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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p>
问卦与进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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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克夫婆,还不快滚!”田绍枣轻声地叫起来。/p>
“跳蚤,你皮子痒是不是!”旁边的大强立即对田绍枣横眉冷对。/p>
“我说你了吗,管你屁事!大家快闭住眼睛,看到这种倒霉女人会倒霉的,快砸石头、吐口水,不然晦气就缠上来啦!”田绍枣针锋相对。/p>
“你再放一句屁,我揍扁你!”大强扬起了手。/p>
“你敢,来呀!”田绍枣双手插腰。/p>
树达眼睛盯住这几位,大强和跳蚤立即收声;树达不高兴地转过脸对杨姑姑说:“你今天是怎么啦?你们女人家喜欢算命算就是,来跟我说干什么呀?没看见我正在上课吗!” /p>
杨姑姑知道学生们在议论自己、有的还在骂自己,好多年来她已经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叫人,甚至不敢和一切不熟悉的人说话、打交道。为了眼下说的话,她背着人已经操练了好多遍好多遍了,但还是觉得紧张万分;她告诫自己一定要鼓足最大勇气:“先…先生,是…是算玉莲的婚姻大事的呀!算命先生说...说了,要小姐她自己亲自…亲自到...到观音庙里问卦才灵,师姐问…问你同不同意玉莲到庙里去问...问卦?”/p>
“这样的小事你师姐她自己决定就是啦,问我干什么呀?”/p>
杨姑姑下意识地整理衣裙,待自己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以后,才比较流利地继续说:“眼下师...师姐身边没人,所...所以师…师姐就叫我出来问你。师姐说妇道人家不好做这个主,要先生你…你拿主意;有了先生的主意,她好回…回算命先生的话并请...请算命先生择日子!”/p>
“随你们的便吧,真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看把我们上课都打乱了!”树达回头继续上课。/p>
“先生,师姐说你如果…如果同意的话,她就请算命先生择…择日子,还要雇…雇轿子。”/p>
“哎呀,杨姑姑,小杨妹,你有完没完呀,要雇就雇吧。”/p>
“好,那…那我叫鉄贵去雇…雇轿子啦,雇两顶?”/p>
“要雇就雇三顶吧。”树达回过头来说。/p>
“雇三顶?”/p>
“你陪她们去呀!”/p>
“我…我自己走路就是,我哪里…哪里还要坐...坐轿子?”/p>
“你这双小脚能和轿夫们走得一样快吗?”/p>
树达和杨姑姑说话的时候,同窗们有的偷偷地小声说话,有的搞怪做鬼脸,有的在侧着耳朵仔细听,玉莲将一本书竖在桌子上挡住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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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学子们6续上学的时候,抬着晴瑶、玉莲和杨姑姑的三顶轿子从楼子寨出了。私塾里照样上课,只不过少了玉莲,课室里显得冷清了许多;可能是玉莲的眼睛太明亮,她不在,课室里好像暗淡了许多。/p>
接着的第二天正在上课的时候,杨姑姑上气不接下气地又跑进课室里说:“先…先生,大…大哥,不好,不好啦!”/p>
“杨姑姑,你也真是的,又有什么事啦?”树达不耐烦地说。/p>
“先…先生,天大的事呀!师姐她们……”/p>
“她们,她们怎么啦?”/p>
“她们没有…没有回来!”/p>
“没有回来!她们到哪里玩去了?”/p>
“不…不是玩,是小姐,玉莲,她…她掉……”/p>
“掉什么掉,快说呀!”/p>
“小姐,她…她掉……”/p>
树达忙问:“小杨妹,你到底说些什么呀?掉什么掉?”/p>
“玉莲,她…她掉...掉下天坑了!”杨姑姑急忙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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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达顿坐在椅子上,惊慌地问:“掉下天坑了?小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p>
武土生、苗奕跋、贾大贏等人不约而同地都立即站起来问:“杨姑姑,到底怎么啦?快说!”/p>
田绍枣等人仍在“克夫婆”、“老妖怪”地骂,贾大贏瞪大眼睛对他说:“少啰嗦”! /p>
杨姑姑喘过气来说:“是这样……”/p>
“是什么样呀?” 大家一齐追问。/p>
“我…我们昨天在庙里烧...烧香礼佛,晚…晚上就在庙里打坐。今天早上动身回…回来前,玉莲说…说要到天坑那里去看...看风...风景,好作...作诗作画。师姐同意后,我就…就陪她们向天坑走去。可是早上有…有大雾,玉莲小姐走得太快,一下子不小心,脚一滑,竟跌…跌下天坑里去了!”/p>
“跌下天坑里去了!那人呢?”土生惊吓地叫起来。/p>
“玉莲跌...跌下去了,只...只听见一声很大很大的响...响声。我们使劲喊也…也没人答应,师姐吓…吓得又哭又叫。我…我忙到庙里请人去救,可…可没有一个人敢下天坑,我只得跑…跑回来告知先生,请…请先生赶快想办法救…救玉莲!”/p>
“玉莲,孩子,怎么......”树达紧张地说。/p>
“玉莲掉下了天坑!”课室里的人个个都惊呆了,大强和一根立即嚎啕大哭。/p>
“先生,我们马上去救吧!”武土生红着眼圈摸摸自己口袋里玉莲为自己绣的手绢,立即跑上前扶起树达说。/p>
“先生,事不宜迟,赶快救人要紧也!”贾大贏说。/p>
“我...我日.....救呀!”苗奕跋大叫起来。/p>
“先生,快走呀!”大家一齐催促着。/p>
“掉下天坑里去了,还有救吗?!”树达含着眼泪绝望地说。/p>
“不救怎么知道?走吧,先生!”土生说。/p>
“那好!我到寨里叫人,马上走!各位,今天的课就不上了,对不起!你们和玉莲同窗一场,要去的都去看看吧,人多主意多,请大家帮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p>
“先生,叫人多准备一些绳子、扁担和箩筐等!”武土生的泪水已经淌出来,可仍然镇定地说。/p>
寨里及学堂的人几乎全部出动,急向天坑走去,苗奕跋、贾大贏等几个少爷也雇人抬着轿子前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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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田家坡十多里远的大山里有一座观音庙,昨天晴瑶她们就是到那庙里烧香。离庙不到一里的地方,大地突兀地裂出一个大洞。洞上小下大,洞口直径达一百多米,底部最大直径可能有几百米,像一个大坛子似的,杨姑姑说的就是那个天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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