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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敬同看到了一个身高高达两米以上的女人走了过来,而在整个大唐,身高有两米以上的女人,除了李世民的贵妃韦珪之外,没有听说有哪一个人了。所以看到了身高如此之高的女人,那谁都知道是韦珪韦贵妃过来了。所以杜敬同顿时尴尬了,自己在这里鄙视定襄县主,可是人家母亲也就来为女儿做主了,这个脸打的可真的是太狠了。
韦珪嫁给李世民是二嫁,可是之前还带着一个前夫的女儿进入了李家。不过在唐朝时期,妇女改嫁非常正常,尤其是乱世刚结束,哪怕朝廷也都不会支持那些寡妇守节。因为农耕社会时代寡妇是很难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如果不尽快改嫁,那如何生存?那也是政府的负担,更不利于人口生育恢复。再加上风气也都没有明清时期那么变态,这样才是让哪怕是韦珪也都可以再次嫁给李世民,甚至带着一个女儿进去也都无所谓。不过好在前夫和李世民都是姓李的,这样女儿也都不用改变姓氏了。而还给了她那个女儿一个县主,并不会因此太过于歧视。虽然这个封邑还在突厥人手里面,可是却迟早有一天会拿回来的。
韦珪作为李世民的枕边人,自然知道李唐已经在酝酿北伐突厥,到时候定襄县一定会拿回来,自己女儿这个县主身份可真正的是可以获得保障了。
唐朝时期,对于妻子带进来的子女,一般不会有太多歧视,哪怕是皇家也都不例外。只要经济条件允许,是不会介意养一个拖油瓶的,当然也只是在经济条件允许,如果经济条件不允许,那另外说了。
“韦贵妃,我不是……”杜敬同赶紧想要解释,可是韦珪却不客气了。
“杜敬同,你如此看不起我女儿,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大唐县主,是你能够随便看不起的吗?”韦贵妃问道。
杜敬同尴尬,马上解释:“韦贵妃,绝无此事啊,我绝无此事!”
不过,时不凡也在想:“刚才是你在进攻,我防守,这次轮到我进攻了。不然我吃亏了,不找回场子,我以后怎么混啊!”
“韦贵妃,杜敬同其实是心里看不起定襄县主,这才会如此的。就我所言,自己眼中的外物,是心中的体现。而个人的表现,更是心中认知的表现。正因为杜敬同心里看不起定襄县主,这才会感觉定襄县主低人一等,这才是他最终看不起定襄县主的由来。所以,归根究底,还是他内心看不上定襄县主,这才会从他嘴里表现出来。人心的意识,骗不了人的!”时不凡说道。
韦珪再次冷声问道:“是吗?”
“韦贵妃,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如此呢?定襄县主乃是我大唐县主,我怎么敢看不起她?”杜敬同再次说道。
时不凡接着补刀说:“杜兄,你看你这话说得!这么说你之所以看得起定襄县主,并非是她这个人,而是她拥有我大唐的县主身份,这才看得起他?至于如果剥去了这层身份,在你眼里她一文不值!”
“嗯?”韦贵妃看着杜敬同,脸色越发的发冷了。
虽然定襄县主是自己和前夫所生,可是女人和男人不太一样。因为每一个子女都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育的,这样她们对于每一个自己亲生的子女都是付出很多,这样让她们会尽可能的公平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子女,不会因为她们的亲生父亲是谁,也就会特别区别。所以定襄县主虽然不是她和李世民的女儿,可是也是自己十月怀胎才有的女儿,再加上李世民也都没有因此歧视自己这个和前夫的女儿,这样让韦珪自然更不会介意了。所以居然有人敢看不起自己的女儿,这样让韦珪非常恼火。作为一个母亲,谁不恼火啊!
“韦贵妃,我……”杜敬同无法解释,因为确实如时不凡所言,如果没有了县主这层身份,那杜敬同确实看不上定襄县主了。
可是韦贵妃就在眼前,人家随时可以收拾自己,杜敬同只能够违心说:“韦贵妃,我没有看不起定襄县主。定襄县主漂亮华贵,并且颇有男儿之风,这样实乃一等一的女中豪杰,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她呢?”
“哎呀,杜兄,你这个立场不坚定啊!你怎么那么容易受到影响?你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而不能够如此轻易改变立场啊!如果你直接坦言自己看不起县主,那我还会看得上你,因为你坚持自己的立场,坚持自己的信仰,这样才是真男儿。哪怕最后证明你的错了,那你也是一个坚持立场和信仰的真男儿。可是你如今你居然如此轻易的改变了立场,你让他人如何信任你?”
“你今天能轻易改变立场,那你明天未必会有忠诚可言!一个连自己立场都不能忠诚,随便改变的人,那如何能够指望他对于君王或者主公的忠诚?立场是根基,是最基本的东西。可是你连立场都无法坚持,那你能够保证你是忠诚于君王和主公的吗?”
时不凡这话说的可真的是诛心了,时不凡通过说明杜敬同不是能够坚持立场的人,由此证明他不是一个对君王忠诚的人,这样可真的是要命了。如果一个对君王不忠诚的人,那是不会被重用的,更不会被君王赏识的。是人才又如何,可是一个人才不忠诚,那不但不能够为你创造效益,反而会为你带来巨大的损失和破坏力。所以忠诚是每一个君王选拔人才的最核心标准,如果不忠诚,那一切都是白搭。宁可要一个忠诚的庸人,也不要一个不忠诚的人才。
可是时不凡通过证明杜敬同立场不坚定,由此说明杜敬同不是一个忠诚的人,这样好像颇有几分道理啊!周围那些勋贵公子们一个个也都点头,显然在这方面是赞同时不凡的说法的。一个连立场都可以轻易改变的人,由小见大,那说明它是一个可以轻易被改变的人。一个可以轻易被权势,被金钱所吸引,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轻易而举的改变立场的人,那他能否一直忠诚,这个非常可疑啊!
虽然也许未必是真正的为了金钱权力,可是被人家说两句,也就立场不坚定了,这样的人能否信任,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轻易改变立场的人,这样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也都不会是什么忠臣。今天你被自己轻易说服改变了,可是换而言之明天也有可能被别人轻而易举的说服,然后再次改变立场。虽然未必是被金钱权力女色所诱惑,可是却绝对不是一个稳定的人。这种不稳定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忠诚的人。
杜敬同真的是恼火无比,这个时不凡这个时候居然趁机进攻,趁他这个时候窘迫时候趁机反击,这样他不但要面对韦贵妃的压力,还要面对时不凡在后面进攻,他是两面不是人了!
“嘿,趁他病要他命,这么好的进攻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了!真的以为雄辩就是必须要光明正大,雄辩的时候用一些小手段,也是正常的。至少你在这时候,不但要防着韦贵妃,还要防着我,那你可真的是前后夹击,里外不是人了。看我今天不让你丢人丢大了,那我也就不姓时!”时不凡想。
时不凡接着不肯放过这个杜敬同,只是说:“看来,杜兄的这个立场不坚定的毛病,是令尊所遗传的!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哈哈哈哈……”
大家都难免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时不凡这话实在讽刺杜淹做人立场不坚定,所以让他儿子立场也都不坚定了。这个是真正的将军了,杜敬同,作为儿子无法反驳自己父亲。
杜淹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节操全毁,立场全无的政治投机客。当年年轻时候,他听说隋文帝杨坚喜欢用隐士,结果他有样学样去太白山做一个“隐士”,特意的当一个“隐士”沽名钓誉想要吸引隋文帝杨坚的重视,然后给一个好的官职。结果悲剧了,隋文帝杨坚也不是蠢货,把他流放到了远处。
接下来他好不容易在隋炀帝时期当官了,甚至当官当到了御史中丞。可是更是悲剧了,这个时候天下大乱,王世充造反。他当了王世充的吏部尚书,后来更是趁机给王世充进谗,杀死了杜如晦的大哥。这才让杜如晦恨死了这个叔父,他们之间关系几乎是和仇人差不多了。虽然没有趁机杀死杜淹报仇,可是要说关系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时不凡和杜淹发生冲突,杜如晦哪怕和时不凡不熟悉,可是绝对会站在时不凡这边。
之后李世民灭了王世充,这个杜淹来到了李世民麾下。结果有一段时间不能够获得升迁,他又想投靠李建成。可以说杜淹的一生,完全是一个政治投机客的一生,有奶便是娘,为了权力富贵两面三刀,根本全无立场可言。
现在时不凡利用杜淹的例子作为借口,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杜敬同顿时哑巴了,无话可说。他爹就是这种人,被时不凡用来作为证据,那绝对是一个将军的死穴。古人相信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的说法。杜淹是这种人,那在杜淹影响之下,杜敬同会不会是这种人,难说啊!
所以杜敬同现在是浑身是嘴,也都无法说明自己了,被时不凡将军了。杜淹给大唐群臣的印象,已经是固定的了,大家都看不起杜淹,如果杜敬同替自己父亲反驳,那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让大家更鄙视他。
不过,这个时候,时不凡开始给了杜敬同最后一击。
“杜兄,看来令尊的本事你没有能够得到真传啊!如果是令尊在面对我这番话,他一定会笑呵呵的当做没有听到,脸面丝毫不会红,更不会因此而感觉窘迫。你看你,脸色红得发紫,并且脸好像都被气得长大了一圈,甚至双目凶狠,恨不得要吃人一样。看来令尊那种他强任他强,他横由他横,清风拂面过,明月照大江的本事,你杜兄还没有得到真传。不如,你去和令尊多学几年,看看改天重出江湖,一定可以延续令尊的风范!”时不凡说。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这个简直是太好笑了。时不凡这句“他强由他强,他横由他横,清风拂面过,明月照大江”表面上听起来是比较文雅的,可是结合上下文,那绝对是在骂杜淹脸皮厚啊!
杜淹这个家伙,非常清楚别人是在骂他,可是他却无所谓。反正杜淹也就是一个政治投机客,破罐子破摔了。每次投靠新的主公,毫无愧疚之意,好像反而一个个都是无所谓一样。
之前和对方敌对,可是转脸可以和对方同殿为臣,这种脸皮的厚度简直是无以伦比。时不凡这句话其实是在讽刺杜淹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好像装作不知道一样的样子,好像无所谓的样子。这样显然是在故意的讽刺他爹,而后面那个没有得到真传,显然同样是讽刺杜敬同没有和他爹一样脸皮厚,居然被说了几句也就脸色通红发胀。
杜敬同最后窘迫的跑了,显然是被这么弄了半天反而被弄得里外不是人,太丢人了。
远处,正在主持冬猎的李世民问:“怎么传来了笑声,是怎么回事?”
“皇上,刚才吏部尚书杜淹的公子杜敬同去挑衅定襄县男时不凡,结果被定襄县男说的掩面而逃。”
李世民小声骂了一句:“真是蠢货,居然去和时不凡比口舌,难道他不知道时不凡的牙尖嘴利在我大唐几乎无人能比吗?连他爹杜淹都都吃了一个大亏,他居然还敢去自找麻烦?哼,自己去献丑,真是蠢货。谁敢去和时不凡争夺口舌之利,这个不是自己在掌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