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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十三年,大庆朝东宫露微院。
许清露此时躺在软椅上,婢女尔雅给她捏着肩,她一手摸着隆得高高的小腹,一手摩挲着衣角……
忽而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眼。
按肩的尔雅惊了一下,“主子,您怎么了?”
许清露未作声,只是轻扶着腰,低唤出声,“尔晴,我……我快生了!”
尔晴是许清露的大丫鬟,也是她从家中带来的陪嫁丫鬟,是个稳重,脑子灵活的姑娘。
尔晴闻声,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金宝,去请太医。银宝,去通知太子妃。
尔雅快与我一起扶着主子去产房。梅香,烧水,竹声准备白布,剪子等一应物品。兰幽通知产婆,快……”
许清露痛得脑子有些昏沉,却在听到尔晴的安排之时,心下大稳。
在两婢女的搀扶下进了产房。
许清露躺上产床时,宫缩已经过去,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生产之痛,如同十根肋骨断裂之痛。
是真的很痛!
许清露怀上这个孩子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料到如此的痛。
可幽幽深宫,她若不怀个孩子,怎么度过这平淡,无趣的一生。
许清露想到了好多好多,胎穿成为许清露后,她的脑容量就不够,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她穿前现代的记忆甚至都开始模糊。
好些时候,她都忘掉自己是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现代人。
这一刻宫缩开始,孩儿要降临之时,一些她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
可乐,奶茶,炸鸡,烧烤,突然怎么就那么怀念。
大概是因为前世刷视频的时候,刷到很多产妇产前都会疯狂的吃火锅烧烤,串串,炸鸡。
因为坐月子忌讳很多,不能洗头,不能洗澡,更不能吃重口味。
许清露想着现代的一切,突然好怀念。
她穿到这个大庆朝十七载,没有别的感触,只感觉这里的等级极其森严,对女子更是苛刻至极。
男女大防,世家大族规矩,这一切都好像沉重的锁链,压制着人心。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这里不缠足。
否则她简直无法想象那畸形的脚会是怎样。
想得这里。
许清露又开始宫缩了。
宫缩会随着宫口的打开,一点点缩短疼痛间隔时间。
尔晴安排好屋中一切,马上端了乌鸡汤面来,“主子,您用些膳,等会儿才有力气生。”
许清露想到火锅烧烤,面对如此清淡的盅汤没有什么食欲,可她深知古代妇人生产,如同去鬼门关走一遭,她必须得吃。
吃了一小半,许清露摆手,实在吃不下了。
尔晴便没有再勉强许清露,把东西让人收拾了下去。
许清露躺回床上,继续神思游走。
她一直在默默的许愿,希望肚中孩儿是个女儿,这怀孕期间,她一直故作喜辣,放出种种迹象,告诉所有人,她怀的是女儿。
毕竟东宫太子目前无子,只育有两女。
如果她生下长子,那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个女儿,那便可平静,安稳的度过一生。
她入东宫近三载,谨小慎微,用尽心思,让自己不盛宠,却也每月总有一两日的宠爱。
东宫十位侍妾中,唯她还算是得宠,也是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
若是诞下郡主,她基本可提位为良娣。
所以她一开始求的就是女儿,甚至用了很多,前世在网上看的小技巧。
只愿上天怜悯,她可心想事成。
许清露思绪转念间,产婆进来了,给她进行了检查,禀道:“主子可安心生产,胎位正,胎大小合适,且主子身体康健,定能安然生产。”
产婆的话让许清露彻底的放心,抬手让尔晴看了赏。
她目光轻轻地从产婆身上掠过。
这产婆是她早早备下,皆摸清了底细的。
女子生产最是危险时刻,会有各种意外。
去母留子,或者是一尸两命,又或者狸猫换太子,等等,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出来。
哪怕此时,许清露痛得头脑昏沉,大汗淋漓,她也没掉以轻心。
没一会儿。
又进来了一个老嬷嬷。
尔晴似也察觉到不对,目光来回从老嬷嬷身上掠过。
老嬷嬷进了产房后,便道:“许主子,老奴代太子妃进殿伺候您,您只管安心生产,这里有老奴替您把控。”
太子妃的好意,她拂不了。
这老嬷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她亦从来没有在敬安院见过。
怕是打着太子妃的名义,帮着其他人做事。
许清露早就习惯了皮笑肉不笑,轻抬手,“就劳嬷嬷操心一二。”
尔晴看向许清露,给她一个“一切有奴婢”的眼神。
尔晴办事,她自然是放心的。
可她也深知,人皆有疏忽之时,她也没有彻底的交予其他人。
她看了看床头的汤盅。
只要她感到异样之时,只要拂落了小几上的汤盅,便可。
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是傍晚酉时。
府中上下已用过晚膳,太子妃楼婉意过来了,安慰了她几句,便与太子在露微院中等候。
陆,刘两位庶妃,还有两位良娣皆都来等候消息。
大概是夜里十点左右。
许清露的宫口全开了,阵痛也开始要老命了。
原来网络诚不欺我,这宫口全开,生产之痛,真如十根肋骨断裂之痛。
她整个人仿佛都要被撕裂一般,痛得她额头冷汗涔涔。
她甚至在尔晴的脸上瞧到了心疼,慌乱。
尔晴是个心思极其成熟的丫头。
而且喜怒不形于色。
在这东宫里,有她,她才一步步走到如今。
许清露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儿家,只求什么情情爱爱,母凭子贵,她只求安稳顺遂的过日子。
所以她并没有奢求她生子之时,太子沈承砚会有一丝的心疼。
毕竟他是这个封建教条下养出来的太子。
他的骨子里刻着大男子主义。他向来自诩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心系天下,为国为民,忧天下!
心思从不在女人身上,更不纠结于情情爱爱。
“主子,看到头了,快……再加把劲儿。”
产婆急切的声音响起。
将许清露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从生产到现在,她都没有哼一声。
露微院中的陆庶妃倒是有些意外,生产之痛,她也是体会过的,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许侍妾倒是能忍,哼都不哼一声。
希望她生的是个女儿,否则……她就想看看她受剔骨之刑,可还会这般能忍。
太子妃楼婉意开口,“有人曾言生产之痛,如同剜肉之痛,这许氏倒是有几分坚韧。”
坐在堂中央,一直静等消息的沈承砚目光轻轻地掠过产房,他的脑子里不禁想到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
她初次承欢之时。
她亦是如此。
疼也不喊一声,丝毫不矫柔做作。
她于他的记忆便是坚韧,懂事,妩媚。
她果真如她自己所言那般,奴婢只想成为您的解语花,为您解忧。让您在奴婢的露微院里,只感松快,无紧绷。
许氏不仅身姿柔美,乖巧听话,不让人操心,更是有一手好手艺,每每他头疼,全身疲累之时。
她只要点香,按穴,便全身松快。
他身子有一丝不适时,总会想到那道身影。
要此时许清露知晓沈承砚心中所想,只会感慨一句,果然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沈承砚思绪翻涌的功夫,那边已经响起婴孩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