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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十安换过衣服再去见方家父子时,方知叙的眼神一亮,要不是苏景初让他落座,恐怕自己就要在长辈面前失态了。苏十安的礼仪十分得体,毕竟这可是苏父罚了她无数次才养成的习惯。即便很饿,苏十安吃的依旧十分优雅,不急不慢,苏景初看方知叙时不时给苏十安布菜,眼泪在他们之间打转,似乎看出了什么,想到这,会心一笑。在桌上,方父提起来,“今日早上上朝时我听皇上的意思是要景初做太子的少傅,景初啊,前途不可估量。”苏父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苏景初放下筷子,解释道,“爹,方伯伯,皇上还未下圣旨,现在说这事还为时过早。”方父又笑了起来,“景初啊,这你就谦虚了,估计明日圣旨就会到你手中了。”“谢方伯伯吉言。”吃过饭,天色已晚,送走方家父子之后,苏父让苏十安回房休息,把苏景初叫到书房。苏十安躺在床上休息时,一闭眼就出现那个登徒子的样貌,苏十安辗转反侧,好久才睡下。
翌日,苏景初奉皇上旨意入宫,苏十安想大抵是昨日方伯伯说的事情。得知苏太傅回京,很多人都前来拜访,苏十安趁这个空当溜了出去。因为出去的机会难得,苏十安没有来得及换上男装,赶紧趁着家丁不注意出了府。苏十安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昨日发现的一间废弃的屋子。屋子虽然脏点乱点,但是收拾收拾还是蛮好的。云画捂着嘴,见门没有上锁,便替苏十安推开破破烂烂的门,“小姐,您来这干什么呀?”苏十安也被这里面的灰尘呛得咳嗽了下,“我临走时,陈叔把素影斋赚的钱给了我,昨日我们在街上逛着,我发现这条街上诗舍酒舍很多,但是大都是公子哥们才去消遣的地方,在外面摆摊作画题字的大都是贫寒子弟,我想买下这间屋子,收拾好了之后开一家集舍,集有才之人,而且啊,我们还可以把这些词作成曲送到素影斋,这样即便我不在素影斋,素影斋也会时时有新的词曲。”“小姐,你也太厉害了。”苏十安看了一圈,“行了,我们出去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间屋子的主人。”她们连着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人认识,就在苏十安沮丧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店里的伙计插了一句嘴,“姑娘,看你们这样子不是京城人吧,这里的屋子都是由工造局管理的,你们要想买就得去那儿。”苏十安又问了工造局在哪个位置,像伙计道谢之后便准备去工造局。云画嘟囔道“小姐,京城可真麻烦。”苏十安耐心的解释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一切都得小心些。稍有差池,可是重罪。”苏十安路过昨日的诗舍,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进进出出的人差不多还是昨天那几个人。诗舍老板自从昨日九王爷吩咐他找画像上的公子时,一开门便在门口瞅着了。不过诗舍老板也注意到了苏十安她们,因为苏十安穿起京城的衣服走在街上是在太吸引人了,只觉得眼熟,却没当回事。反倒是他身边的伙计提醒了他,“老板,你看那两位姑娘像不像昨日对词的人。”这一提醒不要紧,还着实有点像,“你快去柜台里面把昨日九王爷画的画像拿过来。”看过画像之后,老板激动的说“是他,就是他,你快去九王爷府上禀报,就说人找到了,我去跟着看看她们去哪里。”见苏十安她们进了工造局之后,老板就快速回去诗舍向九王爷禀告。他气喘吁吁的回到诗舍,白子砚已经在里面了,“她们去哪儿了。”“工,工造局,我亲眼瞧着她们进去的。”说完就看见白子砚脚下生风一般的骑马离去。老板累倒在座位上,自言自语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白子砚来到工造局时,她们刚出来,不过没有注意到他,他看见两个人进去了一旁的茶点铺,估计一时间不会离开,白子砚去了工造局,工造局的人一看九王爷来了,立刻行李,“免了”,他对着工造局当值的周云道:“周云,刚才出去的那两个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回王爷,她们想买东巷的一间屋子做生意,但是没有商造句的册子,所以就没卖。”“把她们要买的屋子的地契给我,上面就写你的名字。”周允立刻照办。白子砚得了地契之后就去了茶点铺,还好她们没走。白子砚点了一壶茶,坐在了苏十安的旁边,“丫头,怎么这样愁眉苦脸的。”熟悉地声音让苏十安猛地转头,“是你。”白子砚勾唇一笑“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苏十安拉起云画就要离开,白子砚也不着急,只是嘴角一扬,拿出地契在苏十安面前晃了晃,苏十安不晓得他在卖什么关子,把纸从他手指间抽出,打开一看,竟然是地契。苏十安抬眸看向他,“你是工造局的人。”白子砚笑了笑没有说话,云画瞧了一眼,小声的说“小姐,这是个骗子吧,怎么我们刚去问完,地契就在他手上了。”苏十安坐下来,把地契放在桌子上,“你开个价吧。”“这么豪爽。你先坐下,我可没有抬头和人说话地习惯。”苏十安拉开椅子坐下,白子砚立刻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这么看来,是想在京城居住了。”苏十安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莫名的信任感,“嗯,跟着家人来京中定居。”“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苏十安。”“十安,好名字,我喜欢。”苏十安被他这句话说的脸有些红,“你可真是个登徒子。”白子砚挑眉道:“你见过登徒子长成我这个样子吗?”苏十安一心铺在地契上,“你说吧,要多少银两才能卖给我。”白子砚伸出一根手指,苏十安试探道“一千两?”白子砚摇摇头,“一百两。”苏十安大吃一惊,因为刚才从工造局问完,最少也要八百两。苏十安不可置信,“据我所知,这屋子可是值八百两呢,说一下你的条件吧。”白子砚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娶你。”苏十安起身就要走,白子砚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好好好,我错了,你先别走。”苏十安抽出自己地手,白子砚就开口道。“一百两,屋子你想用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每个月我要抽掉三成你赚的钱。”苏十安蹙眉道,“如果我要是赔了呢,那你可就亏大了。”白子砚凑近她,眼眉带笑,“那就以身相许赔给我。”苏十安娇俏的笑着,柔柔的手慢慢抚上白子砚的手,紧接着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折,白子砚痛呼了一声,“不会有那一天,你说的抽三成我同意。不过我现在没有带那么银两,明日午时就在这儿,我把银子拿给你。”说完就带着云画离开了。白子砚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此刻充满了笑意。甩了甩被苏十安折的手腕,“这丫头,还真厉害。”苏十安回府的路上,云画说:“小姐,每月三成啊,那样比八百两太多了。”苏十安有自己的想法,“哥哥为官,我们的身份如果登记在册,日后若有人拿此做文章,说哥哥私敛朝中财产,相反,我们买他的地契,借他的名字一用,倒也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云画有担心道“我看那人言语轻浮,动作轻佻,会不会时骗子?”苏十安摇摇头,“不会,他上次给我的玉佩,价值连城,是绝世好玉,这样一块玉佩就那样眼都不眨的送给我,不会是骗子,倒像是个浪子。”云画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那么快就答应他的条件,原来你们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苏十安无奈的抚额,“云画,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再乱说我就把你关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