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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追我自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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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晏从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时刻。

    他仿佛置身于粘稠的混沌中,每一个毛孔都被堵住,无法触碰到冰凉的空气,燥热无比。

    楚南的手搁在他衣领上,热气腾腾,阮晏道:“热……你的手……放开。”

    楚南道:“热就把衣服脱了,大夏天你裹个长衣长裤能凉快?”

    一定程度上,楚南也挺直的。

    阮晏被下了药不是热吗?脱了衣服趴地上肯定能好点,地上那么冰,难道不能散热?

    阮晏没完全糊涂,死活不脱衣服。

    楚南对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直接上手去扯阮晏的衣服,拉着衣服拉链往下拉。

    阮晏两只手紧紧抓住衣服:“不……脱。”

    楚南气不打一处来:“要衣服还是要命?”

    阮晏:“……都要。”

    楚南气死,强硬地一手拉拉链,另一只手从拉开的拉链缝隙中伸进去,想内外夹击,直接顺着拉链撕开阮晏的衣服。

    楚南的手刚伸进去,摸到阮晏细滑微烫的肌肤,阮晏被触碰到那一瞬,浑身一颤,颤巍巍地唔了半句,便咬着牙关不说话。

    楚南面无表情,他还以为自己听到男人的叫声会恶心到吐,结果并没有。

    他甚至想到,阮晏这皮肤这声音,当基佬肯定也是底下那个。

    楚南嗤笑一声,手上一用力,拉链被拉开一半,阮晏急忙两手拢着外套。

    结果,里边粉色的衣服还是没能完全遮住,露出点蕾丝花边。

    楚南眯了眯眼:“……你品味,挺独特的。”

    阮晏捂得快,楚南没看清楚全貌,便没想到这是阮颜白天穿的衣服。

    他道:“裤子也脱了。”

    阮晏全身发抖,只知道摇头拒绝。

    楚南狞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死基佬,你就好这一口?”

    阮晏摇头:“我不是……基……”

    “骗鬼呢?”楚南道。

    平时看着多清冷孤傲,结果偷偷穿粉色蕾丝。

    楚南不再废话,扒着阮晏的裤子往下一拉,一条小粉裙差点闪瞎了楚南的眼。

    他怔愣一瞬,阮晏已经马上把裤子提了上去,差点羞耻得哭出声:“楚南……谁让你乱脱别人裤子了。”

    阮晏晕乎乎地想,都是他当阮颜的时候没教育好楚南,才让楚南那么坏。

    楚南:…………

    得,他下不去手了。

    阮晏是个变态啊,在衣服里穿女生的粉裙来逛gay吧。

    服了。

    他实在脱不下去了,坐回沙发上眉头皱成川字,打电话叫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马上进来:“先生,您需要什么?”

    楚南心累到不想说话,指指阮晏。

    阮晏扶着墙,腿都在发抖,清冷的桃花眼中迷离着水雾。

    服务员露出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先生,请问你是否需要避孕套以及润滑剂,我们有不同的价位呢。”

    “艹!”楚南没憋住,骂了句脏话。

    “你眼瞎?没看见他被下药了?”楚南道,“你们这里不是正规酒吧?今天不给个说法,警察局见。”

    说着,他掏出手机。

    服务员慌了:“先生,您……”

    他们这里确实不是正规酒吧啊,这两位先生知道还来?

    楚南道:“你们这里这么乱,不会不知道他中的什么药?拿解药来,否则,我们去警察局和工商局聊聊。”

    服务员对楚南的好样貌有印象,他记得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有人叫他楚哥。

    姓楚的二代……

    服务员躬身:“好的先生。”

    阮晏适时开口:“还要中暑的药……最好有一套数学卷子。”

    楚南虎着脸,瞥了他一眼,对服务员道:“按他说的做。”

    等服务员出门,楚南才道:“你神经病啊,要数学卷子,你逛gay吧来做卷子?”

    阮晏抓住重点:“gay吧?”

    他不悦道:“楚南,你……你是gay?”说话间,他有些急,咳了几声:“你是gay,阮颜怎么办?”

    阮晏有点慌,告诉自己如果楚南是同性恋,那他就完不成任务了。

    楚南道:“腐眼看人基,懒得理你。”

    阮晏不依不饶:“……你不是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骗子……我要告诉阮颜……”

    又要挑拨离间!

    楚南一下火了:“我对颜颜一心一意,你再造谣老子揍你!”

    “那你为什么来gay吧?”

    楚南快疯了:“你是查岗的啊?我来是有事,你没看见鞠平他们刚出去,这是我第一次来。你怎么什么都要问?矫情!”

    “……哦。”阮晏不纠缠了,“你再说一遍你对阮颜什么?”

    楚南刺激他:“我说我对颜颜一心一意,至死不渝。你这种男女都喜欢的人是不会懂的,早点死心吧。”

    阮晏的心踏实了。

    过会儿,服务生敲门进来,分别把药和卷子给了阮晏:“先生,卷子我们是通过网上下载的麒麟高中月考题,您慢用。”

    阮晏撑着病体,挪到沙发上:“水……”

    自己倒不成?

    楚南看他憔悴成那样,不得已倒了杯水给他:“拿去。”

    阮晏的手还没碰到杯子,缩了回去:“热……太烫了。”

    “那就放会儿。”楚南无情道。

    阮晏已经靠近他,抓着他的手臂摇:“楚南,我难受……帮我。”

    艹。

    死基佬。

    楚南真想一脚踹过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被阮晏烦得厉害了,几下把热水吹温:“拿去喝。再摇老子手臂,水洒你一身,你就自己舔干净。”

    “……你真粗鲁。”阮晏不怎么清醒地吃药。

    楚南道:“等你药力退了我们就出去。颜颜还等着我给她打电话。”

    他得意地看了眼阮晏,炫耀道:“我和颜颜每晚都煲电话粥,每次起码两个小时。”

    胡说,最多的一次三十分钟。

    阮晏不能揭穿他,吃了药嘴里有些苦:“楚南……给我拿颗糖。我吃了药难受。”

    阮晏的语气特别软,幸好他现在声音已经哑了,变得挺粗,否则楚南再心大也能认出来。

    楚南一颗炫耀的心登时歇了大半。

    他想,一个男人,吃个药还得吃糖,真是个基佬。

    他跟一个同性恋炫耀个什么劲儿?

    楚南随手递了颗薄荷糖给阮晏,阮晏说谢谢。

    他把清凉的糖含在嘴里,吃了药也不想睡觉,把卷子摊在腿上。

    “第一题,选c。”

    “第二题,选b。”

    楚南看他还用不到一秒就说答案,以为他已经糊涂了:“收起来,出去了。”

    阮晏抬眼:“第三题,你选的什么?”

    楚南晃了眼题目:“a。走吧。”

    阮晏摇头:“不是,这道题是d。”

    他细细地讲解题思路,楚南一开始还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慢慢听下来,好像真是对的。

    阮晏就这么一个爱好,给楚南讲着讲着,快把一整张卷子讲完了。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和楚南讲题时,很自然地越靠越近,都枕在楚南的肩膀上了。

    楚南平时最讨厌和别人黏糊糊靠太近,兄弟爹妈都不行,只有阮颜能靠。

    今天或许是他听阮晏讲课听得很入迷,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阮晏讲到一道要画切线的题目时,手指在楚南的腿上一划:“就像这样……”

    他的手指划得不痛不痒,楚南却像是触电,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想到阮晏的骚操作。

    楚南沉声:“阮晏,我刚才忘了问你,这么热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在衣服里穿裙子?”

    楚南凭着直觉道:“今天颜颜穿的也是粉裙子。阮晏,你告诉我,为什么?”

    阮晏静静地坐在那儿,他讲课时特别清冷自信,哪怕现在想撒谎,也看不出心虚。

    他没说话,暧昧的灯光里,皮肤温润如玉。

    楚南执着问:“为什么你恰好会穿和颜颜一样的粉裙子?”

    “因为,我最喜欢粉色。”阮晏慢悠悠道。

    楚南:…………

    你一个男人喜欢粉色,真这么要脸?