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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o 章 /p>
一鸣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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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教你的事你暂时不要告诉我爹娘！”玉莲说。/p>
“不告诉先生和师母？为什么！”土生问。/p>
“我是说暂时不要告诉，等你学出一定成绩后再说，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高兴高兴，让他们觉得这样刻意地培养你栽培你值得，今后会对你更有信心！”/p>
“玉莲妹妹，大强弟弟，那我一定要学出点样子来，不辜负先生、师母和你们俩！”土生像表决心一样说。/p>
“你们……”大强没能全懂玉莲说话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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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十，土生启蒙读书的第一个旬期即将结束。下午上完课后，先生树达照例要对这一旬期进行一番小结，表扬九天来读书认真的，批评不用功的。树达破例地特别表扬黄大强，因为他最近学习特别用功，进步也特别大。最后表扬土生说：“武土生同窗自蒙以来，学了《三字经》开头部分的前面九个四句，不仅能背，还认识了里面所有的字，还基本上会写，真没有想到武土生蒙这么顺利、进展这么快！”/p>
这时大强站起来说：“先生：武土生能把整部《三字经》全背得出来！”树达要求玉莲姐弟在学堂里一律不准叫爹，必须叫先生。慌得玉莲不断地向大强眨眼睛，可是坐在前面的大强没有看到。/p>
“胡说！武土生只学了前面九个四句，怎么可能把整部《三字经》全背得出来！”树达立即制止大强说。/p>
“是呀，学都没学，他怎么背得出来！”“八天前还‘人之戳，戳鸟窝，戳个鸟儿打平伙’呢，一下子就能背整部《三字经》了，学堂里出了个先知先觉的活神仙啦，还没学就能背，哈哈！”课室里一片哄堂大笑。/p>
“你们笑什么笑？不相信人家呀！”大强站起来说。/p>
“还嘴硬，过了几天没有打手板啦？”树达非常生气。/p>
“我又没有捏造！”大强不服输。/p>
“你皮子松啦，想故意扰乱课堂是不是？伸出手板来！”树达怒了，拿起竹板要打大强。/p>
已经在学堂里上了九天课，土生对这里的一切已经比较熟悉；这时他站起来说：“先生，请不要打田云强，我能背得出来！”/p>
课室里一片更大的哄然大笑。/p>
“武土生，你刚来就学会胡说！过来，你也把手掌伸过来！”树达盛怒了。/p>
“先生，你别生气，我背给你听！”土生边说边背开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p>
土生开始背时还有点紧张，结结巴巴的，可到后来就越来越流利。树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课堂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当土生最后背到：“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大家立即不约而同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有的人小声地嘀咕着：“他是一个人呢，还是一个仙？”/p>
土生刚背完，树达迷迷糊糊结结巴巴地问：“武土生，你原来就学过，你原来就会背？”/p>
“先生，我到你这里来才开始学的！”/p>
黄绍枣大声嚷：“先生，武土生是中了邪，被哪个妖怪或是哪个文曲星的灵魂附体啦！”/p>
树达对黄绍枣白了一眼，转而问武土生：“我还没教你怎么就能背？”/p>
“是……”土生正要实话实说，玉莲背过头去飞过一个眼神；土生立刻会意：“是大强弟弟教我的！”/p>
树达奇怪地问大强：“田云强，你自己都没学好，你能教他？”/p>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田玉莲！”大强实话实说。/p>
“啊，原来是小姐教的！”课堂里立刻起轰。/p>
看到这种情势，玉莲站起来淡淡地说：“先生：武土生很爱学习，记忆力也很好，觉得每天学得太少‘没有吃饱’，田云强就高兴地天天来教他，偶然田云强也叫我去帮帮忙！”/p>
“武土生这么短时间就能背《三字经》，这样很好！”为了防止学生继续起哄，树达马上接过玉莲的话说：“希望大家向武土生学习，争取多学点功课！”/p>
见武土生这样神奇的聪明，学子们简直难以置信，人们惊叹、叫绝；只有一个人眉头锁在一起，心里想：这个武土生如此了得，将来还不把我们都盖了去，以后谁还会是他的对手？！说实话，自己在这里读书已经三年了，可《三字经》背得还不如他流利，难道他读九天书胜过我读三年？而且是先生还没有教完的情况下！贾大赢自以为自己读书读得好，自认为先生特别喜欢自己、看重自己；来了这个武土生，先生还会继续喜欢、看重自己吗？现在自己家里有田有地、有吃有穿，别看武土生现在挑柴卖、给人家抬轿子，等以后我们长大时，他不是会比我强、他不是会胜过我吗？而且他个子还那么高、长得还那么英俊！想到这里，他觉得武土生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恨得咬起了牙根，可马上就改变表情，和大家一道大声地为武土生喝彩。/p>
大强显得无比高兴，他不时地往窗外望，见晒谷场上已停了好几顶轿子。树达说：“好啦，这一旬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现在散学，大家各自回家，回去时大家要小心在意，注意安全，后天大家要准时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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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达目送着学生们走出课室，观察着一个个学生的表情，看到学生们往回走，还有一些学生上了回家的轿，然后自己慢慢地坐在一张凳子上。很显然，树达在惊喜、高兴之余，也露出一丝忧虑。/p>
大强沉浸在欢乐中，放学后仍围在父亲身边转；玉莲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坐在课室里不敢走；土生第一次碰到放旬学，不知道是应继续留在田先生的学堂里或田先生家里、还是应该回自己家里去。/p>
课室里就剩下他们四人。树达对土生说：“土生，我真想不到你这么用功，又这么聪明，真是难得！我只是指望你半年内能学会三字经就不错了，没有想到你九天就实现了我的愿望！”大强马上接过话说：“爹，土生哥真是聪明得像神仙一样！”树达点着大强的额头说：“不能这样说，应该说非常聪明！起码，比你聪明！”/p>
“是呀，比我聪明！要是我像土生哥一样聪明，爹就不会打我板子啦！”大强说。/p>
“没有，没有，大强弟弟比我聪明多了！”土生连忙说：“先生，其实我并不是很聪明，我只是觉得你和师母给我来学堂读书的机会太珍贵，所以就特别地下功夫；更重要的是，有先生你、还有玉莲妹妹和大强弟弟细心地教我！”/p>
“土生，这样就好，可是你下功夫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每天多教你一些呀！”/p>
“先生，看到你每天这么忙、这么累，土生不能再给你添负担！”/p>
“嗬，真想不到你还这么体贴人！”树达高兴地说，回过头又对玉莲和大强说：“那你们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呢？”/p>
“爹，我们…我们……爹，我是想今天晚上或明天告诉你的，让你下一旬给土生哥上新课；另外，也是想给你和娘一个惊喜。我想哪天全家吃饭的时候，或者哪天晚上大家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时候，让土生哥突然把全部《三字经》背给你听，那你和娘该会多高兴呀，这样你们会觉得自己花大力气培养土生哥多么值得，可没想到大强冒冒失失地在课堂里说出来！”/p>
“当着大家的面背有什么不好，让他们看看土生哥有多么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大强本来想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土生，玉莲马上截断大强的话，她知道父亲每天都太累了，不能让他再知道学堂里同窗之间磕磕碰碰的事而不高兴；土生明白玉莲的意思后抢过话头说：“先生，我也是冒冒失失的，我是怕先生你真的打大强弟弟。当时只是想不能因为我而使大强弟弟挨手板，所以我就…就糊里糊涂地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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