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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回到雅舍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孙之舟,她立刻去喊苏十安,一时之间忘记告诉她王爷没有收银票的事情。苏十安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孙之舟的桌子旁边,孙之舟刚刚写完一首诗,苏十安看了一下,字迹奔放,句式工整,这是这内容嘛,太过讽刺,但整体来说实为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诗。孙之舟见到他站在自己身边久久没有离开,他醉眼迷离的看向苏十安:“怎么,公子也是来奚落我的。”苏十安摇摇头,“孙公子,知道你为什么两次都没有中科举吗?”这句话一出,孙之舟先是看了一眼,而后发出嘲笑,他带着醉意说:“为什么?不就是没有一个当官的爹?”苏十安拿起他的诗,边看边说,“朝廷需要的是救国治世之才,不是一个斥责朝堂不作为的人,同样主考官看的是救国治世之理,而并非空谈百姓疾苦和命运不公,你知道为什么朝臣之子要容易中科举,那是因为他们见识多,听得多,他们有一个优势,平常耳濡目染的就是哪个地方发生了什么灾害,应该如何去做。所以在科举考试中能够提出治国良策。”听了苏十安的话孙之舟停下了喝酒,他抬眸看向苏十安:“看公子这模样,想必也是官宦人家,学识见解不凡,为什么要屈尊降贵安慰我。”苏十安在他对面坐下来,“有才华的人不该被埋没,刚才的话我还没没有说完,你虽为寒门之子,也有一个优势,就是你比他们更加知道老百姓的疾苦,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说白了官家子弟的治国良策也不过是针对地方官员该如何做,去忽略了百姓的感受,你从小生活在最低端,你知道民间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你可以从根本上去想,百姓是根基,如果你能从这方面入手,我感觉你今年科举还是有机会的。”孙之舟眼中的醉意淡了不少,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相貌气度不凡的苏十安,“我看公子见识不凡,为什么不参加这次科举,而是想方设法的给我指引方向和劝我。”苏十安笑了笑:“不是所有人的都想去参加科举,我只想好好经营这家雅舍。”说完,孙之舟给苏十安倒了一杯酒。“公子,这杯酒我敬你,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苏十安今日本来就难过,所以也不推脱,端起酒杯就喝下了,云画在一边想劝阻都来不及。喝过酒之后,苏十安拿出了一些银两,孙之舟刚想推脱,苏十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放心,这只是你之前留在我这里卖画作的钱。”听到苏十安这样说,孙之舟也就不再推脱,见苏十安要起身离开,他急忙开口问道:“公子,不知道您尊姓大名。”苏十安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我姓苏。”
这边,苏父来到上甘寺,只是因为苏景初的那番话让他昨夜睡不着觉,想着今日来看看主持是否还在。苏父拜了佛之后就被一个小和尚引着去了后院,主持已经头发花白了,他看到苏父之后,笑着说:“苏施主,好久不见,不知身体是否安好?。”苏父拜了一拜,而后才回答:“住持,您还记得我?不过多谢住持挂念,一切都好。”住持笑了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京城,我猜你此次来还是为了您令爱的事情吧。”见住持已经猜出,他也不再绕圈子,“小女随我回到京城,我想知道她如果嫁入皇室宗亲会怎样?”主持笑了笑,“苏施主,皇室宗亲本就没有可以安稳度世的,缘分天定,令爱的缘分已经出现,顺其自然,其余的我不说想必苏施主也能才得到。”苏父心下担忧,因为来到京城后他就知道出现在苏十安的身边的只有方知叙和昨日一面之缘的九王爷,故此眉头一簇。回过神来,住持已经离开了。苏父打算回府探探苏十安的心思。
苏父回到府里的时候直奔苏十安的房间,只是云画守在门外告诉他“老爷,小姐身体有些不适,刚刚睡下休息。”苏父眉头一皱,“找大夫来看过了吗?”云画回道:“小姐说昨日在亭子里待得晚了些,受了风寒,不碍事的。”苏父有叮嘱道:“云画,一会儿你去厨房让他们熬点姜汤给十安送过来。”说完就准备要走,忽然想起这两个丫头向来交好,或许可以从云画口中探出点什么,所以他又折回去,云画见苏父走了之后刚长呼一口气,就又看到折回来的苏父,她面露为难,苏义淮看到云画思忖了片刻才开口:“云画,你和十安素来交好,你觉得十安和知叙相处的怎么样?”云画知道老爷是在试探自己,所以她笑着说“小姐和方少爷相处的很好,小姐说方少爷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苏父脸色没变,心里却知道云画这是说十安对知叙仅仅是兄妹之情,他心下一沉,“十安之前有没有见过九王爷?”云画脸色一变,想着老爷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云画立刻摇头:“怎么会,小姐怎么会见过高高在上的九王爷。”见云画的眼神有一丝闪躲,苏父的脸色更加凝重,难不成十安早就认识九王爷,他没再问下去,怕再问下去就会打草惊蛇了。
两天后,皇上接到急报,赤南部联合塔尔部勾结起来准备进攻他西边的边界驻守地莫西城,塔尔部的大王子正在率领部队一万大军与赤南部两万大军汇合,边关战事吃紧,急需增援。白子乾看了之后迅速召集群臣,他开口道:“此次战役一触即发,一定要赶在塔尔部和赤南部大军会合之前赶到莫西城,这次朕想亲自带兵出征,一举拿下赤南部和塔尔部,不知众卿意见如何?”此话一出,大臣们面面相觑,内阁大学士高士说:“皇上,万万不可,朝中之事繁多,且都要皇上拿主意,如若这个时候您带兵出征,恐怕朝廷会遭到宵小之徒的算计。”右都御史吴良说:“高大人,您这是在说什么,是在怀疑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忠心吗?皇上,臣,认为这是您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战役,应该带兵出征,让那些部落看看我们天子的英勇。”高士看着吴良那得意的笑,继续进言:“吴大人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八王爷的余党还尚留在京城,此时你支持皇上带兵出征,是不是也存有二心?”此话一出,吴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高士继续说道:“”皇上,北部大旱,东部大涝,这些事情都需要皇上在京坐镇把持,万万不可带兵出征。”白子乾也陷入了忧思,随后他看向白子砚:“九弟,你的意见呢?”白子砚上前一步,“皇上,臣弟同意高大人的意见,臣弟认为此刻您带兵出征实为不妥,臣弟愿领兵前去,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请皇上恩准。”白子乾看着他,内心还有所犹豫,一方面是因为前两日太后刚说完这几日要给白子砚选一个王妃,另一个原因是他刚刚继位,理应这次率兵出征让西域各部见识一下他的谋略,提高自己的震慑力,但是朝局之中又暗流涌动,他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征。见皇上还有所犹豫,白子砚继续说道:“臣弟曾多次前去西域各部落,知晓地势地形,还请皇上成全。”战事紧急,内阁大学士高士跪了下来:“皇上,九王爷曾经无数次领兵战胜西部各部落,又了解西部的地形,以现在边关的防御能力和驻守的兵力来说,一旦塔尔部和赤南部的兵力结合起来,那么边关就将失守,他们将一路南下,那个时候就晚了。”他说的慷慨激昂,大臣们纷纷跪下请求皇上让白子砚出征,只有吴良眼神变得阴狠起来,白子乾看着堂下的群臣,思虑了片刻,沉声开口:“九弟,朕命你率领两万精兵前去支援,这次战役,只准胜,不准败。”白子砚铿锵有力的领旨:“臣领旨,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朝堂过后,皇上将白子砚留下前去御书房。他看着白子砚说:“九弟,本来是想着这几日选个良辰吉日给你选个王妃,可是战事吃紧,这件事,等你回来之后,朕一定从百官之女中选出个最贤惠漂亮的。”白子砚先是谢了皇上之后,才继续开口:“皇上,臣弟有一事请求皇上,臣弟想待凯旋之后向您讨个赏赐。”刚说完,白子乾的手就拍在白子砚的肩膀上,他笑着说:“好,朕都答应你,朕在京城等着你凯旋的好消息,出发之前,去太后那里一趟吧。”白子砚离开了御书房之后就去了太后宫里请安拜别。出宫之后,他让谭笙去西郊军营点兵,自己则是去了雅舍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