我；一下子没有看见你，我就觉得……”/p>
“觉得什么啦？莲妹妹！”/p>
“觉得怕！”/p>
“好啦，现在土生兄弟回来了，就不用怕啦！土生兄弟，你一路上怎么样？”/p>
土生将沿途的经过简单地讲给她们听。/p>
“你身上不是还有两个银元吗，为什么不买点东西吃？”玉莲说。/p>
“大猛哥的爷爷阿毑说，美凤姐给了他们三个银元；我像美凤姐一样，把剩下的两个也给了他们，但我说是大猛哥带給他们的。”/p>
“什么像我一样呀？我是一个人，路上不要钱也可以的，何况我自己还带了些钱在身上的；可你抱着个嫩娃娃，身上没有一文钱怎么行呢？”/p>
“沿途我向人家讨了些热饭热水，可要留给孩子吃，我自己只能天天在山上采野果吃。”/p>
“唉，像你这样的实心的唐朝人，不吃点亏怎么能得到教训，可真正的唐朝人也要喝水吃饭呀！”美凤说。/p>
“凤姐姐说得对！他呀，做事情一点也不考虑前三后四！”/p>
两个孩子又哭了，美凤说：“莲妹妹，趁着我在这里，我们来将这孩子洗一洗吧！”/p>
“好！”玉莲马上拿来脚盆，冲上热水。/p>
解开孩子的衣裙，一股酸臭气立刻扑来。只见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美凤说：“莲妹妹，要把这样的孩子带活、带大可难啦！”/p>
“凤姐姐，再苦再难我一定要把这孩子带大！即使带不大盼盼，我也一定要带大她！”/p>
“莲妹妹，你真是唐朝人，良心太好了，你们那位大猛哥在天之灵会安息的！这孩子一定要带大，盼盼当然也要带大！莲妹妹，我会帮着你带，你不用愁！”/p>
“有凤姐姐在，我不愁！凤姐姐，天不早了，今晚你就不要陪我了，你也该回去料理一下你自己的家啦！”/p>
“那好，那我今晚就回去啦！”/p>
“美凤姐，我送你！”土生过来说。/p>
“你这些天太累了，我要你送什么呀，好好休息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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